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第一百五十章
作者:漫时      更新:2022-03-13 14:07      字数:6458
  王怜花笑嘻嘻地瞧着两人不敢置信的傻样,悠然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黄蓉虽然听过武则天做皇帝的故事,但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做一个黄则天,禁不住惶惑无已,即使王怜花说她适才没有听错,她还是忍不住怀疑是自己的耳朵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了问题。

  不过她向来要强,脸皮又薄,见王怜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更不愿在王怜花面前露怯,假装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见你们如此兜圈子,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要我帮你们做皇帝啊。这件事小菜一碟,我答应就是。”心念一转,忽然想起一事,俏脸微红,眉眼间颇有羞涩之意,说道:“不过我可不帮你们宠幸那些妃子。”

  小鱼儿见王怜花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出让黄蓉做皇帝,黄蓉也如此轻描淡写地应下此事,正觉这个世界实在太过疯狂,听到黄蓉这句话,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是怎么从做皇帝一下想到宠幸妃子的?”

  黄蓉道:“那些妃子既已嫁给皇帝,便是皇帝的妻子,皇帝当然每晚都得过去探望她们了。否则皇帝娶了这么多个妃子,生了这么多个孩子,突然间不好女色,做起了和尚,岂不是将‘我是假的’这四字写在了脸上。”

  小鱼儿噗嗤一笑,说道:“做皇帝还要这般不辞劳苦,雨露均沾,你是去看妃子还是去赈灾?”

  黄蓉脸上一红,心想:“若是要我每天晚上都去看那些妃子,那我情愿去赈灾。”

  贾珂笑道:“这你们不必担心,现在宫里已经没有妃子了。”

  这句话委实大出黄蓉和小鱼儿意料之外,他二人虽然于西泥国的事情所知甚少,但也知西泥国皇帝有好几个儿女,如今贾珂却说宫里一个妃子也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鱼儿心中一凛,看了王怜花一眼,心道:“不会是王怜花见那些妃子想要和贾珂亲热,打翻了醋坛子,就把那些妃子全都杀了吧。”

  黄蓉道:“你们把那些妃子弄到哪里去了?”

  贾珂道:“我把她们全都送回娘家,给了她们一笔嫁妆,下旨让她们自行婚配了。”

  黄蓉笑道:“这个法子好。她们都回家了,我就不用费心应付她们了。只是她们怎么肯回家的?”

  贾珂一笑,说道:“因为我查出来太子和一个妃子私通,加上这个妃子之前一直在和别人私通,我便用这个当作借口,把所有妃子都送回家去了。你们别急,既然要找你们假扮皇帝,我和王公子自然要把这些天的经历说给你们听。”跟着便将这些天的事对黄蓉和小鱼儿说了,王怜花偶尔在旁边补充几句。

  黄蓉听说他们竟然是这样得来的皇位,忍不住笑道:“我从前听爹爹讲史书上的典故,自古以来那些谋朝篡位的皇帝,无一不是费尽心机,出生入死,才终于得来了皇位,岂知你们俩得到皇位,却像是去饭馆吃饭一样简单。我看日后史官记录下来这件事,只怕都要担心自己照实而写,会被后人指责胡说八道了。”

  王怜花笑道:“对了,我们得到皇位,就是像是去饭馆吃饭一样简单。但这不是因为这皇位很容易就能抢来,而是因为我们两个就有这等本事罢了。你仔细想想,这世上除了我和贾珂之外,还有谁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抢来西泥国的皇位?”

  黄蓉虽知王怜花说的是实话,但见到他这副傲慢自大的模样,很不服气,笑道:“真的是因为你们两个本事太大,这才轻而易举地抢来了西泥国皇位吗?我怎么觉得是因为西泥国人才凋零,吴明、姬悲情这些乱臣贼子,又都对西泥国的皇位丝毫不感兴趣,才被你们捡了漏。王大哥,你若真如你吹嘘的这么厉害,不如把卫国的皇位也抢过来,那样我才对你心服口服。”

  王怜花一笑,说道:“是吗?”

  黄蓉本来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见王怜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微微一怔,然后伸伸舌头,说道:“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王怜花嘻嘻笑道:“为什么不能当真?”

  小鱼儿看向贾珂,见贾珂微微笑着,并没有否认王怜花的话,知道他二人真的动了把卫国皇位也抢过来的念头,忍不住笑道:“我刚刚本来以为你们找蓉儿做皇帝,一定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没想到转眼之间,那件事就只能排到第二了。你们是在西泥国做了几天皇帝,体会到了做皇帝的好处,不满足于小小的西泥国,于是打起了卫国的主意吗?”

