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强娶豪夺文女配(20) 晋江文学城……
作者:清新六月      更新:2023-08-21 05:57      字数:10047
  虽然林家极力遮掩,但赵家来退婚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来,有人传林家大小姐跟魔教教主不清不楚,但具体情况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而青州城那个光风霁月的赵家嫡五公子也跟家族闹翻了,原因竟是为了一个魔教女子要抛弃自己的未婚妻。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闹得满城风雨。

  众人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内情,只知道原来那赵家公子也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人物罢了,曾经在江湖之中,赵修言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是江湖上不少年轻男女的标杆。

  这人出身武学世家,为人清贵温和,行事光明磊落,又是正道人士,与那魔教的魔头御流云还常常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经此一事之后,赵家那个惊才艳艳,声名清贵的五公子也算是被彻底毁了,贪恋美色,不分黑白,不明事理的名声传了出来。

  为了一个魔教妖女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是有愧于祖训,有愧于侠义二字。

  江湖上的人最注重的莫过于自己的名声,否则到处行侠仗义,宣扬自己名门正派的名声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为了理想与热爱吗?可就算有热爱也要花银子的,没有师门支撑,如何能肆无忌惮的助人为乐。

  赵家在江湖中声名地位不低,越是高高在上就越是担心声名被毁,一着不慎会从高台之上坠落,身居高位久了,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此事了,如今的赵修言名声被个魔教妖女毁了大半,赵家自然不会同意。

  所以赵修言最近变得很忙,忙得脚不沾地,一面忙着与林家退婚,一面还要安抚族中长辈,防止他们私下里对嫣嫣下手。

  赵修言不蠢,江湖上的人没有几个真正心慈手软的人,就连他自己也亲手了结过不少恶人的性命。所以他知道,对于家中长辈们而言,有时候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恰好就是最简单的,于是这几日派去保护嫣嫣的人又多了不少,自己也在赵家各种周旋安抚。

  而林家那边被安抚的差不多了,兴许是林家本身也有些心虚,女儿毁婚另嫁一事被人知晓了,好在这赵修言并未将此事宣扬出来,也算是保全了她女儿的名声,这人后来只说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才前来退婚的,因此林家也就顺坡下驴,将这桩婚事退了。

  不过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赵修言自己承诺过的,必须得倾尽全力将他女儿从那个玄苍教的魔头手中救出来。

  对此,赵修言自然是答应了。

  处理完这件事情,赵修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他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只有深夜的时候才稍微能有点时间,然后抽空去庭院看上一眼,只不过每次去的时候,嫣嫣都已经睡着了,他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赵修言有时候会忍不住盯着嫣嫣睡着的模样瞧上很久,他心想着,这人睡着的样子也这么柔顺,睫毛垂在眼睑,嫣润的唇微微抿着,显露出一副安静温柔的模样。

  就连他凑过去吻她的时候都没有察觉,睡得格外安稳。

  赵修言抬手将她遮住脸颊的长发小心拨开,手指轻轻碰着她的脸庞,瞧着这人熟睡安稳的模样又有些好笑,连衣襟散开了也不知道,露出了胸口些许白皙柔软的肌肤。

  他怕这人着凉,便伸手替人小心理好,原本是好意,只是瞧见了那缠绕在细颈上的肚兜红绳不知何时松开了。

  两根细细的红色带子随着翻身的动作滑落至胸前,堪堪遮掩着,白皙莹润的肌肤被包裹在一层薄薄的衣料中,随着呼吸的动作微微起伏着,隐约透露出里头隐秘而诱人的风光,像是某种明知前头是无尽深渊还要心甘情愿一往无前的禁忌。

  赵修言的面庞瞬间有些微红。

  原本还算平静的目光凝滞了一瞬,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有些敏感的,不自在地挪开,犹豫了片刻,又忍不住转过来,看一眼后又窘迫地挪开,心中天人交战一番。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手指捏住那张白皙如秀玉一样的小巧下巴,低头不管不顾吻了上去,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可他就是忘不掉,忘不掉那晚她在他身下娇媚撩人的模样,从前还能忍,如今得知她对他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情况,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室内的呼吸顿时变得迟缓了不少。

