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学期期末成绩一出,苏浓立刻打开群里的文件看自己的名次。

  虽然有预感，看见洛韫在他前一位时,他还是沉默了好几秒钟。

  这样的结果似乎说明，他之前的挑灯夜读完全没用。

  他其实也知道洛韫有在努力地用功学习，一样的学习进度，要想超过本就比他成绩优秀的洛韫，几率确实很小。

  可还是忍不住去想。

  作为学生，似乎也就这点追求了。

  “成绩出来了？考得怎么样。”母亲云芯可问他。

  苏浓在床上滚了两圈，抱起摆在床头的小海豚,声音恹恹的：“班级第二,洛韫还是第一。”

  “年级上的排名呢？”云芯可坐在床边轻声道。

  “前进了一位。”

  云芯可为他自豪：“这样就很棒了啊,你这不考得挺好的，超过了自己。”

  听到夸张，苏浓有点开心，又收敛好表情，谦虚道：“还好吧,洛韫更厉害,又比我高好多分。”

  “可是在妈妈眼里，宝贝最厉害啊。”云芯可揉他的脑袋，“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抹茶蛋糕,现在要不要吃。”

  苏浓眼睛一亮：“要！”

  云芯可喜欢烘焙,工作也和甜品有关，受她的影响,苏浓从小喜欢吃甜食，偶尔会在周末做精致的糕点放松心情。

  抹茶味清新、微苦，和甜而不腻的奶油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喜欢吃任何抹茶味的食物，因为他信息素是抹茶味。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除了因为信息素是oga的以外，“茶里茶气”、“绿茶”等词语在现代社会中并不是个好听的词。

  “那新学期你还是要和那个叫上官毅的alpha当同桌了？”云芯可问。

  苏浓顿了下，立马坐起来，将成绩单拉到最后面。

  上官毅，倒数第二。

  苏浓：“”

  提到上官毅这个人，苏浓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八个字上，他和上官毅当了一学期的同桌，也有上官毅的微信。

  于是，他将腿倒立放在床头，拿出手机啪啪啪打字。

  苏浓：【你成绩好差，又是倒数第二】

  苏浓：【笨得要死】

  手机一震，对面发消息过来。

  苏浓喜欢回消息回得很快的人。

  上官毅：【是啊，我又是倒数，你好厉害，考得这么好】

  苏浓眨了眨眼睛，将注意力放在后半句夸奖上，又被夸奖，他忍不住有点小开心，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

  他谦虚道：【还行吧，班长第一，我第二】

  上官毅：【这样，那你下学期要加油学习啊】

  苏浓：“”

  他突然想去问网友们，被学渣鼓励好好学习是何种体验。

  上官毅脑回路怕是有些不正常。

  正要打字骂他两句，上官毅说：【那我们下学期还是同桌啊，挺好的，新的一学期多多照顾下我呗】

  苏浓哼了一声：【你当然觉得好，班上好多人都想当我的同桌】

  准确地来说，是好多对他有意思的人。

  和上官毅坐一起，肯定就没机会体验小说里那样，和同桌间有朦胧的恋爱感觉了。

  他学习之余喜欢看剧、看小说，又正是青春期，每个月的发热期时不时带来躁动，他其实挺想谈恋爱的，也想体验一下恋爱的酸酸甜甜，但找不到喜欢的人，他宁愿一直单着。

  还好他的好朋友兼竞争对手洛韫一直陪他单身。

  思考至此，苏浓垂头打字：【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照顾下你吧】

  上官毅：【那给我发一下寒假作业答案？】

  苏浓：【你还是滚吧】

  上官毅：【好的，那我滚了】

  苏浓定定看了两秒，突然觉得上官毅有点好笑。

  上生理课时，学生躁动不已。

  老师正在讲oga发热期的注意事项，苏浓有些不好意思，加上身边又坐着一位alpha，他更害臊了，干脆垂着头，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腿上。

  当听到上官毅凑过来问他的信息素味道时，苏浓脊背微微僵住，脸更红了。

  上官毅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没意识到他的行为对oa来说，已经算是冒犯。

  他知道上官毅心思并不坏，虽然有听他和封野经常逃课打架上网，但上官毅从来没凶过他，有时叫他帮忙也很乐意，相处久了，苏浓并不怕他。

  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封野及时地阻止了上官毅。

  很快，他拿到上官毅作为赔偿给他买的奶茶。

  可能是凑巧，上官毅买的刚好是抹茶红豆味，他也给自己买了一杯。

  “你喜欢抹茶味吗？”苏浓吸了口热乎乎的奶茶。

  上官毅晃了晃手中的奶茶，棕色的瞳仁在暖阳下显得深邃，俊朗阳光。

  “还好吧，就是不太喜欢甜的，这个苦一些。”

