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竞争对手

  小雨生在外面玩睡着了,王青花和瑛娘把他放去了床上,他如今还不会翻滚，放他自己睡没有问题。

  空了手的两人就都来到厨房看稀奇，看这忙活了一整个下午，到底整出什么好吃的了。

  进了厨房,只见灶台上的两个小锅里面都在炖着蛋,十几个的样子。

  看着像水煮蛋，却不知道放了什么调料,颜色看上去奇怪得很，像弄脏了似的,闻着却有一股香味。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煮蛋法，不由得好奇地凑上去。

  “哟,煮这么多蛋啊，闻着很香的呀！”

  韩采薇连忙让两人赶紧来尝尝，她增放了几次调料，又小火炖了一个下午，应该是很入味了，她自己吃起来还行,觉得离现代吃过的味道已经差不多了,正是急需别人的评价的时候。

  王青花挽起袖口，率先捞了个外边小锅里的茶叶蛋出来。

  只见蛋壳的颜色比水煮蛋更深一些，有点接近泥土色了,上面还布满着一条条裂痕,拿起到手上还有些烫手。

  趁热剥开蛋壳，珠圆玉润的蛋身露了出来，她咬一口，茶叶的清雅香滑扑鼻而来,顿时觉得胃口大开。

  随着咀嚼，茶香味逐渐散发出来，一时嘴里回味无穷。

  “不错不错，鸡蛋里竟然吃出了茶香、咸香，比白水煮蛋好吃多了，难得你竟然还想到放茶叶进去煮！”王青花连连夸赞道。

  瑛娘趁势也捞起一颗，剥开尝了下，也觉得甚是不错。

  “最近水煮蛋都吃腻了，再吃这什么茶叶蛋，茶香味渗入了蛋白和蛋黄中，顿时觉得不腻了，第一次见这种吃法，之前在大金的京城那边都没见过，采薇你能想出来可太棒了！”她也连声夸赞起来。

  听她们这样捧场，刚才被鸡蛋糕打击得有些沮丧的韩采薇不由得恢复了点神采，连忙让她们再尝一尝另一锅里的卤蛋。

  王青花又去捞起来一颗这所谓的卤蛋，只见这蛋壳已经剥掉了，圆润蛋身看上去颜色更深，直接咬一口，瞬间觉得嘴里弥漫的都是卤香味，霸道得很，把刚才嘴里残留的茶香味全部冲走了。

  “这个好吃！味道更香，像吃卤肉似的，却又是蛋的口感，我觉得比那茶叶蛋还好吃！”王青花边吃边夸道，她的口味偏重，觉得这卤蛋的味道咸香得正合她意。

  瑛娘也尝了一颗，顿时觉得各种香味在嘴里炸开，也不由得连声称赞，“真的是，你说怎么没人想到把蛋也卤一下来吃？这都放了些什么香料？吃下去只觉得香味多得很，比刚才那茶叶蛋还要香，真真是一蛋入口，卤香味长留。”

  听她们这样一顿花式夸赞，韩采薇裂开嘴角，解释说自己在里面放了盐、糖、八角、桂皮、茴香等等。

  “那这一锅成本可不低啊，这些香料可都是贵得很，一般人都买不起，还有刚才那茶叶，吃着可是不错的，也是普通人舍不得买的。”瑛娘说道。

  韩采薇点点头，这些香料和茶叶大都还是她之前从韩府顺来的，如果去买的话，就这点，估计就得一二百文，的确是不便宜。

  “不过这样卤一下后确实是好吃，这卤汁也可以反复用的吧？”王青花问道。

  韩采薇点点头，“可以反复用个五六次吧。”

  王青花最近受女儿日日算账的影响，下意识就算起来，“一锅卤四十个的话，五次就可以卤二百个，差不多一颗得多一文钱的成本。”

  韩采薇见她算得起劲的样子，不由得眼前一亮，“娘，你想去卖这个茶叶蛋和卤蛋吗？”

  王青花倒没有想到这一茬，不过女儿这么一问，顿时也觉得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己在县城的铺子是卖衣物的，这个味道有些重了，不太适合摆在她的铺子门口。

