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强娶豪夺文女配(2) 晋江文学城……
作者:清新六月      更新:2023-08-21 05:55      字数:10440
  看完有关原主的所有剧情,南嫣脑海中顿时只剩下两个字,那就是离谱!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会落到最后那种境地?

  御流云明知道她什么武功都不会,还硬是以叛教之名将她孤身一人送出玄苍教,这分明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倘若她爹还在世的话,那御流云还敢这样对待她吗?

  还是说,那御流云这样对待她其实心底也存了几分对她和他爹当初胁迫他娶她为妻的报复之情?

  还有那赵修言跟慕容拓,真就半点情义都不讲,原主帮他们混进玄苍教地宫,帮他跟自己的未婚妻见面,最后又帮着掩藏放走了三个人,这难道对他们不是一件恩情吗?

  为什么这两人能在她被采花贼抓走之后说出那番冷漠且无动于衷的话,且不说对她这个救命恩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感激,而是居然是想以她的身份去交换林翩然?

  简直就是可笑?

  难道就因为他们双方从始至终都是对立方,就因为她是魔教中的人,所以那些人对她才这么毫不留情吗?

  这样的人也配称作是正道人士吗?

  呸!原主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从始至终没做过一件坏事,她唯一做错的地方,大概就是身为男主妻子的身份严重阻碍了男女主光明正大的恋爱,所以才被强制下线了吧。

  一群双标的狗男人!

  南嫣深呼吸了一口气,倘若不是遇到这一群狗男人,就原主这样的容貌长相,还这么一副温柔体贴的性子,随便嫁给哪个正常点的男人,都能过完平淡幸福的一生吧。

  真是可惜又可恨……

  南嫣回顾了一下事情发展的剧情,如今的剧情的已经是男主把正在游历江湖的女主抓回来了,就关押在玄苍教的地宫里。

  这人从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着女主,只觉得自己对女主有种莫名其妙的执念,因为她当初的拒婚,还有她当初毫不留情的伤害,导致此刻的男主对她是爱恨交加,恨意多过爱意,所以在囚禁林翩然之后,男主时不时地就去刺激她,嘲讽她,逼迫她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让她也尝试一下自己当初遭受过的痛苦和打击。

  但此刻的女主还未被男主驯服,她有自己的心上人,喜欢的是自己的未婚夫。

  那个温和清贵,看起来清风朗月的赵家嫡五公子,真正大家族蕴养出来的如玉公子,不是眼前这个落水狗能比的。

  所以林翩然对这个不仅抓了自己、还每日过来刺激自己的御流云怨恨至极!

  这个臭乞丐凭什么抓她,恶心的臭要饭的,他以为他这样,自己就会妥协吗?

  不可能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妥协的!

  所以每次御流云来地宫的时候都会被她一通谩骂,有时候骂的太过分了,御流云也会发怒失控,然后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嘲讽她,讽刺她如今就像一条任人宰杀的死狗一样可怜,不过看在两人曾经有过婚约的份上,只要她知道错了,只要她开口求饶,他或许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偏偏这林翩然骨子里头硬的很,就是不肯求饶,被掐得面颊通红还是要骂他臭要饭的异想天开!他最好有本事就这么把她杀了,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向他低头的。

  两人就这么相恨相杀着,互相纠缠,最后御流云不仅没杀她,反倒自己被她气得越来越失控、越来越失去理智,可林翩然越是这样对待他,他还就越是要这么犯贱地持续去找她,越来越放不开她!

  大概这就是男女主的互有吸引力吧。

  就好比现在,御流云刚从地宫里将人嘲讽了一通后出来,他这次又没从女主哪儿讨到便宜,不仅被骂的狗血喷头,最后甚至还差点失控了真把女主掐死了。

  而女主被掐的翻白眼快要窒息了才被这人放开,她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这人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原来他对她真的是有杀意的,因为这一点,女主对男主的态度慢慢转变了一点了,毕竟怕死是天性不是吗?

