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作者:祁妙      更新:2022-06-25 01:01      字数:14836
  “是我该谢谢你。”

  陈溪压下心动,唇角抿着笑,虚以委蛇。

  秦斩觉得她很乖,伸手揉揉她的发顶,笑道:“我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陈溪:“……”

  她笑不出来了——这人不会想着把自己带回国吧?

  秦斩看出她微表情的变化,笑问:“陈溪,你想见我的母亲吗?”

  这话=你愿意跟我回国吗?

  陈溪不愿意,但她对上秦斩温柔而强势的眼眸,理智上来,点了头:“我的荣幸。”

  她不能显露叛逆的想法。

  秦斩是个特别敏锐的男人。

  一旦她展露逃走的苗头,下场都会很惨。

  “接下来怎么做?”

  她低下头,拿着香勺,转移他的注意力。

  秦斩指点她填香粉:“填香粉,少量,多次,用香铲填平了,注意不要移动香篆……”

  陈溪边听边做。

  一个流程下来,心也渐渐静了。

  秦斩说,香道宜修身养性,果真不假。

  最后,点燃线香,盖上盖子。

  两人静坐品香。

  仿佛灵魂知己,不用说话,也不觉得尴尬、无聊。

  不过,陈溪还是从秦斩身上感觉到那种灵魂无处皈依的寂寞。

  天才总是寂寞的。

  陈溪理解不了他,也不想理解——再等等吧。明天一定要看到苏妍妍,委婉打听下还款日期。一旦200万到手,她就不伺候了。

  翌日

  天朗气清。

  许是昨晚睡得好,陈溪醒的很早。

  当然,秦斩醒的更早,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见他不在,立刻找到手机,看微信。

  微信里

  苏妍妍还是没回复。

  她等不下去了,就给她打视频电话。

  殊不知,苏妍妍一大早就被谢惩按着做某种晨间运动,根本接不了电话。

  谢惩见她注意力分散,很不满,动作更是凶狠。

  “是陈溪的电话……你停下,我之前借她很多钱,现在不接电话,万一她误会了,觉得我不想还钱——”

  苏妍妍说着说着,后面就没音了。

  谢惩就不是个人。

  等他吃饱喝足,都上午十点了。

  陈溪无聊地给秦斩当模特。

  秦归程无聊地在旁边人身攻击:“她也能当模特?哥,你的审美跟leo有的一拼了。”

  说到谢惩,他的吐槽欲就来了:“leo真的是想不开,竟然会娶那个女人。喜欢就多玩玩,总会腻的,何至于到娶回家的程度?我听说,他还没做财产公证。他真的是疯了!”

  虽然他知道leo即便没做财产公证,想让那女人净身出户,也不是难事,但他就是觉得他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看起来就干巴巴没什么趣味的女人,放弃一片森林,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等下——

  “陈溪,你们国家是不是有种巫术?”

  秦归程喝了口红酒,形容着:“就一扎小人,对方就任你们摆布那种?”

  陈溪:“……”

  她真的很想怼他:如果有的话,我会先给你扎的。

  可惜,她不敢,只能赔着笑,说:“没有的。秦少,他们是真爱。”

  “哈哈哈——”

  秦归程被“真爱”这个词逗笑了:“我的天啊,哥,你听听,都这年头了,还有人相信真爱?哈哈哈,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陈溪看他对真爱如此不屑,忍不住说:“真爱是存在的。只不过像奇迹一样稀缺。你可以不相信,但不能否认它的存在。我们国人,尚未被资本完全侵蚀,还有着生而为人最赤诚的感情,对国家,对伴侣,对孩子,对梦想,对生命……”

  她说着说着,眼里有了光,灼热而明亮。

  秦斩看到了,忘记了作画,长久的陷在那双眼睛里。

  秦归程也看到了,有那么一刻,心被什么烫了下,但就那么一下,又恢复了高傲:“这国家的羊群果然被高层们洗脑的很彻底。这何尝不是一种奇迹?”

  陈溪:“……”

  她不想听他的羊群理论——高傲的资本家,只把辛勤劳作的大众看作羊群,是供他们薅羊毛的存在。他压榨、剥削着他们,还对他们缺少基本的尊重。

  太特么不是人了。

  “哥,这国家羊群这么乖,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收割羊毛了。”

  秦归程喝着酒,表情兴奋,脑子快速转动——是搞垮几个跨国企业还是搞点事情让其钱币贬值呢?

  秦斩这时回了神,听到弟弟的话,明白他的心思,皱眉道:“deion,你似乎忘了母亲的交代。我们身上还流着一半的该国血统。”

  “母亲总是妇人之仁。”

  秦归程撇撇嘴,语气带着不满:“再说,我们还是y国人呢,之前也没见你对y国的羊群心慈手软啊。”

  秦斩:“……”

  他语塞了。

  顿了一会,才道:“deion,我这是为你好,这国家是一只觉醒的雄狮,挑战它,不是明智之举。”

  “呵。无趣。”

  秦归程表情不屑,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口喝完酒,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看看leo是不是死在床上了。”

  秦斩:“……”

  他收回目光,看着陈溪,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相信真爱?”

