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做作业没章节名
作者:姬南绾      更新:2022-05-20 18:13      字数:4413
  所以这件事,如果真的是有风水师在里面插手或者就是风水师在行动,那么警方还真的管不了太多,这件事情只能够白梓莘来追查。

  “将尸体抬回去让法医进行鉴定。”陈霖挥手让他们处理尸体,戴着口罩的脸上只能够从他紧皱的眉头是沉郁的双眼看出他的情绪不佳。

  “陈局,这里还有一个背包。”警员拎着背包的袋子,脸色怪异地放在尸体的不远处。

  “打开看看。”

  陈霖的命令刚下,正在和南弦歌商讨的白梓莘话语微顿,然后将清隽的目光投注在那个背包上,他腰间的玉佩幅度很小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颤动着。

  南弦歌顺着白梓莘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轻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那块玉佩,抿了抿唇,安静地没有说话。

  “……又是一个!”陈霖在那背包被打开后,紧闭了一下眼然后睁开,语气里夹带着七分愤恨和怜悯。

  那包里是一个几乎看不出模样的人头,凌乱的头发扎成马尾模样,还戴了漂亮的头花,一眼便能够知晓那是个年龄尚幼的小女孩儿。

  “拍了照后都带回去!处理干净了收队!”陈霖移开视线后情绪不愉地沉声下着命令。

  “弦歌丫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警局?”陈霖走到南弦歌不远处后停下脚步询问。

  南弦歌想了想,然后轻声道:“我和师兄还有点儿事,这样吧,陈局先回去,将尸体交由法医鉴定,稍后我就赶过去。”

  她如此提议,陈霖也没有什么拒绝强迫的理由,当下便理解地点头,叮嘱了一句后转身进车离开。

  警局的人彻底离开后,四周围观的群众才聚到这里想要看看还有什么究竟,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警方办事倒是利落,就连花坛里那被拔出的观赏花,在他们走之前都又保持最大完整程度地重新栽了回去,更别提被清理干净的地面等。

  所以一无所获的群众在遗憾地互相谈论几句后各自无趣地散开。

  彼时,南弦歌和白梓莘已经坐在了一家咖啡馆里,各自要了一杯白开水。

  “大师兄,你那里有什么线索?”开门见山地,南弦歌直接询问面色同样不轻松却还是一片淡然的白梓莘。

  白梓莘听她这般询问,也没有半点掩饰,敛眉仔细想了一下慎重地开口回答:“事情一开始是我接到的那单生意,黄先生的女儿在床上昏迷不醒,医院却检查不出她得了什么病,我去看了后,发现她的灵魂被一股煞气缠绕着,我便帮她收了那煞气,顺便给了她一道护身符以防她被那煞气的源头重新找上。”

  “后来我询问了黄先生,让他帮忙进行了调查后,才发现并不是他女儿一人有这种情况,其他十几个孩子也和他女儿一样卧床不起,医院查不出病情,这些孩子只在最近十几天前的一次聚会上见过面。”

  “他们在喝醉酒之后,从酒吧出来,在路上遇到一个抱着背包的男孩儿,他举着背包求他们救救他的妹妹,他们当时喝醉了,思绪紊乱,只当是个乞丐或者碰瓷的,骂骂咧咧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我将他们体内潜藏的煞气聚集到一起,找到了煞气的源头,一个很虚弱的灵魂,小女孩儿,就是刚才那个背包里的人头的灵魂,她的灵魂很虚弱,若不是凭着煞气和怨气的支撑,早就散了,她的灵魂体在变成死亡后模样的时候也很奇怪,她双眼被挖,全身特别是手指手腕脚腕等地方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骨折,应该是被人故意折磨着生生地折断了的,头颅与脖颈下面完全分家。”

  “我便问她为何要害那黄羽绮和其他人,她回我说是他们害死了她哥哥。可那黄羽绮等人醒后并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也就是他们并没有害死那个男孩儿,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将此事告知她后,她并不相信,她说她亲眼见到他哥哥死在那条路上,她不会说谎,黄羽绮等人也未曾说谎,那总有一方出了问题,我便又仔细探查了一下她的灵魂,发现她的灵魂比看起来还要虚弱,且记忆断断续续,小孩子的认知也不像成年人那般完整,便猜测她当时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忘记了她哥哥是如何死亡或者根本没有看到。”

  “但她说她哥哥死在那里了,这是不假的,可这十多日来并未听到警方有接什么人命案件,也就是说警方或者行人都不知道这兄妹两人遇害,没有发现过他们的尸体,我便让你报警了。”

  说到这里,白梓莘温润的眸子微垂,然后勾唇带着些苦涩的笑意道:“现在看来,大抵是我多此一举了。”