  也因着这份转变,所以男主下次去地宫的时候态度也没那么强硬了,两人之间也算是渐渐的有个好点的开头了。

  南嫣调整了一下表情,手里端着一份刚从厨房拿来的桂花莲子羹,慢慢朝着御流云的院子走去。

  这次是很温柔的一个大家小姐,真正一副柔情似水的性子,连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很好,这样的姑娘她最喜欢了。

  温柔刀嘛,最好能刀刀捅他心窝子。

  自从她爹去世之后,御流云便以每日练功会惊扰到她为由,然后迫不及待地就从她的院子搬了出来。

  两人虽说是夫妻,可每日基本上都是各顾各的,周南嫣有心亲近、靠近他,但三番两次的都被对方不着痕迹的拒绝后,次数久了,原主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接近他了,总觉得自己这样不够矜持,会惹丈夫厌烦。

  但该厌烦的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里都会惹他厌烦,而他喜欢的,即便每次见面都对他破口大骂,恨时还会伤他,他也依旧毫不犹豫地倒贴上去,就是这么离谱!

  而两人自成亲以来,一个月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不过御流云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去地宫嘲讽见见女主,这怎么能行呢?

  不见面怎么能拉近距离呢?

  一进门,南嫣便瞧见了那坐在书房里闭着眼睛的御流云,他正倚在靠背上养神,眉心轻蹙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正不轻不重地按压着眉心,估计是刚从地宫里出来,从女主那里没讨着便宜,所以才这么烦闷的。

  南嫣动作轻缓地将食盒放下,然后饶过珠帘,对着桌案边那道正在沉思的秀挺背影柔情似水地唤了一声夫君。

  对方应该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去了,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寻常情况下,习武之人是不会这么放松警惕的,看来这次,这御流云被女主气的不轻啊。

  南嫣便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御流云的身后,缓慢伸出那双温软的小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只是刚一碰到人,底下那人便浑身轻颤了一下,猛然清醒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御流云一个反手便抓住了按在太阳穴的那只小手,然后用力,一把将站着身后的人扯了过来,接着那只手掌便是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你是什么人……”

  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一双错愕讶然的眼眸,那双眼眸里还带着一丝丝的水润,眼珠黑润润的,如黑珍珠一般干净澄澈,还带着几分清柔空灵的感觉。

  而南嫣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被御流云一把拽过来之后也是丝毫没有挣扎,就这么顺从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似乎对自己的这个丈夫极为信任依赖。

  而两人此刻的姿势也有些怪异,南嫣坐在御流云的腿上,就这么柔顺地望着他。

  “怎么了吗?”

  御流云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一瞬间也微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即松开一直禁锢着她的手掌,然后皱了皱眉道,

  “为什么都不叫我一声?”

  “你不知道习武之人都有很强的防备警惕之心吗?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会让我下意识地以为是想偷袭的人,这样我会很容易打伤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一言不合就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啊。

  呵呵,别以为她不知道。

  女主扇你巴掌,拿匕首威胁你都能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凭什么她碰一下就乱七八糟的要求这么多啊,哪来的那么多怪癖?本质上还不是双标。

  反正千错万错,到最后都是她的错喽。

  南嫣心底想归这么想,不过面上仍是那副温柔如水的模样。

  她睫毛微翘,忍不住瞧了他一眼道,声音里还有些小疑问,“你还怪我?我明明喊了你好几声了,是你自己没有听见的。我又看你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心疼,这才想着走过来帮你按按的。”

  南嫣说着便又伸出手,在他略有些抵触的眼神中轻轻按上了他的太阳穴。

  那双手柔若无骨,指腹绵软温热,手上的温度也是暖呼呼的,一边轻轻按揉着,一边还问他,“夫君,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发生了吗?我瞧着你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心底总有些担心,你别把自己累坏了。”

  御流云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对于怀中这人的靠近有种莫名的排斥,但顾及她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也就没躲。

  再一个就是她手上这样按压的力道确实很舒服,而且这么轻揉几下后,身体也确实是放松了不少,御流云轻呼一口气,便也就这么放任她去了。

  “无事,不过是教中常有的那些事情罢了,我一个人可以处理,你不用担心。”

  南嫣听他这样说,脸上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无奈,手上的动作便也慢慢停下来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

  那只修长分明的指节与她纤细柔软的手指交握在一起,南嫣抬眸认真望着他,声音轻缓温柔说道,

  “我自然是相信夫君的,不过我们到底是夫妻,我希望夫君心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找我这个做妻子的分担解忧,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总可以帮你想想法子的。”