  陈溪一顿,想了下,淡淡道:“无关相信。只是想去爱。我觉得没有真心喜欢一个人的人生,也很苍白。”

  像她在书里,没有被人爱过,也没爱过别人,三十几年活得浑浑噩噩,找不到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

  太可悲了。

  秦斩听着,思量着,皱起眉,抓住了关键字眼:“你想去爱谁?”

  陈溪:“……”

  她自然不能说去爱别人,所以,识趣地问:“我可以爱你吗?”

  秦斩很高兴,笑道:“当然可以。”

  他的宝贝自然要喜欢他。

  她敢喜欢别人,那就是背叛。

  他绝不会容忍背叛。

  “你要爱我。我也会爱你。”

  他说的爱不同于情人间的爱。

  他甚至只是说的好听——小宝贝出身这个国家,像deion说的,被洗脑的很彻底,自有一套公平理论。他是在满足她的心理需要。

  而在他的阶层,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当然,他也不会谈公平。

  陈溪不知这些,饶是觉醒穿书,也自觉人间清醒,还是难免被撩到。

  不过,被撩到又如何?

  她心动了,不代表就要拥有。

  秦斩就像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她会欣赏,也会敬而远之。

  “收拾收拾吧。出发了。”

  外面传来秦归程的声音。

  秦斩放下画笔,去镜子前整了整衣服,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陈溪不知要去哪里。

  但她出去后,也巧,苏妍妍也从房间出来。

  分别多天,陈溪终于看到了苏妍妍,心里一喜,挣脱秦斩的手,就笑着迎了过去:“妍妍——”

  苏妍妍满眼意外:“陈溪,你怎么在这里?他是——”

  外国帅哥啊!

  她意外过后,两眼发光:“你谈新的男朋友了?看着很不错啊。”

  看着很不错的秦斩优雅含笑,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秦归程的讽刺。

  陈溪听得羞窘,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是啊,她怎么可能跟秦斩谈恋爱?她不配的!

  谢惩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还不怀好意的笑,仿佛要看她怎么编。

  陈溪压力山大,却也只能拼命组织语言:“不是……他是……谢先生的朋友。谢先生这几天很忙,就请我代为招待。嗯,就导游嘛。”

  她编了美好的谎言,没有说自己是谢惩送给秦斩的乐子。

  苏妍妍是善良的,没见过谢惩的恶劣行径,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幸福的,她不想影响她的幸福感。

  “真的假的?”

  苏妍妍是善良,但不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们几天不见,你跟谢惩这么熟了?”

  陈溪笑着点头:“是啊,那天你问我借钱,我好久没回你,就是因为发烧了,还是谢先生帮的忙,然后,一来二去就熟了。”

  谎言要半真半假才容易让人相信。

  “哥,看到没?女人就是骗子。”

  秦归程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

  摆明了来拆台。

  陈溪听得心惊胆战,不由得看向他,露出点哀求的神色:能别说了吗?求你……给我点尊严吧。

  秦归程:……

  他对上陈溪可怜兮兮的目光,心里仿佛被什么触动了,本来还想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声了。

  好在,苏妍妍没听清秦归程那句话。

  她没发现异样,就相信了陈溪的话,很开心,挽着谢惩的手臂道:“阿惩,你做的好。陈溪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我家里出事,她二话不说,借我二十万。人特别好的。你要替我好好谢谢她。”

  一夜热情,她被爱情滋润,又领了结婚证,言行里都透着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谢惩也喜欢她的亲昵,点点头,认真道:“嗯。你放心。我会重谢她的。”

  陈溪听到这话,有那么一刻,觉得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

  重谢啊!

  她不求多,两百万就够了。

  “哈哈,妍妍,恭喜啊,我以后可要沾着你的光了。”

  她没有假意客气,甚至故意显出拜金的倾向——她都沾苏妍妍的光了,谢惩还能吝啬吗?

  谢惩有意讨苏妍妍开心,当着她的面,拿出支票本,刷刷写了一串字,给了陈溪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怎么样?我这么谢她,满意了吗?”

  “……满意啊。”

  苏妍妍有点懵,内心深处觉得……好像给的有点多?

  不是她小气。

  原谅她一个平民姑娘,还没那么快接受上流社会的、新的金钱单位。

  陈溪看着手上的支票,也有点懵:惊喜来的这么突然的?

  她其实只想着要两百万来着。

  不过,谁嫌钱多呢?

  人有了钱,说话都就有了底气。

  “谢先生,我可收了哦。”

  她又看了一遍支票上的数字,500万元整,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心的笑容。

  秦归程看得皱眉:“没出息。那点钱,就笑成那个蠢样。”

  他莫名恼火:该死!陈溪真的是个拜金女!