  铜台上的灯笼洒在柔和昏黄的暖光,赵修言吻了很久,一开始底下的人没有反应,后来大概是被闹醒了,迷迷蒙蒙地睁了眼,看见是他之后。

  南嫣顿时嫌弃死了,这人怎么跟狗一样的喜欢咬人,抬手一个巴掌就拍过去了,嘴里还念了一句,“别闹了……困着呢。”

  赵修言不闹了,低着头,呼吸有些微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嫣的脖子间,嗅着她肌肤上的香气,只觉得心中满足无比。

  他眼底露出眷恋的情愫,脑袋埋进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轻轻念着,“嫣嫣,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闹你呢?我想听你喊我夫君,嫣嫣,你喊我一声好不好……”

  底下人呼吸均匀,明显又睡过去了。

  赵修言抚着脸颊,突然有些好笑,他这几天自己把自己折腾的夜不能安寝,她倒好,没心没肺的,睡得格外香甜。

  赵修言捏了捏她粉透的脸颊,然后就这么支着脑袋瞧了床上人一晚上,直到天色微明才从庭院中离开。

  醒来的南嫣自然是没看到已经离开的赵修言,不过瞧见枕头边上放了一只锦盒,她将锦盒打开之后,才瞧见里头放的是一支青玉翡翠簪子,碧色通透莹润,雅致不俗,很是衬人肤色。

  南嫣心满意足地将簪子收下了,对于这人半夜三更骚扰她睡觉的事情也就不追究了,不过,她也有几天时间没怎么见过赵修言了,其实想也知道,他这段时日肯定很忙,除了要面对外头的流言蜚语,还要抗住府中长辈们的压力,想不顾身份跟她这个魔教女子在一起,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她来操心了。

  南嫣洗漱完毕后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这间庭院算是赵修言的私宅,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瞧着四周花草树木清隽秀致,倒也和他那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格外相符,也颇有一番意境。

  不过他没时间陪她玩,南嫣自然要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心里就琢磨着,这人那天到底对他那个小师弟说什么了?怎么那小子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了呢?让她主动去找又不太好,毕竟她这么个温柔的性子,搞不好就容易崩人设了。

  她坐在庭院里微微出神想着,手里还扯了一朵花圃里开得正旺盛的芍药花,花瓣被她一瓣一瓣的无意识地揪着,一朵艳丽灼人的芍药花都快被她揪秃了。

  等到慕容拓终于来到这间庭院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南嫣穿着淡雅的青色衣裙,眉目依旧,跟往常一样的平静淡然,就那么安静柔顺地坐在院子里。

  目光出神地望着花圃里开的花儿,明明人就在此处,心神却不知已经飞到哪里去了,那眼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浅淡的愁思。

  慕容拓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心神恍惚,连带着那双张扬艳丽的眉眼都显得有些收敛了。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人了?

  从那天回来之后就再没跟她说过话了。

  慕容拓回忆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他知道师兄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忙着应付外头的风言风语,还要顶住族中的压力,根本没什么时间去顾及嫣嫣。

  所以他才趁着师兄顾及不上的这段时日里偷跑过来找她。

  其实,他自己这段时间过得也不轻松,因为师兄的事情,族里长辈逼问了他很多细节,还有林家人如今也在打听情况,明里暗里的让他透露嫣嫣的消息,都被他一一敷衍过去了。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令他气愤烦躁的是,师兄一直在暗中阻拦着他,根本不让他接近嫣嫣,用各种族中长辈们的事情来压他、拖住他,弄得他焦头烂额的,所以这段时日,他一直都没什么机会来找嫣嫣。

  但是在这一瞬,看到嫣嫣的这一瞬,慕容拓才发觉他心中对嫣嫣觊觎的念头,还有对师兄怨恨嫉妒的念头瞬间变得更深了。

  他根本忘不掉嫣嫣,也根本无法看着嫣嫣就这样被师兄禁锢一辈子。

  如果她过得开心的话还好,可是她这几天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她心中根本就不喜欢师兄。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不能将她从师兄身边抢过来?

