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后宫夫郎想要独宠16
作者:落落无行      更新:2023-01-10 03:20      字数:6761
  那夜正是新婚之夜,被山寨之主裴青颜压着进了婚房,然后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叶姝坐在老旧的柳木床上,只是随便动一下那床便咯吱作响,刺耳得很。

  显然是不适合轻举妄动的,于是叶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裴青颜回来。

  身下的锦缎绫罗很旧了,还不是京城里时兴的花样。也不太像这穷困潦倒的山寨能拿出来的东西,估计是为了这大婚特地准备的。

  门碰地一声开了。不过来人不是裴青颜,反而是寨子里性情冷漠的军师,翠色衣裙青玉钗,握着一柄匕首走到了叶姝面前。

  她的脸就像结了冷霜般,眸色沉沉地盯着叶姝,手一抬冰冷锐利的刀刃抵在了叶姝脖颈间。

  太女殿下自小在宫中长大,各色用品都是上等的,养得这一身也是十分娇气的,所以刀尖靠上来的时候便立刻浮现出来一道红色的划痕,沁出血来。

  军师看到血渗出来染深了婚服的时候,怔住了,下意识地抬开了匕首。

  叶姝被结结实实地捆着,也没有反抗挣扎,就平静地注视着她。

  一如前夜被裴青颜掐住了脖子的姿态,看着让军师觉得她眼睛平静得心底生寒。

  让叶姝没想到的是,她刀尖下滑,把绑着自己手脚的麻绳给齐齐切断了。

  “大当家不会应允招安的。”她笑了笑,把匕首塞进了叶姝的手心里,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为了防止叶姝逃跑,前不久裴青颜把她押进婚房的时候,还拎起酒盏喂了她不知道什么东西。

  但叶姝觉得大概是让人无力的药物罢了。

  军师的眼神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刚才的淡漠转化成了柔情,轻嗅着叶姝发间的清香,那是皇室太女独独一份的气息,她浅色的唇轻启道:“太女殿下,你可真是妖邪一般的存在。”

  “我本该杀了你的是啊,本该杀了你的。”

  刀尖划开皮肉,没入了些许,朱赤明艳的血晕开在青翠色的衣襟前,像是开了一朵汲取鲜血生长出来的花,妖异却不祥。

  “山寨里的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一个个都是和朝廷有血海深仇的。”

  叶姝忽然反应过来,想要缩回手,但是却被按着再加上药效根本挣脱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一寸寸地陷进去。

  她开始转凉的手贴近了叶姝的脸侧,一点点怜爱地摸过叶姝的眉眼和唇瓣,说话时因为疼痛不自觉地抽搐着,“我是当年的唐御史长女。”

  唐御史叶姝是没有印象的,原身记忆中也没有的。

  “只因替裴家求情,便满门流放。”

  “我的亲族,在流放路上,病死的病死,被劫匪杀死的无一生还。”

  她低下身子,在叶姝耳畔轻声说道:“你说,这样的仇,我如何归顺朝廷?”

  叶姝用尽全力试图抽出匕首,甚至因着这剧烈的反抗手心冒出冷汗混着她身上滚烫的血,最后这沾满了血的匕首还是全部捅了进去。渐渐凝固的血使得叶姝身下躺着的锦被都干涸了。

  滴滴鲜红的血,顺着床沿向下流淌而去,汇聚在边缘最后像是再也承托不住一般滚落坠在地面上,碎裂开星星点点。

  裴青颜知晓寨中的军师拿着一把匕首闯进了婚房的时候,手中酒杯应声碎裂。

  待到他赶到婚房时,那位好穿翠色衣裙的御史之女已然没了声息,冰冰凉凉地压在叶姝身上。

  叶姝的手还没有松开,就维持着那个抓着匕首的姿态,望着头顶的红罗绸帐出神。

  红衣墨发的裴青颜箭步走上前来,叶姝就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愣愣地转过头看他。

  裴青颜看到已然死透了的军师,明艳的眉眼多了几分黯淡,但只是默不作声地扶起她,将尸首裹上锦被放到了柳木床的内侧。

  沉默的他有些令人不安,但叶姝就像乖巧的偶人被裴青颜扶着坐起,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方锦帕,细细地擦拭干净她指缝间沾上的血,捧着她手的姿态就是在捧着什么珍宝一般。

  “殿下的手金贵,不该染上本不愿杀的人的血。”说着,他低下头靠在叶姝手背上,“唐军师是我杀的,殿下莫要挂念于心。”

