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后宫夫郎想要独宠15
作者:落落无行      更新:2023-01-10 03:20      字数:6963
  干燥寒冷的柴房中,双手和双脚被粗粝的麻绳捆在一起的叶姝靠在墙角,睁开双眼打量着透过缝隙的日光飘荡着灰尘的柴房。

  说实话,叶姝面对眼下这个被绑了的情境倒不是很慌乱。

  毕竟这是她故意为之的。

  至于为什么会到这个情况也是说来话长,她领着众多兵马行军路过几个村落时,偌大的村庄竟然半点人烟都没有,看着十分荒凉。

  叶姝蹲下身察看了每户人家的灶台痕迹,都干干净净的,反倒落了不少灰尘。

  一看就知道这些村落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身为女帝亲自派到叶姝身边的心腹副将走到她身边,“殿下,可曾看出不妥?”

  叶姝站起身,支开纸窗便看到了那掩藏在云雾中看起来十分隐秘的青山。

  真是离谱,特地避开了原书中可能会耽搁的路线,结果还是碰到了意外情况,想来这些村落的人大概率是藏在了那山上。

  缘由的话,这行军一路叶姝也不声不响地派了人打听着情况,无非是地方官贪赃枉法,各种暴力征税,使得民众们苦不堪言。

  这些村庄的百姓,显然是不堪重负,跑到那地势复杂的山上落草为寇去了。

  “村子里的人,多半跑到山上做了山匪。”叶姝放下窗户,走出了这间看着久无人居的草房。

  副将问她该如何处理,是否该上山剿匪。

  叶姝却摇了摇头,离京远了,这些地方官干出的事是该上报到宫中的。

  更何况此刻军情紧急,当务之急是赶赴南疆战场支援。

  抱着绕开这座山寨的想法的叶姝,怎么都没想到那群山匪就在喇叭状的山口埋伏等着他们。

  这些山匪的目标似乎就是她,也没有要杀了她的意思。

  于是叶姝干脆顺势被他们抓了去,对上副将慌乱的眼神,叶姝使了个眼色给她。

  副将心领神会,领着一队人马追了半晌便佯装马匹倦怠追不上了。

  而后就是眼睛被蒙上黑色不透光的布条,被人扛在肩头上了山,耳边还能够听到女人们粗犷豪爽的笑声。

  “我早就说这凤朝迟早得完,你瞅瞅那一个个跟软脚虾似的。”

  “也不知道大当家捉这一看就细皮嫩肉的女将来作甚?莫不是像之前一样拿来熬汤不成?”

  生啖人肉,饶是叶姝也不由得一惊。

  插过一道清淡冷漠的女声,“小声些。这是当朝皇太女,大当家命令过的,不得妄言。”

  显然,这些山匪都怕那个女子,嗤笑了几下却是没再说话。

  柴房的门毫无征兆地被踹开了,思绪收回来的叶姝因为眼前蒙着布,看不见东西,因此只能循着声音抬首转向那边。

  握着刺鞭的手,无声地收紧了。

  倚靠在墙角的皇太女,穿着银甲胄,即使是安静坐在那,通身的气息也是不容人忽视的。

  和很多年以前无意间看到的纨绔,没有半点相似。

  素净的脸上被蒙着一段黑色的布条,黑白交相映显得格外白皙如玉,大概是扛她上山的人动作粗鲁了些,使得她束好的满头青丝散落了几丝在脸侧,在光晕下生出了点朦胧的脆弱感。

  但她只是静静坐着,古井无波,疏离到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置身于事外。

  真是想让人撕碎那厚重的甲胄和衣料,看她那张白皙平静的脸上露出点慌乱神色来。

  眼前的布条被动作极其粗暴地扯开,以至于叶姝眼尾被那粗糙的麻布划出一道红痕,宛如飘了片淡粉色的花瓣在上面。

  乍一出现的明亮光线,刺得叶姝有些睁不开双眼,鸦羽般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沾湿,就像是哭了一般。

