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强娶豪夺文女配(9) 晋江文学城……
作者:清新六月      更新:2023-08-21 05:55      字数:10476
  第二天一早,南嫣又像往常一样去了御流云的院子,只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教主夫人今日的心情明显有些不好,连带着吃饭的气氛都变得安静压抑了许多。

  教主三番两次地瞧她,这人都不肯给对方一个正眼,给她夹了爱吃的汤包,她也只是平静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安静吃早膳。

  御流云只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滚着,他想说些什么,但对方一直是缄默不肯搭理的状态,要么就是敷衍地“嗯”上一声,脸上再露出一个明显心不在焉的笑,瞧得御流云心中只觉得更不舒服了。

  饭后,两人一直都没怎么说过话,御流云时不时拿眼瞧她,但这次的妻子很明显是真生气了,从昨晚到现在居然还在介意着那件事情吗?介意他对前未婚妻在意的事情。

  又休息片刻之后,到了往常御流云要练剑的时辰了,他的武功几乎每日都会提升精进一些,这也与每日坚持不懈地练习分不开关系,御流云心中烦闷的紧,想着既然她心中有气不肯搭理自己的话,那还不如先去练剑了,否则这心头的闷气实在难消。

  总归她也不会离开自己的。

  这样想着,他便要起身去拿那柄挂在墙壁上的长剑,也就是这时,身旁的妻子也一同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到了他身前,别过脸有些闷闷说了句,“我在这里闷得心中不舒服,想四处走走散散心可以吗?”

  御流云听到这话时微顿了下,低头看着面前的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就有种很古怪的感觉,忍不住低声询问了句,“怎么,你今天不想看我练剑了吗?”

  南嫣摇了摇头,眉眼还是那副柔顺的样子,但眼里却有些闷烦之色,直接回他道,“反正每天都是一个样子,看了那么久也看的有些无趣了,今天不想再看了。”

  御流云垂着眸,没有开口,胸口却莫名其妙有种闷堵的,不太舒服的感觉,但他知道造成这样都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对她忽冷忽热让她不安难过,又是自己在成亲后还放不下别的女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他知道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闷气。

  想了想,御流云也没犹豫,直接就将腰间悬挂的教主令牌递了过去,然后缓和了一下面色,声音温和地说,“拿着这块令牌的话,在教中想去哪儿散心都可以,不会有人拦着你的,只是别走远了,也别随意出家门,免得外头会有危险。”

  他说完看了一眼妻子的脸,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道,“如果实在太闷的话,我也可以陪你下山去逛逛,就像从前岳父带你去逛山下的集市一样,我可以陪着你。”

  南嫣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惊讶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丈夫,他面容平和,从前那副冷淡漠然的样子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眉眼间全是对她的在意。

  南嫣摇着头拒绝了,“暂时就不用了,夫君每日事务繁忙,我怎么好再占用你的时间了,我自己在教中四处走走就行了,不用担心我,丫鬟会跟着的。”

  说完这话,对面的教主大人似乎无意识地皱了下眉,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这次没怎么犹豫就拒绝了他,还是因为自己从前为了减少跟妻子相处的时间时,总用教中事务繁忙的那个借口来拒绝她而心生懊恼郁闷。

  这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于是,站在原地的教主大人看着妻子从他手中拿过那张令牌,然后带着丫鬟,转身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心中顿时更烦闷了。

  而另一头出了院子的就开始装模作样地在这教中四处逛了起来的南嫣,瞧着成功到手的教主腰牌,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虽然她是前任教主的女儿,又是现任教主的夫人,但除去这些,她在这玄苍教中也就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

  教众上下对她是挺尊重的,但那也只是看在她身份的情况下。

  毕竟她对这玄苍教毫无贡献,能够成为教主的人,必定是能够带领玄苍教发扬光大的人,教中人只听从教主的吩咐跟命令,这样的玄苍教可不是她想用一个教主夫人的身份就能随意使唤的地方。

  倘若没有教主允许的话,她想去一些较为重要的地方也颇受限制,不过,现在有了这块腰牌,想去地宫应该也不难了。

  南嫣中途又将贴身伺候的丫鬟支开了,随后拿着腰牌直接朝着地宫的方向走去了。

  守卫一开始见到她时明显有些紧张为难,因为教主治下极严,没有命令吩咐,这个地宫是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的,包括夫人也是一样。

  可如今他没接到命令,夫人却一个人亲自过来了,这怎么可能不让他为难呢,毕竟要是得罪了夫人那也是个极大的麻烦啊。

  守卫对着面前的教主夫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夫人,没有教主的命令,属下真的不能放您进去,否则教主一定会杀了属下的。”

  “有这块令牌也不行吗?”

