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假戏真做篇(20) 晋江文学城……
作者:清新六月      更新:2023-08-21 06:02      字数:9489
  “你不觉得自己说这种话很过分吗?明明是你自己态度先不够认真的,就只允许你随意,我就不能生气了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先喜欢上你的,所以我就必须忍受感情上的不公平?你留着别的女孩的东西,是不是还觉得我应该很大度的不去计较,我计较了就是我无理取闹?可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现在看清楚了?”

  南嫣朝他反问着,她原本还很理智的,可说到后来明显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眼眶周围也泛起了一丝丝红意。

  贺冕看到她眼圈微红的模样,再听到她说自己就是小气、小心眼,就是计较他身上戴着别的女孩送的东西时,原本烦躁不已的心情居然诡异地被抚平了不少。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听上去确实有点无理取闹的要求,但听在他耳中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特别过分。

  只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所以,你还是因为这点生气,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你就要跟我分手吗?”

  南嫣抿着唇,她的唇色明显有些发白,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而听到他用这么随意的语气来说这件事情,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精力陪着你玩恋爱游戏的。”

  南嫣抬眸直视眼前的人,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难过,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

  “与其以后分手时让自己闹得很难看,还不如趁着两个人的感情没那么深的时候赶紧分手,这样我也不至于一直难受!”

  贺冕一开始听到她说“是”的时候,心里还没有什么别的情绪,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很介意这件事情的话,他可以跟她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跟阮潇潇有任何的牵扯。

  其实不止是以后,他从前跟她的牵扯也不多,那毕竟只是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情,贺冕是真的没想到她这次会这么在意。

  但他话都还没说出口,又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了,那话里的意思表露的很明显,分明就是要跟他分手的意思。

  贺冕脸色明显冷下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她随随便便就拿分手的事情威胁,就觉得心头有一股恼火烧得旺盛,让他情绪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心中的烦躁跟不适也越来越深。

  还有那些原本一直在胸腔中的怒意也在这一刻终于有些压抑不住了。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人,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脸,手指捏着她手腕的力道收得越来越紧。

  “所以,说来说去,说到底你就是要找个理由跟我分手是不是?”

  “可我这次分明没做错任何事情,你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定我死罪,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不公平吗?”

  “那你以后能跟我结婚吗?”

  南嫣突然反问了一句。

  她唇色被咬得有些发白,眼底的在意也很明显,因为问出了这句话,目光紧紧望着他的脸,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但这个问题,明显让贺冕愣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时,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原本所有积攒在胸腔内的愤怒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对婚姻没有任何的期待。

  空气中诡异地静默了一下。

  而南嫣则是继续说,眼眶里的泪花微闪,“你难道还看不明白这事的根源吗?我只是没你那么有底气,我也不可能白白浪费时间跟你恋爱一辈子,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很在意你,可我没有家,我很希望自己能有个家,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你打心底里就没有想过跟我结婚的事情对吗?”

  贺冕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变得很难看,原先所有的质问跟反驳全都咽在了喉咙里,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还是表露出来的态度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但她偏偏抓住了这一点,只有这一点,不管他现实中有没有做错,在她眼里,他都已经是死罪了。

  只是结婚这件事情,并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也不是随便承诺一声就可以结成的了,婚姻哪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而且现在还这么早,以后的变故谁也说不准的。

  贺冕抿了抿唇,他此刻忽然有些不想让她知道心底真正的想法,有可能也是不敢,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内心对婚姻的排斥的话,她肯定不会愿意再跟他在一起的。

  贺冕尽量平复胸口的那一股沉闷跟不适,别过脸跟她解释,“你不觉得现在说这种话还太早了吗?嫣嫣,你年纪还很小,你忘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吗?”

  贺冕越说,越觉得喉咙里的声音有些哽塞,“还有,我们毕竟才在一起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结婚这种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以后的事情就不能以后再说吗?”

  南嫣当然不可能妥协。

  但现在分手还不到时候,就算要分手也得把锅甩到他身上去,她现在只是努力表达自己只是因为气愤导致的情绪不稳定而已。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因为他说的这番略显敷衍的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了,看上去又气又恼,“我不想跟你谈以后的事情了,我只看现在的,现在我就是因为你而生气难过,既然正好有了这么机会,那为什么不趁早结束,也好过我以后伤心难过!”

  “我不答应。”贺冕真的有些不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就那么执拗?