  说到最后,她声音似乎有些轻缓低落。

  御流云看着自己被她轻轻握住的手掌,心中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对怀中的女子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情感,娶她也不过是应前任教主的要求与胁迫,他喜欢的根本不是这类女子。

  且不说他心中本就有个一直想娶的未婚妻,即便是他没有未婚妻,对这类柔柔弱弱的女子向来都是敬谢不敏的。

  御流云眼中没什么波动,看着面前柔顺温柔的女子,心中好似泛不起一丝涟漪,只平淡地说了句道,“真的无事,你不用担心,身为男子本就不该把外面的这些事情带回家里,何况我身为玄苍教的教主,这么点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又如何能服众。”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南嫣听他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看来这人是不耐烦了,便也不再继续追问了,毕竟不能太过着急,心里吃不了热豆腐嘛。

  她便伸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腰腹,稍微借了些力,然后从他怀里起来了,接着又走到外间将那个食盒拿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我来给你送吃的,你最喜欢的桂花莲子羹,我让下人按照你往常的清淡口味煮的,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合不合适?”

  御流云随意“嗯”了声,然后指了指案桌,“你就放桌上吧,等待会凉了我再吃,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进去练功了。”

  南嫣闻言似乎有些微怔,她紧紧抿着唇,偏偏那唇又是那样的嫣润,和白皙的面容相衬,莫名的就显露出一副柔弱的,惹人怜惜的模样。

  御流云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他发觉的最近的妻子似乎变得越来越爱黏着自己了,往常她也会主动过来,但只要他说自己有要事或者是要去练功了,妻子通常都会很自觉地离开,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用这种柔情似水又叫人难以忽视跟拒绝的眼神望着他。

  御流云也抿了抿唇,想了想,最后还是从她手里接过那碗甜羹,然后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味道确实不错,很清淡的甜味带了一丝丝桂花的香气,往年御家没被灭门时,他娘亲也会做这样的桂花莲子羹给他喝。

  这样一想,御流云心中难免就有些怀念,倘若他娘亲还在的话,或者他们御家还在的话,如今应该就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兴许是吃人的嘴短,御流云对待南嫣的态度也终于缓和了不少,看她的眼神也比从前多了几分温和,但也仅是一丝丝而已。

  而南嫣就坐在他旁边,眼里不自觉地溢出一丝笑意,在他吃莲子羹的时候,双手托着下巴,满眼温情眷恋地望着他。

  “夫君,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眼见此刻气氛温情,南嫣便继续进攻,加深他对自己此刻的印象。

  御流云又“嗯”了一声,说了句,“记得,当时我在师傅和毒医先生那里当药人,你第一次过来,看到我浑身上下全都是血,便悄悄递给了我一瓶金疮药和一些吃的,让我后来努力活了下去。”

  当药人的那段经历比他当乞丐的那段经历凄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只要想到这样能活下去,能恢复功力像个正常人一样有尊严的活下去,他就咬紧牙关死死忍了下去。

  他宁肯就这么死在试药的过程中,也不愿意一辈子当个乞丐庸庸碌碌乞讨为生。

  他是很感激周天鹰把他带回玄苍教,但他也知道那人对自己是别有目的。

  那周教主早些年受过严重内伤,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而他体质特殊,成为药人的那段经历,他不停地为前任教主试各种药种各种蛊,就是为了帮他延长寿命。

  只可惜最终都没用,该死的人终究还是会死,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亏欠了那前任教主什么,毕竟他欠下的债全都用自身血肉来偿还了。

  而成为玄苍教教主,向来是能者居之。

  南嫣说的话让他的思绪回到从前,御流云轻吐了一口浊气,将心头那些复杂的情绪全都压进心底深处,然后转头看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事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南嫣摇了摇头,看着这人明显毫无印象的模样,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就别过脸假意哼了一声,又问他,“夫君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并非是在毒医前辈那里,还要更早一些的,你再仔细想想?”

  听到这话,御流云也是奇怪地瞧了这人一眼,不在玄苍教的话,那是在什么地方?