  她想着说道，“可以在你的杂货铺前面摆两个小炉子，现煮现卖，我帮忙看着。”

  “只是这成本算下来就要四文钱一颗，卖五文钱一颗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舍得买，五文钱都够吃一个菜包子了。”

  见她真的有点意动，韩采薇连忙说道，“我就想着多销点鸡蛋出去，不然后面小母鸡们都长大了，鸡蛋下得更多，所以挣不挣钱不要紧，卖四文一颗都行。”

  瑛娘见她们讨论开，也补充道，“四文的话，我是愿意买的，毕竟鸡蛋零买就要四文一颗，这加了料的远远闻着就香，买回去吃个新鲜嘛，只要吃第一次，后面就都会惦记着这个味儿，可不就下次手里活脱的时候会想着再买一颗试试。”

  对面两人听着这话，都觉得是这个理，如今可没有多少好吃的，这么香的茶叶蛋和卤蛋，就不信没人心动想试试，再说她们家的鸡蛋都个儿大得很。

  “明天就是逢五赶墟的日子，我们卖试试就知道了，反正这也简单，只要去买两个泥炉子去就行，卖不完咱们自家人吃。”王青花拍板道。

  韩采薇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当即回屋把空间里所有的香料都拿了出来，让两人尽管去试，鸡蛋和香料都有，不怕亏本。

  王青花和瑛娘也兴致勃勃，当即决定再对这卤汁稍微改善下，两人是惯来做饭的，一吃就知道还有改进空间，讨论着就试验起来。

  当天晚饭，饭桌上就多了好四颜色奇怪的蛋，分别是两碟子茶叶蛋和两碟子卤蛋，顾青彦第一次见这种吃法，在几人鼓励的目光下分别尝了尝。

  “哪个更好吃？”瑛娘见他一一吃完，当即问道。

  顾青彦有些为难，这怎么比嘛，味道都串到一起了，他只觉得差不多都挺好吃的，比前几天接连吃的水煮蛋总是好吃得多了。

  见对面三人都是一脸好奇的表情，这才说，“硬要比的话，我更喜欢这碟茶叶蛋，茶香回味无穷，边上这叠茶叶蛋味道有点淡了。”

  他指着的那叠茶叶蛋是后面王青花和瑛娘调整后煮的，茶香味更加浓郁，而口味更重一些的人，估计就更喜欢卤蛋了。

  得到了他的认可，几人都高兴的很。

  只可惜三姚有事去府城了，最近几天都不会回来，不然让她们再点评一下，她们仨可是代表着庆国京城一线城市人的口味认可。

  吃完饭天色还早，王青花匆忙出门去买泥炉子，村里有户人家会做这个，应该有多的，赶紧买两个回来，明天就可以用上了。

  而韩采薇则去了彭二家，她还惦记着蛋糕，想要赶紧做个面包窑出来，这种事情找彭·包工头·二显然最合适。

  听说她要做个砖窑烤鸡蛋，彭二再次瞪大了不理解的双眼，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总提一些奇奇怪怪的需求。

  不过见人不是开玩笑的，这才说道，“砖窑我就会弄，明天早上我去帮你封一个吧，你那要得小，估计一个早上的功夫就能搞定。”

  彭二如今都不敢随便让手下人去给她做东西了，自从上次设计图泄露之后，一般都是他亲自动手。

  韩采薇连连道谢后，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只等着明天再接再厉，一定要把鸡蛋糕也弄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韩采薇把杂货铺的钥匙给了王青花，她今天在家继续死磕面包，铺子就麻烦王青花了。

  顾青彦也没闲着，今天一天要充当车夫，一早上就赶着驴车，拖着泥炉子和小锅，以及王青花瑛娘和小雨生，就往县城而去。

  韩采薇则留在院子里，和彭二一起折腾这面包窑，家里青砖土砖都有，关键是怎么搭出来。

  知道她的想法就是温度要尽可能高后，彭二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砌起来，看得韩采薇连连夸他砌砖的动作又娴熟了不少。

