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养孕间2 长乐院日子
作者:女焱      更新:2023-04-04 19:15      字数:6739
  “侧福晋,好像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自从长乐院里发现百合无益于孕妇之后,除了将百合扔掉,让花房日后不再送花之后,也在暗暗地盯着花房的动静,看看是否有人去花房打探消息。奈何过去了五日,似乎毫无动静。

  元夕捻着一根烧蓝花钿的挖耳簪,轻笑:“自然如此。她用的法子便是这般光明正大的,百合是常见的花朵,她也未曾浇涂药水,便是当面对质,她也是光明正大的,根本没必要乱了阵脚。”

  只是,既然做了事,就自然会露出马脚。

  那拉嬷嬷见碧儿狐疑,如今她既然伺候着元夕,自然要尽心尽力。她年纪也大了,伺候完侧福晋也没有心力再换主子伺候,侧福晋对她满意,日后或许也会留她,她自然也想在可靠稳定的主子跟前儿效力。

  于是便开口对着碧儿解释,也希望侧福晋能看到她的态度。

  “碧姑娘,你想想,在太子府的后宅之中,有谁和咱们能有争端?谁见不得我们主子有孕,担心影响她?府里有子嗣的拢共就三人,太子妃地位稳固,李侧福晋也逐渐退隐安稳养孩子,可范格格的二阿哥,虽然身体孱弱,却常得太子垂怜,她焉能不想更进一步?”

  按照太子的身份,他的侧福晋理应有四位的,如今只有两个,接下来要么是万岁爷指婚,要么就是下头的格格冒头被抬上去。可是太子年轻,其他女眷都还能生,若是上头侧福晋都有了子息,下头格格的产子之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范格格不是最谨小慎微吗?侧福晋曾说,她无意中误了范格格一次,范格格也未曾冒头找事。”那时候的范格格可有身孕,而侧福晋还只是一个宫女,便是对上了,吃亏的也是侧福晋。

  元夕明白碧儿的想法,可她曾转念一想,到底又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她在前院的地位也算是人人都知道的,便是前后院交流不便,但当了主子的人也不会全然不知。就连李侧福晋还专门想看她是何容貌,范格格谨慎地避开也未尝不可,甚至若是那时候的元夕自己找事儿让太子做何,指不定太子还会心疼孕妇呢。

  元夕开口了:“更何况,范格格院子里的花朵可真不少,日日安养在院子里,也是个侍弄花草的好手。”

  碧儿一听就怒了:“原来是她!”她当即就想要元夕为自己作主,让太子太子妃出面惩戒。

  “糊涂!”那拉嬷嬷觑着元夕的神色,轻斥碧儿,果然是经事少些,毛毛躁躁,“如今哪儿有证据,都是我们的推测,甚至范格格身边人那几日都未曾去过花房,没有证据让太子爷怎么作主。”

  虽然主子爷对侧福晋偏爱几分,但若没道理的事儿都让太子爷作主,岂不是一点点消磨了太子的偏爱。

  冬柔听了也觉得憋屈,可是她素来谨慎,便未开口,只是紧张地看着。

  最后是元夕一锤定音:“便就如此吧,若是她不甘心,定会再做些事。若是她自己泄了气,那便罢了。”

  她在宫里待久了便知道,多的是无头公案,当初的如答应滑了胎,也未曾查出是何人所为,万岁赏了些东西安抚便就罢了。

  ……说起来,她已经很少再想到锦绣了,曾经的友情在时间面前也逐渐消散了。

  又到了逼近年关之时,北京城的冬日似乎格外长,也格外冷。元夕如今肚子也大了些,日日裹得暖和,也不喜欢出门,实在是太冷了。

  “你倒是自在。”

  胤礽进来时,看见元夕在炕桌上写字,他凑近一看,只看见约莫是食谱,便被元夕拿手挡住。

  她嗔道:“您进来怎么不通传一声,吓着我怎么办?”幸好她有些摸鱼,早就意识到太子进来了。

  “好,孤的问题,日后让他们好好通传,等侧福晋允了,我再进来?”

  元夕让碧儿收东西,自己却笑道:“岂敢啊,您忙得慌,难得来一趟,都该我欣喜了,哪能安排您啊。”明明也算是住在一处府邸,二人却像是异地恋一般,一周难得见一回。

  她打量着太子,眼神如柔水一般,看了良久才安心道:“看着近来不错,虽然忙碌,但神色还好,面上似乎生了些肉。”

  几个月前特别忙碌的时候,太子看着消瘦许多,眼下也有乌青,像是忙碌多日的社畜。如今腮上有肉,气色红润,更显风华。果然,再好的容貌也不能太憔悴,便是太子这样惊艳的男子也扛不住憔悴的神态。

  “你也养得很好,前几日膳房送上来一道开水白菜,不说我也知道,必是你的心思,果然是好。”胤礽揉着元夕的手,她手上骨头生的软,腕上卡着一只剔透的玉镯,衬得冰肌玉骨。

  尽管已经五个月了,但元夕几乎也只是胖了肚子,腮上微微丰盈,看着仍是身段娇美。气色极好,眼睛里都是笑盈盈的,日子应当是安逸的。

  “没想到,孤没时候来看你,你倒是过得滋润。”

  元夕轻笑:“那不是孕育着太子爷的孩子吗,我过得不好,孩子能好?”

