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5.第六百七十五章考验世界19
作者:萧凌凌凌      更新:2024-02-02 07:17      字数:8729
  从案件卷宗是找不出破绽的, 上面的内容不够详细,案发现场的情况,尸体的检查报告, 死者人际关系, 以及在场人员的详细调查都没有。

  这可能是时间紧急, 警探尚没有进行更详尽的调查工作, 也有可能列支敦士登的警署水平本就如此,逮到一个嫌疑人,就针对他进项犯罪调查, 而不考虑其他可能。

  这会儿苏叶就很遗憾为何穿越的是名著《安娜·卡列尼娜》, 而不是《福尔摩斯探案集》要是伦敦有这位名侦探在, 也有个可求助的对象嘛!

  可惜,她在恢复记忆后,暗搓搓打听过,伦敦确实没有这一号人物,英国也没有姓福尔摩斯的乡绅, 相当遗憾。

  胡思乱想一通, 苏叶连忙回神, 再仔细翻阅一些资料。

  按照上面的内容,谋杀格拉茨首相的人大概率在房子里, 当然了, 没有见到现场, 更没有看见尸体, 无法排除外部因素, 姑且先以现场人员为准。

  命案发生时,宅子里一共有九人,除了乔治和玛丽夫人以外, 还有一名管家,一位贴身男仆,一名女仆,厨师和帮厨,马车夫和花匠。

  木仓声响起时,管家待在自己的办公室算账,听到声音冲出来,和男仆迎面撞上。

  男仆那会儿正在工作间熨烫首相衣服,预备整理好后,送到衣帽间。

  两人的房间门对着门,虽然工作时门是关着的,但都是木仓声响时冲出去,互相可以为对方证明。

  厨房里正在准备晚餐,厨师和帮厨一直在一起,加上从厨房到楼梯间,需要经过管家办公室,他们杀人的可能性非常小。

  另外玛丽夫人的贴身女仆玛莎守在厨房的拉铃前,等热水烧好,夫人需要再送上去,因此她也可以和厨师帮厨互相作证。

  最后是马车夫和花匠,首相回来后,车夫就把马车拉到后面的杂物间,先清理一遍车厢,保证干干净净,再洗马。

  彼时花匠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躺在杂物间的草料堆上,和车夫闲聊。

  如此说来,仆人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真正有嫌疑的,只剩下乔治和玛丽夫人。

  假设乔治没有动手,那玛丽夫人能不能做到?

  苏叶没有去现场,不知道书房和卧室相连的那道门,插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通常来说,只要是锁,都有打开的可能。

  所以不排除玛丽夫人用了什么办法,在书房内杀了丈夫后,快速通过那扇门回到自己房间。

  这么想着,苏叶让根那调查一下玛丽夫人的情人道格拉斯。

  再对首相的人际关系和玛丽夫人的情况排查一遍。

  好在这次出门,根那带了几个好手在身边,不够用也能快速从俄国调几个人过来。

  首相被杀是一件非常轰动的大新闻,第二天报纸就对此进行了报道。

  ‘昨天傍晚在高登街十八号发生骇人听闻的谋杀案,我们备受赞誉的首相丹尼尔·格拉茨阁下不幸惨遭杀害。

  而凶手竟然是王位继承人乔治大公,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俄国沙皇的亲弟弟。

  根据调查,下午四点半,首相回到家中,和以往一样继续忙碌工作,乔治大公这时候上门拜访,两人进行一番交谈,详细内容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发生过分歧。

  不过没有其他人员参与,是否因为意见不和,乔治大公一怒之下对首相动了手?

