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危机四伏
作者:昔我来斯      更新:2022-05-28 18:35      字数:2513
  贺城回到林东家里,一撩起衣服,身子像是掉进染缸,红的紫的青的黑的成片成片错综复杂着,吓得林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大哥,去医院瞧瞧吧。”

  “拿点药酒搓搓就得了。”

  “可……”林东皱眉:这得多疼啊?

  “抓住白强要紧。今天都29号了,再过两天放元旦,哪哪都放假,到时你去哪找他?”

  “……”

  林东没啥文化,说不过他,委屈巴巴地吸溜一下鼻子,“我这叫我妈找药去。”

  “问你嫂子要,别让老人家跟着担心。”

  “那你就不怕我嫂子担心?”林东忽地咧嘴坏笑。

  “你嫂子……”贺城明白过来,回想那只小兔子叮嘱他看医生的样子,得意地胡噜把脑袋,“可把她担心坏了。”

  晚饭后,秦乐往家里打电话,随后忍不住吐槽:“果然不能指着我舅做点靠谱的事,之前说好把演唱会门票寄回家,阿姨说根本没收到。”

  “是不是他最近比较忙?”

  “是啊,忙得都失联了!”秦乐气的翻白眼:“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

  “兴许这里信号不好。”时棉安慰她。

  “那我出去再试试。”

  秦乐出去没多久,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手机音乐外放着陈粒的走马,时棉裹着羽绒服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闻着清冽的晚风,眺望远方。远处灯火通明,笑语欢声。

  这时,音乐突然停了,有电话拨进来。

  时棉扫了一眼,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她删除了联系人,却难以删除四年的记忆,以及这串号码背后昭示着的彼此间数不清的联系。

  她直接关机,轻轻哼唱,无意识得哼唱:

  岁月风干我的执着

  我还是把回忆紧握

  太多都散落

  散落太多好难过

  难过时你走了走了走了

  ……

  陈粒走马的释然歌词还幽幽回荡耳畔,之前听不懂她的词义,如今再看,这一段也是真实写照了。她和吴戈的真实写照。

  她难过时他走了,毫不留情地走了……

  是时候该散了,散了,散了……

  老板娘的话时不时会忆起,她说贺城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她……没说错。虽然只认识几天,可直觉告诉她,即便有朝一日吴戈的选择题会出现在他身上,他也会做出不一样的答案。

  从小到大,像贺城这么有担当的男人,见得实属不多。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会疯狂地吸烟,为何会因为一个电话就心事重重,他看的想的,无外乎二字——责任。

  压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重。

  时棉和秦乐又在附近一家民宿里休息了一天,吃的都是当地的特色菜。但唯恐遇到白强,一直不敢出门,闷在房间里,难免无聊。

  30号晚上,两人开始分析起出行的可行性。

  “白强现在被全城通缉,应该不敢到处乱窜了吧?”

  “如果他真的要报仇,应该也是去找贺城,会一直盯着我俩吗?”

  “雪山门票都是实名制+刷脸的,他应该不会往山上跑吧?”

  时棉点点头,“他现在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找贺城报仇的话也是请别人帮忙。而其他人的话,并不认识我俩。雪山安检是个不错的防范措施,为着以防万一,咱们再戴上口罩,还保暖。”

  “那到时候上山的东西我来拿,你带上手套,保护好手腕。”

  “没事,都结痂了,不严重。况且坐缆车上去,用脚溜达溜达,半天就下来了。”

  两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拍即合。

  与此同时,丽江一肮脏幽暗的小屋子里,白强怒不可遏地咒骂着。

  他一脚踩着掉了漆的木凳子,一手握着电话:“我要不遗余力地废了他,给我砍断他的手脚,戳瞎他的眼睛,扔到江里喂鱼!”

  “老大,是上头发话了?”有手下试探着问。

  “对!”

  白强说的斩钉截铁,但其实内心在翻江倒海:他跟上头那位失联了。

  打了四五个电话,一个都没接。

  可他绝不能让手底下的人知道,否则他们万一自顾自跑了,犯得事都让他一个人担了,老板交代的事也没办好,才不会管他死活。

  “贺城还有那份合同,一并毁了!”

  只有解决了老板的后顾之忧,他白强才是有价值的,到时候老板才会出手捞他。

  “老大,这两天贺城住林东家,每天往山上跑呢。”

  “有没有警察跟着?”

  “警察在客栈酒吧待了两天就撤了。”

  “很好!”白强兴奋道:“我要亲手毁了,毁了合同,也毁了他!”

  有人担心:“可上山得实名认证。”

  “我自有办法。”

  住在雪山脚下,时棉两人早上8点出门,没料到元旦将至,雪山景点会火爆到排队半小时。队伍以龟速往前挪,身后人只增不减。好在坐上缆车只要十分钟,两人很快抵达山顶。

  雪山很美,前两天才下过一场雪,各色小山包顶着白帽,在万琴霞光的照耀下像是笑嘻嘻的白胖娃娃,憨态可掬。冷空气清新沁凉,像是甘泉被蒸发后飘荡在空气中,十足十的氧疗。

  但温度,也是不一般的低!

  时棉两人羽绒服不够厚实,山顶羽绒服租用入不敷出,俩人决定先到饭店里暖和暖和。

  “雨厨”人挤人,两人挤角落里待了会。约莫十分钟,就听旅游团的人说山下羽绒服送上来了,众人一窝蜂往外跑,秦乐将包塞给时棉,也急吼吼跑出去。

  前后不过半分钟,原本人挤人的雨厨倏地就只剩时棉一个,像做梦一样。

  是的,像做梦。

  这是贺城从雨厨的厨房里溜达出来时的第一反应。

  闭眼又睁开,确定那惨兮兮趴在桌子上的小人儿,就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两天的小可怜。尤其那双澄澈柔美的大眼,早已深深刻进心里。他嘴角止不住上扬,心情振奋,一扫所有阴霾。

  “喝口鸡汤。”

  他赶紧转身钻进厨房,再出来时,变戏法似的将一碗松茸鸡汤推到她跟前,顺势坐到旁边。

  “你……”

  时棉顺着推鸡汤碗的大手往上看,就瞧见某人笑眯眯看着她。他还是那身黑色羽绒服,换了件海军蓝毛衣,黑裤黑鞋。穿得严实,看不见那条凶猛的青龙刺青,少去距离感。脸上伤大好,不知道身上的怎么样了?

  “你……”她动动唇,话到嘴边反转:“怎么在这?”

  白强还未伏法,他独自一人在外,是在以身作饵么?多危险呐!

  “掐指一算,今日宜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