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走散1
作者:不知霜下      更新:2022-07-10 03:59      字数:2586
  余南织在药房对面站定,门面上挂着一副陈氏药房的牌匾,药房不大,左边三排大概一米高的药柜,药柜前排着一张长桌,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站在长桌旁称药,一个岁的药童在把称好的药方打包好,手脚利落的扎个结递给面前的人,右边摆着一张圆桌,还有几张凳子,许是给进门的客人休息的。

  余南织站在门外观察了许久,看着进进出出神色各异的人,半响待里面暂时没有客人了,才抬脚进去,那老者见她进去,出声问道:“姑娘在门外逗留许久,可是要抓药?”

  余南织抬头扫了一下四周,还未出声,那老者又说:“我这只抓药,看不了病。”

  她一愣,顿时了然出声道:“这位大爷,小女子在此先陪个不是。刚才在外头观察片刻,发现有不少人知道你这问不了诊后直接走了。小女子不才,对医术略知一二,不知可否让我在此帮工,如有再来看诊的人,我来诊断,再让他们在此处抓药,一举两得,您觉得可好?”

  那老者一听,眼眼一亮:“此举甚好,姑娘快请坐下详细说说。”

  药童给余南织端了茶,她喝了一口放在一边继续说道:“敢问大夫贵姓?”

  “不敢,在下姓陈,单名一个林。”

  “原来是陈大夫,小女子有礼了,你可以叫我阿南。我原是要投奔亲戚,怎知路上钱银都花光了,弟弟也走散了,眼见日津见拙,嚢中羞涩,才想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陈林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姑娘竟会医术?小小年纪有如此本事,甚是了得,不知姑娘擅长哪类疑难杂症?”

  “不敢当,小痛小病不在话下。”

  “那我便考考姑娘,方才你在外面也看到,最后一位来我这抓药的那位妇人,抓的药治何症状?”

  余南织回想了一下说道:“虽未近看,但也远观了一下,那位妇人穿着一件厚裘,现在快入夏,虽冷,但已不至于需要穿这种衣衫,可知她当时在发冷,而从她进门到出门,打了五个喷嚏,期间还拿手绢掬了鼻涕,交谈间隐约还带着很浓的鼻音,为鼻窍不通,再联系到她抓的药,能看出是感染了风寒,应以辛温散寒的药物祛风散寒为主。”

  “姑娘仅以望闻便已知其病证所在,老朽佩服。姑娘不防留下来,也许你弟弟不日便寻来。”

  余南织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说道:“多谢陈大夫,只是,我还有一个不请之请,来看诊的诊金,我需收取一半作为盘缠,另一半归您,您要觉得可以,我便在此处帮忙。”

  “南姑娘仁义,看诊的钱都留给你罢,左右我也没出力,能把他们留下来抓药,已是极好。”

  余南织听到这,再次感叹古代人的淳朴,也不再推辞,站起来行了一个礼,“多谢陈大夫好心收留。”

  如此,余南织便在园邻小镇暂时落脚了,左右阿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里离大娘家也就一日的路程,他要是回去,定知道她应该也走不远,毕竟身上没钱,寸步难行。

  再说到阿北从大娘家离开后,片刻没停的往前走,眼看离村落越来越远,前面就是园邻小镇了,而从村子里到镇上就这一条路,但就是不见余南织的踪影,不免的有些担心起来。

  他在一家有两层高的茶楼里喝了杯茶,打算在这里等两日,然而等到第二日还不见人影,就慢慢回过味来了,大娘还说过余南织离开是想要来寻他,但她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如何寻?

  他身上带伤,还有人追着,阿南姑娘想必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往人多的地方跑,而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她可能根本就没有来小镇,所以才在仅有的一条路上都看不见人影,他沉吟片刻,似是起到什么,豁然起身,翻出窗就从楼下跳下来,掉头往回走了。

  而与此同时,余南织那天也刚刚好进了这个小镇子,匆匆而去的阿北,刚好与筋疲力竭的余南织擦肩错过了。

  阿北那日原本想去山里猎些野味来换些银钱,又觉得这样也是杯水车薪,刚好也有事需要处理,于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连夜回了京都,联络到自己的部下李序,让他带人搜寻那日跑掉的两名黑衣人。

  李序看着多日未见踪影生死不明的人突然出现,又听闻这一路都在被追杀差点丧命,已经急的暴跳如雷:“世子,那黑衣人可有什么特征?你放心,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阿北拿出纸笔按着记忆把人描下来,纸上的人,脸上横着的一条明显刀疤,赫然就是那日余南织在客栈见过的刀疤男。

  阿北接过李序准备的好的钱袋,说道:“他那日也受了重伤,此时应该在哪个地方养伤,且此人武功高强,你叫弟兄们都小心着点,此外,这事切勿与旁人提起,尤其不能让二夫人知道。”

  “世子可是怀疑二夫人?”

  “没有证据,只是我在猜想,如果我死了,对谁最有益处。我爹在朝上也有积怨,不排除是他的仇家想杀了我,报复我爹。”

  李序一愣,出声道:“王爷?可王爷此时不是在边疆领兵?”

  “边疆鞭长莫及,只要我还在京都,他们都有可能再下手。”

  “世子要如何?”

  阿北,原来就是蔺北往,镇北王蔺朗的二子,由于是嫡出,虽是第二子,但也是出生便封了世子。

  此时蔺北往端着茶杯,看不出情绪:“我离开京都一些时日,打算去江南,一路上会给你留暗号,有消息便来禀报。”

  “世子要走吗?何时动身?”

  “明日。”似是想到什么,他又说道:“余侯府的人接过门了?”

  李序一愣,说道:“我正要禀报。接亲那日当天,我们府里左等右等不见世子你回来,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又怕误了时辰,便差了人前往城门接应,又派了陈管家去余侯府通报,怎知陈管家回来告诉我们,余侯府的二小姐余南织,在前一晚连夜逃跑了,余侯府派了十几个家丁去追,但现在依然不见人踪影。”

  “跑了?为何?”

  “我买通了一个侯府的侍女,说是余二小姐在出嫁前就频频上吊自杀,以死相逼。”

  “逼什么?”

  “不想做妾。”李序抬头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尴尬开口。

  “呵,以她的名声,居然还嫌弃起我来了?”

  “可不是,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之前上吊都是做做样子,可就在出嫁前三天,她居然安安静静的也不作妖了,谁知竟在前一晚翻墙跑了。”

  蔺北往端起茶杯缀了一口,饶有兴趣的说道:“区区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胆量,此女倒是有勇有谋,有趣。”

  蔺北往眼前忽而闪过余南织那张明媚坚定的小脸,还有那日扶在柱子旁喘的跟条狗子似的模样,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世子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接着说。”

  李序也没多想,说道:“余侯府怕我们怪罪,又加派人马去追二小姐,然而我们也迟迟找不到世子你。”

  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就此作罢,一场郎无情妾无意的婚礼,新郎新娘均不见踪影。

  “罢了便罢了,左右不过是二夫人擅作主张定的亲事,如今倒是弄巧成拙称了我的意。”

  “那到时候余侯府把二小姐寻回,又该当如何?”

  “那便等寻回了再说罢。”

  “是!对了世子,需要我们也加点人手去寻吗?”

  “寻她作甚?还没过门就与我无关,不必费那人力,你只管把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好便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