  秦斩也不高兴。

  不过,这不高兴源于——竟然让别人拿钱逗小宝贝开心了!早知道她那么喜欢钱,应该自己先给的。

  陈溪注意力全在支票上,根本没留意两兄弟的表情。

  她把支票放进包里,随后,转开话题:“妍妍,你们婚期定了吗?婚礼在哪里举行啊?最近有什么安排?我有钱了,带你去买买买啊!”

  这500万,她不介意花100万给苏妍妍买买买!

  刚好,也就有理由出门了。

  然后,寻个机会,天高任鸟飞。

  这么一想,真的太开心了。

  近来受的窝囊气,全都消失个干净了。

  秦归程一直看着陈溪,对于她的笑容,眉头紧皱:“哥,她笑的……我好想……抽她。”

  不就那点钱么?

  至于笑着那么巴结吗?

  丢人!

  太丢他的人了!

  秦归程暴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暴躁——反正看她满心满眼都是别人,就是不爽!超级不爽!

  秦斩面色平静,若有所思——陈溪不对劲。倘若真的爱钱,贪婪使人冒险,她的胆子不该那么小。所以,为什么呢?

  “不用。不用。都还没决定好呢。今天阿惩带我去见他爸妈。”

  苏妍妍说到拜访谢家父母,就很忧心——都领证了,才去见家长,有种先斩后奏的感觉。

  谢惩感觉到她的不安,笑着安抚:“放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为了避免父母给苏妍妍脸色看,他还特意请了at、deion,相信有这对表兄弟在,父母会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

  陈溪是到了谢家老宅,才知道此行目的。

  说实话,她真心不想来。

  跟秦斩同时出现,情人不是情人,朋友不是朋友,就很尴尬。

  尤其秦归程看她不顺眼,时不时冒出几句尖酸刻薄的话。

  “秦先生,这是家宴,我觉得我不适合出席。”

  大概真是腰包有钱,她面对秦斩,也不那么畏手畏脚,敢于表达自己想法了。

  就是表达了,也没用。

  “跟我在一起,没什么是你不能出席的。你要习惯。”

  秦斩微微一笑,笑意温柔而强势。

  陈溪讨厌强势的男人。

  不过,她还是笑着下了车。

  冷静。

  耐心。

  钱都到手了,离跑不远了。

  就当是工作,善始善终吧。

  谢家老宅

  处处花团锦簇、华丽庄重。

  陈溪跟着秦斩走进去,没走几步,里面就有人带着仆从迎了出来。

  “at、deion,你们可算来了。”

  说话的是个贵妇人,穿金带银,身材富态,皮肤保养的很好,白皙光滑有光泽,看着也就四十岁的样子。

  在她旁边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个子高大,面容英俊,一点没发福,跟谢惩有三分相似,显然是他的父亲谢琨。

  谢琨跟妻子秦月怜并不知道两个外甥来了,甚至不知道儿子回国,因此,一得到他们要过来的消息,就很激动,早早就开始筹备了。

  “姨父、姨母,好久不见,你们还是那么的优雅迷人——”

  at、deion看在谢惩的面子上,很给两位长辈面子。

  两位长辈虽然身处高位,但面对不在一个阶层的外甥,态度亲切又恭敬,以至于都疏忽了儿子还有他身边的苏妍妍。

  谢惩也乐得清净,揽着苏妍妍先走了一步。

  他这是回家,也不需要那么客气。

  谢家父母跟外甥俩寒暄着,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一片喜庆华丽。

  秦月怜请了两人坐下,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陈溪身上:“这位小姐是?”

  陈溪正要重复之前的说辞——

  秦斩先说了:“我的宝贝。”

  一语出,满室都安静了。

  包括正给父亲介绍苏妍妍的谢惩:“这是我妻子苏妍——”

  谢惩的话没说完,就跟苏妍妍一起看向了秦斩那边。

  还有谢父谢琨。

  谢琨本来正惊讶儿子何时娶了妻,这会也顾不得惊讶了:“at,你谈恋爱了?”

  秦月怜更是震惊:“你妈妈昨晚还跟我打电话,说让我趁你来这里,给你安排几个姑娘见见呢。”

  她是昨晚从儿子那里知道他跟at、deion回国的,随后就立刻跟妹妹秦香怜打去了电话。

  妹妹正为两个儿子的婚事头痛,尤其是长子at,母胎单身,跟女人说话都没兴趣,一度让她怀疑他的性/取向,还想着早点掰回来呢。

  这怎么一夜间就有宝贝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陈溪身上。

  陈溪对于成为焦点,只觉压力山大。

  恰好对上苏妍妍打趣的目光,像是在说:嘿嘿,果然有猫腻啊。

  场面真的很尴尬。

  陈溪低下头,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本来她还想着当个隐形人,这下成主角了。

  秦月怜更是对她热情的很:“小姐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啊?跟我们at谈多久了?”