  他猛然站了起来,身体绷得直直的,他转过头看着南嫣的眼神有些强势,“我说了我不答应,我就是不答应你因为这么个鬼理由就跟我结束这段关系!还有,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不能因为这点就否认现在的一切,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同意分手!”

  贺冕说完这话,转身就过去开门。他今天暂时不想待在这里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估计待会还要争执不休。可他今天明明是准备来哄人高兴的,他做了那么多的精心准备,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结果呢?

  这人一句话就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全部否认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接受?

  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人气昏了头了。

  他脾气很不好,可自从跟这人恋爱之后,他真的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跟脾气了,基本上没跟人发过怒,以前谁要敢这么给他气受,他保管找人把他收拾一顿了。

  可现在呢,他只感觉自己胸口都快被气疼了,一股恼火在里头酝酿盘旋,偏偏还只能自己忍着,忍到最后表情都扭曲了。

  贺冕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一脚踢开了玄关口的鞋子,整个人像个炮仗一样,像是那种原本一直处于掌控中的事情骤然脱离掌控,让他觉得愈发憋屈难受。

  但他又不能拿她怎么办!

  贺冕朝着玄关门口走去,他故意将开门的动静弄得很大,他以为坐在沙发上的南嫣会喊住他,起码会稍微服个软。

  就算不服软,稍微说两句好话也成,实在不行,她说一句也成。

  他心底甚至在想,只要她喊他一声,然后稍微服个软,他立马就会原谅她了,这次的事情就当它彻底翻篇过去,两人都不去计较这种无谓的争吵,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但是他没想到,她喊是喊了,就是这说出的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在贺冕穿上鞋子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的南嫣终于迟迟喊了他一声,

  “你出去的时候自己把门关上。”

  听到这话,贺冕觉得自己鼻子都要被气歪了,简直要被气死了!

  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了,他是她的男朋友啊,明明说过那么喜欢他的。

  她前几天还坐在他的腿上,主动亲他的下巴,双手揪着他的脸皮,用那种温温柔柔的哄他说,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他了!

  可结果呢?她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假话吗?甜言蜜语全是哄他好听的吗?他现在都要走了,她却只关心门有没有被他关上?

  草!贺冕气得牙根痒痒。

  他现在简直想冲回去将人收拾一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转过头看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南嫣,冷笑一声,最后房门被他重重摔了一下,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他今晚要是再回来的话他都不姓贺。

  等到对方身影彻底离开,随着窗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南嫣这才缓缓收敛了脸上失落难过的表情。

  分手肯定是要分的,不过嘛,她是不会当那个过错方的,就算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自己造成的,跟她没关系!

  至于另一边的贺冕摔门而去之后,车子开得飞快,直接去找那一群狐朋狗友飙车去了,他一开始也以为自己跟温南嫣谈恋爱就只是为了刺激身体尽快恢复而已,凑巧她喜欢他,那他陪着她玩玩有什么不可以?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他跟人谈恋爱以来,大部分的时间都陪着女朋友,戒了烟酒,改了熬夜的坏习惯,陪着女朋友过那种两点一线的养生生活,连那群狐朋狗友们的邀约都很少去了,他几乎对她百依百顺,他不信她真的看不出来,他对她只是玩玩?

  他只是嘴上说得难听些而已,哪次不是他最先妥协的,他又不是傻子,这么莫名其妙迁就一个人做什么?还不是因为在意。

  可那女人呢?她倒是跟他完全相反的。

  她嘴上说得是很好听,那些甜言蜜语哄得他晕头转向的,哄得他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的,自己就这么被她改造成了那种三天两头黏着女朋友的蠢货!要在从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可现在,她就因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要跟他分手了,即便是结婚方面的问题,那也不应该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她给过他时间仔细考虑吗?她知道他对婚姻的看法吗?她的那些担忧跟执拗简直离谱至极,他们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她就开始用这些问题来逼迫他,用一个莫须有的“前任”跟他闹分手,要论狠心,他比得过她吗?

  贺冕这次是真的有点被气着了,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约了一群朋友去郊外飙车去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了。

  他今晚不会回去了,飙完车他还要去喝酒抽烟,他要把从前喜欢的生活全都调整回来,谁他妈要做那个百依百顺的三好男友哄着她依着她了,他不伺候了还不行吗?