  师兄能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从她夫君身边抢过来,那他为什么不能从师兄身旁抢过来?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情,嫣嫣也不会委曲求全,让自己委身与他的。

  想到这里,慕容拓眸色暗了暗。

  他这几日是成长了不少,遇到事情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冲动了,他知道想要带走嫣嫣,肯定没那么容易的,还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他今日来的确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而已,他很久都没跟她说话了,很久都没看到她笑了。

  想到这里,慕容拓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翻过墙头,踩着院子里的那棵合欢树一跃而下,直接飞身到她面前,然后将她手中揪着不放的小花一把抽了出来。

  南嫣乍然见到这从天而降的慕容拓时,一时间还有些愣神,她眼睛睁圆,一副像是被吓到的样子,有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

  她心想,这人出现的未免也太及时了吧,她才刚念叨着最近无聊闲着发慌,这人就立马给她找乐子来了吗?

  慕容拓瞧着她怔愣愣的,一副呆头鹅似的样子,忽然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怎么,被本少爷迷人的风采迷倒了是吧,这么一副痴迷眷恋的目光盯着本少爷瞧,还敢说你对本公子没有企图?”

  他眉目舒展微微上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张扬肆意的慕容少爷了,一只手撑在面前的石桌上,一边很给面子似的弯下了腰身,好让她瞧个够。

  听到这话,南嫣也终于回过神来。

  目光落在这人颇厚的脸皮之上,故意露出一副微恼的神情,然后伸手一把将他手中被抢走的花又抢了回来。

  转过脸从鼻间轻哼了一声,有些嫌弃地骂道,“真是厚颜无耻,我只是被你那张从天而降的大脸吓到了而已,一时间没回过神才看得久了些,谁对你别有企图了,说出这种话也不嫌害臊。”

  慕容拓瞧着这人嫌弃的眼神也不觉得生气,脸上反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本少爷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张俊脸,脸皮厚着呢,害臊这玩意儿是什么?本少爷从没见过,要不你摸摸,看看能不能摸得到?”

  他说着还把那张俊脸往前凑了凑,眸似星辰,闪着光亮,眉眼间的锐气不似从前那般张扬,但就这副容貌也是格外的扎眼。

  南嫣伸手将那张逼人的俊脸推开,面颊被气得有些微红,她抬眸瞪着人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不客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占我便宜,又想挨巴掌了是吗?”

  说到占便宜那事,慕容拓的脸庞瞬间也有些微红了,他目光不自觉就落在这人嫣红的唇上,心想他也就占过那么一次便宜而已,那天他舔着嘴还没回过味来呢,就被这人一巴掌扇开了,她打人专打脸,下手又狠,他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揍得这么惨过。

  也就这人三番两次的专打他脸了。

  他觉得这样的嫣嫣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了,会跟他斗嘴争吵,一点也不像先前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了。

  慕容少爷不自在地别过脸,他耳根有点红,闷闷哼了一声,“谁占你便宜了,我那天还不是被你气急了才不小心咬的么?你也不想想自己那天是有多凶,平常瞧着瘦胳膊细腿的,结果那天,一个母老虎扑食猛冲上来就把本少爷按倒在地,本少爷是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躺平任你蹂/躏……”

  “再说了,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给你咬回去还不行吗?你想咬哪儿都随便你,咬脸还是咬嘴巴?要不然咬舌头也成,本少爷又不怕疼,我早上还特意喝了花茶,那味道甜丝丝,还挺香,估计你也挺喜欢的……”

  他后头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南嫣没听清楚,就看他嘴巴在那儿一开一合的,脸庞还有些红,转过头疑惑地瞧着他,“你一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了?”

  她眼底露出狐疑的神色。

  慕容少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来瞪她一眼,闷闷骂了声,“谁说你坏话了,你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南嫣:“……”

  臭小子,她招他惹他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她不解风情了?她可解风情了好吧,臭小子不长眼睛。

  慕容拓瞧着这人投过来的十分嫌弃的眼神,胸口莫名中了一箭似的,憋屈得慌。

  后来想想又算了,他跟她计较什么啊?

  这人好不容易才跟他说说笑笑的,他可不想再看她露出那副闷闷不乐的神情了。

  于是慕容少爷用力揉了把脸,调整好心情,转过头又朝人露出一个相当大方的笑脸,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态度。

  “喂,怎么样啊,来了青州是不是觉得这里人杰地灵,比你们玄苍教那绿油油的山顶漂亮多了?”