  贾珂微笑摇头,说道:“我们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才打卫国的主意的。何况做皇帝真没什么意思,我知道若是找你做皇帝,你一定做上几天,便度日如年,想要逃跑了,这才找了蓉儿帮忙。”

  贾珂向来不把权势放在心上,小时候急着出人头地,是因为他在荣国府无依无靠,只能用权势来保护自己,后来他有了自保之力,就无所谓自己的官能做得多大,几次动过辞官的念头,后来不了了之,也是因为他站在朝廷这边,吴明等人才会来找他麻烦,他喜欢和吴明等人斗法而已。

  他这几句话当真出自肺腑,但若是别人听了这几句话,定会觉得他惺惺作态,鬼话连篇,小鱼儿却知他说的是真的,笑道:“你觉得做皇帝没意思,我看王怜花一定觉得做皇帝很有意思吧。”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确实很有意思。”

  贾珂摊了摊手,说道:“每天上早朝的人是我,批阅奏章的人是我,处理国事的人是我,他只需要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做,没事就去欺负一下李讹庞的儿子女儿,换做是我,我一定也会觉得很有意思。”

  王怜花一笑,甚是理直气壮,说道:“那是因为我假扮的是皇子,你假扮的是皇帝,倘若咱俩假扮的身份调换一下,我自然会兢兢业业地天天上早朝,批阅奏章的。”

  黄蓉倒不怕麻烦,听着贾珂说的事情,觉得自己都能接受,转头看向小鱼儿,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做这些事情,但我已经卖身给贾大哥和王大哥,不得不留在宫里做皇帝了,你可要留在宫里陪我。”

  小鱼儿道:“如果我只需要接替王怜花的工作,每天去欺负一下那些皇子公主,那我自然是乐意至极。”

  王怜花笑道:“你想得美。我和贾珂只找蓉儿假扮李讹庞,没找你假扮李清盟,便是因为李清盟很快就会被李讹庞派去卫国。你若要进宫陪伴蓉儿,不如假扮女子,我们先给你封个妃子,日后再由蓉儿将你晋升为贵妃如何?”

  黄蓉听到这话,想象自己穿着龙袍回宫,小鱼儿穿着裙子来迎接自己,险些笑破了肚子,说道:“小鱼儿若是肯做我的贵妃,我绝对不会反对。”握住小鱼儿的手,笑盈盈地道:“你若是肯做我的皇后,我也是乐意之至。”

  小鱼儿假惺惺地一笑,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拒绝。”

  四人说笑一阵,便又说起正事来。小鱼儿道:“这事你们肯定不敢跟燕大伯说,不过我和蓉儿忽然间决定留在兴州城,燕大伯肯定会觉得奇怪,得想个理由瞒过他才好。”说着看向黄蓉。

  黄蓉明白小鱼儿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我就去找爹爹,把这件事告诉他。到时就由我去跟燕大伯说,我爹爹有一个朋友在兴州城住,他要带着咱们俩去探望这个朋友,就不跟着燕大伯一起回卫国了。”

  小鱼儿道:“这件事由我跟燕大伯说。”

  黄蓉笑道:“好啊。”

  贾珂知道黄药师看上去离经叛道,自小就说要推翻朝廷,为祖上报仇,还到处张贴告示,指斥朝廷恶政,其实骨子里还是士大夫忠君事亲那一套,自己和王怜花公然谋反篡位,黄药师能否接受还是两说。

  于是道:“蓉儿,你跟你爹爹说起我和王公子的计划的时候,先别把我俩打算把卫国的皇位也抢到手的事告诉他。西泥国是边陲小国,你爹爹对西泥国没有认同感,大概会觉得西泥国的皇位,我们抢走就抢走吧,不算什么。但是你家祖上一直在卫国封侯封公,你爹爹对卫国很有归属感,若是知道我们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敢公然反叛,说不定会不许我们犯上作乱。”

  黄蓉虽然不认为父亲会阻止贾珂和王怜花造反,但是贾珂都特意叮嘱她了,她岂有拒绝之理,点了点头,笑道:“好,我不将这件事告诉我爹爹。反正将来你们当上了卫国的皇帝,我爹爹也就知道了。”

  这边小鱼儿去找燕南天说他和黄蓉打算在兴州城待几天,那边黄蓉去找黄药师,将贾珂和王怜花要她留在西泥国做皇帝的事跟他说了。

  黄药师听了,只觉一生之中听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莫过于此,说道:“这两个小子做事稀奇古怪,匪夷所思,连我也要甘拜下风。莫非他们是要抢我外号,改称‘小邪’了。”

  黄蓉噗嗤一笑,说道:“他们改叫‘小邪’,听起来倒像是爹爹的儿子。爹爹,你说我做了皇帝,需不需要改个名字?‘黄则天’这个名字听上去俗气得紧,而且像是男人的名字,我改叫‘黄曌’怎么样?”