  苏浓点头：“哦，这样。”

  “怎么了吗？”

  “没什么。”

  封野对洛韫好像有特别的小心思。

  这是苏浓很轻松就能得出的结论，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极其明显，作为局外人，他看得很清楚。

  他坐在后排，好几次抬头都看见封野的目光落在洛韫的身上，他乐见其成地观察着，不动声色。

  教室里开着暖气，为了空气流畅，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寒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来。

  为了保护手不被冻伤，苏浓在冬天有涂护手霜的习惯，他拿出护手霜，刚在手背上挤出黄豆大小的护手霜，上官毅好奇地凑过来，调侃他说，买橘子味的护手霜是不是因为喜欢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苏浓：“”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

  上官毅不小心挤出一大坨，苏浓怎么涂都涂不完，想着拿纸巾擦掉，又觉得太浪费，他一边擦手，一边吐槽上官毅手贱。

  紧跟着，他的手被一双体温偏高的手握住，苏浓都还没反应过来，上官毅便使劲揉搓起他的手。

  “？！”苏浓微微怔住，手背上覆着alpha偏热的体温，上官毅一边蹭他的护手霜，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好了，这不就行了。”上官毅说。

  他见苏浓眼睛微微睁大，脸颊和耳朵都红透了。

  像是发现巨好玩的事，上官毅笑了几声：“摸个手就害羞了？”

  据他了解，苏浓手机相册里存了很多网红帅哥的照片。

  他还以为苏浓性格方面会大胆点，没想到这么不经逗。

  他确实只是为了不浪费护手霜，只不过在接触的过程中，他发现苏浓的手好软，白白的，皮肤很细腻，在教室的冷光灯下，泛着光泽。

  “滚！”苏浓踹他的板凳，热着脸拿出练习册，耳尖通红，看得上官毅心间泛痒。

  他在这方面的心思本就不细腻，晚自习课间，他随意问了句：“你们oa的手是不是都这么软啊，还是因为你一直涂着护手霜。”

  正在做作业的苏浓被如此直白的话惊到，黑笔在作业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上官毅后仰，椅凳前腿懒懒地翘起，他优哉游哉地晃悠，平衡却保持得很好。

  他看着苏浓，棕眸认真，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我怎么知道”苏浓抿唇，低声道：“我又没摸过其他oga的手。”

  “对了，班长的手挺软的，oa应该都是这样吧。”

  “锵”的一声，上官毅将重心往前移，双手撑在椅凳的正前方，若有所思道：“这样啊，怪不得你的手摸着那么软。”

  “”苏浓觉得面前这人也太不知廉耻了些，他小声提醒他：“别说这个了。”

  苏浓脸颊微红，脖颈也跟着红，上官毅一看，迟钝地反应过来：“害羞了？我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没害羞。”苏浓嘴硬道，下意识攥紧衣服袖口。

  “嗯，你没害羞。”上官毅发出低低的轻笑声。

  晚上，洛韫在教室里异常分化。

  苏浓坐在后排，离洛韫很近，他这个月的发热期还有几天就到，因此，他在书包里放了两支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

  医院的人接走洛韫，教室里热闹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任盈叫副班长管理好晚自习纪律：“我去报告下这件事，你们自觉啊，下学期就高三了，多为自己考虑啊。”

  三班大部分学生自觉，其中不包括上官毅和张天河等人。

  班主任一走，上官毅就想着逃课出去上网。

  他叫苏浓给他让一下位置，苏浓把头埋在桌子上没回他，以为苏浓不愿意“同流合污”，见前排的位置空了人，上官毅直接翻进去。

  “还想着关我，你们这些好学生，想法太过幼稚了。”

  上官毅等待着苏浓像以往那样呛声，没听见任何回应，他仔细一看，苏浓脖颈泛粉，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不舒服吗？”上官毅倾低身子问，手覆在苏浓的颈侧，感受到很烫的温度，与此同时，苏浓身体很明显地缩了下。

  “你是不是发烧了？”上官毅睁大眼睛。

  耳边是含含糊糊的嗓音，苏浓觉得浑身都热，下意识接话：“嗯好像是发烧了。”