  可以肯定的是,首相倒在自己书房里,额头中了一木仓,立刻毙命。

  而现场能做到这些的,就只有乔治大公。

  另外,据可靠消息,弗朗茨大公日前因身体不适在列支敦士登城堡内休养,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可能病重。

  公务基本交由议会抉择,首相处理。

  乔治大公作为王位继承人,拜访首相情有可原。

  但有件事值得注意,首相是极端的民族保守党,深深热爱我们的国家,对于一切侵略者深恶痛绝,偏偏乔治大公虽然是曾经伊丽莎白公主的孩子,却也是俄国大公。

  因此首相并不愿支持他上位,也可以理解,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不满,进而惹来杀身之祸!

  这让我们不禁想起过往的惨痛教训,难道战争要再次开启?

  一国首相被杀,绝不仅仅是私人恩怨,何况凶手身份如此特殊,让人不禁深思,未来列支敦士登的路将如何走?而政府会对此做出什么样儿的回应?

  是包庇罪犯,让杀人犯因贵族身份继续逍遥法外,还是秉公处理,还我们尊敬的首相一个正义?

  另外还有一件值得深思的事,乔治大公是弗朗茨大公的继承人,我们真的能接受这样一位未来国王吗?

  一个来自野蛮强权,曾为我国民众带来战争和灾难的俄国大公,等他继位,列支敦士登还能保持现有的独立地位,亦或者成为俄国的附属?’

  这篇文章对首相死亡的前因后果没怎么报道,通篇都在煽动民众情绪,言之凿凿称乔治大公谋杀首相是为了继承王位。

  并把这件事和之前俄国侵略联系到一起,营造出一种如果乔治成为列支敦士登的亲王,他们就要沦为俄国奴隶的错觉。

  可以说用心险恶!

  要是这样的观念深入人心,即便之后乔治大公的清白被证实,民众也会阴谋论,认为是政府不敢得罪俄国而委曲求全,或者弗朗茨大公舍不得外甥进而包庇。

  那不管他们拿出多少证据,都不会有人相信乔治大公的清白。

  而和他名誉一起扫地的,还有俄国侵略的野心被进一步扩大宣传。

  届时即便俄国没有这想法,奥匈帝国和德意志帝国也会率先行动起来,以此为借口,要么逼俄国开战,要么让出一部分利益。

  所以这不仅仅是乔治大公个人荣辱和生死攸关,还关系到俄国对外国际关系。

  俄国从古至今在欧洲都是特殊的存在,他不仅是一个欧洲国家,更是横跨欧亚大陆,拥有广袤的土地,对于分裂成诸多小国的欧洲来说,是极具威胁的庞然大物。

  不要说欧洲本土国家一直宣传俄国威胁论,就连隔海相望的英伦三岛,也把俄国当成重点防范对象。

  当然,防备是相互的,俄国也一直蠢蠢欲动吞并其他国家,好战民族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几百年战斗打出来的名声。

  现在不要说其他国家,就连俄国自己人也不觉得他们是没野心的。

  所以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全欧洲的关注。

  乔治大公这件事说大不大,简单说就是倒霉遇上谋杀案,可因为双方身份特殊原因,导致无法与政治因素剥离,进而可能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而这篇报道,就是尽可能的发表俄国威胁论,煽动民众仇俄的情绪。

  这绝不是一家中立的报纸,苏叶看了眼报纸的名称《列支敦士登周报》。

  立场中立应该是另外一家日报那样,简单扼要阐明事情经过,然后强调等候调查结果,而不是言之凿凿直接定了乔治大公的罪。

  不用查也知道,周报背后有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如果是尼克劳斯侯爵那边的人,只能说他没有大局观,这么做是能把乔治定死在耻辱柱上,抢夺走继承权,可惹恼俄国是什么正确的做法吗?