  黄药师道:“你虽然是在宫里做皇帝,但你是假扮李讹庞做皇帝,而不是以你本来的身份做皇帝,你若要改名,也该给李讹庞改名才是。”

  黄蓉抓住黄药师的胳膊,说道:“我若是李讹庞,我就不改名字啦。我是头一回做皇帝,心里紧张得什么似的,刚刚还在王大哥和贾大哥面前夸下海口,说道做皇帝不过小菜一碟,可是我哪会做皇帝啊!我这皇帝若是做得不好,岂不就要遗臭万年了,不如改个名字,心里也好多添几分底气。”

  黄药师哼了一声,说道:“你可是我黄老邪的女儿,他们两个做得来皇帝,你怎会做不来皇帝。”

  他年轻之时,胸中充满雄心壮志,想要入朝为官,结束朝廷恶政,令百姓安居乐业,令天下海晏河清,可惜他祖父得罪了朝廷大官,一家都充军去了云南,他没法参加科举,空有一身本事却没用武之地,心中愤愤不平,最初到处张贴告示,非圣毁贤,指斥朝廷恶政,后来游历四方,出海寻访仙山,最后在桃花岛隐居,似乎已经放下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

  这时见女儿为如何做皇帝发愁,他当年的雄心壮志立时浮现心头,暗暗发誓定要用自己的毕生所学,辅佐女儿成为一代明主。

  那边燕南天听说黄药师有个朋友在兴州城,他要带着小鱼儿和黄蓉在兴州城多待几天,问道:“黄岛主这位朋友是谁?我说不定也认识。”

  小鱼儿心道不好,一边在心中急速筹思黄药师的哪个朋友,燕南天一定不认识,一边说道:“是……”

  贾珂自然无比地接话道:“黄岛主有好几个朋友都在兴州城,不过他们现在都在大牢里关着。”

  燕南天吃了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贾珂道:“燕大伯,不知你认不认识李观鱼?”

  燕南天点了点头,回忆道:“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我初出茅庐,在江湖上没有半点名头的时候,李观鱼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当时没有一个练剑的人,不想成为第二个李观鱼。”

  小鱼儿笑道:“现在却是没有一个练剑的人,不想成为第二个燕大伯。”

  燕南天微微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们若是知道了,保管再也没人会想做第二个燕南天了。”他说话的语调十分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不是在说他这十几年来饱受的痛苦折磨一般。

  贾珂也微微一笑,说道:“燕大伯,你见过李观鱼吗?”

  燕南天点了点头,微笑道:“我那时虽是初出茅庐,但听江湖上的人说,李观鱼是江湖上最厉害的剑客,便去拥翠山庄找李观鱼决斗了。”

  小鱼儿兴致勃勃地道:“燕大伯,最后一定是你赢了,是不是?”

  燕南天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他这般轻描淡写地点头,仿佛战胜李观鱼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是对于当时的武林人士来说,无异于一个无名小卒去少林寺挑战少林方丈,还用少林方丈最为擅长的武功打败了少林方丈一般骇人听闻。

  那一战之后,燕南天“第一神剑”的名头流传江湖,不知有多少人慕名而来,向他挑战,随着燕南天屡战屡胜,不曾一败,他的名头越来越响亮,没过几年,便与“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齐名。

  贾珂和小鱼儿都不知这一战的分量,小鱼儿是因为李观鱼的年纪实在太老,他的时代已经过去太久,小鱼儿只是隐约听说过李观鱼的名字,根本不知道这个名字对于李观鱼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贾珂则是因为他一直对燕南天的武功十分信服,认为燕南天打败李观鱼,实属寻常,若是输给了李观鱼,才值得他感到惊讶。

  唯有王怜花精通各种武林秘闻,清楚燕南天这一战的分量,不过他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了,这时自然更加不会惊讶。

  因此燕南天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贾珂三人也就轻描淡写地跟着点头,都觉得这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贾珂又道:“燕大伯,你之后还和李观鱼有过来往吗?”