  而在另一边,南嫣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的超跑开到路上,嗖的一下跑没影了,她都不用猜,那家伙肯定是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去了,估计这下他也是被气得够呛。

  南嫣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不过笑归笑,这种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她还得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这场分手大戏撕得更难堪些才好。

  南嫣走到客厅,她才发觉阳台那边有些不对劲,往前走了几步,掀开朦朦胧胧透着光的纱纺窗帘,才看到阳台上摆的满满都是一地的杏黄色的香槟玫瑰。

  屋内还特意开了空调加湿,阳台地板上全都是精心摆好的造型,一旁的墙壁上还很贴心的用花瓣粘成小猪佩奇的模样,花瓣周围还开了暖黄色的灯光,在灯光的照射下,莫名有种温馨又好笑的浪漫氛围。

  这就是那人想了一整天的道歉法子吗?不得不说一句,真是俗气又上头。

  宽敞的阳台被他布置得像求婚现场一样,莫名让人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南嫣还看到那中间放了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一个造型诡异的蛋糕,歪歪扭扭的,上头还有奶油画了两个火柴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旁边写了几个字:

  对不起,我错了!“嫣嫣”这两个字写了一半被划掉了,估计是嫌弃比划太多写不出来,就换成了“女朋友”三个字。

  南嫣忍不住好笑,他还挺会投机取巧。

  她又往旁边走了一步,看到墙上那张箭头卡片指着一旁的冰箱,她便伸手打开了,目光扫过,便看到满满一柜子的全都是杏黄色香槟玫瑰。

  打开的那一瞬间,有股淡淡的香气弥漫散开,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她伸手往前拨了拨,那堆花瓣里不经意间便掉落了一枚蓝色的丝绒材质的小盒子。

  南嫣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放着一对某个潮流奢侈品牌最新推出的情侣对戒,造型很精美,价格也不低,东西准备得倒是挺齐全的,只可惜已经晚了。

  不过嘛,南嫣想了想,既然这人准备得这么贴心又真诚,她好歹也得做做样子,于是从冰箱里随意抱了一束花捧起来,又带上了那枚戒指盒子,准备去把人找回来。

  而在另一边,跟人飙了两小时的车的贺冕停下车后,又从座位上摸出手机,点开屏幕,看到那个消息通知栏里什么消息跟电话都没有,原本就难看的表情瞬间更冷了。

  这下子同行的几个朋友也察觉到这人的不对劲了,本来今晚就是要去寻开心的,看到贺冕这副鬼样子,自然也是不敢上去触他霉头,几个人又去了常去的会所包夜喝酒。

  车子很快到了地点,有人提前定了场子了,包房门一推开,便有一股冷腻的夜场香气扑面而来,熏的贺冕直皱眉。

  他从前还不觉得这香气有什么问题,但跟南嫣在一起久了之后,爱好也被她改造得差不多了,她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只有凑近的时候才能闻到,不浓,带些清新的水果味,让人闻起来很舒服。

  贺冕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沙发上的几个朋友朝他招手,身旁还坐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原本往过走的脚步顿了下,转身坐到了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朋友还是那群人,只不过最近聚的时间少了,他跟钟岭算是彻底闹翻了了。

  毕竟女朋友当着他的面被人欺负了,他也不可能再跟人来往了,所以连带着跟这群朋友们喝酒的次数也不少了。

  不过今天实在太烦了,才又把几个熟悉的人又特意喊了出来。

  贺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这群衣着暴露的女孩子们,脑海中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跟南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在其中,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他当时并没有在意过她,也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她有什么牵扯,但现实就是这么离谱,他不仅跟人牵扯上了,现在对方还闹着要分手。

  他又想到她说的没有安全感的话,贺冕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都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女朋友的私人生活,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安全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想要结婚?

  但这也不是她随随便便就提分手的理由啊。

  想到这些事情,贺冕就觉得很烦,以前从没有过的烦,那两条优美修长的眉毛微微皱了下,眉间折出深深的痕迹,明显透露出一种遮掩不住的沉闷烦躁感。

  他忽然有点想抽烟了,戒了快一个月的烟瘾又犯了,修长的手指毛毛躁躁地去翻侧边的口袋却没摸到打火机,心里骂了一声,最后就这么把烟含在嘴里,干脆也懒得点了。

  坐在一旁的卫川看他今天这么怪异的模样,直觉不太对劲,递过去一杯酒,就随口问了一句,“贺冕,你今天是怎么了?这状态明显不太对劲,跟女朋友吵架了啊?”