  看着有些疯魔的姿态,或许从他弟弟死去的时候眼前这人就已经不大正常了。

  叶姝发现他靠自己靠得很近,似乎是在汲取她身上的气息,以求安心。

  以往裴青颜问自己他弟弟情况,与她说话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拉近二人的距离。

  这副身体贵为太女,惯用的是宫中太医院配给的轻灵香,里头加了不少安抚人心绪的珍贵药材。再加上叶姝经常去叶江知的烟云阁,还染上了他宫中有的药香。长此以往,只消靠的近些,就可以闻到叶姝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本宫身上的香,你似乎很喜欢。”叶姝忽然开口了,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她身上味道清冽浅淡,只是闻着,似乎就能把那躁郁的暴虐心思给抚平。

  靠着她的裴青颜没说什么,站起身猛地将叶姝按在了锦被之上,埋首于她颈窝处轻声说道:“喜欢的。”

  彼时书房的窗轻启,刚杀了人的他提着带血的长刀打窗边路过,看到神情总是恬静安然的叶姝俯身于自家幼弟身后,纤细白皙的手圈着孩童瘦弱的手,耐心地教导他写字。

  侧脸姣好,如一幅岁月静好的古画。

  风吹过,将她身上的香气送出,拂过自己的脸。

  刚刚还未平复下去翻涌不断的杀气,一瞬间就被安抚了下去。

  虽然裴青颜压在她身上,但其实是撑着的,叶姝也不觉得被压得难受上不来气。

  只是鼻尖能清晰闻到来自他身上的血腥气,叶姝以为这是杀多了人经年累月积下来的。再加上室内的血腥味,实际上让叶姝不是很舒服,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裴青颜垂眸,自然是看到了叶姝不适的脸色,于是那魔怔的神色眼看又要出现在他明艳的脸上。

  叶姝的目光落在他肩头的一处深色,这就是那血腥味的来源。

  原来不是因为他杀人杀多了,而是受了伤。

  叶姝察觉到了裴青颜身上隐隐约约泛起的杀意,她到底还是不想那么快就任务失败的,毕竟投注的精力还未得到回报,太过不划算了。

  她伸出手环住了裴青颜的脖子,抬起身在他肩头轻轻吹了口气:“很疼吗?”

  嗓音很温柔,像极了儿时摔倒后,父亲哄他的话。

  裴青颜一愣,杀意瞬间烟消云散,脸上居然露出了孩童般茫然的神情。

  叶姝就看着他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毫无征兆地落下一滴泪来,落到了叶姝的眼尾,看着倒像是她心疼裴青颜流了泪一般,悲悯而温柔。

  明明裴青颜手中还抓着前不久杀死了军师的匕首,但他却整个人都在发抖。

  床头一对的凤烛还静静地燃着,使得整个大红色的婚房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像是起了雾,叫人如何也看不清。

  刀落在地上哐当一声响,裴青颜伸手将叶姝整个人都抱进了怀中,像个孩童般重新埋进了她颈窝,泪濡湿了叶姝肩处的衣料,他全身都在不停地发抖像是受了寒。

  叶姝抬起手,缓缓地顺过了裴青颜的墨发,学着人类安抚孩童的温柔语调,“不哭乖。”

  过了许久,直到凤烛都快要燃尽了,裴青颜直起身,不声不响地看着叶姝。

  眼眸在夜里显得格外深幽,让叶姝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摇晃的烛火也晃起了他眼中的光,宛如流动的溪流,搂着叶姝的力道愈发紧了,说话时的声音再没了之前的冷厉,含着一种莫名的温柔,“殿下知道为什么阿弟会病死吗?”

  叶姝清楚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性格有多宠他弟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她摇了摇头。

  看着她摇头,裴青颜的声音一下子低了起来,似乎是在和自己说话一般。

  “不知道?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裴家出事的时候,你还在凤君腹中,又从何知晓呢。”

  夜深人静,凤烛终究是燃尽了,裴青颜忽然很用力地抱着叶姝,力道十分得大就像是恨不得就这样勒死她一样,然后他低下身子含住了叶姝的耳垂,“裴家身为将门,世代忠良镇守西疆。纵然手握兵权,但从未想过谋反之事。你母皇生性多疑,只因为那宋丞相一句无心之言,便觉得裴家会谋反。再加上娘她性子刚直,在朝中向来和那群文臣不对付。”

  “于是那些奸佞便抓着这一机会,极尽谗言伪造裴家造反证据。裴家被女帝判了满门抄斩,我和阿弟在大理寺前来拿人前夕被父亲送出了府。即使这样,我和阿弟也只是晚几天临刑罢了。后来裴家被查证绝无造反之心,女帝知晓自己错了”

  说着,眼眶通红的裴青颜忽而极其讽刺地轻笑了一声,“可帝王家生性高傲,是绝不可能为自己的滥杀而认错的,还送了我和阿弟裴家仅存的血脉去流放。”

  叶姝听着他三言两语将前半生从云端落入泥底的遭遇便讲完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情绪判定系统无法给她答案,在这样的时刻她该如何安慰他。

