第84章 终章[平行时空]
作者:夂槿      更新:2023-05-26 10:19      字数:23204
  “叮铃~叮铃~”教室角落的音响连响两声, 教室中的少年们瞬间就炸了锅。“终于放学了,饿死老子了!”“走走走,吃烧烤去!”“让让让让, 我尿急!”“哈哈哈这傻-逼,自习课还硬要憋着”“小阮,一起去吃烧烤吗?”靠窗那列倒数第三排, 一脸乖样的男生抬起乌黑发亮的小脑袋,缓缓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了, 我等糖”“睡傻了?”发出邀请的男生打断他, 爽朗笑起来, “温棠今天请假了,不还是你替他请的么。”阮眠掩嘴打了个呵欠,才有些恹恹道:“睡懵了,不吃了, 我回去打游戏。”男生像是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又笑着说了句“你是真网瘾少年”,就转身和别人勾肩搭背走了。阮眠垂头,把课桌上书本文具都一股脑儿丢进书包,背在肩上往外走。打定了主意要回去打游戏,阮眠就没想在晚饭上耽误时间。他们学校门口有条小吃街, 放学这个点卖什么的都有。阮眠在常吃的一个冷锅串串摊前停下, 前面还有三个人在排队。他一边等前面的人买完,一边凑着脑袋看今天要吃什么。很快, 前面的三个同学就都买好离开了, 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大纸罐。阮眠走到了近前, 笑着和老板打招呼:“叔叔下午好!”老板笑呵呵招呼道:“小同学来啦, 今天怎么一个人?”“糖我朋友他今天请假了,”阮眠眼睛盯着小摊上的一锅锅串串,熟练报菜名,“我要两串蟹排,一串鱼丸,凤爪,海带,脆皮肠嗯,再要一串年糕,芝士心的!”“叔叔多送你一串年糕!”老板一边说,一边拿了两串芝心年糕放进塑料袋里。阮眠不喜欢要大纸罐,因为他一般不会边走边吃,都是打包带走的。他是这里的老顾客,不需要说,老板也会直接装塑料袋。阮眠付了钱,接过塑料袋,和老板道了声谢,就准备离开。可就在他要转身的那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看他。那道目光好像很专注,可除了“专注”外,阮眠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什么情绪。他手指勾着塑料袋,抬眼飞快扫了一圈四周,但这个点的小吃街上实在太多人了,绝大多数还都穿着一样的校服,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倒是串串的味道愈发浓郁,直往鼻尖里钻。阮眠深吸口气,没再细想,转身拐进了另一条小巷。饿死了,要以最快速度喂完小猫,再最快速度回去吃串串!他想得很美好,可现实却很骨感——走到一半,阮眠突然感觉到口袋被重重扯了一下。托有个警察爸爸的福,阮眠手比脑子快,下意识按住了口袋。意料之中,他按住了一个人的手腕,可意料之外,那手腕细得过分。阮眠低头看下去,就不由瞪圆了眼睛。他确实碰到小偷了,可这个小偷,才到他的腰高小男孩黑黑瘦瘦,一双大眼睛此时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恐惧。阮眠叹了口气,瞬间就心软了。他佯装生气低喝了一句:“不准动!”之后,就松开了小男孩的手腕,转而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钱包,把里面仅有的零钱,全都塞进了小男孩脏兮兮的手里。小男孩僵着胳膊,瞪着眼睛看阮眠,嘴唇嗫嚅两下,却没发出声音。阮眠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片刻后,又一咬牙一狠心,打开手里的塑料袋,取出一串芝心年糕叼进嘴里,之后剩余的,全都挂在了小男孩手腕上。“以后不可以再偷钱了!”阮眠装凶警告了一句,就看着小男孩嘴唇又嗫嚅两下,之后飞快一溜烟跑了。对于小男孩这个反应,阮眠倒是没什么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到手的串串飞了。囫囵咽下嘴里的芝心年糕,阮眠又重重叹了口气,埋头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巷子尽头,有一个温暖的小猫窝,窝里藏着一只小猫咪。阮眠在猫窝前蹲了下来,熟练从背后拽过书包拉开,取出一盒猫粮,倒在了小猫咪面前的盆里。小猫对阮眠已经很熟悉了,它毫不防备地迈着猫步走出来,趴在阮眠面前吃起了猫粮。阮眠用食指戳了戳它圆圆的脑袋,小声同它说话:“小吃货,你都有的吃,我倒是没饭吃了。”小猫当然不会听懂阮眠说的话,但它却回应得很热情:“喵~喵~”喵够了,它还干脆一个翻身,平躺在阮眠面前,朝阮眠露出了胖乎乎又毛茸茸的肚皮。阮眠熟练伸手,挠它的肚皮。小猫被挠得很舒服,“喵喵”叫得更欢了。阮眠盯着它看了两秒,笑起来,也开口,小声学着小猫,“喵”了一声。挠够了,阮眠又在它圆脑袋上揉了一把,同它告别:“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哦!”丢下这句,阮眠就把书包拉好,原背在了肩上,转身转身,却迎面撞上了一个陌生男生。男生很高,真的很高,需要阮眠仰起脑袋看的那种高。人也很瘦,校服穿得极不规矩,松松垮垮的,拉链快要坠到肚脐,露出里面的纯黑色t恤。他额前刘海很长,长得甚至遮住了眉眼,整个人都像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一般,格外阴郁。阮眠不自觉微微皱了皱眉。对视两秒钟,阮眠率先开口:“你你也来看小猫?”男生被他说得回了神,他眼眸沉沉看着阮眠,低低“嗯”了一声,“对,看小猫。”可虽然这么回答,他的眼睛却定在阮眠身上,一眨不眨。阮眠正要侧身让开,就听男生又接了一句:“再喵一声我听听?”阮眠:“?”这人怕不是有那个大病。阮眠小眉毛都皱在了一起,他脱口想说一句“有病”,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拖拽着他一般,让那两个字在他嘴边打转,却无论如何也讲不出口。正与自己做斗争,就听有那个大病的人又说话了:“请你吃晚饭,好不好?”阮眠很想有骨气地说句“不好”,然后直接转身走掉,但他最后只是做了个吞咽动作,就心安理得咽下到嘴边的“有病”,点了下头。阴郁男生嘴角好像微微往上挑了挑,可等阮眠看过去的时候,就又已经压得平直了。那一瞬间的笑容浅淡而又极其短暂,就好像错觉一样。可阮眠却不得不承认,很好看。直到和阴郁男生一起,坐在了小吃街尽头的一家烧烤店里,阮眠才霍然回过神来,心底浮起两分荒唐。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初次见面,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可却又偏偏不觉得尴尬,相反,有种很莫名的,就像相识已久一般的熟稔感。即便阮眠完全不知道,这份熟稔是从何而来。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于是阮眠又没“喵”成。不过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原本,阮眠早上在早餐店,中午在奶茶店,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一天三次,都能碰到薄砚。可那两天,薄砚却忽然像蒸发了一样。两天后,阮眠坐不住了,干脆去校门口堵人。阮眠原本都想好了,等堵到人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为什么突然玩消失,一定要发个脾气。