  贺冕皱眉扫了对方一眼,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猜的这么准,但他今天心情不好,来这里只想发泄喝酒,根本不太想搭理人。

  他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心里烦得很,便将嘴里含着的烟丢了,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然后问了句: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卫川身体往沙发上一靠,手里的酒杯也跟着摇晃了两下,“能不明显吗?飙车的时候你跟玩命似的往前冲,一般人都不敢沾你,你说你吃喝不愁、衣食无忧,除了感情上的挫折,还能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大少爷露出这么一副堵心又憋屈的神情啊。”

  “怎么不见你那个小女友呢?”卫川忍不住打趣,“你前两天跟宝贝似的藏着掖着不给看,怎么了,该不会是真闹翻了吗?”

  旁边有人跟着附和,“闹翻了也正常,我看那女孩手段也挺不简单的,跟着钟岭有过一段,没想到之后又跟你在一起了,说实话,你俩要真能成我都觉得不敢相信。”

  这人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听得清楚,事实也确实如此,那天钟岭在走廊里做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只不过朋友到底是朋友,所以这群人对钟岭的维护也多些。

  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这事钟岭有错,错在差点强迫人家,但这种事情吧,钟岭一个人估计也闹不起来,而他们跟那女生又不熟,适当的背后议论两句也很正常。

  贺冕闻言冷脸,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了。

  身旁的卫川一看他这表情,就知他要发脾气了,连忙用手肘捅了两下那个说话的人,赶紧继续转移话题道,“哎呀,吵架这种事情很正常啦,我以前跟人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女孩子嘛都那样,说白了就是想让你多在乎她一些,你一个男人跟她计较什么?”

  贺冕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点。

  不过一转头看到说话的人是卫川,想到他跟许丝丝那段经历,心里莫名有点隔应。

  他把脑袋往后仰了仰,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尽之后,整个身子往后一仰,重重靠在了沙发皮垫上,不耐烦地说了句:“鬼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就跟老子提分手!老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嫌弃。”

  “分手?”

  一旁的卫川刚开始时也有些愣住,很快就没忍住拍着沙发无情嘲笑了起来,“这不是好事吗?你不是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吗?这会儿人家提分手不刚好成全了你吗?”

  卫川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憋屈的模样,又忍不住说,“还是说你不甘心被人家女孩给甩了,所以才这么生气?再说了,一个女人而已嘛,分就分呗,难不成你还缺女人吗?”

  “你要是不高兴,改天我给你介绍我表妹啊,人家刚从国外读书回来的,可比你现在那个女朋友单纯多了。”

  反正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对待感情向来随意任性,也就钟岭那家伙那么离谱,为了个别人的女朋友把自己名声搞得那么臭,据说,最近连公司生意都受了不小的影响。

  何必呢?一个女人而已,长得又不是天仙下凡,再说了就算她长得漂亮,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妹子了,没了就换下一个呗,非要把自己弄成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卫川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他跟许丝丝分手后,不也很快换了新对象吗?多简单的事情啊,有必要这么烦吗?

  不过他话说完后,对面好半天都没什么回应,他转头一看,贺冕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人的性格确实是有些古怪,可能也跟他早年的那场车祸有关,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又无缘无故的好了。

  他又说了句,“你这又是怎么了嘛?”

  贺冕烦的很,又喝了口酒,“没什么,心里有些烦,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能有多难啊,被人甩不都是这样吗?烦是很正常的,我之前知道许丝丝给老子戴绿帽不也是这样吗?有什么好在意的。”

  贺冕这下更不想搭理他了。

  卫川说完又狐疑打量对面的贺冕一圈,眼里露出些怪异的神情,“不会吧,贺冕,你跟人来真的啊,不是你说的谈恋爱玩玩而已吗?这会儿干嘛呢?真喜欢上了?”

  这话说完,对面那人动作明显僵了下。

  卫川没注意,他一抬头就看到门口那边的侍应生推开了门,身旁还站着个女孩,那女孩手里还捧着一大捧的玫瑰花,将她半个身子都挡住了。

  卫川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贺冕嘴里说的那要分手的女朋友吗?