  陈溪紧张得差点咬着舌头:“也不是谈,夫人,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我是宛城人。24岁了。叫陈溪。您喊我小溪就行。”

  她一本正经地回复秦月怜的问题。

  冒着点儿傻气。

  秦归程看得嗤笑:“报户口本呢?还真以为自己——”

  陈溪:“……”

  她听到了,羞惭得很,低下头,手指抠着自己的包包。

  秦归程见她这个笨拙可怜的样子,难听的话哽在喉咙里,忽然就吐不出来了。

  秦月怜没注意这点儿怪异,觉得陈溪人比外表很乖,还挺有好感的:“小溪,真好听的名字。阿姨不知你来,都没准备见面礼,让你见笑了。”

  说着,从手上取下一个羊脂玉的玉镯,一边往她手腕套,一边亲切道:“这个送你。玉养人。你这身体太瘦了,at,你当人家男朋友,可得好生照顾着。女孩子娇气着呢。”

  她是看在at的面子上,才对陈溪这么上心的。

  陈溪心知肚明,更加惶恐,还觉得自己喧宾夺主了,忙道:“阿姨,我不能收的,今天谢先生带女朋友来见您的,您这见面礼送错人了。”

  她很识趣地把主场还给苏妍妍。

  谢惩觉得父母太冷待苏妍妍了,便出了声:“妈,来瞧瞧,你儿媳妇苏妍妍。”

  秦月怜其实早看到儿子身边的女人了,并不满意,觉得小家子气,当然,陈溪也小家子气,但谁让人家是外甥媳妇?她自是挑好听的说。

  “阿惩,你这事做的不对,今天at、deion过来,你便是要带女朋友给我们见见,也不该挑今天。”

  知子莫若母。

  她多少猜出这女孩身份一般,儿子才借着at、deion过来的日子,带她来摊牌。

  真是好算计。

  估计就是那女孩撺掇的。

  这么一想,对苏妍妍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苏妍妍看出婆婆的不悦,主动认错:“阿姨,是我考虑不周,冒昧登门,真是不好意思——”

  “叫什么阿姨?”

  谢惩护妻狂魔上线,搂着她的肩膀,亲了下她的脸蛋,笑道:“你要改口叫妈了。”

  然后,看向母亲,不顾母亲难看的脸色,神情严肃道:“妈,我跟妍妍领证了,也许她肚子都有你未来孙子了,你可别吓着她啊。”

  “什么?领证?”

  秦月怜跟丈夫谢琨顿时同款震惊表情。

  “简直荒唐!”

  秦月怜站起来,气得要失去理智了,指着他就是骂:“小混蛋,你瞧你干了什么事?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们商量,还当我们是你爸妈吗?”

  她说到这里,伤心的哭了起来:“你考去国外上大学后,这些年来,你回来几次?都是我们去看你。你这小没良心的啊,如今回了国,这样气我——”

  场面真的很尴尬。

  陈溪都替苏妍妍尴尬。

  苏妍妍表情僵硬,眼神怯怯,紧抓着谢惩的手,惶惶不安,像是犯了大错的孩子。

  谢惩喜欢她这么依恋自己,反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别怕,没事,我在呢。”

  他安抚过苏妍妍后,就看向哭泣的母亲,眼神不耐:“要不,我们走,给你腾地方哭?”

  别指望他是个孝顺儿子。

  他天生的自私薄情。

  尤其他经济独立,财富远超父亲,根本不怕父母反对。

  之所以那么快领证,就是想早点合法拴住小兔子罢了。

  谢琨深谙儿子的脾性,震惊过后,就去哄妻子了:“好了,月怜,别伤心了,儿子愿意成家立业是好事,咱们这么多年努力,不就为了让儿子过得开心幸福?他又不缺钱,咱们家也不需要他强强联姻,只要他喜欢就行。”

  他震惊过后,想得很开。

  年过半百,就一个儿子,总不能为了个女人闹得父子离心吧?

  尤其他还等着儿子继承家业呢。

  这些年儿子在国外闯荡,事业搞得比他大,丝毫不提回家继承家业的事,也让他挺头疼的。

  唉,儿子太能耐了,也不全是好事。

  “你想啊,如果儿子带回个洋媳妇,以后跟媳妇住国外,咱们老两口可怎么办?”