  大当家裴青颜对上叶姝那双氤氲着雾气和水光的杏眼,心中蓦地生出一股子杀意,软鞭缠上了她的脖子,但却没有勒紧。

  等到视线恢复正常,叶姝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是个一看五官就明艳张扬的红衣骑装女子,只是有种雌雄莫辨的美,让叶姝不自觉地产生了点违和感。

  那满身嗜血肃杀的矜贵气息,全然不像山寨里的匪,倒像是名门将后。

  “阿姐”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叶姝看去,是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小少年。

  不过显然不是健康少年的模样,脸色透着病态近乎透明的苍白,唇色也是浅淡的很。

  给人一种来阵风,就能把他吹坏的感觉。

  大当家迅速地收回了软鞭,藏进了袖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若无其事地解下披风披在了他身上,系好带子。

  “阿姐,我喜欢她”病恹恹的少年嗫嚅着说出了想法。

  于是当晚,叶姝就被那女大当家扒了盔甲搓土豆似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打包扔到了这个小孩房中。

  叶姝:“”

  这个山寨里的人感觉都不像个正常人,先是那位大当家打个照面就打算勒死她,后是被扔到这个小孩房间里。

  摸不着头脑的是,叶姝还了解到这个小白兔一般,仿佛吓他一下他就能马上厥过去的少年,居然还是这山寨的二当家。

  看着十分乖巧温软的二当家,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孩,坐在案桌前写着字。

  映着旁边的烛火,他的肌肤白得发亮,小孩看到叶姝进来的时候是十分开心的神情,使得那张了无生气的小脸都灵动了几分。

  叶姝掸去被扔进来时沾上的微尘,细细地理了理衣裳的褶皱。

  小少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那般眉眼弯弯地笑着看向叶姝,白白柔软的雪兔模样。

  “太女殿下,你有没有见过傅太师的墨宝啊?”小孩殷切地望着远远站在那的叶姝,似乎是很期待叶姝的答案。

  叶姝就是傅太师手底下教导出来的,自然也是习得了她一手风骨隽秀的字迹。

  于是叶姝点了点头。

  二当家遥遥地递出那已经写得分了叉的狼毫笔,想要叶姝教他写写看。

  看着小少年脸上那般充满希冀的神情,叶姝心底微叹,走了过去接过笔,他的手冰冷的厉害,就像是下一秒就会丧失呼吸的尸体般冰冷。

  这走近了,叶姝才发现那砚台中的墨水也是极差的,味道刺鼻的厉害。

  其实叶姝也是完全可以拒绝这个少年的请求的,只不过她似乎并不是很想故意看到他苍白乖巧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再加上反正待在这山寨闲着也是闲着,教教他也无伤大雅。

  叶姝随手写了句诗在起了毛边泛黄的宣纸上,风骨自成。起笔落笔一气呵成,让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琉璃珠子般的眼眸亮出光来。

  “玉兰吹落少年头”少年温软的嗓音,念着这句诗别有一番风味。

  他仰起头,看着叶姝,“玉兰花是什么颜色啊?”

  叶姝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听到他的问题时动作顿了顿,而后道:“是雪白的。此诗的意思是,初相遇心仪的小郎君,是在玉兰树下,雪一般的花簇簇从树梢落下时,想要和他共白首。”

  二当家听着叶姝给他讲诗,笑着说:“太女殿下,我一眼瞧着您的时候就觉得喜欢您,那等我长大了,殿下做我的妻主大人好不好?”