  他确定自己的记忆中,对这个柔弱温顺的女子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南嫣看他低头沉思的模样,最后仍旧是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实在没忍住伸手拧了他腰间软肉一下,那力道也是极轻的,跟小动物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御流云眉梢微动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妻子的性子最近似乎变得开朗了一些,不再似往日那般拘谨,说不了两句话就脸红低头,最后更是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了。

  难道是因为从前跟他不熟悉,不敢亲近他,而现在因为两人成亲久了,所以开始慢慢展露自己真实的性格了吗?

  御流云将喝完的瓷碗放到一旁的案桌上,然后摇头说了句,“我真的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南嫣抬眸望着他,见他还是毫无印象,只能自己郁闷叹了声,然后跟他说道,“就是一年半以前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出门,爹跟一个朋友在青州城比武,说要带我出去见见世面,我就跟着一起去了。”

  “去了之后,爹把我扔在朋友家里就自己出门跟人打架喝酒去了,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的有些无趣,就想出门逛逛,结果一不小心就走丢了,丫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说到这时表情更郁闷了,手指还无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袖子,御流云也没在意。

  “偏偏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乞丐把我围起来了,还说什么要带我去巷子里玩玩,也就是那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小巷子里冲了出来,然后赶跑了那群乞丐,那个年轻人就是夫君你呀,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南嫣说着这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略微欢喜了一些,那双水润的眼眸充满情意的望着他。

  御流云仔细想了一下,或许是有那么一回事吧,但他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何况不过小事一桩,有什么值得她惦记那么久的?

  再说了,他当时应该也是个乞丐模样,只怕为了维持最后那点自尊,所以才不肯同小巷里的那群乞丐们为伍而已。

  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南嫣瞧着他的表情,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当时的夫君穿的破破烂烂的,我就以为你也是个乞丐,跟他们一样都是要来抢我的钱,所以就从荷包里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你面前了,可结果呢?你猜怎么着?”

  御流云眼皮轻掀,看了她一眼,倒来了几分兴致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嫣没忍住笑道,“我把银子放下后转身就想走了,结果你得了那锭银子好似更生气了,冷着脸捡起来就朝我砸了过去,砸的我脑袋都疼了,眼里冒着泪花,然后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瞧着你。”

  “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笨乞丐呢,白给你的银子都不要,居然还砸我脑袋,真是一点都不识相。”

  南嫣轻轻柔柔笑了起来,“也就是那一次,我就一直记着夫君了,后来在毒医前辈那里,那已经是我们俩第的二次见面了,看到你受伤时,我就忍不住偷偷给你塞药。”

  御流云隐隐约约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印象了,他当时都已经沦为乞丐了,偏还顾忌着那点自尊,死活不肯接受别人施舍,谁把他当乞丐来施舍的话,他肯定是要把钱扔回去的。

  也是凑巧,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倒让御流云心中有些好笑,看着眼前这个妻子目光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

  御流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浅淡笑意。

  看他笑了,南嫣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也就是他这摇头的动作,让南嫣不经意间瞧见了他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像是被人用利器故意划出来,伤口还很新鲜,因为他穿的衣服领子较高,所以刚开始时,南嫣才没有发现。

  这会儿随着他摇头的动作,那道血痕就在颈口若隐若现,让南嫣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他的手掌,然后伸手过去了,声音着急道,

  “夫君,你脖子怎么受伤了?”

  南嫣说着,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停,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很快就迅速又不容拒绝地扯开了他的衣襟。

  看到脖子蜿蜒至锁骨的那道一指长的血痕,周围的血迹还是有些湿润,南嫣抿了抿唇,眼睛几乎是瞬间就有些湿润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是谁欺负你了?”

  在妻子那样心疼担忧的目光下,御流云下意识地就别过了眼,然后扯着衣襟,试图将伤口遮起,“不过是小伤罢了,只破了点皮,不妨事的,不用担心。”

  御流云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情自然是因为这伤口是林翩然弄出来的,那女人为了逃出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除了绝食、装病之外,最后还假装自杀,他一开始还真被她骗到了,以为那女人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结果他刚靠近的时候,那女人就猛地从头上拔下了一只簪子用力扎向了他的脖子。

  也幸好他反应够快,否则还真有可能会被她伤到,事后他掐着她的脖子让她道歉认错求饶,可那女人死活也不肯,最后气得他一掌拍碎了石桌,那女人才肯老实了一点。

  这颈子上的伤大概也就是那时候不小心挣扎着划出来的,只不过他当时太过气愤,压根没察觉到伤口的痛处,现在被南嫣指出来,御流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南嫣轻蹙秀眉按着他的手掌,然后说着,“你别动了,怎么会不碍事呢?那么长的一道口子,血都还没干呢?你真以为自己武功了得就世间无敌了,这么长的伤口还说没事,都说了让你别动了,你没听见吗?”