  南嫣转过脸不想搭理他。

  慕容拓也不介意,他说着忽然又直起了身子,眼眸微微闪着光亮,颇有兴致地提议道,“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吧,本少爷可是这青州城中一霸,青州城很多好吃好喝的都跟你们玄苍教的不一样,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听到这话,南嫣终于有了点反应,她转头瞧着这人,眼睛水汪汪的,里头明显闪过了一丝笑意跟新奇。

  但是转瞬又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神色又渐渐收敛了,犹豫了片刻,她才抬头望着眼前的慕容拓说,“可是赵师兄说外头最近有些不太平,让我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最好不要出门。”

  听到她提到师兄,慕容拓的心中便是一沉,他就知道师兄一直在禁锢着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师兄那人看着随性淡然,可对自己想要的人和物从来都是掌控欲极强。

  讽刺的是,他如今也这样对待嫣嫣了,他以为嫣嫣是他的所有物吗?凭什么这样控制着她?

  慕容拓吐出一口气,竭力平复心头因提到师兄而生出的那丝烦乱情绪。

  然后伸手直接握住了南嫣的手腕,黑眸认真地瞧着她说,“有我在,你怕什么?师兄说的话又不是圣旨,在这里,你想去哪儿都可以的,这里不是你的囚笼,你也不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鸟雀,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听从他的话,被他掌控吗?”

  南嫣听完后,目光怔怔瞧着人,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慕容拓瞧着她那副还没缓过神的样子,便直接拽起她搁在软凳上的手腕,不顾四周围过来的侍女丫鬟,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然后抱着怀中的人飞身一跃。

  踩着进来时的那棵合欢树直接就跃到了院墙之外,彻底摆脱了身后那群人的阻拦。

  南嫣瞧着这人来去自如的利落身手,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

  她伸手紧紧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裳,感受到这人明显上升的体温跟急促的呼吸时,又忍不住逗弄道,“慕容拓,你身上好烫,好端端的怎么还发烧了?”

  慕容拓听着这话瞬间有些羞恼,脚下踩滑两人差点没滚下去,于是伸手搂她搂得更紧,最后气红了脸说了句,“闭嘴。”

  他会变成这鬼样子,那还不是因为没怎么抱过女人,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他从前对她没什么心思的时候,只觉得这人抱着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很舒服,如今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再抱着心上人的时候,那体温还能不上升?心跳还能不加快吗?他又不是根木头。

  尤其是低头瞧一眼的时候,心上人就在怀里,眉眼带笑的,他再摸一把那软绵绵的小腰,心脏跳动的速度瞬间更快了好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慕容拓的脸更红了,只觉得心脏灼热而滚烫。

  仿佛有什么喷薄欲出。

  慕容拓对这青州城好玩的地方的确熟悉,他带着南嫣去了附近的一个果园,如今正值盛夏,溪边水草茂盛,几只野鸭划着脚掌从湖水中划过,果园里的果子正好是成熟的时节,水灵灵的果肉透着股白嫩粉意。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嘴馋,然后对视一眼,互相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最后馋嘴的慕容少爷毫不犹豫地爬上了树,南嫣就在树下指挥着,“这边、这边,这边来一点,这个大些,你摘这个……”

  “哎呀,不是这个。慕容拓,你差点砸着我脑袋了,你小心点。”

  “你瞧见了没?慕容拓,你眼睛怎么长得,都说了不是这个了,你到底行不行吗?”

  慕容拓听着底下那人喊他名字时,总有种说不出的缱绻意味,说话声音柔声细气的,还带了些抱怨,心中只觉得无比柔软。

  他往底下瞧了一眼,又故作不在意地应了几声,“知道了知道了,我刚刚没瞅仔细,你再给我指一遍不就行了吗?”

  慕容拓瞧着底下忙得出了一脑袋汗的姑娘,脸上忍不住露出欢喜笑意。

  他想到刚开始的时候,这人还很有气节的,满脸嫌弃地瞧着他,说自己绝对不吃偷来的东西,结果不到片刻就原形毕露了,这会儿在底下兜着衣裙,将他打下来的果子一个个的全捡起来了。

  然后还在那底下仰着脑袋,满脸兴奋地指挥着,生怕他打得果子不够大,要是打错了,没打着她钟意的那个,还得挨顿骂。

  真的是……

  本性暴露的十分彻底。

  他就知道这女人跟他是一样的,骨子里就是个贪吃爱玩的本性,从前一直被人拘束在玄苍教中不能出门,如今来到青州,倒是终于释放天性了。

  真好,他就喜欢看她这样笑。

  两个人吃了一下午的果子,最后吃不完的全都送给附近的村民了,离开之前,慕容拓又在那棵被嚯嚯的最严重的果树上系了一枚银子,最后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尤其是看着身旁的姑娘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慕容拓也有些忍不住心底的欢喜。