  这格局绝对做不了列支敦士登的亲王,这样的小国在国际局势风云突变的现在,需要有大智慧又绝对识时务的领导人。

  列支敦士登亲王的权利在议会之上,也就说,他的话语权极重。

  没办法,全国一大半土地都属于王室,各种支柱产业也基本是王室和政府交叉控股,这几乎决定了列支敦士登将近三分之一的税收。

  他们又没多少军队,军权可以说没有,仅有的那些还是王室护卫队。

  而政权由首相统领的内阁掌管,首相虽然是议会选举,却要经过亲王同意,相当于他拥有一票否决权。

  最后是律法方面,大法官也是亲王任命的。

  因此列支敦士登亲王拥有不小权利,如果他不小心谨慎,很可能把整个公国带入沟里,给民众带来灭顶之灾。

  可尼克劳斯侯爵真的会这么蠢吗?

  “去查查周报背后的人,”卡列宁看着这则报道,面沉如水。

  “不用了,我知道它背后最大的股东是费迪南公爵,尼克劳斯侯爵与他交情不错,在里面占有一定的股份。”大使科罗温先生从外面走进来。

  表面看,他长得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声音大,说起话来相当有气势,发脾气时更是声如洪钟。

  但他绝不只会发脾气,更不因为在列支敦士登这样的小国担任大使就玩忽职守。

  实际上,他把这里的政治情况摸得非常透彻,各种势力也都一清二楚,比乔治大公这个继承人尽职多了。

  “大使先生,”卡列宁和苏叶一同站起来迎接他。

  大使此来自然是商讨接下来的事,因此也不废话,直接了当道,“现在经营这家报社的是一名叫史密斯·默多克的商人,费迪南公爵的母亲就出自默多克家族。这家报纸也有几十年历史了,在列支敦士登有一定的国民地位,基本每三个愿意订购报纸的家庭,就有一家选择他们。可在十几年前,报社原老板经营不善,不得不卖出股份筹措资金,默多克使了点手段,把大部分股份弄到手,实际控股了这家报社。”

  “因为当初借了费迪南公爵母亲的势,给了她三分之一的股份。后来思赛克夫人去世,股份就传给了他。”

  费迪南公爵就是思赛克红衣大主教的儿子,除了主教身份,他还有公爵爵位,在儿子出生后就传给了长子。

  “差不多十年前,思赛克主教认为报纸这种喉舌非常重要,想用来宣传教义,加大对报社的投入,又掌握一部分股份。默多克接受投资,但要求持股人必须是费迪南公爵,因此目前他手上股份最多,占据46。”

  “尼克劳斯侯爵和他关系不错,趁机从其他股东手里买了一部分股份,后又通过一系列手段,加大持股,目前已经有11。剩下的32属于默多克,最后才是一些散股。”

  “如此说来,这篇报道是尼克劳斯侯爵示意的可能性很大,”卡列宁眯起眼。

  “是的,我按规矩请求拜访弗朗茨大公,遭到拒绝,之后前往见副首相,但他拿理由推脱,表面说会努力调查真相,但我的线人告诉我,警察署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对现场人员进行各种审问,力图找到乔治大公谋杀的证据。”

  “警察署归司法部长玛克洛管辖,他是首相一党,原本就支持尼克劳斯侯爵上位,所以我怀疑他在故意使绊子,这件事是否要上报沙皇?”科罗温大使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在他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拉下乔治大公这个继承人而设下的阴谋,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卡列宁站起来走了两圈,“副首相态度为何会改变?昨天你去的时候,他还在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还乔治大公清白。即便警察署督察是玛克洛的人,但我不相信他一个副首相在警察署没有自己人。”

  “我想,或许是费迪南公爵的原因,”昨晚副首相在啤酒俱乐部和秘书等一干部下庆祝,期间和费迪南公爵有过短暂交谈。

  “这么说来,他是碍于思赛克红衣大主教的面子,放弃强硬的态度。”

  如果是这样,麻烦就大了,副首相保持中立,思赛克主教,费迪南公爵,以玛克洛为首的激进党都支持尼克劳斯侯爵,那列支敦士登就不剩下什么势力了。

  “是的,思赛克主教在列支敦士登的地位很高,且一个小道消息,不知真假,据说副首相理查斯是大主教推荐给弗朗茨大公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副首相不会和大主教持相反意见,那乔治大公的胜算就变得非常小了。

