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妾？

  嘉宁一脸不信，“难不成陛下和越妃娘娘还会说假话？”

  “孤从未花心思在这些莺莺燕燕上，只是一直有人给孤送女人，孤对外称有宠妾罢了！”子端蹙眉解释道，都未思考自己为何要作解释，“从前送给孤的，孤每回都会遣散她们。”

  原来如此。

  可殿下今年都二十了，如此一想，越妃娘娘的担心是情有可原的。

  “越妃娘娘说殿下不肯娶妻，担忧殿下，想来也是知道了那些妾室皆是幌子。”嘉宁一边回忆今天越妃所说的话，一边道。

  “不过是自扰罢了，”子端垂眸，“你回吧，替孤向老师问好。”

  ……

  见马车疾驰而去，嘉宁心中似有所动，快步往府内去了。

  而马车上的文子端，心中却不太平静。

  他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上个月，他还在不屑他人的那蹩脚的男女之情。

  凌子晟为了个程少商暗自伤神，后又因楼程退婚，快速向程家提亲，就怕又出程咬金，好不容易订婚了，两人又是各种各样的闹。现在每日起大早，接送未婚妻去长秋宫受皇后教导。

  文子端觉得，他这辈子是绝不会变成这样的。

  可今天，他忽觉得，沈家阿宁虽然有时候不太懂事，但只要加以管教，也翻不出天去，相处起来倒也很和谐。

  总比都城其他女娘好多了！那些女娘，大概分为几类，骄纵跋扈的、眼高手低的、懦弱无能的、助纣为虐的、蠢笨如猪的、命比纸薄的、动如泼妇的、顾影自怜的……反正他见过的，几乎都在这几类里。

  且，她们的父母兄弟，也都没几个好东西的。

  让人看了，就生出终身不婚的念头。

  他之前想过这个问题，大不了将来纳几个妾室解决需求就是了，也不用顾及什么。

  这一个月他未曾踏足沈府，除了与沈家阿宁生气以外，他还有许多朝政要事需要处理，无暇顾及自己些许小心思。

  今日倒是空了，这情绪十分明显，这是从不曾有过的。

  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

  自上回楼府定亲宴之后，沈嘉宁便没有再踏足过楼府。

  沈家与楼家一直保持着非常远的社交距离。

  不过，这回楼家的喜宴又是送来了请柬。

  想着楼二公子和程娘子恩爱的样子，早些成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让嘉宁没想到的是，请柬上的新郎是楼二公子，新娘却不是程娘子！

  ……

  什么意思？

  她茫然了。

  嘉宁一家虽人在都城，可阿父和大哥都一心在自己的事务上，无心其他，自然跟不上都城的八卦消息。

  “那楼二早前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何氏，后来掰了，才与程家女娘定亲的，”沈重锦见她苦思无果，好心告诉她，“半月前，这何氏全族都牺牲了，只剩下了个何娘子和幼弟，而何将军死前遗愿就是要让何娘子嫁给楼二。”

  再看嘉宁一脸震惊，似还没反应过来，沈重锦又感叹道：“那楼二有那么好吗？竟让两个漂亮女娘争上了。”

  “凭什么？”嘉宁不敢苟同，“程娘子既与楼二公子定了亲，这……这事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那何氏满门忠烈，所有人都觉得程娘子该让，后来也确实是让了，”沈重锦没什么所谓道，“你消息滞后了，程娘子现在不仅退了婚，还同皇帝义子——凌不疑定亲了。”

  ……

  确实滞后了，滞后了不止一点啊。

  这信息量属实有点大，嘉宁想了想，也没想明白。

  可程娘子怎么得罪三公主了，导致三公主想要欺负她？三公主都已经成亲了，总不能是因为喜欢程娘子的未婚夫，所以才欺负她吧？

  “二哥，你怎么就知道这么多八卦呢？你是不是又去楼府了？”嘉宁不解。

  “……咳咳，你那烤串生意最近好得很啊！”沈重锦抬手摸了摸鼻头，精明的眸子看着嘉宁，“依我看，可以开烤肉铺了，再多找些人手。”

  “我也是这样想的，”嘉宁确实有在考虑开铺子的事，但此刻不能轻易被岔开话题，“二哥不会有潜进去了吧？你不能做这种事吧？不会吧？”

  “不瞒你说，二哥有些私房钱的，虽然不多，但还是能帮你凑点开店铺的资金。”沈重锦说着就要回房了。

  “站住！”嘉宁认真中带着严肃，“二哥不会又去楼缡那里了吧？”

  沈重锦有些心虚，“你不是让我去道歉？”

  “我何时让你潜入别人家里道歉？太无礼了！与登徒子何异？”嘉宁觉得朽木不可雕也，说的就是她二哥了！

  “你安心吧，无人发现。”

  沈重锦看不得小妹一副老成教训他的模样，跟半个娘似的，嘴上保证道：“我已经取得了她的原谅，我不会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