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琐碎事 长乐院日子
作者:女焱      更新:2023-03-30 18:35      字数:6798
  自初一赏宴后,元夕和李侧福晋也算是说上了几句话。

  大年初五畅春园有烟火会,康熙办的喜宴,太子、太子妃都在初四赶去畅春园,元夕闲来无事,本身到了春节就是要与人说闲话打牌的嘛,她便带着年前命人制好的扑克牌去找李侧福晋去了。

  不是她非要苏个扑克牌出来,实在是玩意儿不多,这时代的雀牌也就是麻将,她实在是不会。幼时常见人在茶馆里打麻将,一伙子男人打着麻将,喝着茶抽着烟,乌烟瘴气,故而她从不喜麻将。她不介意别人打着玩,就是不喜欢赌钱,厌恶那些人借着国粹麻将的由头赌钱,越叫越上头。

  元夕为何要找李侧福晋呢,实是因为除了每旬请安之外,她就没和其他女眷打过交道。李侧福晋纵使曾经性子傲慢些,但也算是说过话的,应该也能玩一会儿。

  榴香院里,李侧福晋知道瓜尔佳侧福晋来了,眉头一皱:“她来作甚?”

  大阿哥在她怀里晃手:“额娘,新侧福晋吗,我还没见过呢。”

  “罢了,年节便见见吧。”李侧福晋摇摇手,就让人叫进来了。

  穿着春日新衣的元夕一进屋子,就和三四岁大小的弘皙阿哥对视到了,小阿哥白嫩圆呼的,腮帮子肉肉的,眼睛又大又圆,很是可爱。弘皙虽然不受阿玛疼爱,却被李侧福晋宠到了骨子里,看到元夕也是瞪大眼睛瞧着,一点都不躲,勇敢地对视着。

  元夕先和李侧福晋行了半礼,然后落座,眼睛里满是笑意地看着弘皙。她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尤其不是自己生的那种,玩哭了就还回去。

  李侧福晋见她看着弘皙,脸上全是笑意,她岂能看不出真假,因此态度好了些:“好了,别盯久了,吓着我们弘皙。”

  “大阿哥胆子大,怎么会被吓到。”虽然元夕很想抱抱软乎乎的小孩,三四岁的孩子已经能跑能跳了,偏又矮矮圆圆,很是可爱,正是最好玩的年纪。不过后宅总是要忌讳些的,若是她抱着孩子出了点什么事,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故而元夕虽看得心痒,却没开口。

  “不知你来作何?”李侧福晋直接问道,眼睛撇上碧儿手里的托盘。

  元夕猛地想起来,忙招手让碧儿送上来,托盘里放着一盒扑克牌,她道:“这年节里,自己待在屋子里怪无趣的,便想着找侧福晋来玩牌。这是我听民间玩法学来的,倒也简单,保准侧福晋一学就会。”

  碧儿冬柔便是一学就会,但她们俩真的将尊卑恪守进骨子里,虽然偶尔说着些劝阻主子的话语,但当真不敢赢牌,时不时让两张,让元夕打两局便能赢一局。可是元夕打牌是真的差,牌运也不好,一手散牌都赢了,她们俩却捏着炸都不出,她还有何不懂的呢。

  还不如找个有气性的李侧福晋玩牌。

  “也给弘皙备了一份文房四宝,若是侧福晋觉得好,就让大阿哥用;若觉得粗陋,搁着积灰都是行的。”元夕觉得无所谓,不止是弘皙,她还给大格格和二阿哥备了一份礼。她既然都上门了,便觉得空手而来不给小孩子压岁钱不妥;既然给了大阿哥,自然府里另外两个孩子都不能落下。

  李侧福晋扫了一眼,确实是好东西,便淡淡点头:“弘皙,还不谢过瓜娘娘。”

  元夕:“……”她实在听不惯“瓜娘娘”,总觉得自己就是个瓜皮。

  弘皙喜滋滋地表达了感谢,他年纪小,藏不住心思,肉眼可见地快乐。李侧福晋让人把他抱了下去,俩人才开始打牌。

  斗地主果然是简单,李侧福晋摸了两把就上手了,顺子、三带和风筝(飞机)混着来。俩人合着碧儿一块儿打,渐渐地,她就觉得不对了:“你这丫鬟老给你让牌,偏我吃亏,不行!”