  “气色好便行,之前听何玉柱说你有些忧思,我觉得忧心,奈何在皇宫之内,不便亲自出来看你。”现在想来,果然是少了忧思。

  “妾身只是想到,外头事都靠太子,太子毕竟是靠得住的,便不再烦恼。”枪药都有了,人脉也多,钱财不缺,兄弟们也渐渐归心,若是太子还不能成事,那便尽早放弃吧。

  元夕不会对太子说这些丧气话,只是招呼人准备宴席,其中还有那道开水白菜。元夕的份例里本就有那么多鸡鸭鱼肉,是她合该享用的,只是她吃不了那么多,下头宫人也不能用,她若一味赏下去,又置其他女眷于何地;如今有了开水白菜,烹煮后的鸡鸭猪骨都能分给下人,这些时日,长乐院的下人都过得滋润很多。吃得好了,上值也更加用心,都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开水白菜上来都多些花样,胤礽看见小太监举着铜壶,里边装着清水般的高汤,浇灌在花苞似的白菜上,渐渐开出一朵嫩黄的莲花。这道菜不仅极致美味,看着也是视觉盛宴,将这道菜的不凡托得更高。

  太子不用问,也知道这与佛跳墙一般是后世名菜,只不知,是否与佛跳墙一般,都是晚清之人贪图享受的产物。他没问,若是问了,必会得到元夕肯定的结果。

  只是不必光提后人贪图享乐,他们的鲥鱼同样如此,只是在康雍盛世之下,显得似乎不足一提。就像杨妃荔枝因为安史之乱被痛骂,若是这时候由盛转衰,那鲥鱼的祸事或许便会像荔枝那般被后世写文章讥讽。

  她现在要活得好,就暂时不提这桩事。等以后有了权,等到她不怕死的时候,就写这桩事去传诵。

  现在,元夕还是温和地笑着,她其实本就是性情和软之人,如今没有令人痛苦烦闷之事,便时常噙着笑意。她亲自帮胤礽盛了一碗汤,倒是像几分寻常人家夫妻,她送到太子跟前,道:“尝尝,这道黄瓜咸鸭蛋汤用着舒爽,妾身第一回就足足饮了三碗。”

  她每日都要多走动几步,胃口比起其他闺阁女子大些。

  胤礽觉得有些稀罕,这汤居然是用煮熟的咸鸭蛋碾碎煮的,不太常见。他尝了尝,汤水清爽,更有细微的咸鸭蛋碎末在其中,抿起来沙沙的,很是不错。

  “你素来是会吃的。”

  没办法,谁让元夕曾经就是个恩格尔系数极高的女子呢。

  夜里消食之后,二人说着些闲话,元夕让冬柔给太子端茶,太子随口道:“你身边人的名字都太粗陋了,碧儿冬柔,既不相搭配也不甚好听。”

  像是太子妃身边的琥珀玻璃等,都是相配相宜的。

  这话说得冬柔有些惴惴不安,元夕把她打法下去,自己解释:“那是他们爹娘取的名字,用了几十年的,我去改她们的名字又有何意义呢。我做宫女时,还担心上头人觉得元字过重,我一个宫女用不得呢。幸好嬷嬷没给我改名,才让我留下这个跟了我一辈子的名儿。”

  名字都是用了一辈子、跟了一辈子的,可以自己想改,可若是因为别人不得不改,就显得心酸了。为奴为婢已经是底层人士,自己的身子是主子买的,自己的家财也尽数来自主子,做不得主了。到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那就真的连任何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了。

  胤礽嘴角轻勾:“你的名字来自年节,吉利,故而是不改动的。她们俩毕竟是你的身边人,觉得不用改就不改吧。”

  “近日养胎,可还安逸舒服?腹中孩子不曾闹你吧。”

  “自然不曾,是个懂事孩子。”

  孩子啊,比起男人自然是更贴心些。

  元夕有孕,胤礽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与她做什么,便又问道:“听闻你时常写些食单,既然有孕便不必如此辛劳,想吃什么下头人送上菜单子随便挑选便是,还用你自己亲自写?”