  这话算是说到秦月怜心口去了。

  她何尝不知道儿子亲缘关系淡薄,就是一头放荡不羁的野马,指望他留在国内,不如指望他们移居国外。

  如今娶了个本国媳妇,多少会顾忌点媳妇的娘家人……

  秦月怜被说动了,但一看苏妍妍那样子,觉得配不上优秀的儿子,又闹心了:“唉,不行了,我头痛,小溪,你来扶我回房休息。”

  她多少有点给苏妍妍脸色看。

  陈溪见了,心神一动,看向苏妍妍,给她递台阶:“妍妍一起吧。阿姨不舒服,我不太会照顾人。”

  苏妍妍知道她是在帮自己,感激地笑笑,立刻就起身过去了:“阿姨,我扶您——”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秦月怜也只能先顺其自然了。

  女人们往主卧的方向去。

  谢惩还不放心,见着陈溪回头看来,口型道:替我看着点。别让她受委屈。

  陈溪忙点了头,口型回复:放心。我知道。

  谢惩满意一笑,回头跟秦斩说:“这女人有点意思,你要是腻了,就给我送回来。她是妍妍朋友,出了事,妍妍知道了,肯定会跟我闹。”

  秦斩听得皱眉:“小气吧啦的,给我的,还想要回去?”

  他已然把陈溪当所有物了。

  谢惩却是很认真:“是啊。小气了。谁让妍妍喜欢她呢?养着给妍妍解解闷也不错。”

  秦斩听到后面那句,觉得不舒服:“解闷的东西多了去了,陈溪不行。”

  为什么是陈溪给苏妍妍解闷?

  苏妍妍她配?

  瞧不起谁呢?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谢惩意外地看秦斩一眼:“你不会真——”

  “你们兄弟俩说什么呢?”

  谢琨刚跟秦归程闲聊,这会又想起他们了。

  谢惩压下思绪,笑回:“没说什么。爸,明天我要去妍妍家拜访她爸妈,最好你们也一起过去。彩礼、下聘那些,从我账户走。”

  谢琨一听,不高兴了:“你这孩子!谁家儿子娶媳妇,不是老子出钱?不过,彩礼,你想给多少?”

  谢惩想了会,说:“一个亿吧。哦,还有景苑那边的别墅,反正也不住,闲置也是浪费。”

  都是小钱。

  谢琨也不在意:“行。听你的。”

  他更在意:“阿惩,那姑娘,叫妍妍是吧?人家是国内姑娘,出国的话,肯定不适应,你们婚后,你也该回国了吧?”

  谢惩听了,没再像以前一口回绝,模棱两可道:“再说吧。公司的事,短时间走不开。”

  谢琨觉得有戏,笑道:“行。我这身体,公司还能再撑几年。反正你记得,你的根在这里,肯定要回国继承家业的。”

  谢惩其实看不上父亲那点家业。

  不过,当人儿子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嗯。我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会不会照做,就看他以后的心情了。

  谢琨总体是满意的,又跟at、deion聊了起来。

  男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生意、股票、各国经济政策。

  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中午十二点。

  谢琨张罗着仆人上菜。

  又叫人去请夫人、小姐们出来吃饭。

  主卧

  秦月怜躺在床上,还在问苏妍妍的家庭情况以及跟儿子的相识经过。

  “原来是何嫂的女儿。这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你们了。”

  “怪不得他那么紧张。你们现在看来,还是青梅竹马呢。”

  “我跟你说,你是独生女,结婚了,也要常回家看看,谢惩是个不恋家的,这么多年来,都没回国几次,小白眼狼一个!”

  她固然知道儿子白眼狼,但还是疼成了心肝肝。

  父母爱子女,比子女爱他们,要重千倍、万倍。

  苏妍妍也知道谢母疼爱儿子,她可以说儿子不好,但绝对见不得别人说儿子不好,因此,哪怕内心觉得谢惩确实白眼狼,还是得为他说话:“男孩子总是更重视事业一些。”

  “是啊。”

  秦月怜说到儿子的事业,那就骄傲了:“你别说,小白眼狼从小到大就聪明,学习上一点没让我们操心,每次考试都第一,高考后,我们都不知道,他就拿来了y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同年,他问我们要了一笔钱,大概十个亿吧,说是创业,在国外创业啊,十个亿哪里够?失败倒没什么,我们就怕他想不开,那段时间,真的是揪心啊……所以他是真能干,隔年就连本带利还给了我们……这些年,老谢有几次资金短缺,都是他那边解决的,几十亿的资金说给就给了,从不提还的事……”

  听听,她儿子多优秀啊,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性格软糯的姑娘?

  秦月怜真心挺嫌弃苏妍妍的,觉得她宝贝儿子长得好,又有才华,便是配名媛、公主都是可以的。

  “你啊,得惜福!”