  元夕正在兴头上,有了李侧福晋,便有了种赢来之不易的感觉,很是开心,“换谁?”

  “我身边人芳绣必定是可靠的,一定不让牌!”

  算盘珠子都快崩元夕脸上了:“那当然不行,你的丫鬟我不信。若是如此,我还说冬柔谨慎老实,一定不让牌呢。”

  李侧福晋眼波流转:“那就请林氏,她性子还有些爽快,入府也比较久,还能听得几句话。”

  左右元夕谁都不熟,便点头应了。李侧福晋的人去请林格格,元夕便问道:“侧福晋,我原做宫女时和范格格身边的雪儿似有龃龉,可范格格似乎没冒头,不知是……”

  对方了悟,她轻哼一声,挑眉不屑:“范氏就是那般人,性子软好惹,所以身边需要个蛮横的撑场面。那个雪儿内宅也知道,脾性大了些,掐尖要强了些,却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为她主子做面子罢了,否则范氏当真是软弱可欺。”

  “不过嘛……既然她以前惹了你,那时你也是茶水房的人,待遇不寻常,她竟然惹了,看来偶尔还是不长眼的。”

  内宅前院虽不通消息,可李侧福晋这样的人想知道前院一些不隐密之事还是简单的,元夕的特殊待遇又未曾特意隐瞒过,故而不难查。因此她才借着有孕见了一回,然后就被太子刺了几句,乖巧缩着尾巴做人。

  早在几年前,太子看她的眼神就冷了,李侧福晋虽不知为何,却只能借着要强的性子为自己撑场面;后来生了弘皙,不知是她做了什么拖累了大阿哥,渐渐更见不着太子几回,慢慢就歇了心思。虽然素知男子薄情,却未料如此情淡,幸而尊贵体面还是有的。

  俩人到底不熟,一时间不打牌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是聊育儿经,偏生元夕新婚不久,谈何孕育之事。

  李侧福晋摸上腰侧,身后的丫鬟忙递了个暖炉替她暖肚子。

  “可是肚子不舒服?”元夕奇道,方才打牌时看着还好。

  李侧福晋有些羞涩:“小日子,老毛病了。”

  元夕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的偏方,一脸狐疑:“我曾听说,有些人生了孩子就不再痛了,宫里原有贵人也是如此。”

  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是什么胡言乱语的事儿,我生了大阿哥,不也是照样疼么。”

  果然偏方不能信,不过既然能流传,宫嬷嬷也曾提及宫中例子,或许有些人的体质就是如此?

  李侧福晋只是隐隐作痛,倒也习惯了,小腹上虽放着暖炉,却神色不改,一副摩拳擦掌等着再战一回的神态。

  元夕只能默默敬佩。实是有些女子痛经太过,那些吃止痛药的,脸色惨白得几乎晕厥的,她若是痛经必定是万万做不到这么坚强的。真诚地感慨一句,话语中藏不住的庆幸:“幸好我从来没痛经过。”

  李侧福晋:“……若是不想玩了可以走。”

  元夕这才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有时候她又是孩子心性。虽然这几年活得是艰难了些,但心里的美好却更多。

  之后林格格来了,三人摸了一下午的牌,各有输赢,因着元夕的坚持,坚持每局一文钱,绝不赌多。弄得李侧福晋吐槽了半晌,直说打了一下午才挣了一吊钱,从未有过这么亏损的买卖。