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那天之后,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薄砚还是总问:“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也还是会回答:“等等什么什么再说。”“什么什么”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而薄砚也依然会好脾气地说“好”,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阮眠的“喵”一样。可其实不是这样的。阮眠知道,其实他们心照不宣,这个对话就像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能够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买早餐,午休时候一起在奶茶店消磨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起喂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吃宵夜。还会去对方学校看表演,看比赛,见证彼此的每一个辉煌,亦或不那么辉煌的时刻。阮眠原本还怕冷落了温棠,三人行又难免尴尬,好在薄砚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韩懿,是个性格很好,很活跃的男生。于是渐渐就成了快乐的四人行。阮眠曾经一度以为,他会和薄砚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之间,还能有种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直到有天,阮眠忽然收到韩懿的信息。只有一句话——速来我们学校后操场,再不来,你的薄砚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阮眠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快于脑子,拉开教室后门溜了出去。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阮眠知道,薄砚他们班这节课是体育。阮眠就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一路卷到了薄砚学校的后操场。后操场没什么人,角落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高的那个自然是薄砚,矮的那个阮眠不认识,只能看到他脸颊很红,看着薄砚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双手还捧着个天蓝色信封。阮眠感觉到自己心脏都狂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真正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好像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拽过了薄砚的胳膊,对着面前那个男生说:“你你要做什么?我对象不能收别人的信!”男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眠,又看回薄砚,见薄砚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只好垂下头说了声“抱歉”,捏着信封转身跑了。男生一跑,阮眠就下意识放开了薄砚的胳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他很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迷茫间,薄砚就猝然倾了过来。阮眠的后脑勺被护住,整个人都被薄砚抵在了墙边。薄砚撑在墙上的手攥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一字一顿:“阮眠,你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是你的什么?”阮眠被他拢在狭小的空间内,感觉呼吸很快,心脏快得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半晌,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破罐破摔般坦诚道:“薄砚,我我喵给你听,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好?”那一刻,薄砚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就在他眼前。日光下,薄砚的嗓音虔诚如像他的神明祷告:“猫儿,我只跟你好。”他的神明顶着绯红的耳朵尖回应:“喵。”——全文完——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于是阮眠又没“喵”成。不过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原本,阮眠早上在早餐店,中午在奶茶店,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一天三次,都能碰到薄砚。可那两天,薄砚却忽然像蒸发了一样。两天后,阮眠坐不住了,干脆去校门口堵人。阮眠原本都想好了,等堵到人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为什么突然玩消失,一定要发个脾气。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那天之后,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薄砚还是总问:“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也还是会回答:“等等什么什么再说。”“什么什么”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而薄砚也依然会好脾气地说“好”,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阮眠的“喵”一样。可其实不是这样的。阮眠知道,其实他们心照不宣,这个对话就像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能够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买早餐,午休时候一起在奶茶店消磨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起喂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吃宵夜。还会去对方学校看表演,看比赛,见证彼此的每一个辉煌,亦或不那么辉煌的时刻。