  他在各院虽有眼线,却没瞒着元夕,只是他的眼线哪怕知道元夕在写食单,也不可能亲自翻看,太子刚才也看到元夕在写,也就没当回事。毕竟于此世而言,吃食不过小道,他是很难想象后世之人靠着做菜给别人看赚钱。

  她便只笑笑:“养着孩子,外头天冷地滑,我已经很少出门了,再不找些事情做,岂不是更枯燥无趣。”她不与太子争辩,三观不同带来的影响,不是她说上几句就能争赢的。

  太子让元夕小心些,看书识字别累着眼睛,他难得得如此絮絮叨叨,不愧是上辈子当过爷爷的人,他嘴上喋喋不休着,元夕没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脑袋往下一歪,乖巧地靠在太子肩膀上睡着了。

  太子失笑,把锦被往上一拉,搂着元夕闭目睡去。

  虽然多日下雪,宫人们再勤恳,扫雪的速度也赶不上下雪的速度。

  最后太子妃下令,因着侧福晋怀孕,其他地方的雪可以晚些扫,太子前院和长乐院路上的雪都要尽快扫干净,免得元夕偶尔出门雪天路滑。

  这是请安的日子,她孕期稳当,再者除夕也是要一起进宫跪上许久的,便是孕妇也不能躲开这道礼,除非你在坐月子或者孕期不稳有流产的危险,否则个月都要去跪着。元夕才五个月,自然躲不开。

  既然都是要去的,元夕便没告假请每旬给太子妃请安的事儿。

  冬季果然是养膘的日子,今日见着,诸位女眷腮上都飞上些薄膘,面色滋润,就连身边的宫女也各个面色红润,可见是吃得极好。作为府里唯一一个孕妇,元夕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太子妃道:“养得好,可会觉得辛苦?”

  “不会,乖的很,应该是个乖巧的女孩。”她轻抚着肚子,小孩也乖巧地回应她,肚子上微微拱起一个小拳头大小。不过冬季衣裳厚,她能感受出来,其他人却看不到。

  李侧福晋也笑:“你既然喜欢,那是个女孩儿也很好,金尊玉贵的格格嘛。”她也有些私心,大阿哥已经不太受重视,若是瓜尔佳侧福晋再生一个男孩儿,她的弘皙不就更被忽略了么。

  其他人也顺着说话,便是没什么好心思,左右也是元夕自己的原话,跟着说总是没错的。至于生女儿这话信几分,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元夕自笑道:“是了,所以各位都别忘了备好洗三礼,到时候来蹭蹭喜气。”

  府里说谁不想生孩子多是虚的,倒不是多在意太子,而是深闺寂寞,有个孩子逗趣都是好的。所以府里各院几乎都有一小间佛堂,若是位分低、地方小,少说也是要供尊菩萨的。在这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时代,女人只能指着孩子了。

  林格格也道:“既然侧福晋自己想先有位格格,那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的。如今太子爷去侧福晋院子里最多,日后定是子嗣缘不断的,想必也是多子多福。”

  “那是。”元夕噙着笑意,眼神似是偶然地撇过低头的范格格,“我还能生,日后时间长着呢!”

  范格格似乎微微一动,虽是微不可察,却被一直关注着她的元夕收入眼中。

  最后太子妃还是让元夕这几日好生养着,养好身子才能进宫祭拜,毕竟她也躲不过,那自然要养的好些,才好度过苦日子。

  那拉嬷嬷在给元夕缝“跪得容易”,不似电视剧里一般绑在膝盖上,而是缝在厚棉裤里头,看着不明显却又暖和。像她这样的孕妇,到时候跪着的软垫也会更厚实软和些。说起软垫,元夕便想到幼时看的电视剧,苦情女主跪的软垫被人换成了针垫,那么往下一跪——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到,往垫子上一靠。孩子似也受惊,在肚里动了下。

  “主子到时候穿最后的衣裳去,外头的斗篷也弄得厚实些。这时候若是追求轻薄漂亮,那才真是苦了自己。”说着,那拉嬷嬷又让人安排着在她的斗篷里缝上一层。

  “好嬷嬷,左右有暖炉,若是衣裳太厚了,我感觉手脚都伸展不开。”

  “主子何须伸展胳膊,等着下头人伺候就行!”

  碧儿端着保胎药上来,笑道:“嬷嬷快多劝劝主子,她有着身孕,还想多活动活动,挺着个大肚子,看着怪吓人的。”

  元夕辩解:“我不过多活动一下,偏生你们吓得跟什么似的。”也就是她不会什么孕期瑜伽,否则她们岂不是更惊骇。

  那拉嬷嬷说了句公道话:“侧福晋合该多动一下,在屋子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又有地龙,不妨事。免得肚子里头孩子太大,侧福晋这是头胎,孩子太大不好生。”

  元夕刚想得瑟一下,那拉嬷嬷又道:“不过侧福晋还是应当少看书写字,虽然蜡烛都点着,可难免伤眼睛。”

  那人家还有怀孕考研考公的呢!

