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吃醋
作者:昔我来斯      更新:2022-05-28 18:35      字数:2599
  “我不会让她跟我吃苦的。”

  贺城斜靠着树干,抬头望眼天空。澄澈蔚蓝的天空,让看它的人眼里都带有光。

  说完他大步走开。林东姐姐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气得跺脚,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当一个女人成为一个男人前进的动力,那女人就是他的全部……

  肮脏小破屋里,白强几人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啤酒瓶子和果皮纸屑遍地。

  得知山顶袭击失败后,他气得怒火中烧,跟帮忙的哥们好言好语地道歉半天。许久联系不上老板,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铃铃铃……”

  电话凭空响起,一看是老板,白强大喜。一番互通气后,他又挺直腰杆子:“没问题,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等会去林动家踩点,成败在此一举!”挂短电话,白强当即吩咐手底下的人:“三天内帮老板解决隐患,他稳稳当当回家过年,咱才能稳稳当当过年。”

  时棉回屋时,秦乐和二蛋还在玩消消乐,林东也在,他全神贯注地操作手机,秦乐在一般嫌弃,二蛋则咯咯咯地笑,气氛前所未有的愉悦。

  没两分钟,贺城就追过来,一双眼快黏在她身上。想到他刚做的坏事,她不想理他,径直上楼。

  气鼓鼓的小模样逗乐贺城:小丫头片子,真不禁逗。

  林东家是两层小楼,南面无院临街,北面有一道郁郁葱葱的小院。

  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以及林东的卧室,现在安排给林东哥哥和林东住;二楼三间卧室,林东姐姐回了山上,房间空出来给时棉两人住;林东妈妈暂时搬进林东嫂子屋,自己那间留给贺城和另外两个兄弟。

  她俩来林东家已两三个小时,一直未见林东哥哥和贺城另外两个农民工兄弟露面。直到她午睡醒来,下楼时瞧见五个大男人正围坐在后院抽烟。

  远远看着,听不清聊什么,个个愁云凝重。

  “他们目标很明确,想毁了那份合同。”林东哥哥道。

  他长相与林东七分相似,但个子没林东高,还略显发福,倒是和胖乎乎的林东大嫂很有夫妻相。

  “真TMD不是人!”兄弟张忍不住咒骂。

  林东看向贺城,面色沉重:“从今天下手的程度来看,你也不安全。”

  “他们在钓鱼,白强是那只诱饵。”贺城语气淡淡。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也钓鱼。”贺城掸了掸烟蒂,黑眸刹那间蓄满寒意。

  林东哥哥:“以合同为诱饵?”

  “对。”

  “来来来,刚冰镇的西瓜,都尝尝。”林东妈妈端来又大又红的西瓜,乐呵呵招呼大家。

  “云南这时候就有这么甜的西瓜了吗?”时棉咬上一口,蜜汁溢满口腔,冰甜爽口,又忍不住咬两口,“太甜了,好好吃,谢谢林妈妈!”

  “没你甜。”贺城闻声回身,当着大伙明目张胆地揶揄道。

  “哇哦——”

  其他几个男的瞬间炸了,激动地忍不住吹口哨。

  林东:“大哥,啥时候的事啊,你这手速杠杠的!”

  林东大哥:“等把这钱要到手,先给你俩随份子。”

  兄弟王:“净说大实话,人家小姑娘都害臊哩。”

  是的,时棉的脸比手里西瓜瓤还红。大脑空白一片,整个人被定在原地,手足无措。

  “好吃就多吃点。”林东妈妈笑着打圆场,挑大的捡好几块西瓜递给她,“给你朋友也拿点。”

  “好!”

  时棉十分感谢林东妈妈的仗义出手,接过西瓜,逃也是的上楼。身后隐约传来林东妈妈的笑骂声:“可不准再欺负人家小姑娘。”

  “这不是替城哥高兴嘛。”

  “就是,就是……”

  林东妈妈虎起脸:“小心晚上不给你们饭吃!”

  “好嘛好嘛。”林东几人咧嘴搔了搔头,不敢再起哄。

  而贺城,满脸都是得意的笑。

  秦乐午觉刚醒,脚崴了行动不便,还在房间。时棉将西瓜端给她,也赞不绝口。

  她俩屋子朝南,大片暖阳透过古旧的雕花纱窗洒进来,像是摇碎的橙子汁。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吃西瓜,浑身舒爽。

  “我想请吴戈给他们当律师,”思略良久,时棉说出自己想法:“他说过欠我一个人情,不如就这么还了,还有些意义。”

  秦乐不同意:“我直接让我爸请个律师得了呗。让他就一直欠着,活该他愧疚一辈子!”

  “你舅舅的事已经让叔叔够费心了,而且我也想趁此机会做个了断,省得他总来找我。”

  “你想好了?”秦乐定睛看向她。

  “……嗯。”时棉也回看向她,郑重点下头。

  网上说,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人一样。吴戈之所以当初说欠她一份人情,不过就是想借此与她藕断丝连。那么她就按着他的方式,彻底为这份感情画上句号。

  认识多年,她深知吴戈有着自己的骄傲。借着这起案件,让他变相知道她身边已然有另一个男人存在,他应该不会再拉下面子纠缠她了吧。虽然贺城于她,还存在着很多未知……

  两人又闲聊两句,时棉出来扔西瓜皮。

  谁知刚掩上门,她就猝不及防被一道大力猛地拽进旁边屋子,整个人紧接着被粗暴按在门板上,西瓜皮撒一地。

  “啊——”

  时棉忍不住低呼,吓得绷紧身子。见来人没进一步举动,她才敢抬眼看,意外是贺城。

  将心慢慢放回肚子,手臂顺势按在他胸膛上借力,轻缓会呼吸,才扬头拧眉问:“你又干嘛?”

  他没答,居高临下睨着她,黑脸冷眼,周身散着寒气,前所未有的漠然,看得她心里发毛。她定睛瞧他半晌,可他脸上愠色未减半分,刺喇喇目光直射她心底……生她气了?一时摸不着头。

  “出什么事了么?”她声音放软。

  他还是没答,幽深的黑眸依旧怒火熊熊,寒气森森,脸色依旧,和以往耍无赖的他判若两人。高壮身形绷着脸,似一座塔矗立在面前,无尽威压。

  “贺……贺城?”

  时棉小心翼翼询问,声音更小,长睫不安乱颤,按在他胸膛的小手微不可闻的一抖。见他仍铁青着脸似要吃人一般,她咬唇垂眸,缩在他怀里,弱弱服软:“你……吓到我了……”

  半晌,“嫌我穷还是嫌我没能耐?”

  头顶忽地砸下劈头盖脸的质问,语气冷得能冻死人。

  “什么?”时棉被他问懵了,水灵澄澈的眸满是无辜,“你说什么?”

  贺城没答,还似刚才那般冷冷睨着她,淡漠又疏离。

  时棉一向脾气好,他既然这么说了,她就认真反思了下。可千回百转地焦急寻思半天,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茫然又费解地看向他:“我……没有啊,没有这样想过,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