阮眠原本还怕冷落了温棠,三人行又难免尴尬,好在薄砚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韩懿,是个性格很好,很活跃的男生。于是渐渐就成了快乐的四人行。阮眠曾经一度以为,他会和薄砚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之间,还能有种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直到有天,阮眠忽然收到韩懿的信息。只有一句话——速来我们学校后操场,再不来,你的薄砚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阮眠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快于脑子,拉开教室后门溜了出去。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阮眠知道,薄砚他们班这节课是体育。阮眠就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一路卷到了薄砚学校的后操场。后操场没什么人,角落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高的那个自然是薄砚,矮的那个阮眠不认识,只能看到他脸颊很红,看着薄砚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双手还捧着个天蓝色信封。阮眠感觉到自己心脏都狂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真正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好像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拽过了薄砚的胳膊,对着面前那个男生说:“你你要做什么?我对象不能收别人的信!”男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眠,又看回薄砚,见薄砚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只好垂下头说了声“抱歉”,捏着信封转身跑了。男生一跑,阮眠就下意识放开了薄砚的胳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他很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迷茫间,薄砚就猝然倾了过来。阮眠的后脑勺被护住,整个人都被薄砚抵在了墙边。薄砚撑在墙上的手攥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一字一顿:“阮眠,你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是你的什么?”阮眠被他拢在狭小的空间内,感觉呼吸很快,心脏快得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半晌,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破罐破摔般坦诚道:“薄砚,我我喵给你听,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好?”那一刻,薄砚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就在他眼前。日光下,薄砚的嗓音虔诚如像他的神明祷告:“猫儿,我只跟你好。”他的神明顶着绯红的耳朵尖回应:“喵。”——全文完——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于是阮眠又没“喵”成。不过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原本,阮眠早上在早餐店,中午在奶茶店,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一天三次,都能碰到薄砚。可那两天,薄砚却忽然像蒸发了一样。两天后,阮眠坐不住了,干脆去校门口堵人。阮眠原本都想好了,等堵到人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为什么突然玩消失,一定要发个脾气。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那天之后,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薄砚还是总问:“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也还是会回答:“等等什么什么再说。”“什么什么”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而薄砚也依然会好脾气地说“好”,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阮眠的“喵”一样。可其实不是这样的。阮眠知道,其实他们心照不宣,这个对话就像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能够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买早餐,午休时候一起在奶茶店消磨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起喂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吃宵夜。还会去对方学校看表演,看比赛,见证彼此的每一个辉煌,亦或不那么辉煌的时刻。阮眠原本还怕冷落了温棠,三人行又难免尴尬,好在薄砚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韩懿,是个性格很好,很活跃的男生。于是渐渐就成了快乐的四人行。阮眠曾经一度以为,他会和薄砚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之间,还能有种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直到有天,阮眠忽然收到韩懿的信息。只有一句话——速来我们学校后操场,再不来,你的薄砚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阮眠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快于脑子,拉开教室后门溜了出去。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阮眠知道,薄砚他们班这节课是体育。阮眠就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一路卷到了薄砚学校的后操场。后操场没什么人,角落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高的那个自然是薄砚,矮的那个阮眠不认识,只能看到他脸颊很红,看着薄砚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双手还捧着个天蓝色信封。