  少年说这话时,声音清脆,如珠玑落玉盘,悦耳动听。

  只是叶姝在被扔进这房里时,听到了那些山匪的低低絮语,说是二当家身体素来孱弱,前些天请了郎中来看,已然活不过初春了。

  其实看少年清秀的眉宇间若隐若现的灰暗病气,就能够看出来。

  叶姝一时有些不忍,只是将狼毫笔交由在他冰冷的小手中,柔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性子乖巧的小孩安静下来,握着狼毫笔,照着叶姝写的字一笔一画极其认真地描摹着。只是写到“落”这个字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字形结构复杂了些,他怎么写都写不出叶姝的字迹。

  瞧着小少年头越埋越低,眼眶也是通红得跟兔子一般,仿佛下一秒眼泪珠子就要晕在纸面上了。叶姝想了想,抛却了旁观的姿态,抬手握住他的小手,一边写一边教他怎么才能写好。

  “草头需得盖住洛,写的时候笔锋不可缺了。”

  手被另一只温暖带了点薄薄茧子的手握着,二当家唇一下子抿得很紧,通身都紧绷着了,显然是紧张得厉害。叶姝俯下身的时候,那阿姐房中带着的安神香气息便铺天盖地将他从头到尾笼罩于其中,他一时间脑子里全然空白,手完全是被叶姝牵着在纸面上勾画了。

  “好了。”

  叶姝一声好了,把他全部的思绪都唤了回来。

  那只温暖柔软的手也离开了,有些莫名的空落落。

  山下的军队知晓领军将领的太女殿下被抓上了山匪的寨门时,很是慌乱了一段时间。直到副将过了几日接到了叶姝递出来的消息说她安然无事,叫他们三日之后上山招安剿匪。

  叶姝其实也没有想到,这山匪抓她上山来的理由竟然会如此荒谬。

  说是这身体病弱的二当家仰慕那即将南下奔赴疆场的皇太女,想要在死之前有个妻主大人。

  结果大当家是个忠实弟控,就这么把她抓了过来。

  不过叶姝瞧着那容颜美到雌雄莫辨的大当家总是看向自己诡异莫测的眸光时,觉得那个小少年的愿望大概只是原因之一。

  变故就发生在了招安之日,也是叶姝被这大当家押着穿上婚服,要和那个小少年成婚的日子。

  那个乖巧温软央求着叶姝教他练字的少年,在婚事前夕发病死了。

  身形高挑的大当家裴青颜穿着一身红衣骑装,怀中抱着已经没了气息、成了具冰冷尸体的小少年。

  叶姝看到,小少年脸色已然青白没了生机,就这么耷拉着脑袋,紧闭双眼靠在裴青颜肩头,然后自己就被她直接压着进了布置得十分喜庆的婚房。

  青山上是一片人仰马翻,士兵们抽出白刃,这些山匪死也不愿意被招安,顽固抵抗便只能杀了解决,于是那浑浊的鲜血把翠色的草都染红了。副将领着一队兵马正抄着小道快步上山,抬眼看到寨门上挂着的老旧不已的绸缎大红花,顿时心头一跳,生怕自家太女遇险了。

  副将提刀踹开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刻着喜字的红烛,袅袅燃着。

  门被她关上了,怕等会若有什么情况,叫那些士卒看了去,有损皇家颜面。

  破旧的柳木床吱呀一声响,透过厚重的大红床幔,朦胧间可以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坐起。

  “太女殿下?”副将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

  “本宫无事。”帝女的嗓音一贯的冷静漠然。

  一只布满了红痕的白皙手臂探出,扯下木钩子收起了打下的红花罗帘子,是皇太女殿下青丝披散在肩头,神色有些疲倦地下了床。

  她身上还穿着正红婚服,样式居然是很多年前京中才时兴的,松散的衣襟间错落着和手臂上一致的细密泛红的吻痕,简直像落了花一般。明明这山寨的大当家经由她调查,是个女子。

  难道这个山寨的大当家,好女色?