  因此叶姝只是轻轻地捧住他的脸,吻去了裴青颜眼角的泪。

  “流放路上,阿弟病了。我拼着一条性命,抱着阿弟躲进了山中。”裴青颜忽然牵起叶姝的手,按在了他的衣摆下,“裴家世代从武,可惜诞下的孩子皆为男子。”

  触及一片滚烫时,叶姝杏眼微睁看着裴青颜,才恍然发现他那种雌雄莫辨的美感愈发明晰了。

  对上叶姝惊异不定的目光,裴青颜也只是笑,“我自小便被养作女子。”

  裴青颜继续道:“山里的冬天难熬,开春之初阿弟便有些熬不住了。他躺在病榻上,同我讲,听闻京中的皇太女领兵下南疆打仗去,肯定是位杰出人物。阿弟说,他肯定是活不了了,只是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想要一个妻主。”

  他的俊脸露出了点似哭非笑的极其悲哀的神情,“想要一个,同殿下一样的妻主。”

  天色很暗了,婚房的凤烛也没了光亮。裴青颜低下头,抬起了叶姝的手臂,在上面细细密密地啜吻着,留下一串紧接着一串的痕迹。

  太暗了,叶姝看不清他做了些什么,只觉得手臂都有些麻了。

  “我也是想的啊。”婚服绫罗散落一地,裴青颜顺着叶姝的耳后一路吻过去,又像有点抑制不住那种暴虐情绪一样,吻得有些狠了,齿痕和红印交错于其上,靠在叶姝耳畔的人气息很是不稳地呼唤着叶姝:“殿下,你若是”

  不愿的话,我断不会强加于你。

  “可以。”叶姝躺在锦缎上,莹润如一块羊脂玉,她的指尖穿过裴青颜绸缎般温凉的墨发。

  在她上方的裴青颜没有说话,隐没于昏暗中的脸,又出现了那般悲哀的神情,他问道:“为何我不能早些遇上殿下您呢?”

  早些遇上的话,裴家或许就不会落到满门抄斩的地步。早些遇上的话,他就不会杀了那么多人,沾上那么多血。早些的话,阿弟便不会死了。

  早些再早一些

  叶姝看到裴青颜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眼眸里尽是泪光:“想必殿下,一定会是位纯善温厚的明君。”

  她伸手搂紧了裴青颜的颈部,脸紧贴着他心脏跳动的位置,能听到肌理之下跳得极快的心脏,还有裴青颜并不安稳的呼吸声,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同我完婚?”

  听到叶姝这般柔的问话声,裴青颜俯身咬住了她的唇,目光温凉却潜藏着星星点点的火,夜色里看着有点熠熠生辉的味道。

  这个过程比起叶姝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有些入得猛烈了,每到顶峰眼前发黑的时刻她都要以为自己要融化死过去了。

  一个词可以清晰地描述裴青颜的状态,就像是踏入绝境的旅人,拉着叶姝抵死纠缠。

  被喂得有些过分了的叶姝忍不住攥紧了手心的锦被,拉扯出一道道折痕,甚至往前爬着想要逃离开裴青颜却又他被拉了回来,加以成倍的力道送着往前倒下。

  叶姝噙着泪道:“太满了”

  裴青颜没有说话,只是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发鬓道:“那我弄出来些。”

  到后来天光都熹微了,叶姝对着裴青颜刀痕交错的肩膀又拍又咬,眼眶湿得落下泪来。

  细碎的日光透过窗户纸洒进狼藉一片,地上尽是暗红色血迹的婚房里,裴青颜抱着叶姝,看过她细致的眉眼。

  山寨的响动嘈杂一片,那般阵阵不断的打斗声和惊呼,惊醒了叶姝。

  叶姝一仰头就看到了裴青颜盯着自己出神,她不由得细声问道:“不招安吗?”

  裴青颜扯了扯唇角,似乎是想要笑的,却笑不出来,是以他无声地摇了摇头,否认了叶姝这个提议。

  “殿下知晓的,山寨里的众人便是死,也不会想归降朝廷的。”

  叶姝沉默了,又道:“逃走吧,裴青颜。”

  她第一次呼唤了自己的全名,却是在这样的混乱中。

  裴青颜没说话,良久才移开目光看向头顶的帐幔,慨叹道:“殿下,我逃累了。”

  叶姝无声地捏紧了裴青颜的衣襟,听见他说:“早就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家族,名誉,自由,亲人,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那些途径过这里的狗官,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作恶无数,手上沾了不知多少鲜血。”

  他轻叹一声,“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裴青颜听到怀里温软的太女殿下忽然小声说了句:“你还有我。”

  很小声,但裴青颜就是听见了,他眉眼弯弯地笑了笑,那张明艳的脸格外撩人心弦,“不是的,殿下您,将来会是天下人的帝君。”

  他不会拥有她,没有资格拥有。从前不会有,往后更不会。

  裴青颜揽着她坐在窗边,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初阳,还有晨雾缭绕的青山,他环着怀中人的腰忽然问道:“太女殿下,相信人有下一世吗?”