  不过都玩得很开心,最后李侧福晋和林格格都要了一副牌回去,显然是打算和自己院里人一块儿玩牌了。

  离开了榴香院,元夕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冷空气。

  榴香院里不知是不是因着大阿哥常在,故而屋子里熏得特别暖和,虽因着孩子少用香料,但一屋子女眷挤在一块儿玩牌,却也是香粉飘飘,再有烛光照亮,闻久了元夕也觉得头晕。

  这会儿出来呼吸些冷空气,她便觉得舒坦。

  途径小花园时,如今这里除了梅花便只有冬季耐寒的树木如松树还有些颜色,元夕在前头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娇软的猫叫。元夕脚步一顿,竖起耳朵来听:“可是有猫?”

  碧儿冬柔也竖起耳朵,却没听见,冬柔便道:“府里或许也是有野猫的。侧福晋,咱们先回吧,免得野猫伤人。”

  又是一声软乎乎的猫叫声,又娇又软,听得元夕心痒不已。“我们就看看,万一是刚出生的小猫呢,千万别冻死了,年节之时也不吉利是吧。”她是不便养了,万一自己养的猫抓伤了太子府的小孩,她可担不起这责任,但也能养活了到暖和时候再放出去。

  元夕顺着声音寻去,碧儿有心阻拦,却被冬柔制住。左右侧福晋想做什么事,若是小事她便不会听劝。

  等到循声找去,元夕忽地失笑:“是你啊。”她蹲在地上伸手摊在狮子猫面前,笑脸盈盈:“好久不见。”

  这便是太子养的那只狮子猫,还是元夕抱给太子的。或许猫猫也知道是元夕带给它这么优渥的生活,对着正经主子太子爷时常高傲冷脸,对着元夕却经常软着性子。

  只是许久不见,元夕以为狮子猫早把她忘了,能不伸手抓她已是最好——结果狮子猫却软乎乎地叫着,把手放上元夕的手掌心里。

  “猫猫你也太甜了吧!”元夕声音低低的,声音却同样很甜,她一勾手就将猫抱进怀里。狮子猫漂亮柔顺的白尾就那么柔顺地垂下来,像一匹光滑反着细腻光泽的缎子。

  碧儿不认识这猫,只担心道:“主子,小心这猫抓人。”

  狮子猫高贵冷艳地扫了一眼碧儿,尾巴随意地甩了两下。

  “无妨,这便是太子爷养在前院的猫,养得好,素未有抓人之事发生。”

  太子养猫这事人人都是知道的,虽然府中偶也有野猫,

  但只要避着白猫别惹就不用担心触怒太子。猫总是野性的,伺候这猫的小太监就有两个,但猫咪高傲自由,就是喜欢乱跑,太子也只道别拘着它,估着在这府里,狮子猫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冬柔自然也知道这些,此时啧啧称奇:“侧福晋,怎么这猫儿在您怀里这么乖?”

  “许是有缘。”她没说的这么详细。

  碧儿突然想到:“侧福晋,之前咱们院子附近听到了猫叫声不会就是太子爷的猫吧。”因着府里也有野猫,故而之前都不曾在意,只要野猫别进院子里便成。

  元夕听了顿觉惊喜:“原来是你啊。”伸手挠了挠狮子猫的下巴,猫咪舒服地眯上眼睛享受。

  猫咪总是野性的,回到长乐院吃了晚膳,猫咪便不告而退了。

  元夕回味着撸猫的美好,满意地睡去。

  一直到初十,圣驾回銮,太子妃才回府。至于太子,自然是进宫忙碌政务去了。

  太子妃管理府务,一回来便问府中可有大事发生,听闻两位侧福晋并一位林格格沉迷玩牌,不由得默了。

  琉璃道:“娘娘可是担心……”

  太子妃摇头:“并非,只是觉得……”原来大家不争男人的时候,也能和睦相处,“觉得她们挺有闲情雅致。”