  对上叶姝那没什么波澜的目光,副将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行礼,“殿下,那些山匪都不愿招安,属下本打算放她们下山,谁知她们如此竟服了毒。”

  “应该是还有一支山匪,不知道踪迹去了哪里,大概是藏在了这山寨的地窖中。”

  “属下立刻前去搜”

  叶姝打断了她,“不必了,等会她们就会出来了。”

  副将看着叶姝那般淡然笃定的模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轻声问道:“殿下,这群山匪还有一个军师,不知下落。”

  叶姝淡淡道:“死了。”

  “被她们的寨主杀了。”叶姝想了想,还补上了一句

  跪在堂下的副将猛地抬起头,才发现叶姝白皙的脸侧是有一道血迹用手指抹开了的痕迹,映着她姝丽如画的眉眼,竟然怎么看都很合适。

  就像这位太女天生就适合眉眼染上血迹。

  这般的容颜,副将瞬间就理解那位寨主即使好女色也不令人意外了。

  副将往她身后看去,便看到了一道翠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躺在叶姝背后,那垂下的衣摆是大片大片如绽放开来的花一样的血迹。

  外头忽而又乱了起来。

  见叶姝起身要站起来,副将连忙上前要搀扶她。

  叶姝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索性就搭着副将的手走出了这间血腥气有些刺鼻的婚房。

  原是那翻窗出了婚房的寨主大当家,又出现了,领着那支副将口中藏在地窖里的山匪,整整齐齐地立于山头之上。

  一袭红衣骑装,束袖的皮革因为前头被他摘了去,所以烈烈红袖迎风吹起,加上那垂散下来的墨发,怎么看都觉得气势凌人。

  他低垂下明艳的眉眼,正好对上了叶姝清澈见底的杏眼,他的唇角扯了扯,似乎是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着一把佩剑。

  这佩剑一看价值不菲的玉穗子,和刀柄的繁复花纹,就知道不是这些寨民山匪该有的名贵东西。

  山坡下的众军都戒备着,生怕他又像前段时日一般,把自家的太女掳夺而去。

  不曾想,山坡上立着的红色身影朗声笑了一下,腰身翻转,立在了叶姝面前。那凌厉的凤眼中,望着叶姝却莫名其妙多了分难舍的眷恋,看得她也是一愣。

  “我裴家满门忠良将后,却被奸佞谗言所害!今日,我众山寨百姓,便是自刎于军前,也断不可能招安降于宫廷!”

  话音落下,红衣明艳的裴青颜噙着笑意,深深地看了叶姝一眼,口中无声地道了声谢。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手起剑落。

  这残存的山匪,和她们的寨主竟然一齐自刎在众人面前。

  滚烫鲜红的血在空中划开明艳的痕迹。

  裴青颜离叶姝站的是有些远的,似乎是生怕自己的血溅脏了她,只不过血淌得多,还是不可避免地溅了几滴落在叶姝的眼皮上,将她的视野染成了鲜红一片。

  裹满了血渍的身躯往前倒去,叶姝下意识地抬手去接,恍惚看来像是把他抱进了怀中。

  叶姝蜷腿坐在地面上,怀中是渐渐没了声息,归于冰冷的尸体。

  微凉的指尖,拨开了他被鲜血濡湿的墨发,显出那张轮廓明晰的脸来。其实裴青颜的眉眼虽然明艳,但若是仔细再仔细地去看,便会发觉他并不是什么雌雄莫辨的美。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男子,只是服药装作女子罢了。

  手贴在他冰冷的侧脸,叶姝觉得自己似乎想不太明白。

  在裴小公子,也就是那个温软病弱的小少年二当家死去的当夜下了倾盆大雨,而大当家裴青颜抱着自己死去的小弟发了疯。

  叶姝被他扯起来,关回了那个柴房。

  屋外大雨如注,还能听到不绝于耳的雷鸣声,门又被去而复返的裴青颜踹了开来。

  这木门像是再也不堪重负一般,砸在地面上扬起一阵灰尘。

  叶姝睁开双眼望去,天幕陡然划过一道闪电,扎眼刺目的白光投下将那高挑的身影拉长的如同鬼影一般,透着股死气,背着的雪白电光也将他的面容照亮了,是裴青颜。

  门口站着的人,墨发散落如疯子一般,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水,是被雨水浇了个透的状态,一步步走近叶姝的时候,宛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冰冷刺骨的手毫无征兆地掐住了叶姝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看到叶姝同当年金鸾座上女帝有五分相像的眉眼,心头的恨意更是嗜血般,让裴青颜不受控制地想要即刻弄死她。