  南嫣说着这话,伸手轻拍了这人想要去遮掩伤口的手掌,打完人以后又立马转身去外间的一个小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红木箱子。

  里头全都是一些疗伤的工具,纱布、剪子、金疮药什么的都应有尽有,显然是常年收在这儿的。

  南嫣很快就抱着红木箱回来了。

  御流云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这个妻子刚刚是朝他瞪眼睛了吗?就是眼圈红红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自己受伤了呢?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人是怎么把训斥的话也说的这般温柔的,最重要的是让人莫名地有些难以拒绝?

  南嫣按住对方的身体不让他起来,又让丫鬟从外头打了一盆温水过来,然后慢慢俯下身,那双柔弱无骨的白皙手指浸在温热的水中,然后拧干帕子,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他脖子下的那道伤口。

  因着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御流云一抬头就能很轻易地瞧见这人的脸,平心而论,他这个妻子的容貌确实世间少有,那双细细密密的秀眉微微蹙起,皮肤很白,唇色又是嫣润的红,很美很温柔的一个女子。

  因着动作,原本垂在胸口的一缕长发也慢慢滑到了他的胸口,从衣襟口不经意间溜了进去,时不时地蹭着内里的肌肤,让他觉得那块位置有些冰凉凉的,还有些发痒。

  南嫣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似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动作很轻,擦拭地十分仔细,生怕不小心将人弄疼了,时不时地靠近吹上两口,那种微凉又带着温软馨香的气息,让御流云忽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觉得那伤口不仅不疼,反倒有些发痒了。

  尤其是这人嘴里时不时地念叨几声,动作重了些的时候,又立马问他疼不疼?

  这让御流云一个晃神就想起自己爹娘还在世时的场景了,从前他娘也是这样,每次他爹跟人比武受伤之后,不论大伤小伤,他娘总是会很担心又紧张地问他爹疼不疼?

  然后也从一个小柜子里翻出一堆疗伤的药物,替他爹清理伤口,尤其是清理伤口时的模样,那两条长眉也就跟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人一样,都是皱得紧紧的,眼里满是担忧紧张的神情。

  他从前还笑话他爹,都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了,居然还成天跟娘亲撒娇抱怨说伤口疼得厉害,明明再晚上片刻那伤口都要愈合了,还疼得厉害呢?真是羞也不羞!

  现在隐约间,御流云倒是有些明白他爹当时的心情了,或许是有个人那般关心在意你,确实会让人有些心生眷恋之情,毕竟人都渴望被别人在意。

  想到这里,御流云的思绪又被拉回来,目光静静地落到身前这人的身上,她浑身上下气息干净的一点也不像个江湖中人,手无缚鸡之力,很像那些远在京都城中的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女子根本不该出现在他们这种打打杀杀的江湖中的。

  她的手很干净,半点血腥都没有沾过,但生活中在这江湖中的人,哪怕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人取命。

  她的手也很软,或许是因为从小不习武、也从不做粗活的原因,她的手指软绵绵的,就像他小时候跟娘亲在厨房揉的面粉团子一样,兴许比那还要柔软细腻,根本什么武器都提不起来。

  习武之人不论男女,手脚身体都是要坚硬有力一些的,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也跟她有些不一样,那林家大小姐不仅娇气而且任性自我,即便是打杀自己的未婚夫时,也能毫不犹豫地说动手就动手。

  想着想着,御流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下意识地就捉住了那只按在胸口上的手掌。

  南嫣撒药粉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望着他,“怎么了?是不是我动作太重了,弄疼你了?我轻一些好不好?”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一排乌黑浓密的睫毛,秀气微挺的琼鼻,以及那底下说话时微微开阖的嘴唇,隐约露出其中的一点嫣红。

  御流云想的太入神了,一时间好像没仔细听她说的话,便继续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南嫣也没在意,继续替他上好药粉之后,刚想转身把案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时,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地收紧了力道。

  南嫣一不小心便被扯进了他的怀里。

  她倒也没有挣扎,微讶了一瞬后,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柔顺靠在他的怀里。

  不过御流云一直沉思着不说话,南嫣便也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教中又有人给你气受了?毒医前辈又找你试新药了吗?”