  彭二：谢谢。

  就在快要砌成之时，彭大妞气喘吁吁地跑进韩家院门，来不及喘气，就连忙喊道，“韩姐姐，快去后山帮忙，我们忙不过来了！”

  韩采薇连忙起身，顾不得细问，就跟着往后山而去。

  路上细问了才知道，原来蚯蚓房那处一下子来了好多人，都是买蚯蚓粪的，她们收钱搞不过来了，知道韩采薇在家，就派了大妞来叫她一起去收钱，不然耽搁大家时间。

  两人往前走，到了田家边上转弯的地方，果然见排队的人已经排到下面来了，田大家的田平正自发地帮忙维护着秩序。

  “麻烦大家一个接一个排好，不要插队。”

  因为排队中有板车有箩筐，人与人之间距离挺远，所以人数其实也没那么多，大概就三四十个人，看样子里面还不少是隔壁村的。

  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怎么一窝蜂都跑来她们这儿买蚯蚓粪了。

  两人走上坡去，只见第一个仓库前面关口处，彭若楠收钱数钱正忙，抬头见韩采薇来了顿时一喜，“快快快，快来帮忙，搞不过来了，我去铲土那边看着去，别搞错了。”

  后面仓库处，张晓晓正带着几个人往交了钱的人里面铲蚯蚓粪。

  来的人买的不少，基本上都是八筐、十筐地在买，几人铲得满头大汗。

  韩采薇顾不得多问，娴熟地点起钱来，这没有微信支付可真的是不方便啊，还都是铜钱，需要一文一文地数，就慢的很。

  这边点完钱，一边记下数量，一边报给那边铲土的几人。

  七八个人直忙到中午，这才把这一大波人应付过去。

  “今天一个上午就得卖出去有六百多筐了吧！”韩采薇看着大匣子里的钱预估道。

  另一边负责铲土的几人点点头，她们差不多是要铲了这么多。

  “这一个仓库都快卖空了。”张晓晓一边整理着手上的账本一边说道。

  “我看好多人都是隔壁村的，有些脸熟，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一下子都来了？”韩采薇看她们算得差不多了，这这才问道。

  “是的，都是隔壁村过来的。”彭若楠从账本中抬起头来说道。

  “他们村不是那吴勇家的蚯蚓房，还卖得便宜一些呢，怎么突然过来我们这边买？”

  “说是今天早上那里打了一架，吴勇的蚯蚓房被人砸了！”村长媳妇方氏说道，她刚才忙中抽空打听了一下。

  “哟！怎么回事？”几人顿时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急切地问道，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说是他卖的蚯蚓土里面掺杂了普通泥土，他装的时候趁趁人不注意，上面一层是蚯蚓粪，下面却好多都就是普通腐土。”方氏侃侃道，方法她亲眼见证了似的。

  “那位买到的人也是个性子冲的，回去发现不对劲，第二天一早就去理论，人吴家肯定不认啊，只说你都拉走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掺的，当即就吵起来了，吵得凶后面就动起手来。”

  见大家伙儿都听得津津有味，方氏继续说道，“那吴勇霸道得很，竟然把那闹事的直接打了一顿，都还没说清楚情况，就把人打了，说那人是个耿直的，在他们村里名声还不错的，只是有些冲动罢了，有事好好说不行嘛，打人干嘛，把人还打重伤了。”

  “所以他们村就来了人来我们这边买？”韩采薇问道。

  “可不是嘛，据说他们村之前就已经有人就看不惯吴勇了，经了这事，当天早上去他家买的，当即就转头来了我们这边，今天估计得有二十多个都是从他们村那边过来的，还都买得挺多的。”

  韩采薇不由得疑惑道，“这做生意，讲究和气才能生财，我向来可再三和你们强调不要随便和别人起冲突，他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还动手打人呢，啧啧，怎么想的。”

  随即想到那吴勇的行事风格，皱眉道，“不过他向来不爱做和气的事情，上次偷我们的设计图，这次又打人，也不知道啥背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财大气粗得很，做事却不是很讲究。”

  大家伙儿都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只觉得他越蠢越好了，他越蠢，她们的生意才能越好，去库存可就靠这秋种一波了。