阮眠感觉到自己心脏都狂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真正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好像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拽过了薄砚的胳膊,对着面前那个男生说:“你你要做什么?我对象不能收别人的信!”男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眠,又看回薄砚,见薄砚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只好垂下头说了声“抱歉”,捏着信封转身跑了。男生一跑,阮眠就下意识放开了薄砚的胳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他很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迷茫间,薄砚就猝然倾了过来。阮眠的后脑勺被护住,整个人都被薄砚抵在了墙边。薄砚撑在墙上的手攥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一字一顿:“阮眠,你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是你的什么?”阮眠被他拢在狭小的空间内,感觉呼吸很快,心脏快得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半晌,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破罐破摔般坦诚道:“薄砚,我我喵给你听,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好?”那一刻,薄砚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就在他眼前。日光下,薄砚的嗓音虔诚如像他的神明祷告:“猫儿,我只跟你好。”他的神明顶着绯红的耳朵尖回应:“喵。”——全文完——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于是阮眠又没“喵”成。不过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原本,阮眠早上在早餐店,中午在奶茶店,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一天三次,都能碰到薄砚。可那两天,薄砚却忽然像蒸发了一样。两天后,阮眠坐不住了,干脆去校门口堵人。阮眠原本都想好了,等堵到人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为什么突然玩消失,一定要发个脾气。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那天之后,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薄砚还是总问:“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也还是会回答:“等等什么什么再说。”“什么什么”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而薄砚也依然会好脾气地说“好”,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阮眠的“喵”一样。可其实不是这样的。阮眠知道,其实他们心照不宣,这个对话就像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能够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买早餐,午休时候一起在奶茶店消磨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起喂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吃宵夜。还会去对方学校看表演,看比赛,见证彼此的每一个辉煌,亦或不那么辉煌的时刻。阮眠原本还怕冷落了温棠,三人行又难免尴尬,好在薄砚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韩懿,是个性格很好,很活跃的男生。于是渐渐就成了快乐的四人行。阮眠曾经一度以为,他会和薄砚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之间,还能有种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直到有天,阮眠忽然收到韩懿的信息。只有一句话——速来我们学校后操场,再不来,你的薄砚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阮眠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快于脑子,拉开教室后门溜了出去。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阮眠知道,薄砚他们班这节课是体育。阮眠就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一路卷到了薄砚学校的后操场。后操场没什么人,角落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高的那个自然是薄砚,矮的那个阮眠不认识,只能看到他脸颊很红,看着薄砚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双手还捧着个天蓝色信封。阮眠感觉到自己心脏都狂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真正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好像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拽过了薄砚的胳膊,对着面前那个男生说:“你你要做什么?我对象不能收别人的信!”男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眠,又看回薄砚,见薄砚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只好垂下头说了声“抱歉”,捏着信封转身跑了。男生一跑,阮眠就下意识放开了薄砚的胳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他很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迷茫间,薄砚就猝然倾了过来。阮眠的后脑勺被护住,整个人都被薄砚抵在了墙边。薄砚撑在墙上的手攥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一字一顿:“阮眠,你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是你的什么?”