  后门，张天河和几个爱玩的alpha在小声喊他，和打游戏相比，当然是小同桌的身体更重要，小同桌成绩还挺好的，要是烧傻了，更考不过洛韫了。

  “你们先去吧，我过一会再去找你们。”上官毅说。

  声音有一些大，部分同学看过来，就连讲台上的杨仪澜也扶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像是在提醒他小声点。

  “抱歉抱歉。”上官毅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

  见苏浓好像真的在发烧，他想着再摸一下额头确认体温，托起苏浓的脸颊，看清苏浓样子的一瞬时，他愣了下。

  白白净净的脸湿漉漉的，睫毛很长，额发湿润，眼尾泛红，看上去特别可怜。

  倾低身子时，上官毅嗅到若有若无的茶香，像雨后树叶，清新又干净，又带着一点点苦，莫名地被吸引，他不自觉凑得更近了。

  看见苏浓后颈贴着的腺体贴似乎比平时更鼓，他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他哑声道：“你进入发热期了？你不知道？”

  凑得很近，耳边声音低沉，苏浓涣散的神志有一瞬清醒，听到发热期三个字时，他愣愣地点了下头。

  怪不得自己这么难受，脑袋晕乎乎的。

  明明发热期还有几天才来，每次发热期来临，他都会提前一两个小时打抑制剂，很少拖到这种时候，才会觉得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他还以为是吹冷风吹多了发烧。

  “我带你去医务室。”上官毅蹙眉道，刚要把人背起来，苏浓有气无力地说：“我包里还有抑制剂，打一支就好。”

  “在教室里打？”上官毅将手臂伸进苏浓和他的课桌中间，摸索着拿出包里的抑制剂。

  修长的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苏浓的校服，轻微摩擦着，透过布料，苏浓觉得胸膛有点麻，他小心翼翼地往后缩。

  “去卫生间打吧。”苏浓扯着上官毅的袖口，杏眼湿亮，看上比平时还要好看几分。

  上官毅愣神了一秒。

  和副班长说了声要去卫生间，上官毅扶着苏浓从后门出去，离开时，教室里的好几人都看着他们。

  这个时间点正在上晚自习，高二楼层整条走廊空无一人，夜色浓稠如墨，只有教室透出光亮。

  迎着寒风，上官毅和苏浓进了同一个隔间。

  空间狭小，苏浓身上的苦茶味愈发明显，很好闻，特别干净，上官毅看他长得这么甜，一直以为苏浓的信息素会是水果味、牛奶味之类的，没想到如此小清新。

  他鼻翼翕动，使劲嗅了嗅，又想到还在厕所，觉得自己有病。

  苏浓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打抑制剂上，压根没注意到上官毅在做什么。

  因为发热期，他的手不禁发抖，有些对不准血管，一只手突然握住他的右手。

  “我帮你稳住，你打吧。”上官毅说。

  苏浓看他两眼，默默地点头，抑制剂逐渐起反应，浑身上下的热意慢慢褪去，只是他的脸还有些红。

  血管处的血珠慢慢凝结，上官毅低声道：“你们每个月都要打两次啊，疼吗？”

  “就是打针，你说疼不疼。”苏浓倚靠在瓷砖上休息，胳膊针孔处泛起阵阵刺疼。

  “我好多年都没打针了。”上官毅说，“还真别说，没想到看你平时那么娇气，自己给自己打针，一声都不带吭的，硬气。”

  苏浓无力吐槽，不知道该反驳自己哪里娇气，还是反驳打个针就算硬气。

  发热反应逐渐稳定，苏浓说：“回去吧，题都还没做完。”

  他推开门，上官毅跟着他身后出去。

  苏浓洗手时，上官毅说：“那我就回去了，我出去玩一会。”

  苏浓：“嗯，你去吧，刚才是事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上官毅犹豫两秒，不放心道：“那要是任盈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啊。”

  苏浓：“嗯嗯，知道了。”

  他刚转身，袖口又被扯了下，苏浓清秀的眉毛拧起，嗓音略哑：“还有什么事吗？”

  上官毅将手塞进裤兜里，左掏掏右掏掏，拿出一块奶糖，将奶糖塞进苏浓的掌心里。

  苏浓本想着拒绝，最近经常喝奶茶，他长胖了好几斤，便想着这段时间戒一下口。

  “你才打了抑制剂，吃块糖缓缓吧。”