  她指着苏妍妍,最后还是接受了她。

  苏妍妍固然心里不满,面上也没表现出来,乖乖点头:“我知道。阿姨,你放心,我肯定珍惜的。”

  陈溪看着她委屈求全,心里也为她鸣不平——谁还不是父母的小宝贝了?谢母有点欺负人了。

  不过,想想剧情,谢惩婚后就带苏妍妍定居国外,婆媳矛盾等同于没有,甚至谢母想见儿子、孙子,还得哄着苏妍妍过来,那点不平就消散了。

  苏妍妍会过得很幸福。

  不需要她咸吃萝卜淡操心。

  “咚咚——”

  两下敲门声。

  随后是仆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夫人,陈小姐,苏小姐,午饭好了。”

  秦月怜听了,便带两人出去了。

  餐桌上

  男人们还是在聊生意。

  秦月怜跟陈溪、苏妍妍聊了会,又去八卦秦归程的恋爱:“deion,你哥哥都有了女朋友,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你的女朋友啊?”

  秦归程笑道:“我女朋友太多了,你要见,可见不过来。”

  秦月怜知道年轻男人多是浪子,也不多说,只道:“我见个你最喜欢的就好了。你妈妈知道了,也能放心。”

  秦归程敷衍一笑:“行,回头我看看哪个最喜欢,送来给你玩。”

  秦月怜:“……”

  这话说的。

  她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索性转开头,又跟苏妍妍聊着了。

  总之,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

  饭后

  秦斩在谢宅没多留,就告辞离开。

  秦月怜挽留不得,送到门口,热情道:“你们年轻人忙,我都知道,但再忙也要多来看看。我们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见几次呢。”

  “姨母可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秦斩优雅含笑,应着:“反正回国前,我们多来就是了。”

  秦月怜就要这句话,喜笑颜开道:“好。好。好。我可记得了。你们商人重诚信的哟。”

  秦斩点了头,随后,护着陈溪的头顶,跟她一前一后坐上了车。

  秦归程单独开了一辆黑色宾利,油门一踩,就没影了。

  谢惩跟苏妍妍没离开,要谈婚礼的事。

  豪车里

  “少爷,回酒店吗?”

  驾驶位上oss问出声。

  秦斩看着陈溪,轻声道:“不,你找家高档商场。”

  谢惩给点钱,陈溪那么高兴,他带她去购物,她应该也会高兴吧?

  “是。”

  oss应了一声,打开导航,去了最近的高档商场。

  陈溪听着他们主仆的对话,想了想,还是出了声:“秦先生,我有点累了,能先回去吗?我自己打车也可以。”

  她自己打车,就可以走人了。

  手机、身份证、银行卡都在包里,就为了方便跑路。

  哦,差点忘了,谢惩给的支票也要赶紧兑现,并分开转存。

  不然,谢惩知道她要逃跑,将她的支票作废,就糟糕了。

  秦斩不知她所想,温柔一笑,婉拒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买点东西,就回去。”

  陈溪听了,保持沉默。

  她的想法,秦斩向来不会在意的。

  车内一时寂静。

  秦斩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除了大手揉着她的头发,并没别的动作。

  其实陈溪不喜欢他这个行为——跟撸猫、撸狗一样。

  但她又不能拒绝。

  只能拿着马上要走人来安抚自己。

  车子平稳前行。

  刚好经过一家银行。

  陈溪看到了,偷偷跟支票的银行对比一下,就是那家银行,就很心动,想要下车去兑换支票。

  她都想好了,500万,给父亲、母亲一人50万,再给大姐、三弟一人50万,然后再给苏妍妍100万,就当是结婚礼金,剩下200万,足够她后半生躺平了。

  可惜,车子并没停下来。

  陈溪急得心痒痒的。

  不过,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的。

  二十分钟后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商场。

  秦斩先下车,依然绅士地为她护着头,仿佛她是他的公主。

  陈溪很不适应,却也无法拒绝。

  两人下了车,并肩往里面走。

  里面人来人往。

  他们的出现,或者说秦斩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尤其是女人,虽然不至于花痴尖叫,但确实一直盯着他看,还有很多女人跟上来,从楼下大厅,一直跟到四楼珠宝店。

  “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说是这么说,但陈溪多看一眼,他全都让人收了起来。

  各种钻石项链、钻石耳环、钻石手链……一件又一件,跟不要钱一样,全被他打包了。

  他大有搬空珠宝店的意思。

  店员们都懵了,开业这么久,何曾看过这么大手笔的?

  他们顾不得招待别的顾客,全都挤到了陈溪面前。

  陈溪还在状况外,就单纯在欣赏珠宝——真的太华丽漂亮了。怪不得让女人们趋之若鹜。

  她在小说里,结婚前,也跟刘雷逛过珠宝店,也看中一款婚戒,才八千多,但没舍得买。

  如今有了钱,婚戒是没兴趣了,买个钻戒戴着玩,还是可以的。

  就是……太贵了。

  不愧是高档商场的珠宝店,钻戒就没低于百万的。

  她又舍不得了。

  一共就两百万可供支配,还是省点花吧。

  “小姐,您好,这款钻戒要帮你拿出来试戴下吗?”