  燕南天点了点头,本来神情呆滞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光彩来,说道:“李观鱼的拥翠山庄建在山上,景色清幽雅致,丝毫不逊于无垢山庄。我和二弟后来去姑苏游玩,曾经在拥翠山庄借宿过一晚。”

  王怜花奇道:“燕大侠,你们既然是去姑苏游玩,一天可去不了几个地方,怎的只在拥翠山庄借宿一晚便离开了?”

  燕南天脸上露出微笑,显得甚是温柔,说道:“李观鱼是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对晚辈十分爱护,他知道二弟十分仰慕他的拥翠山庄的景色,想要在山庄里参观一下,便把我们留了下来,还跟我们说,我们两个愿意在拥翠山庄住几天,就住几天,拥翠山庄的大门,永远向我们敞开。

  但是二弟住进去一晚,拥翠山庄的所有女眷,上到李观鱼的夫人,下到在厨房洗菜的厨娘,便都不做别的事情,只围在二弟身边,二弟走到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李观鱼叫她们回来,李夫人直接找了一只绣花鞋,扔到了李观鱼的头上,李观鱼立马什么也不敢说了。

  二弟觉得自己留在拥翠山庄,给李观鱼添了太多麻烦,所以我们只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

  贾珂和小鱼儿听到最后,都忍不住去看王怜花。在场这些人中,只有燕南天和王怜花见过江枫。在燕南天的眼里,江枫自然是千好万好,世上所有女人都被他的风采倾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王怜花对江枫没有这种特殊的感情,他评价起江枫的外貌来,自然更为客观。

  王怜花见贾珂和江小鱼都看向自己,耸了耸肩,说道:“你们看我干吗?在我心里,我的贾珂才是世上最英俊,最迷人的男人,即使是江伯父,也不如我的贾珂好看。”

  小鱼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心想:“我真傻,怎会认为偏心偏到雅鲁藏布江的王怜花,能说出什么客观的话来。”

  燕南天虽然认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得过江枫英俊迷人,哪怕是江枫的亲生儿子,也比不上江枫英俊迷人,但是王怜花把话说得如此情意绵绵,显然是句情话,他自然不会反驳。

  贾珂眉花眼笑地握住王怜花的手,笑道:“没想到李观鱼这么怕老婆,他老婆把他的客人吓跑了,他都不敢上前制止,难怪会养出李玉函这样的儿子来。”

  燕南天奇道:“他儿子怎么了?”

  贾珂便将李玉函如何与霍休勾结,如何以李观鱼的名义邀请李观鱼的老朋友来兴州城参加拍卖,李玉函的妻子如何想要杀人灭口等事一一说了。

  燕南天皱起眉头,说道:“没想到李观鱼是个英雄好汉,他的儿子竟然是个无耻鼠辈,他父亲的脸面,可都被他丢尽了。李观鱼现在在哪呢?他儿子做下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他竟然也不阻止。”

  贾珂道:“李观鱼现在在拥翠山庄。我听李玉函说,先前李观鱼不同意他和他现在这位夫人沈倚剑成亲,他却执意要和沈倚剑成亲,李观鱼就被他气得中风了,自那以后,全身瘫痪,口齿不清,现在还在家里养病,所以李玉函用李观鱼的名义邀请李观鱼这些好朋友来兴州城参加拍卖,李观鱼虽然知道此事,却也无力阻止。”

  燕南天“哼”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做下这等不孝不义之事,他父亲被他气得教训不了他了,总有别人替他父亲教训他。他舅舅王凌风也是一个名气很大的剑客,你们可知他现在在哪里?”

  贾珂道:“他舅舅现在也在大牢里呢。他也被李玉函用李观鱼的名头骗了过来。”

  燕南天“哼”了一声,说道:“原来这小子还专门害自己家里的人。”

  贾珂道:“被他连累的苦主可不止他家里的人。比如薛衣人……”

  燕南天道:“薛衣人?扬州的薛衣人?”

  贾珂道:“燕大伯,你认得他?”

  燕南天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江家和左家庄是世交,二弟和左家庄的左轻侯从小就认识。左轻侯和薛衣人祖上有血海深仇,到了他们这一代,仇恨还是没有化解。左轻侯是二弟的好朋友,二弟当然向着左家,也曾跟我说过左家和薛家的仇怨。何况薛衣人也是名扬天下的剑客,在我知道左家和薛家的恩怨之前,就和他交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