  不等苏浓说话，上官毅转身离开，苏浓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的糖，将糖揣回兜里。

  因为逃课上网的事情，李主任罚封野写八千字检讨，罚上官毅写三千字检讨。

  对上官毅来说，三千字的检讨不要太轻松，随便在网上东拼西凑，再多写几句我错了，这份情不真意不切的检讨书就完成了。

  奈何他哥要罚八千字，还有一个条件能免于写检讨，那就是期中考试前进200名。

  对于他和封野来说，成绩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一开始，他和封野都是拒绝的。

  他只真的不喜欢学习，至于封野，他隐约了解过一点，厌学症比他还严重。

  哪知道他竟然听到封野答应了这件事。

  “不是，哥，你不是最烦学习了吗？”上官毅问。

  “烦啊，可洛韫成绩好啊。”封野长腿抵在地面，嗓音懒洋洋的。

  上官毅有些不明白这两者的关系，只是看封野说得很理所当然。

  他低低“哦”了声，至于在“哦”什么，他也不知道。

  本不聪明的脑袋只能想到一点。

  封野要学习的话，李主任谈的条件中也包括他，他也要学习。

  才在操场打完球，上官毅抱着灰扑扑的篮球回去，苏浓又坐在位置做题，不像是洛韫那样时刻挺直脊背，苏浓坐姿软趴趴的，好像遇到了不会的题，苏浓坐在位置上，胡乱地抓自己的头发，又前前后后晃悠着椅子。

  看上去怪可爱的。

  “又在做题啊。”上官毅走过去，臂弯夹着篮球，另一只手撑在苏浓的书桌上。

  才打完球，alpha身上的汗裹挟着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酸酸甜甜的柑橘味，很阳光，上官毅歪着头看他，星眸俊眉，男生背对着阳光，深棕色瞳仁深邃。

  平心而论，上官毅长得很帅，五官硬朗，轮廓利落锋利，但他的帅并不是很有特点的帅。

  不像是封野那种，眉目冷锐，浑身都透着点混不吝的戾气，也不是洛韫那种清冷，帅得超越ao性别。

  上官毅很符合大众印象中，外向乐观，五官周正，个子高的alpha形象。

  正因为太像最常见的帅a，他的帅便没有那么突出。

  “嗯？你这眼神，怕不是被我帅呆了。”

  上官毅唇角上扬，脖颈线条修长，细密的汗珠覆在上面，全身都冒着运动后的热气。

  他倾低身子时，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浓了。

  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神，苏浓有一瞬的慌乱，又很快回神，板着一张脸。

  “还帅呆了，自恋狂吧你，能不能收收你身上的味？熏死我了。”

  说着，苏浓往后仰，抬手用掌心扇风，将嫌弃的神情刻画得惟妙惟肖。

  “有这么不好闻吗？”上官毅将篮球扔在过道，扯起领口使劲嗅了嗅，还是一样的橘子味，只不过运动后比平时更加馥郁浓郁。

  “那些alpha都觉得我这信息素挺好闻的，像oga身上的味道，没事就过来蹭我呢。”

  他扯衣领时，卫衣下摆往上提了一截，隐隐露出腹肌，沟壑明显，肌肉线条收束得恰到好处，有一滴汗水往下淌，没入裤腰，裤腰晕开一圈深色。

  他穿的低腰的裤子，腰侧两边的人鱼线露出来一点。

  苏浓：“”

  意思到自己在看什么后，他脸色涨红。

  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他是很听话的oga，成绩好，个子不高，体型小，脸蛋白白净净。

  除了上官毅和洛韫，没人知道他有时候会很馋alpha的身子，比如会随便找点网红帅a身材照养养眼。

  上官毅还是之前在他玩手机时，不经意发现他的这个癖好。

  他一开始还有点慌张，倒是上官毅一点也不觉得看帅a帅o有什么问题。

  “很不好闻？”上官毅松开衣领，又问了遍，“真的假的。”

  “嗯，有点太浓了。”苏浓热着脸说，“再好闻的味道，多了也会显得臭。”

  “这样”上官毅回到座位，拿出一罐喷雾型的阻隔剂，对着后颈喷了好几下。

  空气中的橘子味渐渐消失，苏浓呼了口气，重新拿起笔，继续做题。

  本就是很难的题型，思路一断，就更难了，他算了好久都没算出来。

  上官毅玩了好一会手机，发现苏浓还在跟同一道题奋斗，脸颊鼓鼓的，眼神带着点不服气。

  这种和一道题目不停斗争的事，上官毅是不能理解的。

  他只觉得苏浓看上去有些好玩。

  又开始贱兮兮地凑过去笑他：“还没做出来啊，要不要哥给你讲？”