  耳边是他温暖的气息,和窗外清冽的空气,叶姝想着自己穿梭于那么多任务位面,经历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人这样神奇的物种,谁知晓会不会有呢?

  于是叶姝答道:“信。”

  裴青颜的声音难得地温柔,温柔得如同天际渐渐消散的云一般,“如果有下一世,我啊,希望能做宫里的朱砂墙。”

  “为什么?”

  “红的明艳,静谧。就那样长长久久地守着殿下,守着皇宫。”

  “殿下,下一世想做什么?”他问叶姝。

  “那我,就做你顶上的琉璃瓦,替你遮风挡雨。”

  免去这一世这般的苦痛。

  叶姝听着他的话,其实忽然觉得心脏漫上了些闷的感受,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所以她感到有些茫然。但获取人的爱意是本能,所以叶姝这样回答着他。

  长久的静谧弥漫在大红的婚房里,裴青颜抱着她像是睡着了一般,直到天大亮了他才翻出了窗,说是要去将阿弟安葬了。

  山寨死一般的寂静,士兵们和副将就守候在叶姝身后。

  指尖渐渐凝固的血不再低落了,却将叶姝的手染了个透彻,还将两人的衣物浸成了深沉的暗色,有那么一部分,顺着裴青颜的脖颈一直蜿蜒而去,极其缓慢地汇聚成了一滩斑驳的暗红。

  叶姝还记得,裴青颜离开前的请求,说是希望她登基后,能为裴家平反。

  听到叶姝说了声好,裴青颜才明媚地笑着,翻了出去。

  副将走过去,温暖的手按在了叶姝的肩头,“殿下,我们该行军赶路了。”

  这一声呼唤响起的时候,叶姝茫然的眼才重新找到了焦距一般,恍然若梦地苏醒,她抱着手中渐渐冰凉的尸身,觉得自己从踏入这个营寨的时候就像在做梦一般。

  如果副将不唤醒她,这个梦似乎还不会惊醒。

  “将这位大当家葬在婚房后的一个小土坡旁。”这是离开营寨前,叶姝下的命令。

  斑驳的光影自高大的树冠中倾洒而下,山林间的古木遮天盖日,高耸入云。

  叶姝背着弓箭和箭袋策马飞驰掠过一棵棵残存的树影,山间呼啸起来的风掠过叶姝银甲胄下的衣摆,三军急促的马蹄声和步兵前进的脚步声践踏过覆盖于地面上的落叶,扬起了纷纷扬扬的灰尘。

  繁茂的密林在前方渐渐朝着山道两侧分开,这是个喇叭形的山口。

  行军前制定的支援战术,是绕过山,从山口开阔的地方包抄过去,将那些南蛮士卒压至狭窄之地,直接一举歼灭。

  前方的视野愈渐开阔了起来,是个极大的山口,遥遥还能听见刀刃相接的厮杀声和马匹的鸣叫声,前头带路的副将拉住了缰绳,行军队伍慢了下来。

  叶姝也往后拉了拉缰绳,身下疾驰的马匹稍微缓下了速度,不远处的尘土飞扬,显然是已经打了起来。

  而山城门下,战况不容乐观。

  南蛮的军队个个杀红了眼,领军打前阵鼓舞士气的乌桑银眼看战况急转直下,忙策马领着兵边打边往后撤。

  岂料打算撤进城门时,那城墙上的南疆副将看了眼完全可以说是被南蛮人压着打的自家军队,想起了南蛮将领应允自己的条件,唇抿紧,下了关城门的令。

  那接到命令的小兵只是一愣,却在对上副将那隐含胁迫的目光后,再没敢说什么旁的话,只是将关门令传了下去。

  厚重的城门,在身后徐徐关上。

  乌桑银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调转马头才看到那守门的士兵竟然是准备关闭城门,把他们全军送在城外等死。

  他从未料想过那副将竟敢如此胆大,一时间怒不可遏,纵马就准备追上去。

  却如何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城墙门在自己眼前轰隆一声阖上。

  南蛮的士卒逼得越发近了,领军阵前的女将肆意地笑着,将南疆士兵们团团围住,却并不继续杀人了,反倒就那样驱赶着马儿观赏她们绝望的姿态。

  被护在众军中央的南疆小皇子,唇红齿白的跟画上的俊俏小夫郎一个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生凌虐的念头。

  那南蛮女将伸出大刀将其衣裳划破,还伸出了胳膊打算将其拉到马背上。

  粗粝黝黑的手指,眼看即将碰到目露恨意的小皇子光洁如玉的手臂。

  变故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