  琉璃想轻讽她们不配去畅春园看灯会,可想到珍珠便是因为嘴多而被赶出府,便默默住口。

  别人以为珍珠是由太子妃寻了门亲事,放出去做正头娘子,她们这些身边人还能不知道吗,分明是珍珠说了不该说的,对着旁的主子指指点点,失了婢子的本分,被太子妃打发出去。她既见此前车之鉴,可不敢再多言语。

  夜里睡得朦胧之际,元夕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灯火朦胧之时,仿佛有人坐在床边伸手碰她。声音很耳熟,听到这声音,元夕便下意识想躲,翻身朝着里侧睡去。

  “竟睡得如此懒……怎么还喝酒了?”

  元夕本不饮酒,可是膳房送来的一小壶玫瑰酒实在太香了,酒液酒红澄澈,香味融进酒液里,回味唇齿间都是花朵的芬芳,尽管一口下肚胃肠都觉得发烧,但还是喝了两盏酒才让人端了下去。倒是也没喝醉,就是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却不想有不速之客来扰人清梦。

  她好像听得这么一句,后来腰上似乎多了只手,被硬生生掰得换了方向,但是被窝里暖和太多了,元夕又睡得昏昏沉沉。

  所以醒来之后,元夕先是一惊,才反应过来夜里听到的说话声和动作不是做梦,而是太子真的来了。这会儿胤礽还正熟睡着,天已经蒙蒙亮了,微弱的自然光撒进床幔中,照亮男人的侧脸美好的线条起伏,因为熟睡而神情放松,看着比平时多了三分温和。

  就像元夕曾经想的那样,太子就算身份平凡,靠着这张脸也能吃饭。

  太子还在睡,便没人敢叫他们俩起床。天都亮了太子都没动,或许今日不用忙政务。虽说早就“开笔”了,皇帝也在处理政务,但一直在元宵节之前都还算春节,所以不用那般绷着弦。

  太子这个位置还是不同于其他,康熙可以偶尔摆烂,他不行;可是他又不能将野心表现地太明显,否则恐怕动了康熙未来那脆弱的神经。总之,只要太子真要上朝做事时,到了皇城下了马车,天色都还是乌蒙蒙的。

  元夕初醒,脑子里还是懵懵的,迷迷糊糊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享受这难得的晚起时光,脑袋往下一低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便看见太子侧躺在身边,单手撑着头,疑似在看她的睡颜。

  她发誓,谁刚睡醒不会微微水肿呢,尤其是刚睁眼,眼睛都睁不开,一定不是美好的模样。偏生男人这个动作实在太令人头皮发麻了,她反应过来的瞬间便扯着锦被挡住自己的脸。

  俩人当然都彼此见过刚醒来睁不开眼的憔悴模样,可是“凝视睡颜”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令人头皮发麻了,并未感受到浪漫。

  胤礽却明显被逗笑了,伸手把元夕捞进怀里:“躲什么?”

  元夕只能往他怀里一埋,大抵也是不忍直视。

  “听闻,你近几日玩得挺开心啊。”太子伸手顺着她的头发,发丝冰凉柔顺,从指尖滑下,很是舒服,他便这样一点一点顺着她的头发。

  女子瓮瓮的声音传出来:“灯会不是也挺好看的嘛。”自己玩自己的不好吗,甚至觉得太子回来得太早了。

  “年年如此,并无新意。”

  能看的人不珍惜,她这想出去看不同景色的人却只能摸牌。

  元夕是挺宅的,可自愿地宅和被动地宅是不一样的。那么多宅男宅女,因为疫情被强制居家时一个月,不也想跑出去见人嘛。

  胤礽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元夕却默默打断:“要不,我们洗漱后再说话?”