  南嫣直接将手里的令牌递给他看。

  守卫这下抬头看了一眼,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是教主独有的令牌后,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放人进去了。

  他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禀告一声教主,但被南嫣及时阻止了,说她只是遵教主的吩咐过来看看地宫被关押的那个女子而已,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那守卫这才放了心。

  “属下知晓了,既然这样的话,属下就不去打扰教主了,那夫人您自己要小心,一刻钟之后就必须出来,地宫关押的那女子就在最里头的那间石室里,那女子脾气不好,您千万别和她起争执。”

  南嫣应了声,转身直接下去了。

  玄苍教的地宫是在地底下,整个玄苍教都是建立在一座峰头之上,越往下,地宫越是阴森黑暗,两边铜台上的烛火燃起,驱散了一些冰冷寒意。

  南嫣走到最里头的那间石室,说是石室其实还有些不大合适,因为这间地宫在修建之初,原本就是用来帮教中上下规避风险灾祸的,这外头的铁门更是玄铁所制,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典型的易守难攻。

  而林翩然住的那间石室,倒更像个小庭院,除了不见天日,不能随意出入之外,御流云对待她,应该算得上是非常仁慈了,毕竟这女人可是三番两次地弄伤了他,要换作其他人的话,估计坟头草都三尺深了。

  南嫣又往里走了一段距离,果然就瞧见了那坐在石凳上盯着那不远处一个小窗口皱眉烦闷的林翩然,这人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面色虽然显得有些苍白消瘦,但瞧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精气神应该是不差的。

  御流云此前为了故意折辱这个前未婚妻,还特意将这间石室改造过。

  原本沉重厚实的石门被拆除了,换上了玄铁所制的牢框门,从牢框的缝隙中,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林翩然脸上神情的变化。

  尤其是看到她走过来的那一瞬,女主整个人好似恍惚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她怎么可能看到一个女子朝她走了过来,而不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御流云呢?

  可等她完全反应过来,确定眼前的女子不是她的幻觉之后,林翩然面色顿时变化了一下,然后警惕地盯着她,既紧张又有些不甘放弃地冲到了门框前,下意识追问道,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过来的?”

  南嫣沉默了一会儿,将眼前的林翩然细细打量了一圈,半晌,她才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说道,“我是御流云的妻子。”

  说实话,南嫣心底对这个御流云曾经的未婚妻没有太多恶意,她不是罪魁祸首,而且还算是个受害者,毕竟这段时间内,一直被御流云关在这地宫里,不见天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样的惩罚可不算轻的。

  虽然这一切全都是御流云造成的,但这也不排除她自作自受,毕竟林翩然跟人退婚之后,还将男主毫不留情地折辱了一番,将人当成上门乞讨的乞丐一样丢弃。

  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怨不得别人要报复了。

  只是唯一令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是,林翩然在最后依旧是义无反顾地选择跟御流云在一起了,倘若她能坚持着永远不原谅那人,她倒还能称赞她一句有原则,可这人最后一句轻飘飘的既往不咎,重新开始,反倒衬得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了最多余的人。

  林翩然是没有直接伤害过原主,但原主的死却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毕竟原主可是真真切切地帮过她,救她出去,帮她跟未婚夫团聚,偏偏到最后,她却成了自己丈夫的妻子,这算是什么道理?

  难道就不会有一丝愧疚吗?

  就连当初原主费尽心思帮助他们离开之后,也没得到过一句真心实意的谢谢。

  虽然原主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有私心是一回事,帮了她的事实也是毋庸置疑。

  听到南嫣说的那句话后,林翩然明显怔愣了一瞬,她抿着唇,嘴里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声,“妻子,你是……御流云的妻子。”

  “所以,御流云早就已经成亲了?”

  林翩然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她也确实没有想到,御流云居然已经成亲了。

  而且娶的还是这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人喜欢?