  经了这事，韩采薇再次给在场的人强调了下服务精神，尽量做到见人三分笑、好话一箩筐，反正笑一笑、说一说好话又不要钱。

  几人听她如此说不由得“噗哧”一笑，连连答应多笑多说好话，就连最沉默的田珍珍都不由得眉开眼笑了几分。

  “就是，不要和钱过不去，有说话不中听，或者脾气冲的，就想想匣子里的钱。”她说道。

  随即又严肃道，“不过有那等无赖下流的，也不要给他脸，咱们衙门有人的，不惹事，也不怕事。”

  “有那胆敢耍流氓的，先大骂出声，抢占道德制高点，然后直接一锄头就敲下去，不敲脑袋，敲脚，让他痛去！”

  众人不由得又是大笑，“哈哈好，不惹事，也不怕事！”

  中午就在这愉悦的气氛中度过，果然遇到“猪一样的对手”让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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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谋划开店

  下午来买的人没那么多了，见她们忙得过来了，韩采薇就又回家折腾鸡蛋糕去了。

  中午她吃的是卤汁盖饭，米饭上浇一勺卤汁，再切两个卤蛋，加几片卤豆干和油乎乎的腊肉片，吃得她满口冒油，不由得感叹，这卤肉卤蛋饭能经久不衰，果然是有点好吃的啊。

  “想吃卤猪脚饭了！”她默默感叹道，想着晚点有空的话切一只猪脚卤起来，如今有了卤汁后，要卤什么都方便，那豆干还是从田家拿来的，放进去卤入味后，也是香得很。

  然后就去看面包窑，彭二按照她的想法封好后自忙去了，她见晾干得差不多。

  当即又拿出大碗，打了六个鸡蛋进去，拿起筷子，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发全蛋了。

  “今天没空，明天一定要去定做个打蛋器！”她无情地晃动着手腕，边暗暗下决定。

  来来回回又折腾一个下午，连着失败了两碗后，终于做出一锅还能看的了。

  只见一碗红褐色的古早味蛋糕基本成型，倒扣了碗取出来，立得稳稳的，用筷子轻轻戳开，里面没有软烂。

  “哦耶！成功了！”她欢呼道，果然这温度重要得很，这个面包窑还不错嘛，火烧旺一点撤出来，里面的温度足够了。

  “可惜红糖放多了，有点过甜。”她尝了下说道，不过很可能如今这里人就喜欢吃这种甜的。

  不过她还是又做了一锅，打发完，右手已经发抖了，又连忙去烧火烤，终于这次又一把成功了，看来她已经找到诀窍了，顾不得颤抖的手，连忙就去试吃。

  “啊！就是这个味儿！”她开心道，已经和她印象中的古早味蛋糕吃不多了，淡淡的鸡蛋香味和糖甜味，口感软绵细腻，稍微抿一下就化开了，好吃得很。

  趁热吃最好吃，她赶紧放到大锅中热着，就等王青花她们回来给她们一个惊喜了。

  下午，又是顾青彦赶车，去把王青花和瑛娘她们接了回来，韩采薇听到小黑驴的声音，连忙迎接出门。

  见她们一脸喜滋滋的，想必那卤蛋生意也是不错，一时心情更加飞扬起来。

  她一边接过小雨生一边笑着问道，“怎么样，这卤蛋和茶叶蛋好卖吗？”

  “哎哟，好卖得很，我们把泥炉子放在你那杂货铺门口，香味儿一飘出去，就有不少人来问，知道五文钱一颗，9文钱两颗，不少人直接买了两颗。”王青花兴奋地说道。

  “今年丰收，大家都舍得吃了，我们边上那家面馆，今天生意也好得很，还有吃面的人，顺带过来买一两颗卤蛋加到面里的。”瑛娘接着说。

  听下来，韩采薇知道卤蛋相对茶叶到更好卖一些，卤蛋足足卖了两锅，茶叶蛋就卖了大半锅，一共卖出去一百多个蛋。

  “幸好早上带了足够多的蛋，不然半路上卖没了还没得加。我们还把那豆干也加进去卤了，一文钱一片，竟然也有人买来，放进面里吃，或者当零嘴。”瑛娘说得很激动，完全没想到第一天就这么好卖。