阮眠被他拢在狭小的空间内,感觉呼吸很快,心脏快得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半晌,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破罐破摔般坦诚道:“薄砚,我我喵给你听,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好?”那一刻,薄砚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就在他眼前。日光下,薄砚的嗓音虔诚如像他的神明祷告:“猫儿,我只跟你好。”他的神明顶着绯红的耳朵尖回应:“喵。”——全文完——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于是阮眠又没“喵”成。不过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原本,阮眠早上在早餐店,中午在奶茶店,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一天三次,都能碰到薄砚。可那两天,薄砚却忽然像蒸发了一样。两天后,阮眠坐不住了,干脆去校门口堵人。阮眠原本都想好了,等堵到人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为什么突然玩消失,一定要发个脾气。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那天之后,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薄砚还是总问:“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也还是会回答:“等等什么什么再说。”“什么什么”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而薄砚也依然会好脾气地说“好”,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阮眠的“喵”一样。可其实不是这样的。阮眠知道,其实他们心照不宣,这个对话就像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能够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买早餐,午休时候一起在奶茶店消磨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起喂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吃宵夜。还会去对方学校看表演,看比赛,见证彼此的每一个辉煌,亦或不那么辉煌的时刻。阮眠原本还怕冷落了温棠,三人行又难免尴尬,好在薄砚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韩懿,是个性格很好,很活跃的男生。于是渐渐就成了快乐的四人行。阮眠曾经一度以为,他会和薄砚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之间,还能有种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直到有天,阮眠忽然收到韩懿的信息。只有一句话——速来我们学校后操场,再不来,你的薄砚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阮眠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快于脑子,拉开教室后门溜了出去。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阮眠知道,薄砚他们班这节课是体育。阮眠就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一路卷到了薄砚学校的后操场。后操场没什么人,角落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高的那个自然是薄砚,矮的那个阮眠不认识,只能看到他脸颊很红,看着薄砚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双手还捧着个天蓝色信封。阮眠感觉到自己心脏都狂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真正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好像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拽过了薄砚的胳膊,对着面前那个男生说:“你你要做什么?我对象不能收别人的信!”男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眠,又看回薄砚,见薄砚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只好垂下头说了声“抱歉”,捏着信封转身跑了。男生一跑,阮眠就下意识放开了薄砚的胳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他很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迷茫间,薄砚就猝然倾了过来。阮眠的后脑勺被护住,整个人都被薄砚抵在了墙边。薄砚撑在墙上的手攥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一字一顿:“阮眠,你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是你的什么?”阮眠被他拢在狭小的空间内,感觉呼吸很快,心脏快得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半晌,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破罐破摔般坦诚道:“薄砚,我我喵给你听,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好?”那一刻,薄砚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就在他眼前。日光下,薄砚的嗓音虔诚如像他的神明祷告:“猫儿,我只跟你好。”他的神明顶着绯红的耳朵尖回应:“喵。”——全文完——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于是阮眠又没“喵”成。不过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原本,阮眠早上在早餐店,中午在奶茶店,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一天三次,都能碰到薄砚。可那两天,薄砚却忽然像蒸发了一样。两天后,阮眠坐不住了,干脆去校门口堵人。阮眠原本都想好了,等堵到人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为什么突然玩消失,一定要发个脾气。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那天之后,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薄砚还是总问:“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也还是会回答:“等等什么什么再说。”