  想要保住他,就不得不出动沙皇,可走外交部正规途径的话,就彻底把事情闹大了,真正属于外交事件。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内部解决,乔治大公是列支敦士登的王位继承人,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如果他们能秉公处理,调查清楚,那这就属于列支敦士登内部的事。

  可现在对方明显要定死这件事,且引申国家层面,科罗温大使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卡列宁明白他的顾虑,一旦上报,国际局势立刻会紧张起来。

  而他之所以跑来找卡列宁,是知道卡列宁有特殊通道,可以直接把消息递给沙皇。

  这原本是为了他及时汇报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改革成果,让沙皇掌握更全面切实的消息。

  通过这渠道,不仅能很快告知沙皇,并绕开各种程序,最重要的是,能留下缓和的活扣。

  可他们这边想通融,激进党未必乐意,他们原本就比较仇视俄国,或许尼克劳斯侯爵让报纸大肆宣扬乔治大公和俄国威胁论,就是为了拉拢他们。

  如果激进党一意孤行,很可能对乔治大公的安全造成威胁,以至于战斗升级,最终俄国为了脸面,不得不采取更加激烈的措施。

  “如果你们是担心他们为了推尼克劳斯侯爵上位而不管不顾,那么我们可以反将一军,把他也拉下水。”苏叶道。

  舆论战,打量谁不会呢。

  科罗温大使双眼一亮,“怎么做?宣传首相的死可能是尼克劳斯侯爵做的,为的是嫁祸乔治大公?”

  既然你搞威胁论,那我就搞阴谋论。

  格拉茨府邸那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被收买做了伪证,或许尼克劳斯侯爵就是想用岳父的人头祭旗呢。

  哦,对了,尼克劳斯侯爵可是有情人的,情人还为他生了比婚生子还年长的私生子。

  只要宣传尼克劳斯侯爵夫妻不睦,稍稍夸大一下两人如何不对付,而首相为了女儿三番五次给侯爵施压,以至于侯爵怀恨在心。

  牵扯到桃色绯闻,肯定更能吸引眼球,届时谁还去讨论乔治大公的立场问题,都想深挖侯爵夫妻和情人之间的二三事了。

  “不,”谁知苏叶摇头,“这只能把水搅浑,既然要做,何不一劳永逸?”

  如果是之前,乔治大公能不能继承王位,她是不在意的。

  即便希望他好好保护基拉,凭借他俄国大公的身份也可以,哪怕之后俄国出现变故,也可以提前通知他们去美洲避祸。

  有钱到哪都不用担心,何况二三十年过去,基拉再美貌,也已经处于衰老期,没有那么受欢迎了。

  可现在,她为乔治大公这么费心,卡列宁更是被拖延了行程,还沾上了这次政治事件,出钱又出力。

  那他们怎么能不收回利息呢?

  之后的几十年,列支敦士登一直作为中立国,没有被接连两次世界大战波及,往后更是成了避税天堂,经济越来越好。

  那她在这里置办下一份属于伊戈尔家族的产业,未来传给子孙,也是一项不错的前期投资。

  目前的列支敦士登最好的产业都掌握在王室手里,剩下的也都归了贵族们。

  苏叶这个俄国人不好虎口夺食,那从王室手里买总可以吧?

  其他人上位,自然不会和她合作,那就把乔治大公推上去。

  他们这么尽心尽力帮忙,他好意思不表示一二?