  “来数一数挣了多少钱！”王青花也兴奋得很，她开店这么久，第一次体会到生意这么好竟然还是靠这卤蛋，她自己那铺子，一天能开几单就不错了，哪里有这个时时刻刻有人来买来得爽。

  小雨生见大人们都高兴，虽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也兴奋得直拍手蹬腿。

  大家喜滋滋地来到堂屋里，把一匣子的铜钱倒了出来，分头就数了起来，就连顾青彦也没忍住拿过来一大堆帮忙数着。

  最近数钱真要数抽筋的韩采薇没有凑热闹，只是抱着小雨生在一边看着他们数得心情美滋滋。

  “一共505文！”顾青彦汇总后报着数，五大串，加五个额外的铜板。

  “差不多，一共卖出去110个蛋，有的是4文5的价格卖的，有的是5文钱一个卖的，见我们蛋个头大，大家都买得爽快。”王青花激动得说道。

  “那面馆的老板娘都来买了好几个呢，说要试试我们这蛋的味道，说老远闻着就香得很。”瑛娘的心情也是有点激动。

  见现场气氛着实热烈，韩采薇稍微降降温道，“第一次新鲜所以买的多，后面应该就没这么多了，但应该也不错。”

  “快算算我们挣了多少钱？”王青花不受女儿话的影响，只急切问道。

  韩采薇一手抱着小雨生，一手掰着手指头给她们算道，“卤汁是昨天用过的，就给你们算100文，蛋的成本330文，一共430文，你们挣了75文。”

  两人不禁觉得有些少，可是随即想到没耽误照看两个铺子，也没耽误看娃，顺带手的就挣了这些，又觉得颇为满意起来。

  “可惜逢五才有这样多的人，平常都没有。”王青花惋惜道，要日日能挣75文，那这一个月下来可真的是不少了，比她做针线还挣钱呀。

  “你们可不仅挣了钱，还给我销掉了100多个蛋呢，要日日能卖掉这么多，我的蛋就不用愁了。“韩采薇说道，随即转了转眼睛，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她对着王青花和瑛娘问道，“想日日挣钱就得去府城了，你们愿意不？那里可日日都是人多的。”

  这话一出，对面两人有些不可置信，去府城？做生意？卖蛋？这可真的是想都没想过。

  “可是在府城我们也没铺子啊？”王青花疑虑道，县城她们是县城的铺子，直接支起炉子就行。

  “买不起的话，咱可以先租一个，一边卖生鸡蛋，一边架着炉子卖卤蛋和茶叶蛋，生鸡蛋卖4文钱一颗，卤蛋卖5文钱一颗，我每个月给你们开工钱，怎么样，想不想去？”韩采薇说道。

  见两人没有回过神来，她又说道，“去府城也没什么可怕的，就当在县城一样，正正经经做生意，没人会来找事的，姚女官她们上次可说了，她们在府城也有认识的官家，惹事的我们也不怕，再说府城如今秩序好得很。”

  话里带着一丝不明显的蛊惑，就想着两人同意去开店。

  “可是还有小雨生呢？”王青花还是有顾忌。

  “带着一起啊，让他从小就能见到大世面，你上次不还说这村里学堂教的东西有限嘛，去府城了那边可就有大学堂，咱雨生稍微大点就能去大学堂了唷。”韩采薇继续说道。

  “可是你和青彦谁来做饭啊。”瑛娘又有了顾忌。

  “我们这么大的人了，饿不到的，我今天中午吃的卤蛋饭，可好吃了。”韩采薇说道。

  顾青彦：……好吧，当我不存在。

  “可是……”

  “可是……”

  王青花和瑛娘又异口同声继续可是，看来还是难以下定主意。

  韩采薇见一时说不动两人，连忙起身把小雨生塞给王青花，自己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转身去厨房，她要拿出大杀器了。

  只见她把中间大锅的锅盖揭开，一股香甜味瞬间弥漫开来，在余热温之下，中午烤好的两锅成品蛋糕正热乎着呢。

  跟在后面看情况的王青花这才注意到厨房前面多了个坑包，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也顾不得多问了，全被厨房里传来的香甜气吸引过去了。