  女店员摆着官方微笑,殷勤介绍:“您的眼光真的很好呢。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卡地亚的最新款,足有88克拉,它的设计也是暗藏玄机,可拆卸的,而且拆下来就是两个不同的款式哦。买一款,戴两款哦。”

  陈溪看得心动了,就是价格太贵了,足有1299万。

  不愧是镇店之宝。

  “不用。不用。”

  她摆手拒绝:“我就看看。”

  但女店员直接看向她身后的男人:“先生?”

  秦斩点了头。

  那女店员立刻拿出来,给陈溪戴上了,尺寸倒是很合适。

  秦斩看了,便道:“刚刚她看的那几款,同样尺寸,都要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买玩具。

  陈溪听到了,正要说什么,就看其他店员正将很多东西包装起来。

  她可不想要这些东西,忙说:“秦先生,你冷静点。无功不受禄。”

  “谁说你没有功劳了?”

  秦斩反问一句,继而肯定了她的价值:“你待在我身边,就是天大的功劳。”

  陈溪:“……”

  那算什么功劳?

  他果然是拿钱买乐子!

  只是她这个乐子要闪人了,这些东西也用不着。

  “反正我真的不能收。”

  “能收谢惩的,不能收我的?”

  秦斩皱紧眉,语气微冷。

  陈溪听出他对差别对待的不满,到底不好惹他不开心,就笑着解释:“我跟妍妍关系不错,沾了她的光。”

  秦斩肃然道:“以后你不用沾别人的光。”

  他的宝贝不需要去讨好别人、去捧着别人。

  陈溪听着他的霸总语录,彻底没话说了。

  这年头,除了强买强卖,还能遇到强送的了!

  “谢谢。”

  她强作笑颜,道了谢。

  秦斩看着她的笑,皱眉道:“你笑得很假。”

  他垂眸思量了一会,下了定义:“看来你更喜欢钱。”

  陈溪确实喜欢钱,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秦斩揉揉她的发顶,去柜台结账。

  “先生,一共八千三百九十六万,这边给你打个折是……”

  具体数字陈溪听不清了,绝对是她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秦斩结完账,留了酒店地址,让她们送货。

  陈溪在众店员的艳羡目光中离开了珠宝店。

  秦斩又带她去服装店。

  陈溪怕他又像在珠宝店那样挥霍,委婉道:“秦先生,我住进酒店后,林管家给我准备了很多衣服。我什么都不缺的。”

  “我们从不会因为缺东西才去买。”

  秦斩表达自己的金钱观:“陈溪,你要意识到这一点,你已经跟别人不同。不会花钱没关系,以后会有人教你。”

  陈溪:“……”

  她跟他可没有以后。

  还有人教她花钱?

  花钱还用人教?

  真是搞笑。

  “为什么?”

  为什么留她在身边?

  为什么带她来买珠宝、买衣服?

  追求她?

  不近女色、禁欲如神明的他会为她破例?

  她何德何能?

  太困惑了。

  她根本看不懂他。

  “秦先生,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相比谢惩跟秦归程,秦斩对她是真的很好了。

  就连霸道强势都是温柔克制的。

  秦斩听着她的询问,只道:“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去挑你喜欢的衣服。”

  他看她慢吞吞的,就叫来店员:“给她挑些适合的衣服。”

  说完,坐到沙发上,帝王一般,看她换上不同的衣服。

  陈溪觉得自己在玩真人版奇迹暖暖。

  一件又一件衣服,穿上又脱下,无一例外,都被秦斩买下了。

  他逛街算是把“扫荡”这个词,诠释的淋漓尽致了。

  买完衣服,已经下午五点了。

  陈溪以为能回去了。

  结果秦斩听到人议论电影,就带她去看电影了。

  该死!

  电影是恐怖片!

  陈溪内心非常的拒绝,但秦斩面前,拒绝是无效的。

  两人等了二十分钟,顺着人潮进了放映室。

  电影还没开始,但恐怖音乐已经响了起来。

  先是女孩哼吟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狗吠。

  伴随着磨刀的声音。

  还有一声刺耳的尖叫:“ohygod!”

  陈溪听过这个音乐,《shiver》(《颤抖》),而音乐里的故事也确实让人颤抖。

  一度被称为阴间音乐。

  “我们能换别的电影吗?”

  “看完这个,再换你喜欢的。”

  他喜欢寻求刺激。

  恐怖电影是他的心头好。

  至于陈溪喜不喜欢?

  他喜欢的,她必须喜欢。

  当然,方式要温柔些:“乖。”

  陈溪:“……”

  乖你妹啊!

  她真的讨厌“乖”这个字!