  她想了想,伸手替他整理好了衣襟,又继续说了一句道,“你现在都已经是教主了,可以不必听从他的要求跟吩咐了。不过看你一直皱着眉,最近是真的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怎么看起来一直有些不对劲呢?”

  御流云微皱着眉,缓过神的时候便瞧见怀里这人正疑惑地望着他,他仔细回想了她说的话,觉得怪怪的人分明是眼前这人吧?

  从前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有几分忸怩不自然,现在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但也没大多少。

  御流云无意识地捏着她的手指,想到最近的烦心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说了句,“没什么,只是最近遇上了一个有点恩怨又很难缠的对手,不过没关系,本座很快会让她知道这世上没有折不断的傲骨。”

  御流云说到后面那句话时,眼神明显冷了不少。

  南嫣心中了然,看来这人对女主的执念确实是很深啊,一时半会儿还真撬不动他。

  不过面上仍是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看着这人皱眉,她便也跟着微蹙了蹙眉,有些担心地问,“很难缠吗?你的伤也是她弄出来的吗?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南嫣明里暗里地提点着他脖子受伤的事情,果然御流云的面色也冷了不少。

  他下意识地就将怀里这人跟他的前未婚妻对比了起来,怀里的妻子柔顺体贴在意他,而那个蠢女人欺他、辱他,从前瞧不起他,如今他成了玄苍教教主之后更加瞧不起他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如今还不是乖乖的被他囚禁在这玄苍教的地宫里吗?任她就算长了翅膀也难逃他的手掌心。

  而他就是要折断她的傲骨,要她低头认错,为自己从前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御流云越想越觉得生气,手下一个用力,一不小心力道就重了一些,捏疼了南嫣,只听到怀中人轻轻“嘶”了一声。

  然后幽幽怨道,“夫君,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轻点,你弄疼我了。”

  御流云这才缓过神来,下意识地就松开手,有些不自然地说了句,“抱歉,我没注意,很疼吗?”

  当然不疼,她又不是纸扎的人那么脆弱,装装样子,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嘛。

  南嫣点着头,然后抿着唇,将微微泛红的手背递过去,“很疼,你看,都捏红了。”

  御流云瞧着那手背上的印子,确实是有些泛红,而且由于这人的肤色天生比常人更白皙,所以红上一块看起来就显得格外的扎眼。

  如今的御流云对于怀中这个妻子还是十分尊重的,夫妻二人之间相处也是相敬如宾,虽然看上去还不太熟悉,但御流云暂时也没有直接丢弃她的想法,毕竟她也确实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整个玄苍教都是见证。

  瞧见她手背的那块红印子,御流云沉默了一瞬,只能又说了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南嫣忽然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将手指递到他嘴边,眉梢好似蔓延着春水,柔柔姣姣望着他,“不行,道歉没有用,你吹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皱眉沉默的男人忽然间就愣了一瞬。

  目光落在对面那人温柔昳丽的面容上。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鬼迷了心窍了,御流云下意识地就低头,吹了两下,最后还问了声,“好了吗?”

  南嫣这下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按住他的胸口,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凑过去亲了他嘴角一下,亲完了,便赶紧从他怀里起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御流云这才反应过来。

  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地伸了手,摸着略带些湿润的嘴唇,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突然间只觉得心口好似被某种刚出生的小动物挠了一爪子似的,有些酥酥麻麻的。

  又好似平静的心湖被人猝不及防的投进了一颗小石子,不经意间就掀起了一阵涟漪。

  走出院子后的南嫣直到那人彻底看不见她了,脚步这才慢慢停下来。

  然后拍拍手掌,收敛心神,脸上也没有半分先前的脸红羞涩模样,变得格外平静。

  她还就不信了,就算那御流云真是块石头,她也要把那块石头给凿开一道缝。

  狗男人,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