  要做到这一点,首先需要洗清乔治大公嫌疑,这不是大问题,总有操作的空间。

  其次是铲除他的竞争对手,比如尼克劳斯侯爵。

  最后还要逼得列支敦士登议会修改律法,允许平民成为王后,让乔治得偿所愿。

  而基拉的性格想要坐稳王后之位,就不得不依靠苏叶,如此双方的关系更加密切。

  原本还乔治大公清白摆在第一位,人还在牢里,说什么都白费。

  可尼克劳斯侯爵主动撞上来,调换一下顺利也未尝不可。

  苏叶拿出几份报纸,指着上面某几页报道,“尼克劳斯侯爵似乎对奥利地很不满,曾不止一次公开抨击过奥地利对列支敦士登的禁武装措施不合理。”

  这件事由来已久,算是无头公案。

  原本列支敦士登重新立国后,想要建立自己的武装部队,可他们属于欧洲内陆公国,资源非常匮乏,尤其是煤铁等资源。

  想要发展,这些是少不了的,只能从瑞士或奥利地进口,其他国家行不通,因为两国都不会允许大批战略物资运进来。

  万一列支敦士登发展起来,侵略自己国家怎么办?

  因此他们想买,只能通过这两国,可瑞士自己的资源也不算多丰富,大多仰赖进口,再倒卖给列支敦士登,价格自然要往上翻一翻。

  而奥利地本土资源比较丰富,可以平价匀一些给列支敦士登,但两国都不可能给太多。

  如此列支敦士登的武器发展就受到限制,现在社会,没有武器要军队有什么样,拿命去填吗?

  之后又发生俄国入侵,以及与其他国家的战争,列支敦士登无法保护自己,只能寻求奥利地和瑞士的帮助。

  瑞士本身自己都不参战,哪里会为了他们对抗俄国,于是能寻求庇护的,只剩下奥利地了。

  可帮助也不是无条件的,他们签订了一系列条约,除了经济方面,还是军事政治方面。

  军事上,奥地利对列支敦士登的军队数量做了限制,并签订了保护条例。

  可实际上,奥地利虽然驻军了,很多时候却出工不出力,且每年索要一大笔军费。

  这让许多人愤愤不平,尼克劳斯侯爵年轻时也曾是个热血青年,发表过一些过激言论。

  乃至到了现在,在某些场合,依然会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这种不满在列支敦士登太常见了,说说也就过去了,可谁让他想当列支敦士登亲王呢,那他的立场就很值得玩味了。

  “我想,奥利地对这些言论,一定很反感,也会怀疑尼克拉斯侯爵上位后,两国的关系是否能继续保持?”苏叶微笑。

  这是釜底抽薪之举,奥利地对列支敦士登有多重要,那可不是说说而已,安全还握在人家手里呢,指着对方保护,你还敢不满?

  相比俄国,奥利地那才是祖宗,这种言论发出去,奥利地那边定然会干涉,而尼克劳斯侯爵的支持率会直线下滑。

  毕竟整个列支敦士登亲奥派可不少,不然他们为啥全都不待见乔治大公,真为了十几年前那场战争啊?

  别斗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得仇怨的还能有多少,主要还是利益!

  科罗温大使双眼发亮,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计,既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尼克劳斯侯爵上位的可能,又能稍微离间列支敦士登和奥地利的关系。

  “我明白怎么做了,从明天开始,尼克劳斯侯爵的言论就会上报,至于奥地利那边?”该怎么影响对方的态度,最好公开发表对此事的不满。

  “乔治亚娜王后,”苏叶提醒。

  乔治亚娜王后已经多年不住在列支敦士登,估计大伙都忘了她,但实际上,她仍然是奥地利和列支敦士登的桥梁,只是因为误杀了列支敦士登的王室,不得不低调行事。

  其实对于她来说,以后谁上位都没什么关系,反正只要她和弗朗茨大公没有离婚,属于她的钱就必须要给。

  在这方面,乔治大公和尼克劳斯勋爵都与她没有利益冲突,但她也是可以收买的。

  相比贫瘠只剩下名号的女伯爵,当然是王后实权更让她心动。

  乔治大公要娶的是基拉这个平民姑娘,她能担起王后的职责吗?