  他刚要抬手跟人打声招呼,结果对面女孩冲他摆了摆手,做了个拜托的姿势。

  卫川心底莫名有些心虚,他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嘴的提醒也就下意识地咽回去了。

  得了,人家小两口吵架闹矛盾,女朋友都是买了鲜花来道歉的,两人也算是恩爱情侣了,他还是别跟着在里头掺合了吧,免得到时候落不着好。

  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就找不到这种贴心懂事的女朋友呢?真是不对比不知道,有个这么温柔又讨人喜欢的女朋友,就算是他,也很难忍住不动心吧。

  他又转头看向对面的贺冕,原本想用眼神示意提醒他的,结果那人脸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对于身后的动静毫无察觉。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到了一只打火机,先前那根没点上的烟终于点上了。

  手背轻轻搭在沙发上,修长分明的指节轻弹了两下,烟味很快就散开了,袅袅烟雾笼罩着那张面容冷冷的俊脸。

  听到卫川说的话后,贺冕又想到了刚才在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想到那人毫不犹豫说分手时的表情,他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一头疼,脸色就不太好看,贺冕重重吐出一口气,眼神骤然间也有些发冷,也不知道是嘴硬还是赌气,忽然冷淡说了句:

  “怎么可能,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的脸色冷白,眉眼疏离平淡,尽量维持着一副平静淡漠的样子,但说这话的时候仍不自觉垂下了眉眼。

  “一个小公主而已,还是她自己死皮赖脸主动送上门来的,长的年轻又漂亮,我就陪着她玩玩而已,你们什么时候见我认真过?”

  他说完抬起手,下意识地抽了口烟,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抽了,这么猛吸了一口,隐隐就觉得有些呛喉咙,让他嗓子有些不舒服。

  贺冕不受控制地咳嗽了两声,又将手里的燃着的香烟熄灭,他转头去拿桌上的拿瓶酒,余光却瞥到身侧站着一道纤细熟悉的身影。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有些僵滞。

  他手指僵了下,视线慢慢往上,看到的就是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色,贺冕的表情一瞬扭曲了下。

  尤其是看到她手上还捧着一大束的花,还有那枚她握在手心里的戒指盒,他几乎可以看到她手指捏紧到发白的程度,绷得紧紧的,手背上的血管都能清晰看得见。

  但很快,她似乎松了手,那枚蓝色的戒指盒从她手中掉落,“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又翻滚了几圈,最终滚落到了他的脚边。

  贺冕忽然间只觉得胸口的位置猛地抽搐了两下,心中突然就生起了一种无穷无尽的恐慌,可偏偏整个身子仿佛被人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似的,僵硬得不能动弹。

  他想解释,想说刚才的话全都是气话。

  可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发干,嘴唇张了张,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只能艰难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嫣嫣……”

  南嫣往前走了两步,她眼里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层水雾,但是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反倒是朝他笑了笑,“原来你不愿意跟我分手,只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啊?”

  “……不是。”

  不是这样的!

  他刚才说的全都是气话。

  贺冕的嗓音有些沙哑轻颤,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是到了这种地步,越是紧张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可这时候的一句“不是”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

  南嫣又问他,她嗓音沙哑,喉咙里隐隐有些哽塞了,“你是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不干净的公主,所以跟我恋爱的时候才会这么随意?你觉得我喜欢你,是轻易送上门的,所以很廉价对吗?”

  南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了,顺着白皙的脸庞,一颗一颗的往下滑落,她又问了一遍:“你打心底里觉得我很廉价是吗?”

  贺冕手指抽搐了下,脸色也是瞬间惨白,这几句话仿佛利刃似的狠狠扎进心底,让他心口的恐慌跟不安逐渐有扩大的趋势。

  尤其是看着眼前这人哭泣的模样,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用力拉扯着,有种难以忽视的撕扯痛感。

  他下意识往前了一步,“不是的,我不是这样想的……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能听我解释吗?我真的只是……一时生气。”

  可对面的人已经懒得听他解释了。

  南嫣手里的花捧垂落,她抬头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男朋友,忽然抬手擦了把眼泪,“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最多不过就是你玩了我而已,反正我也不介意,我就是个会所公主而已,身份低,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人人都能踩上一脚,以后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了。”

  “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对面的人下意识抓住了手腕,贺冕心中一阵惶恐不安,他用力抓着那根细细的手腕,生怕她就此离开,“我不要,嫣嫣,你先听我解释——”

  他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

  南嫣抬手便扇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扇的结结实实,毫不留情。

  贺冕被扇得偏过头去,那张冷白俊美的脸庞也迅速浮现了一道巴掌印。

  周围人都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下一秒还以为贺冕会不管不顾地打回去。

  但贺冕站着没动,压根没有反抗的趋势,他只是用那双晦涩难辨的眼眸哀求似的望着她,手掌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腕不肯放。

  而南嫣则是当着他的面,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贺冕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整个人仿佛被一大桶冰水从头浇下,胸口窒闷得像是刺进无数根钢针,稍微动一下,便有股难以忍受的痛,难受极了。

  “嫣嫣,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