  平心而论,昨晚吃得重口,她觉得自己嘴里挺味儿的。

  太子忍俊不禁,翻身起床。

  这会儿动起来,元夕才觉得自己锁骨疼,胤礽轻哼:“那是因为你睡姿不好,竟低头向着锁骨睡去,你不疼谁疼呢?”

  偏生锁骨这尴尬的地界,想让人帮忙按按都不成。

  早膳之后,元夕见太子拿了本书在看,玩牌便不妥了,就让碧儿找出魔方来。原来忠诚公府的匠人还算机灵,听了元夕的描述就知道了她的要求,做出了最简单的彩色三阶魔方。

  她读书时,有段时间很流行魔方,她只会拼一面加一层,一直想学会但一直不成。如今她又找回了这个爱好,生活既然比较单调,她自然要寻找感兴趣的地方。

  不过接下来,她还是要找一个能持续很久的目标,才能让自己活得更有目的。女人自是还需要一份事业的。

  “这是何?”

  元夕玩得入神,不知何时太子坐了过来,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这叫魔方,就是大乱之后将它拼会每面一样的颜色。”元夕早就拼成了一面加一层,但剩下的她就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她素知此物有个拼图公式,不过一直都没学会,只能瞎猫乱撞。

  胤礽看得感了兴趣:“给孤看看。”

  “碧儿,给太子爷再拿一个。”既然匠人做了,怎么可能只做一个。

  碧儿忙去取了一只新的过来,先代为打乱再奉给太子,便乖乖退下,太子与侧福晋相处时常不喜外人在场,她们当值只要站在外头竖起耳朵听指令便行。俩人坐在一块儿,一人手上一枚魔方,都认真地玩着。

  但其实,魔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没有人教,靠自己或可能完成第一面,但第一层或者其他几层就比较难了。曾经元夕对魔方公式嗤之以鼻,结果上网一查,说是完全零基础碰魔方的话,两天内能自主拼成的话,智商应该在170左右……于是她老老实实开始向同学请教。

  所以啊……元夕暗暗得瑟,就等着太子请教了。

  胤礽转着魔方,就意识到此物的不同,绝非小道,不是简单地旋转就能完成的。他便看着元夕的动作,奈何元夕拼到了一面一层,也到了自己的临界点。

  他看着元夕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大概想到了其中的要点,自己摸索着一会儿,等元夕再回头时,太子已经拼好了第一面。

  “不错啊!”元夕当初连第一面都是被同学教会的,因此真诚称赞,“既如此,妾身就等着您学会之后来教我啦!”

  “孤政务繁忙,日后再看吧。此物虽是小道,但确实需要些时间。”

  元夕似是无意中开口:“既然您忙碌,找个能想出破解之法的人就行。这东西看着简单,却自有奥妙,不是随便抓个人来就行的,若是拆开重装谁不行啊。”

  “何意?”

  元夕凑近太子耳边私语:“我之前和您提过一位当代科学家黄什么庄的先生,您到底请了没有。”实际上元夕只知道这位黄先生造出了世上第一辆自行车,其他的发明创造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他一定是个有大才之人,通过他的发明创造未必不能让国家快速发展。

  虽然她不敢想,可若是有了蒸汽机,自然能推动国家快速发展。

  清朝能不能延续与她无关,可她真诚地希望这片土地上的人能活得更加美好。

  胤礽深深看了她一眼:“自然,他已经在庄子上做事了。”

  他又不是老古板,知道了“工匠”在发展中的重要性,自然尽快抓在了手心里,他气恼的并不是这一点。

  猛地,他揽住元夕,深深地吻上她,呼吸交缠之间,心脏也急速跳动着。

  “日后有事直言,莫在拐弯抹角。”

  元夕好不容易能自由呼吸,听了这话自己都觉得荒谬,笑道:“您太高看我了,我真的就是玩着玩着才想起来的!难不成我还真的提早设计试探吗?我和您之间有什么秘密,何必如此藏着掖着。”

  “哼。”太子轻拧元夕的腮,“那自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