  她便道:“无妨,我每次看上一炷香时间,碧儿便已经劝了好几次了,伤不了眼睛。”谁让人家是好心呢,元夕都不忍拒绝。

  “侧福晋,趁热喝。”碧儿催道,这安胎药倒是不苦,可药总是难闻恶心的,元夕没办法,一口闷了,然后赶紧饮清水冲下这股子恶心的药味儿。

  她很少用药,孕相已经极好了,但到底专业人士说要补些营养,又是碧儿亲自盯着抓药熬药的,她便用了吧。她可以不生,但既然已经怀着了,自然要生一个健康平安的孩子。

  冬柔叹道:“之前那百合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做的,一直悬着难免心头不安。”

  虽然大家推测是范格格,但没有证据,只是默默提防着,到底是谁到底还是没破案。甚至她们推测百合这事是内宅手段也只是推测罢了,毕竟花房伙计也不清楚,就觉得是寻常花朵送上来了。

  不过怀疑又不需要证据,她们又未曾还击,只是忌惮罢了。

  晚些时候,太子又来了。

  他现在是繁忙前难得的安逸时光,年关时节总是忙的,尤其春节时期康熙经常在园子里安排烟火会,所有的皇子都要参加,太子不可不去。若是康熙出巡,太子便更忙些,一方面要在暗地里扩充势力,另一方面批了折子还要客客气气送去给康熙“审批”。

  过来元夕这里不是非要聊些什么,便是享受着安逸自在的时光。

  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打发了奴才便不用虚与委蛇。

  “如今你再不似原本那般孩气了。”

  元夕本在对镜梳理头发,手上拿着一把极好的烧蓝嵌宝石的梳子,如今她用的东西是越来越华贵了。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的,也是越来越容易沉浸在富贵生活中的。

  她从一开始用着青花瓷的杯子都小心翼翼的,再到捧着玉碗吃饭,如今拿着把古董烧蓝梳子都觉得不过寻常。还记得她曾经觉得缂丝是非常金贵的宝贝,如今夏季手里持着缂丝扇子,房间里搁着缂丝屏风,时不时进贡之后又再做身缂丝衣裳……

  果然是万恶的剥削阶级!

  她现在也就只能坚持着自己做些己所能及的事情,实在不愿真的成为一个伸手等吃的废人。

  元夕剜了他一眼,指尖绕着头发:“怎么,难道我如今很有母性吗?”声音柔婉,听不出来其实她可能是个大嗓门。

  “还记得初见你时,就真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宫里的宫女能出现在主子跟前,都是在背后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磋磨的,因此面容还是稚气,可气质已经开始变得逐渐冰冷麻木。宫里没有真正的孩子,多的是几岁便被额娘教的小心翼翼甚至开始算计的“孩子”,他这个太子也不是没吃过闷亏。

  “即使你说自己原本已经二十几岁了,孤也是不信的,毕竟二十几岁都身为人妇,怎会这般孩子气,当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只是后来明白,因为你心里有勇气、有爱的底气,有对于未来的美好祈望,所以才敢大无畏地说出来。”

  这话说的元夕心里又软又暖,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她很愿意被赞美是被爱的孩子,她爱自己的父母,尽管故人甚少入梦,可心里依旧有那片净土。

  太子见她笑盈盈的,更加柔美,再度感慨:“还记得你曾经在我面前恶狠狠地说那句宁与外邦,不与家奴,那时候何等锋芒毕露,哪儿能想如今还能与你静坐此地,你还孕育着孤的孩子。”

  “是我们俩的孩子。”

  孩子是父母情感浓厚时的结晶,又为何要分你的我的。

  “这句话倒看着还有那般性子!”

  这于太子而言也是新鲜的,其他女眷曾经说的都是孕育着“您的子嗣”,以此求他偏袒或者施恩,倒是第一次听说是“我们俩的孩子”,新奇却温暖。

  大抵皇额娘怀着他时,和皇父也是这般吧。

  他温柔地轻抚着元夕的肚子,其实倒摸不着肚子,感受的却是厚实的衣裳。元夕素来怕冷,原来是宫女要干活,穿得还少些,如今又动的少了,便穿的多些。

  她现在肚子不大,毕竟只有五个月,看着身段匀称,肌肤如暖玉一般。

  气氛顿时有些暧昧了,太子刚想凑上去,就被元夕一把推开,眉眼含笑:“太子爷,注意影响,妾身可是个孕妇呢。”

  胤礽恶狠狠地:“等你生下来……”

  听得元夕乐个不停,这句话真的很小言啊。

  胤礽不知道元夕为何发笑,可看着她的笑容,内心也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