“什么什么”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而薄砚也依然会好脾气地说“好”,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阮眠的“喵”一样。可其实不是这样的。阮眠知道,其实他们心照不宣,这个对话就像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能够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买早餐,午休时候一起在奶茶店消磨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起喂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吃宵夜。还会去对方学校看表演,看比赛,见证彼此的每一个辉煌,亦或不那么辉煌的时刻。阮眠原本还怕冷落了温棠,三人行又难免尴尬,好在薄砚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韩懿,是个性格很好,很活跃的男生。于是渐渐就成了快乐的四人行。阮眠曾经一度以为,他会和薄砚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之间,还能有种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直到有天,阮眠忽然收到韩懿的信息。只有一句话——速来我们学校后操场,再不来,你的薄砚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阮眠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快于脑子,拉开教室后门溜了出去。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阮眠知道,薄砚他们班这节课是体育。阮眠就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一路卷到了薄砚学校的后操场。后操场没什么人,角落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高的那个自然是薄砚,矮的那个阮眠不认识,只能看到他脸颊很红,看着薄砚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双手还捧着个天蓝色信封。阮眠感觉到自己心脏都狂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真正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好像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拽过了薄砚的胳膊,对着面前那个男生说:“你你要做什么?我对象不能收别人的信!”男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眠,又看回薄砚,见薄砚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只好垂下头说了声“抱歉”,捏着信封转身跑了。男生一跑,阮眠就下意识放开了薄砚的胳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他很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迷茫间,薄砚就猝然倾了过来。阮眠的后脑勺被护住,整个人都被薄砚抵在了墙边。薄砚撑在墙上的手攥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一字一顿:“阮眠,你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是你的什么?”阮眠被他拢在狭小的空间内,感觉呼吸很快,心脏快得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半晌,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破罐破摔般坦诚道:“薄砚,我我喵给你听,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好?”那一刻,薄砚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就在他眼前。日光下,薄砚的嗓音虔诚如像他的神明祷告:“猫儿,我只跟你好。”他的神明顶着绯红的耳朵尖回应:“喵。”——全文完——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于是阮眠又没“喵”成。不过奇怪的是,那天之后,薄砚忽然消失了两天。原本,阮眠早上在早餐店,中午在奶茶店,晚上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一天三次,都能碰到薄砚。可那两天,薄砚却忽然像蒸发了一样。两天后,阮眠坐不住了,干脆去校门口堵人。阮眠原本都想好了,等堵到人了,一定要好好质问一下薄砚,为什么突然玩消失,一定要发个脾气。可等真的堵到薄砚了,看到他那双总是阴郁没有光亮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亮起来的那一刻,阮眠什么脾气就都散了。那天之后,两人就又开始一天三次地见面了。薄砚还是总问:“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也还是会回答:“等等什么什么再说。”“什么什么”可以指代任何一件两人能够一起做的事情。而薄砚也依然会好脾气地说“好”,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阮眠的“喵”一样。可其实不是这样的。阮眠知道,其实他们心照不宣,这个对话就像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能够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一起买早餐,午休时候一起在奶茶店消磨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一起喂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一起吃宵夜。还会去对方学校看表演,看比赛,见证彼此的每一个辉煌,亦或不那么辉煌的时刻。阮眠原本还怕冷落了温棠,三人行又难免尴尬,好在薄砚也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韩懿,是个性格很好,很活跃的男生。于是渐渐就成了快乐的四人行。阮眠曾经一度以为,他会和薄砚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之间,还能有种比朋友更亲近的关系。直到有天,阮眠忽然收到韩懿的信息。只有一句话——速来我们学校后操场,再不来,你的薄砚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哦!