  苏浓：“？？？”

  苏浓：“你脑子坏掉了？你那破成绩给我讲题。”

  “哈哈哈。”上官毅笑他，“这不逗你玩呢，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跟苦瓜似的。”

  苏浓：“”

  沉默几秒，他狠狠地踹了一下上官毅的板凳，觉得他特别无聊。

  时间一点点朝期中考试逼近，封野对学习上也越来越认真，像是真的有把握将成绩提升200名。

  苏浓也起了一点点心思，想着好好带上官毅学习。

  他想，凭借着自己年级前几的实力，带一个学渣前进200名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很快给上官毅制定了计划。

  然后，上官毅就跟朽木似的，一点窍也不开。

  有时候给他讲题，他明明会了，下次变一个题型，上官毅又不会做了。

  “你为什么就不会呢？！”苏浓全身乏力地趴在桌子上，头发都恹了，“明明我才给你讲过！”

  “有给我讲过吗？”上官毅一脸无辜，“没吧，可能是你记错了，我见都没见过这道题。”

  苏浓冷冷地看上官毅一眼：“笨得要死。”

  上官毅无法反驳：“”

  虽然学习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他也知道苏浓的辛苦，没有谁的时间是大风刮来的，苏浓给他补课又不收钱，上官毅只好有事没事给他带点吃的、喝的。

  投喂一段时间下来，苏浓发现，自己一点也没瘦。

  又一次，上官毅给他带奶茶，苏浓舔了下唇，挣扎几秒后，别过头去：“我不喝，要胖。”

  “胖？你说你！？”上官毅觉得惊讶，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苏浓很瘦，要是拎苏浓衣领将他提起来的话，估计跟拎小鸡仔似的轻松。

  “你不胖啊，挺瘦的，这下巴多尖啊，一点肉也没有。”

  “那是因为我的肉都藏在肚子上。”苏浓垂着头，捏捏自己的小肚子。

  “你看这个。”他转过身，像上官毅展示。

  “还真的。”上官毅凑过气，有着腹肌的他自然不能理解这种多出来的肉为什么会长在体型偏瘦的苏浓身上。

  他垂头凑过去时，发梢不经意蹭上苏浓的眼睫，苏浓眨了眨眼睛。

  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就被上官毅捏了下，上官毅语气上扬：“摸起来好软，和你的手一样软，不然你之后跟着我去锻炼？跑跑步什么，反正运动会也要来了。”

  被轻轻捏过的皮肤像是触了电，酥酥麻麻，痒意从被接触的部位朝皮肤四周蔓延，苏浓脸色一红，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声音也不自觉放软：“那个，下次你别乱捏我。”

  “什么意思。”上官毅看着他，目光落在苏浓通红的耳尖，盯着他泛开红晕的脸。

  心间闪过一丝怪异，像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起涟漪，这种奇妙的感觉又很快消散，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我是oga，你是alpha。”苏浓低声道，“你这样直接上手摸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上官毅顿了下，也意识到，这样是有点不好。

  这段时间因为洛韫和封野两人的走近，又加上苏浓经常给他补课，渐渐地，他们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平凡又普通的同桌关系，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好。

  但alpha和oga在生理上确实天差地别，他忽然记起那次不经意闻到的淡淡茶香，上官毅侧眸去看，苏浓的后颈贴着一张圆圆的贴纸。

  “哦，对对对，抱歉啊，一时没想起来，那个，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上官毅神情有些不自在，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于是懒懒地晃悠着椅凳，表情看上去很淡定，仿佛这件事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

  他表现得很好，嗓音却透着一点点失落。

  苏浓看他两眼，对方很正常的样子。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嗯，以后注意点就好。”苏浓拿出生物书，“我再给你讲一下光合作用吧，麻烦你这次好好听，一定要听懂了！”

  讲题时，苏浓扯着板凳往上官毅那边靠，他微微垂头，侧脸线条很好看。

  脖子细细白白的，锁骨在教室的莹白灯光下显得很细腻。

  习习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吹拂着苏浓和上官毅的额发。

  “你专心听啊！”苏浓蹙眉看上官毅，“怎么又走神了。”

  上官毅定定看他两秒，哑声道：“嗯，我专心听，刚才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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