  他看着这人脑门上还出了一层薄汗,便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拿开粘在颊边的头发,本来是没什么坏心思的,只是瞧着这人微微透着粉意的脸颊,心里头莫名的就有些痒痒,尤其是瞧着那红艳艳的嘴唇,最后实在没忍住就低头凑过去偷亲了一口。

  结果刚偷亲完,他还没来得及回味一番呢,就被身旁这人一把拧住了耳朵,慕容拓登时脸红脖子也红了,他也是活该。

  这么好的机会,南嫣能放过他吗?

  不好好把人教训一顿,还真以为她是那种随便就能欺负的小姑娘了么?

  南嫣使劲拧着这人的耳朵,面庞露出些许绯色,普通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似的,目光又羞又气地瞪着眼前这人。

  “登徒子,你又占我便宜。”

  她手下力道加重,疼得慕容拓顿时“哎哟、哎哟”的直叫唤起来了。

  嘴里还故意说着,“轻点轻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都是扇巴掌的,怎么这会儿改拧耳朵了?本公子就知道你这女人满肚子坏水,从前装得柔柔弱弱的,现在都对本公子毛手毛脚了,耳朵都给你拧没了。”

  “轻点轻点……”

  大概是这人刻意耍宝、哄她开心的样子太过明显了,南嫣也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犹如梨花初绽。

  她原本是故意板着脸的,这一笑使得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鲜活起来了,眼波流转,登时让慕容拓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了。

  他们之间终于又回到从前那样了。

  慕容拓心想,他不喜欢看她每天敛着眉一副沉闷不乐的样子,他喜欢看她跟他斗嘴,满身鲜活气的模样,尤其得她理时不肯饶人,无理也不饶人的模样。

  揍他也没关系,反正他皮厚,抗揍的。

  南嫣掐着他的耳朵使劲扯了下,温热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又朝他瞪回去,“到底是谁毛手毛脚的,你这人还要不要脸了?还自称大侠呢,你就是个小毛贼,偷果子的臭贼,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武功就很好欺负了,我可告诉你了,你以后再敢这样,我就……”

  南嫣话还没说完,慕容拓立马老实道歉,“不敢不敢,我以后不敢了还不成嘛,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次还不成嘛?”

  他低着头,脸庞比她还红上一些,大概就是有时候情绪上头,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总共也就亲过她两次而已,还得算上刚才的,他已经很克制了好吧。

  大概是这本道歉的速度太快,让南嫣原本还有一肚子要教训人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这么睁着眼前瞧着人。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好,慕容拓也不知何时握住了她那只拧在耳朵上的小手,稍微一用力,就牢牢握在手心了。

  南嫣抬眸瞪人一眼,刚准备将手抽回去时,却被这人用力握紧了,气得她下意识地喊了声他的名字,“慕容拓。”

  “嗯,我在呢。”他神色看上去有些奇怪,眸色看上去有些深,握着南嫣的手掌也越来越紧。

  南嫣被他这样怪异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自在,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结果又被人拽回来了,一时间有些郁闷,“你怎么还不松手?又仗着武功高就欺负人吗?”

  她心底大概也猜到了这人是什么意思,不过面上仍是那副羞恼郁闷的样子。

  慕容拓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已经忍了许久了,其实他早就该说的,早说的话也不会让师兄捷足先登了。

  他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离开?

  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他可能脾气有些不好,性子也冲动,但他会改的,他往后会好好照顾她,会学着慢慢成长,长成她喜欢的样子,然后让她每天都像今天一样开心,他不想管太多的东西,他只想每天都让她笑,让她做最真实的自己。

  他做事情可能没有师兄周全,想问题也不够成熟,他只有满腔孤勇跟热忱,他不够聪慧却很听话,往后他会一辈子听她的话,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有个词不是说的挺好的么,叫做妇唱夫随,他也能做到的!