  叶姝倒是平静地睁着清凌凌的杏眼,注视着他,如同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

  “你们皇家的人,都该死!”

  “那便杀了。”叶姝没什么声调地陈述着,仿佛要被杀了的人不是她一般。

  对于她而言,任务失败,继续下一个任务位面就可以了。虽然她在这个任务里还是投注了挺多的精力的,但是任务对象以外的角色导致的意外,不是她能够全部掌控的。

  所以并不需要过分执着。

  这样无机质的语调,让裴青颜怔愣在了原地,无意识地松开了手,把脖颈处被掐出一圈红印的叶姝放在地上,他神情极其的悲哀,似哭似笑地看着叶姝,然后捂着半张脸笑出了声。

  而后离开了柴房,门都忘记了关上。

  裴青颜前脚才离开,后脚就来了个身着翠色衣裙的女子。

  如果只从衣物颜色上看的话,红绿相交,乍一看怕不是以为她们俩是姐妹。

  她行走间袅袅婷婷的,很好看。

  刚刚被掐了一通的叶姝跪坐在地上平复着呼吸,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

  是一张温婉素净的好颜色,她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挑起叶姝的下颌,温声评价道:“殿下生的真好看。”

  清冷疏淡的嗓音,有些熟悉。像是那日上山寨时听到的女声。

  叶姝还未曾从刚才应对裴青颜那般冷淡的态度中转换过来,于是只是偏过头,躲开了她端详的目光。

  “你是何人?”

  女子神情柔和地笑了笑,但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是个神经病,她竟然从发间取下了一支木簪子,尖端抵在了叶姝的眼尾下,神情恍惚:“我是这寨子里的军师。”

  叶姝望进她眼中的黯然,瞬间了然,口中陈述出所想,“你喜欢你家寨主?”

  “女子同女子?本宫不喜欢女子,你不必在这折腾本宫了。”

  “你不如直接将本宫放了,反正你们二当家也已经死了。”

  冷淡的话语,拉回了几分她的神思,女子看着叶姝传闻中姝色无双的脸,很是古怪地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自然也是知道,在这世道里不娶夫郎,竟爱慕一个女子是有些奇怪的。她本来也以为自己爱慕的是寨主,是个强势张扬的女子,谁知

  而眼前这个尊贵的太女殿下,让她光是看着都觉得思绪纷乱。

  叶姝看她许久还是没松开手中的木簪子,毫无征兆地凑过去了些许,神色是很认真的好奇:“你莫非,喜欢的是本宫?”

  瞧着她这般认真的神情,叶姝无疑是真的好奇。她天生的好奇人类所有的情感,自然也想要探寻这种爱意。

  木簪擦过皇太女娇弱的肌肤,划开一道细微的伤痕,血珠子沁出,恰似一颗红珊瑚珠,妖艳动人。

  山寨的军师回过神来,收回簪子,抬手似乎想要给叶姝一巴掌,却还是对着她的脸根本下不去手。

  这位女军师,望着叶姝眼尾下的血珠,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居然舔去了那颗血,唇齿间顿时一片腥甜。

  陡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她,木簪子滑落手心砸在地上清脆一声响,而后她就跌跌撞撞地跟前头来的裴青颜一样,失魂落魄地出了柴房。

  叶姝压低身子,衔来那枚木簪,转到了手心中划开了束缚自己生疼的麻绳。

  琢磨着她刚刚那般古怪的笑容,是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