  林翩然一时间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受?

  这也让林翩然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疑问来,那他每次来这里都说着那些要逼她履行婚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妄图想让她成为他的妾室,然后以此来折辱她吗?

  呸,他休想!

  想到这些,林翩然愈发觉得可能性更大了,顿时气得眼眶都有些微红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那个男人就是想用这些事情来报复她!

  他真的太过分了,明明都已经娶了妻子了,过去的事情也早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纠缠着不肯放过她呢?

  林翩然无意识攥紧了手指,指节被捏得微微泛白,他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给人当妾室的,他更休想以此来羞辱她!

  林翩然很快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她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眼睛还有些泛红,“原来你就是御流云的妻子,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是想来嘲讽我如今被御流云弄得有多狼狈不堪,还是想直接杀了我以泄私愤?”

  南嫣看着眼前情绪略显激动的林翩然,不知道她自己又脑补了一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居然变得这样生气?

  明明原剧情中还求着原主放她出去的,帮她传递消息的,怎么面对她时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她看上去就这么没安好心吗?

  不过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挺正常,毕竟相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遇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因为一个微妙的态度而变得不一样。

  南嫣也略微抬眸,望着她说道,“我若真想杀你,你以为自己还能有反抗的能力吗?”

  林翩然也不傻,她只是一时想到了从前的事情,被御流云过去说过的话给气到了而已,如今冷静下来,听到南嫣说出这样的话后,直接张口没忍住回了一句道,

  “你不用吓唬我,我虽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也知道,御流云既然一直关着我,没有直接杀了我,那么就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若是你冒然对我出手的话,你就不怕他往后会怪罪你吗?”

  林翩然说这话的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心中是有一种莫名的底气在的。

  而听到这话的南嫣大概也明白了,林翩然之所以敢这么对待御流云,也不过是因为她心底一直知道,御流云对她是下不了死手的,这大概就是属于女主身上的特有自信。

  他不舍得真的杀了她,那人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着要报复,但除了一直关着她之外,还真没做过什么具体伤害她的事情。

  即便是上次她用簪子恶狠狠划伤了他的脖子,御流云盛怒之下也只是掐了她的脖子,最终依旧是没有下狠手杀了她。

  正常人哪敢这样作死对待一个想要报复自己的仇人呢,而且每次见面都是破口大骂,言语嘲讽,无非是因为她仗着御流云曾经对他的那份情意罢了,因为知道他不舍得,所以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享受着这份特殊,却又鄙弃着这份特殊带来的优待,只能说这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了任何一个人。

  林翩然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对待御流云的时候始终都是那么一副不屑厌弃的态度,两人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存在,只是这个过程全看谁先低头妥协罢了。

  怪不得两人最后能幸福圆满在一起了。

  南嫣细眉微敛,听了这话也不觉得气恼,反倒低头轻笑了下,然后又抬眸平静望着眼前的女子,温声说道,“姑娘倒是很了解我的夫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想过要对你做些什么,只是我想问姑娘一个问题,你知道我夫君为什么一直关着你吗?”

  林翩然听她张口闭口都是“我夫君”,心中忽然就有种很微妙的感觉,那感觉有些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大概是那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她厌烦之后毫不犹豫地丢弃了,却被另一个人捡回去了,且小心翼翼的当作宝贝一样珍藏了起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忽然就让人胸口有些不舒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可能人总是自相矛盾的,有时候明晃晃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反倒会嫌弃觉得不屑,一旦有人把他拿走之后,自己又会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心头空荡荡的。

  林翩然只觉得心中有些烦闷,她极力忽略心头这种怪异不适的感觉,然后问了一句,“你问这些做什么?这原本就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即便你是她的妻子,也改变不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除非,你能放我离开这里,那么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可如果你只是因为在意那个臭乞……御流云,想从我口中探知他过去情况的话,那就恕我不想奉陪了。”

  骂到那个臭乞丐时,林翩然语气稍微停顿了下,将口中的谩骂吞了回去。

  嗯,还挺会讨价还价的。

  南嫣看着在她面前跟在原剧情中态度完全不一样的女主,她心想着,该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御流云一直对她爱搭不理的,所以让她在面对她这个御流云的妻子时变得有些不耐烦,而原剧情中,御流云三天两头的往地宫跑,林翩然只觉得嫌弃,所以看见原主时,一心只想求她帮忙传递消息。