  电影很快开始了。

  镜头由远到近。

  是个下雨的夜晚。

  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闯进一家狗肉店,在狗声中,乱刀砍死了狗店老板,并把他尸体分开,喂了后院的狗。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分钟。

  就很血腥、残暴。

  陈溪闭上眼,根本不敢多看。

  可没了视觉,听觉就敏锐了些,可以想象到:男人在喂狗时,有人进了店门,是个年轻小姑娘,欢欢喜喜喊着:“爸爸,爸爸——”

  日。

  这小姑娘肯定要凉了。

  陈溪双手捂着眼,一边猜测着剧情,一边忍不住偷偷松开指缝,看发生了什么。

  画面里

  小姑娘进了店,看到地板上肆意流淌的鲜血,但她并不害怕,而是踩着鲜血,直奔后院,跟犯罪分子一起喂狗。

  “爸爸,你会一直保护我们吗?”

  “当然。”

  “那还有两个人。”

  “嗯。”

  犯罪分子应着,一个面部特写给过来,跟刚刚死掉的男人一模一样。

  陈溪吓了一跳,立刻猜测了——兄弟相残?还是为一个女人?

  剧情在进展。

  男人收拾残局,带女孩回家。

  家里

  一个美丽病弱的女人被绑着,嘴里塞着抹布。

  她看到男人回来,吓得瑟瑟发抖,满眼泪水。

  女孩上前给她解开绳子,温柔擦去她的眼泪,然后,倒出一些药,哄着:“妈,该吃药了。”

  女人不吃,一巴掌狠狠打向女孩。

  女孩嘴角滴着血,可怜兮兮扑向男人的怀抱。

  男人哄了会女孩,接过药,强行喂进了女人嘴里。

  女人吃了药,昏昏欲睡。

  男人抱女人洗漱,给她处理手腕的伤,然后,轻轻吻她的手指,最后,压到女人身上,粗喘着、颤动着。

  女人渐渐醒来,看着身上的男人,表情麻木而绝望。

  一门之隔

  女孩靠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手指狠狠抠着门,眼里尽是冷笑。

  “她绝对是oss。”

  陈溪已经沉浸剧情里了。

  她没想到恐怖片里悬疑感这么重,严格来说,是悬疑恐怖。

  当然,等她看完电影,还是把悬疑二字去掉了,因为故事细思极恐,确实是个恐怖片。

  “妈的,全员恶人!”

  “天啊,吓死我了!”

  “我只能说导演牛逼!”

  “一个十岁的孩子,我的天,不行了,我现在不敢直视小孩子了。”

  “说来说去,都是女人惹的祸。”

  “对啊,红颜祸水!”

  ……

  周边人议论着散场。

  陈溪坐在原位,没有动,还沉浸在电影里。

  电影里确实全员恶人。

  女主贪婪拜金,靠着美色,周旋在双胞胎兄弟之间。

  相亲相爱的双胞胎兄弟为了女主反目成仇。

  哥哥设计弟弟沾染毒/瘾、过失杀人。

  弟弟逃亡中,毒/瘾发作,开车把女主妈妈撞成了植物人。

  哥哥假装好人,出钱、出力,感动女主,把女主娶进家门。

  公公婆婆重男轻女,强迫女主生二胎,不生就拔她植物人妈妈的氧气管。

  女主产后抑郁,精神恍惚,在推小儿子过马路时,松开了抓住婴儿车的手。

  小儿子出车祸死了。

  女主受不了这个打击,自责、内疚,疯了。

  女主女儿笑了。

  她换了妈妈的药,看着弟弟死掉,看着妈妈疯掉。

  等小叔出狱,列数着爸爸、爷爷、奶奶对妈妈的摧残和迫害,一点点引导他杀了他们。

  全员恶人。

  自私、愚蠢又疯癫。

  “电影怎么样?”

  秦斩含笑看着陈溪,问道:“好看吗?”

  他还记得她之前很抵触这个电影。

  陈溪也记得自己之前的抵触,没想到看下来,剧情跌宕起伏,各种反转,尤其恐怖氛围塑造的很好,演员的演技也很在线,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妥妥暗黑小萝莉啊。

  “好看。很好看。”

  陈溪回应着,思考了一会,点评道:“细细想来,真的很恐怖。我觉得导演很多东西,还是收着的。比如,那个小女孩,看着是不满父母二胎、不满重男轻女,但其实她骨子里就很反社会,像她爸爸,她小叔,作恶的欲/望是刻在基因里的。

  关于兄弟俩反目成仇,我觉得不全是为了女主,女主只是个导火索,哥哥很早就妒忌弟弟了,弟弟学业优秀、工作体面,不像他继承一个狗肉店,整日里一身狗血的腥臭味……

  还有弟弟入狱十年,不仅青春葬送、前途尽毁,出狱后,肯定是要报复的,即便没有那个小女孩,他也会对哥哥动手的,你看开头,他下手的动作很利落……”

  “你感触很多。”

  秦斩安静听着,微微一笑,意有所指:“所以,陈溪,无论遇到什么,先不要去拒绝。去接受、去欣赏、去品味。很多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溪:“……”

  她听得心里一咯噔: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察觉她想逃跑了?这是在提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