  “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怎么闻着这么香？”她连忙跟进去问道，怀里的小雨生都没忍住抿了抿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吃了。

  韩采薇用棉布包着手，把装着蛋糕的碗取出来，提溜到堂屋桌子上去，“当当当，新鲜出炉的蛋糕，赶紧来尝一尝。”说着给几人各递了一把木勺，接过小雨生，示意她们挖着吃。

  屋里的瑛娘和顾青彦也只觉得香得很，能闻出来是鸡蛋的香味，还带着甜味，不过这鸡蛋怎么能做出这样的，看着松软得很，凑近了都能看到细密的小孔洞。

  在韩采薇和小雨生共同期待的目光中，三人顾不得多问，赶紧各挖了一勺去试吃，先挖的是没那么甜的那一碗。

  “好吃！”

  “好好吃！”

  “很松软，细腻绵密！”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最后一句是顾青彦说的，再看三人的眼神都是发亮。

  直到这意料之中的夸赞声传来，韩采薇嘴角才忍不住彻底裂开，她就知道，这古早味的蛋糕，没有古代人能抵抗得了！

  “这是叫蛋糕？用鸡蛋做的吗？怎么做得这般松软？味道还香甜不腻。”王青花急切地问道。

  韩采薇正用左右拖着小雨生的小屁屁，因为右手实在是太痛了，她伸出右手，示意几人看她红肿的手腕，“就是用手做的。”

  王青花还要继续问，韩采薇只说道，“你说，这蛋糕拿出去卖怎么样？能不能卖出去？”

  这次顾青彦最先开口，“肯定能，特别好吃！”语气笃定得很。

  他也算是个吃过不少好东西的公子哥，一口下去都不由觉得惊艳，可见是确实好吃，主要是如今的吃食大多是硬的，很少有这么松软的，口感软绵，还有浓浓的鸡蛋香味，在如今大家牙都不太好的年代，的确可以说是杀器了。

  听到这笃定地肯定话，韩采薇则问道，“我们租了店，去府城卖生鸡蛋，卤蛋茶叶蛋，再加上这蛋糕，怎么样？”

  她开始还没这个想法，还想着是不是卖方子去酒楼，然后和酒楼签订长期供货协议，不过见今天她们卤蛋生意这么好，想到终端销售渠道最好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为什么不自己去开店卖呢？她又不是没本钱。

  王青花和瑛娘一阵心动，如果再加上这蛋糕，肯定生意好得很，两人倒不再担心生意差亏本，反而担心两个人管不过来。

  “这没事，你们俩主要过去管账，具体经营我打算请田大父子两，另外做蛋糕也还得再找几个信得过的。”韩采薇说道。

  “对对对，这怎么做，可得找信得过的人，不能随便把方子泄露了出去，那卤蛋和茶叶蛋一看就知道怎么做，这蛋糕我看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怎么做出来的，可得保密好，咱们就能做独家的生意。”王青花连忙说道。

  这个时候她已经下意识地顺着想怎么经营了，仿佛铺子已经开起来了。

  而一边的瑛娘则说道，“独家的肯定生意好，府城人口那么多，一天卖多少个都卖得出去，只怕做不过来。”

  “要不把你蚯蚓房那几个得用的都带过去，方氏、孔氏、李倩倩、田珍珍，她们几个都是信得过的，保险起见，我们还可以签个契书。”王青花说道，她没有提彭大妞，主要担心她那个娘坏事。

  韩采薇：好吧，店已经开上了是吗？

  顾青彦：这会儿已经不担心留下我们没饭吃了吗？

  不管这两人此刻作何感想，她们这在府城开店的计划，就这样正式的摆上桌面开始细致筹划起来了。

  几人晚饭都不急着吃了，把两锅蛋糕瓜分完后，凑着头就商量起来，只见一边韩采薇边说话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顾青彦见自己插不上嘴，就接过小雨生，“嘿！雨生，跟着顾哥哥出去玩儿咯！”留下三人继续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