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点，秦芯脚步匆匆，她要踩点离开事务所。

  才刚拐了一个弯，听见有人叫她：“秦芯，等等。”

  回过头一看，是宋秋惠。

  宋秋惠追了上来，说：“晚上有约了吗，一起吃晚饭吧。”

  呵，这是可怜她？还是说想趁人落魄，假装安慰，然后骗进温柔的圈套里？

  她看起来很蠢吗？

  秦芯没心思应付这些：“我没空。”

  宋秋惠叹一口气：“干嘛像只刺猬一样，最后谁都不好受。”

  “我……”

  宋秋惠挥了挥手：“我记得我开解过你吧，还以为你想通了，没想到……

  秦芯，职场不是学校，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你那些小心思就跟过家家一样，帮不了你，反而会害惨你。

  这次是警告，再来一次恐怕饭碗难保。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现在要去吃火锅，你有兴趣就一起来，不乐意就算了。”

  说完不再管秦芯，大大方方地绕开她，离开了。

  秦芯泪眼模糊，好像事务所的人都没有怎么她吧，一直都是她在挑三拣四，不信任别人……

  她冲上去，拉住宋秋惠，说：“惠姐，对不起，我……”

  “行了，没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走吧。”

  她们去到一家火锅店，在热火朝天的气氛中，喝着啤酒，刷羊肉，刷青菜豆腐，把烦恼抛诸脑后。

  东西吃得七七八八，酒也喝够了，秦芯有了几分醉意，她问：“你怎么不问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看你想不想说，我不勉强。”宋秋惠知道秦芯的戒心，刚刚约她吃饭还推辞呢。

  秦芯不知是哭是笑，她“咯咯”地笑了两声：“我当初应该听你的，是我糊涂了。”

  宋秋惠问：“我听你这意思，是后悔了吗？”

  秦芯不知怎么说，她后悔自己犯错时没有更周密的计划，但许长欢依然碍眼。

  宋秋惠少说也在职场打拼了十余年，秦芯这点小心思，她早看明白了。

  “因为戚律师吗？”

  “你？”

  “别急，我会保密的，只是单纯聊心而已。”宋秋惠说，“你比许长欢更早入职，戚律师会不会对你动心，其实和许长欢在不在没太大关系。

  你应该也明白，不会因为许长欢犯了错，戚律师就会突然喜欢上你。”

  秦芯一颗心哇凉哇凉的，她还能说什么。

  以为把许长欢赶走，然后模仿成她的样子，说不定能让戚承景眼前一亮。

  真是暗恋太久人也变傻了。

  只要戚承景喜欢许长欢，不管她人在哪，都会追上去的吧？

  秦芯什么都没说，喝酒就完事了。

  她回到家，大哭了一场。

  去或留，还有得选吗？工作不好找，存款也不多。

  难啊！

  -

  第二天，尚司把秦芯叫来办公室。

  昨天已经遭受过最冷酷的打击，她今天反而心平气和，毕竟不会比昨天更糟的了。

  不过和她的预想天差地别，尚司很温和地说：“事情过去就算了，你受到了处分，也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其他同事不会说你的。”

  秦芯唰地一下抬起头，眼眶里全是泪。

  昨天宋秋惠陪了她一晚上，今天又有大老板亲自开导，她似乎还没被身边人抛弃。

  她只是个文员，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辞退这样的员工，明明谁都不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