  南嫣听了这话也没生气,直接将怀中那枚玉质同心锁摸出来给她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说,“姑娘认识这个东西吗?你不必对我这样防备,只是你未婚夫同我做了个交易,让我帮忙救你出去而已。”

  “我只是想问问你跟我夫君之间的关系,不过,姑娘若是不想回答,那就算了吧。”

  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为了维持人设,所以问上几句,稍微装个样子而已。

  果然,这话说完以后,就看到对面的林翩然表情一变,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那枚同心锁,随后有些惊喜地冲上前来,“等一下,这个是修言的同心锁,真的是修言让你过来的吗?他一直很担心我,在找机会救我是不是?我就知道的,他不会放弃我的。”

  在南嫣拿出那枚同心锁之后,林翩然的态度果然就转变了不少,将她跟御流云之间是过往交代的十分清楚,甚至连一开始在地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一并说了。

  而南嫣也只是安静听着,这让林翩然有些摸不准她的态度,不过说完之后,对面的女人如约给了她一个保证之后就离开了。

  林翩然也只能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暗自祈祷,祈祷未婚夫能够早点将她救出去,她真的受够这个鬼地方了。

  再待下去她也要崩溃了,那个男人自从上次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见过她了,长久的无人相处都快让她受不了了。

  她都不知道那疯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还真想就这么关她一辈子吗?

  他凭什么这么做?

  而南嫣回去之后,便让丫鬟拿着信物以外出采买的借口悄悄去山下那间客栈传递了一个消息,告诉他们自己确实在地宫里找到了被关押的女主,但是地宫附近守卫森严,她暂时没办法放将那个姑娘直接放出去。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两人当晚又迫不及待地夜探了一次玄苍教。

  不过这次不是胡乱瞎闯,而是直接朝着南嫣居住的院子就过来了。

  他们要去找那个教主夫人商量一下该如何去救翩翩的事情。

  而这几日丫鬟们都知晓教主夫人心情不好,似乎跟教主之间闹了些矛盾,晚上休息得很早,连教主过来时都被夫人以睡着了的借口直接赶回去了,这也让两人晚上见面的事情变得比从前容易了一些。

  夜里,南嫣将丫鬟们全都打发下去之后,就坐在房内静静等着那两人的到来。

  一开始手上还捧着一本古籍来回翻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屏风上忽然映出了一道晃动的身影,只听得身后窗户“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紧接着便有两道身影飞快地从窗台跃进。

  南嫣微微转过身子,瞧着两人从天而降的时候表情还是怔愣了一瞬,细眉微微蹙了两下,似乎有些不满两人弄出的动静,但想到双方之间的交易,倒也没多说什么。

  南嫣瞧着后头进来的那人还很小心地将窗户阖上了,她放下手中的书籍,刚要走上前去,结果那前头站着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一上来就抓住了她的袖子。

  那双乌黑圆润的眼珠就这么盯着她,眼里似乎还闪过一丝惊喜,按耐不住地追着她问,“翩翩姐还好吗?她有没有受伤,精神怎么样了?对了,你有没有告诉她,我跟师兄已经在想法子救她了,让她千万不要担心。”

  南嫣看着这人着急的样子,偏不想要给他好脸色,她可还记着两人之间的“恩怨”呢,眼见这人又是这般毫无顾忌地扯人衣服袖子,面色当即微变了下。

  她有些惊慌,兴许是想到了上次发生的事情,直接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背,有些羞恼地骂道,“你做什么,谁让你扯我衣服的,说话就说话,你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原本还满心欢喜的慕容拓听到这话也赶紧撒手了,他就是一时听到翩翩姐的消息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慕容拓低头瞧了一眼那女人神色,看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神色,脸庞顿时就有些不受控制地涨红了。

  他还从来没被人这般嫌弃过,心中顿时又羞又恼,却又实在无话可说。

  只因他刚刚一时着急之下,确实是又扯了人家的衣服,尤其是想到上次发生的事情,那张如玉的脸庞瞬间红得更厉害了。

  慕容拓憋着脸色,心中一万个不乐意。

  但是一想到心上人,他心中又忍不住惦记,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只能脸庞涨红上前低头道歉道,“好好好,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都是我不好,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对不起!我都跟你道歉了,你现在可以把翩翩姐的事情告诉我了吧?”