阮眠看到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快于脑子,拉开教室后门溜了出去。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阮眠知道,薄砚他们班这节课是体育。阮眠就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一路卷到了薄砚学校的后操场。后操场没什么人,角落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生。高的那个自然是薄砚,矮的那个阮眠不认识,只能看到他脸颊很红,看着薄砚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双手还捧着个天蓝色信封。阮眠感觉到自己心脏都狂跳了起来。他其实没有真正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但好像也不用想得那么明白,因为他已经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拽过了薄砚的胳膊,对着面前那个男生说:“你你要做什么?我对象不能收别人的信!”男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阮眠,又看回薄砚,见薄砚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模样,只好垂下头说了声“抱歉”,捏着信封转身跑了。男生一跑,阮眠就下意识放开了薄砚的胳膊,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他很想解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迷茫间,薄砚就猝然倾了过来。阮眠的后脑勺被护住,整个人都被薄砚抵在了墙边。薄砚撑在墙上的手攥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开口,嗓音哑得厉害,一字一顿:“阮眠,你刚刚说了什么?说我是你的什么?”阮眠被他拢在狭小的空间内,感觉呼吸很快,心脏快得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半晌,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破罐破摔般坦诚道:“薄砚,我我喵给你听,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好?”那一刻,薄砚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神明,就在他眼前。日光下,薄砚的嗓音虔诚如像他的神明祷告:“猫儿,我只跟你好。”他的神明顶着绯红的耳朵尖回应:“喵。”——全文完——正想得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那只手轻轻挥了两下,男生低冷嗓音响起来:“不点菜,在想什么?”阮眠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好像还是不那么清醒,他抿了抿唇,回答:“在想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微愣一下,这一次,唇角挑得更高了两分,虽然还是稍纵即逝。“薄砚,”阮眠听见他答道,“凉薄的薄,砚台的砚。”阮眠莫名不太喜欢他用“凉薄”这个词形容自己,眉头微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忽略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阮眠,中阮的阮,安眠的眠!”介绍过后,阮眠就又抿住了小嘴。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人敢说什么“软绵绵”“可爱”一类的字眼,他们这段短暂的友谊,就立刻破裂!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薄砚只是低低将“阮眠”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嗓音轻而缓,之后评价道:“很酷。”阮眠一愣,耳朵尖一点点蔓上了血色。“所以,”薄砚又抬眼问道,“酷哥,能喵一声给我听么?”阮眠:“”套路,都是套路!虽然被这声“酷哥”喊得身心舒畅,可阮眠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什么,就秃噜出一句:“你你换个发型,刘海不要这么长,再再说!”话出口,阮眠自己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要求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换发型,阮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大病。可偏偏薄砚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定定看了阮眠两秒钟,之后喉结微滚了一下,哑声说:“好。”阮眠看不懂薄砚眼底的暗色,可在那个瞬间,却本能般感觉到了危险,就像只被凶兽盯上的小猎物一样。第二天清早,阮眠就又见到了凶兽本兽。是在学校旁边,一家他最爱去的早餐店里。这家店的鸡蛋饼很好吃,阮眠很喜欢。薄砚就站在他旁边,竟然当真换了个发型,刘海短了很多,还戴了一个深蓝色的发带,只有很少的两缕垂在眼前。不知是发型的缘故,还是清早日光的原因,他身上的阴郁气息淡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依然很有距离感,还很还很酷。阮眠小小撇了撇嘴,却又真心觉得薄砚这样更好,就笑着同他打招呼:“好巧,早!”“早,”薄砚垂眸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发型换了,能喵给我听了么?”阮眠:“”清早的早餐店,还开在学校旁边,店里此时满满当当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让他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学猫叫,酷哥面子还要不要了!阮眠把自己手里还没喝的豆浆塞进薄砚手里,大眼睛转了一圈,又说:“等等晚上的,我们打场篮球,你赢了再说!”他原以为薄砚会说他说话不算话,可薄砚只是微顿一秒,就很好脾气地点了头,说“好”。不过那场篮球薄砚没赢。阮眠到最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跳起投了个篮,动作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能感觉到风顺着校服下摆钻进去,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了一个大包。之后薄砚忽然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定定站在原处不动了。眼底还莫名就像起了风暴一样。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