  总而言之,他会一辈子待她好的。

  就在慕容拓轻吐了一口气,准备将心底的爱慕跟喜悦全都一一说出来的时候。

  “嫣嫣,你愿意跟我……”

  偏偏话还没说出口,

  身旁突然又传来了一道略带些凉意的声音,突如其来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嫣嫣,师弟,原来你们在这儿。”

  听到这个声音时,南嫣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下,一转身便瞧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赵修言,他眸色平静地望着两人,脸上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只是细看之下就能发现这人明显是有些不高兴的,眼神中都带了丝凉意。

  南嫣抿了抿唇,脸上似乎也有了丝紧张,原本被慕容拓握在掌心的手指用力挣扎了两下,终于挣开了这人的手掌,然后才转头有些不自然地瞧着他。

  “你怎么来了?”

  看见她这副模样,赵修言也没生气,反倒是很自然地朝她走了过来,然后牵住了她的手指,声音低低地道,“来接你回家啊。”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也不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在院子里待得闷了,怎么没让人过来告诉我呢?我听丫鬟说你跟师弟出来散心了,心底有些牵挂,所以就直接找过来了,嫣嫣,下次要是闷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带你出来玩的。”

  南嫣闻言抿了抿唇,眼底又闪过些许犹豫,“可你近日不是很忙吗?”

  赵修言便捏捏她手心,“已经忙得差不多了,往后也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了,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

  听到他这样说,南嫣便也朝他点了点头,然后顺从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整个人好似又恢复到了从前那副安静柔顺的模样了。

  慕容拓见状更是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他就知道,倘若不是师兄,不是师兄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是师兄以那件事情掌控着她,她根本就不会跟师兄在一起的。

  赵修言却好似没瞧见一旁站着的师弟,旁若无人的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轻轻擦了擦南嫣脑门上的那层薄汗,然后轻笑着说了一句,“看来你今日跟师弟玩的很开心。”

  南嫣闻言,刚要点头朝他露出一个笑,随后又想到他这段时日叮嘱的让她别出门的话,那笑容就在嘴角慢慢消失了。

  声音闷闷道,“也没有……”

  赵修言见状有些心软,忍不住摸了摸她脑袋,“行了,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城中最近流言蜚语太多,怕你听了之后会难过,这才拦着不让你出门的。”

  “不过有人护着你就没关系,好了,你先上马车吧,我让管家先带你回去,我跟师弟还有些话要说,可能要晚些时候才回来,你回去后记得换身衣服,裙子都有些湿了。”

  南嫣听了这话自然是同意了。

  转头瞧了一眼身旁的慕容拓,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等到南嫣上了马车,赵修言这才转过来,眸光微冷地看着对面眼神阴沉的师弟。

  慕容拓冷笑一声,他如今跟师兄也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直接对峙道,“怎么,师兄如今还没跟嫣嫣成婚,已经妄想着要掌控她的一切了吗?就连她跟谁出门你也要管着?”

  “是又如何呢?”

  他此刻神情淡漠,全无面对心上人时的温柔克制,抬眸直直对上师弟那双漆黑的眼睛,不闪不避,“师弟,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我不准你再对嫣嫣纠缠不休。”

  慕容拓已经竭力维持平静了,然而听了这话,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涌出一阵愤怒,他用力攥紧手指,眸中陡然沉落暗色,阴沉沉的盯着他,“到底是谁在纠缠她?我的心思难道不也是师兄的心思吗?你凭什么不准我接近她,难道就凭你的那些无耻之举吗?”

  赵修言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厌烦地看着眼前的师弟,“就凭我会跟嫣嫣成亲,凭嫣嫣也已经答应了会跟我成亲。”

  他转头看着面前的师弟,说实话,二人一同长大,他是真将这个师弟当做亲人看待的,但若是他不知收敛,往后对待兄嫂一如既往的觊觎窥探,他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所以此刻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他眉目清冷淡薄,脸上此刻已是一丝笑容也无,“所以,师弟,收起你那些不规矩的小心思,我可以原谅你一两次不懂事时犯下的小错,但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的话,我是真的会生气的。”

  赵修言说完那番话后,也懒得再与他过多计较,转身就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走了。

  眼睁睁看着师兄追上马车,又眼睁睁看着师兄再一次在他面前将嫣嫣带走。

  慕容拓忍到如今,已经彻底忍不住了,他气得一脚踹断了路旁的一棵小树,面沉如水,他不会就这么放手的,一个靠着掠夺女子清白的卑劣小人,他凭什么能够成为站在她身边的人,难道凭借的是手段够无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