  南嫣瞧着这人终于垂下来的狗头,心情顿时舒爽了不少,就这小样,本夫人难道还没法子治你了吗?

  她看了这人一眼,虽然他道歉的态度是很诚恳的,但她就是不想领情,别过脸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直接绕过他走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你未婚妻目前情况很好,除了不能随意出入地宫以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话的赵修言表情顿时也放松下来,好似松了一口气,他又想到什么,瞧了一眼在她身后被无视的十分彻底的师弟。

  瞧着这人面皮涨得通红,一副又要生气的模样,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天生的气场不合,否则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吵呢?

  倒像是一对天生的冤家了。

  想到这里,赵修言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点头应了一声道,“多谢姑娘告知,翩翩她没事就好,师弟你说是不是?”

  慕容拓咬着白牙冷哼一声,目光恨恨瞪人一眼,是什么是啊?跟他有什么关系?这女人又不是对着他说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跟这魔教的小妖女是不是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每次见面都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

  虽然上次是他有错在先,可那女人骂也骂了,踩也踩了,他回去那手指头连拿筷子都拿不稳了,还糟了师兄好一顿嘲笑,而且今天自己明明也已经道过歉了,她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嫌弃至极的态度?真是气煞他也。

  南嫣也不搭理人,她手指头从袖子里伸出来,轻轻扯了一下面前这人的衣衫,然后递过去一块腰牌,面上似乎露出了些许麻烦的表情,“你看看吧,有了这块腰牌就可以随意进入地宫,但也只能在底下待一刻钟的时间而已。如果你们想直接混进去,然后带她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夫君会很快察觉的,除非我夫君不在教中,那救人的可能性兴许还要大上一些。”

  说到这里,南嫣又不自觉皱了眉,脸上的神情似乎也有些郁闷,“我夫君近日都没什么事情,教中也都很安稳,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出去的,所以我真的帮不了你们。”

  听到这话,赵修言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皱眉,他们也没想到玄苍教地宫的守卫会这么森严,如果按照这女子说的那样,没有她从中盘旋帮忙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救出翩翩的。

  就算真的侥幸救出人了,他们也抵不过玄苍教这么多的守卫拦截,只怕到时候还没下山,估计就会被御流云发现并抓回去了。

  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麻烦。

  如果不能引开御流云的话,那就只能想个办法让他没办法一直盯着他们。

  想到这里,赵修言又皱了皱眉,忽然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眉目微微松了松,他目光又落到了身前的女子身上,“姑娘,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让翩翩一直夹在你们夫妻之间,如果不能引开你夫君的话,就只能让他在这段时间内没有能力盯着我们,我们可以下药,让他昏睡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的南嫣当即将腰牌从他手中抢了回来,她下意识地拒绝道,“不行,我不答应。我不会伤害我夫君的,更不可能下药害他了,你们休想我做这种事情,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伤害我夫君呢?”

  南嫣说着,眼里更是露出谨慎狐疑的目光,她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继续说道,“倘若我夫君真的昏睡之后,你们不守承诺,趁机伤害他,再趁机欺负我们玄苍教无人怎么办?”

  赵修言皱眉,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对她的不信任虽然能够理解,但是被人这般直接的否定,拒绝,心中还是有些不适应。

  倒是一旁的慕容拓忍不住了,额头青筋突突跳了一下,他从刚才就一直被这人忽视着,胸口这股闷气难消,这会儿可总算让他逮着机会反驳了。

  他猛地转头看着南嫣,颇有一种气恼又不屑的感觉,“喂,你未免也太小瞧人了吧,你把我跟师兄当什么了?你以为我们会干出这种卑鄙无耻又下三滥的事情吗?我们只是想救人而已!你这人能不能稍微动点脑子,成天你夫君、你夫君的,你就这么在意一个从头到尾欺瞒你的人吗?能不能有点追求?”