  别闹了,不说她身份问题,对这些完全没接触过,想要学习,也得有人教啊,而乔治亚娜王后就是最好的人选。

  加上基拉的性子,从不是争权夺利的,会非常顺从乔治亚娜王后。

  至于乔治大公,估计也不介意有人代劳处理王室各种麻烦事,他还能少操点心,何乐而不为?

  如此,乔治亚娜王后能重返列支敦士登,重新变回高高在上的王后,还能以这个身份,与各国王室交际,光鲜亮丽,这大概是她最想要的了。

  而这份权利,尼克劳斯侯爵夫人不可能让渡给她,只有基拉可以。

  所以从这方面是能把人拉拢过来的。

  至于她有没有办法影响奥地利,这毋庸置疑,她的姐姐已经是王太后,现任奥地利国王是她外甥。

  在奥地利王后面前,她这个小妹妹还是有几分脸面的,何况发表一些对奥利地有利的言论,怀疑尼克劳斯侯爵上位,会不会让两国关系变僵,本也是处于她这种位置会考虑的。

  王太后和奥地利国王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再煽动煽动,那边自然会行动。

  卡列宁和科罗温对视一眼,立刻思量要怎么运作,才能让这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推动的痕迹。

  苏叶不理他们的弯弯绕绕,“有反对乔治大公的,也有对尼克劳斯公爵不利的,那处理中立地位的报纸,就该两不相帮,又反复横跳。”

  报纸嘛,不是非得立场鲜明,今天发表有力你的文章,明天又反对你,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各种阴谋论都可以上,把水搅浑。

  比如警察署属于尼克劳斯一系掌管,隐瞒真相抹黑乔治大公。

  再比如乔治大公性格怪异,不是合格继承人,甚至要娶平民女子为妻。

  总之真真假假,到最后谁也分不清真相,只能静待事情发展,而不发表言论了。

  这时,大使馆可以站出来公开声明,对于调查的正确性产生怀疑,但又无法干涉他国内部事务,对目前乔治大公的处境很担忧。

  这么做,是为了逼警察署不得不把调查权让渡出来。

  不让的话,就代表他们想要掌握在手里,伪造证据!

  “那么,你们有合适的调查人选吗?”最重要的,是选择一位可靠的调查人员,同时他得具备号召力,让人相信他的权威。

  说实话,科罗温想不出有谁能担起这个职责。

  苏叶笑着摊手,“这就看你们了,”她是没这个人脉的。

  科罗温也没有,他期待的望向卡列宁。

  卡列宁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阿特利如何?”

  “阿特利?”科罗温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是那个写了《完美密室谋杀案》的阿特利?是了是了,他的书畅销全球,由于写的过于真实有代入感,许多人都觉得,这是阿特利的真实经历,他就是书里的侦探!”

  确实有这样的言论,自从书爆火后,就兴起了寻找书中侦探原型的热潮。

  这当然找不到,毕竟是虚构的人物,但很多人相信,作者就是侦探,对他推崇备至,甚至封为全世界最厉害的侦探!

  苏叶也双眼发亮,不管这位阿特利是否能破案,但能见到如此厉害的作者,和他交流一下写作技巧,也是极让人兴奋的事。

  看他们如此期待,卡列宁顿了顿,“他目前在瑞士度假,我给他写一封信,大使先生可以向副首相施压,让他同意让阿特利介入调查。”

  阿特利虽然是俄国人,但并非官方人员,列支敦士登政府并不会产生忌惮。

  而以他的名望,民众也会相信他调查出的结果。

  至于阿特利有没有本事调查出真相,毕竟他只是作者,不代表真的具备侦探才能,并没有被三人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介入调查的切入口,他们会在背后给予帮助和支持。

  三人商量完,科罗温立刻离开,去执行计划。

  苏叶则满目期待的看向卡列宁,“阿特利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卡列宁神情略微不自然,“你很快就会见到,”后面的问题直接省略了,说完站起匆匆留下一句,“我先去写信。”

  苏叶:

  不是我就好奇问问,你跑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