  南嫣也被这人气得脸庞微红,呼吸微微急促,眼尾浮现出浅浅的红意,她咬着唇,转过头来气愤瞪着他,“你管我在意谁?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不在意我夫君,难不成还要我在意你这个专门撕人衣服的无耻淫贼吗?反正你们要我做这种伤害夫君的事情就是不行,我不会答应你们的。”

  慕容拓听到这话,登时也一愣。

  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之后,只觉得胸口那股闷气堵得他更难受了,他往前一步,当即咬牙切齿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谁要你这个妖女在意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还揪着那件事情不放?”

  “谁是淫贼?你见过什么是真正的淫贼吗?本少爷长这么大从来没欺负过任何一个女子,你凭什么说本少爷是淫贼?”

  慕容拓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往前走了一步,他气势那么冲,整个人又那么张扬,这么陡然靠过来的时候还真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让人难免有些担心。

  南嫣好似被他这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吓到了,她脸涨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眼中还是不甘,抬眸又羞恼瞪人一眼,“你、你靠那么近做什么,退回去,赶紧退回去!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更何况,就算我夫君再差劲,也轮不到你来指责他,我、我骂你几句怎么了?”

  慕容拓不服,还要跟她争论几句。

  眼看这两人又要争吵起来,一旁的赵修言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忽然低声说了句,“好了,师弟,别吵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今晚来是来做什么的了,我们是来求人帮忙的。”

  他训完师弟又转头看了一眼那往后一退再退,明明有些害怕,却偏还要强撑着气场的南嫣,温声朝她说道,“姑娘,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留下来给你当人质可以吗?在我师弟去救人的那段时间,也就是你夫君昏睡的这段时间,我给你当人质,倘若我师弟真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话,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为你夫君陪葬,这样可以了吗?”

  听到这话,慕容拓下意识反驳,他着急道,“那怎么行啊,师兄,我一个人去地宫,要是救不出翩翩姐怎么办?再说了,这妖女要求那么多,谁知道她是不是唬弄你啊?”

  南嫣不知何时凑到了这人身边,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没忍住用力踹了他小腿一脚,然后眼角绯红的盯着人道,“你才妖女,你这人未免得寸进尺,凭什么你师兄不能给我当人质,却要我夫君一个人承担风险?”

  慕容拓被人踹了一脚后气得咬牙,虽然一点也不疼,但那是面子问题。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这臭女人时,他现在是面子里子全丢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甘示弱地盯着人,“你要人质是吧,那行,让我师兄去救翩翩姐,我给你当人质行了吧,谁得寸进尺了,我只是担心我师兄被你这个妖……女人欺骗耍弄而已。”

  女主听到这话,突然嫌弃瞧他一眼,然后转过脸闷声道,“不行,我不要你,谁知道你是不是不安好心,故意使坏欺负我呢?”

  她轻轻哼了一声,“我还记着你之前欺负过我的事情,我不相信你。”

  慕容拓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差点没把他气死,“你……你简直不识好歹,你当本少爷稀罕吗?谁他娘的乐意给你当人质啊。”

  这话说完,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凝固一瞬,然后又各自别过脸冷哼一声,端的是一副两看相厌的态度。

  赵修言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情况,他直接走过去将两人分开,然后敲定,“都别说了,你们俩就不能各退一步吗?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合作。周姑娘,我答应你,我给你当人质,你帮忙下药迷晕你夫君,等我们救出翩翩之后,我会尽快带着她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再不出现打扰你们夫妻二人,你看这样可以吗?”

  原本慕容拓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瞧着师兄那盯过来的认真的眼神,纠结了片刻,最终也只能忍下了心头的气闷。

  而另一头的南嫣听到这话后,犹豫了一瞬,最后也只能答应了,不过她又想到一个问题,眉头微微蹙起,“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夫君从前给毒医前辈当过药人,试过很多种毒药,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的药性,很多迷药对他都不管用的。”

  说到这个,赵修言想了下,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过去给她,“这个是我们赵家秘制的一种药粉,平日里用来止痛麻醉用的,放在酒中,无色无味,中了迷药的人只会昏睡过去,醒来也会以为自己是喝醉了,你用这个应该可以迷晕他。”

  南嫣很慎重,目光狐疑地望着他,一再确定道,“这个真的不会伤害到他吗?”

  赵修言点头“嗯”了一声,“这不是毒药,只是单纯的迷药而已,不会有任何伤害。”

  南嫣想了想,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枚小瓷瓶,然后紧紧攥在手心里,轻轻说了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