  “……”南弦歌听得认真,见一向温润清朗的大师兄那张俊朗隽秀的脸上露出这般苦涩的笑,有些怔愣,随即回神,将微凉地手掌放入衣兜里,沉吟了几秒钟,然后柔声道:“这样吧,我先回警局,警方应该会尽快查找到孩子的父母亲人,我再看看他们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师兄你便询问查看如今在上京或者半个月时间内曾在过上京的还有哪些风水师,你们彼此之间是有自己的联系的,所以这样排查起来应该容易些,若这样还是没有发现,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

  她的声音柔柔和和的,在这阴霾寒冷的天气里让人心头微暖。

  “当下也只能依你所言,便这般行事吧,我先回去联系,你也早点去警局,别在这儿站着,风大易凉。”白梓莘温和地浅笑,抬手揉了揉南弦歌头顶的发丝,温声嘱咐道。

  乖巧地点点头,南弦歌伸手叫了车然后离开。

  上了车,车里开着暖气,温热的温度驱散她满身的冰寒,却融化不了她眸子里的哪怕半点温度。

  她现在心里想的,并非是眼前的案件,而是沈鱼那边的进度。

  SY01,当初的参与者可不仅仅是沈鱼一个人,虽然目前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经被自己派人监视住了,可一旦龙焱的那两个特种兵得到了那基地所拥有的枪支,这些人迟早会被全部重新组织起来。

  可一旦这样,作为主导的沈鱼便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如今之计,只能够加快沈鱼这边的进度,然后尽可能隐瞒那枪支的相关信息,给沈鱼尽可能快的争取时间。

  上头那些人可不好糊弄,时间还是太紧了呐!

  想到此,南弦歌有些头疼地揉了揉浅浅蹙着的眉心。

  白梓莘一身清朗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南弦歌上车离去后才转身,一步步地徒步离开。

  许是冬季终于真正到了,阴霾灰败的天空竟开始往下落起了小雪,洋洋洒洒地在这诺大的天地之间飘荡着,从一开始落在人的面部一瞬间便化作水滴,侵入人皮肉的凉意,到渐渐的大片大片地往下落,飘在人身上后,一时间竟也不会快速融化。

  绒绒地雪花间,白梓莘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愈走愈远,愈发显得清冷飘渺,似不是凡间之人。

  “这可是上京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啊,来的真是及时。”车里,出租车司机打开了雨刷器,开口感叹着,打破了这狭小空间里的沉静。

  南弦歌看着窗外,车窗上已经落了些许的雪,和车里的暖气一碰,便迅速地化作水,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下雪了啊……”南弦歌浅笑着喃喃出声,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语气中意味不明。

  “真是及时吗?”半晌,垂下眼睑,不再往外看。

  “陈局,情况如何?”南弦歌刚踏进警局,就遇到往外走的陈霖,便开口询问。

  陈霖看着眼前的少女,外面飘落在她发丝和肩上的薄薄地雪花正快速融化着,**了她头顶柔软的发丝和风衣的肩。

  “我正准备去看看你来了没,你就到了,快,进来吧,外面下雪了,你一个女孩子身体弱,可别着凉了,那我罪过就大了!”陈霖笑笑,看到她来便松了口气,语气也带了几分轻松。

  “嗯。”点点头后随着陈霖往里走。

  “鉴定结果出来了,两位死者确定是血缘关系,兄妹,男孩儿年龄在十九岁,小女孩儿八岁,我们的人正在各个渠道发布寻人启事联系他们的父母,另外也在和基因库进行联系,看能不能快速匹配到合适的基因从而第一时间找到他们的父母。”细心的帮南弦歌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一边说着现在的进度。

  “谢谢陈局。”弯着眸子笑着接过,南弦歌捧在手心里轻抿了一口后拿过桌面上放着的鉴定资料,放在自己面前低头细看着。

  “看这里,法医给出的鉴定,是大的男孩儿被截成两截的肢体伤口和女孩儿那唯一的头颅的伤口应该是出自同一种行凶工具,他们初步断定是以长刃为基本模型的利器,因为两个孩子都是被一刀致命的,横切,伤口处没有半点停顿,干净利落。”陈霖手指指着纸上的一处为她详细解释着。

  “类似于铡刀吗?”南弦歌看着那一处的说明,眼眸微暗。

  陈霖赞同的点头,“差不多,一刀斩下去,干净利落。”

  “那女孩儿剩下的尸体呢?可有派人去找?”南弦歌侧头抬眸。

  听到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陈霖微愣,然后惭愧地摇摇头道:“还没有,一回来就将尸体送去给法医鉴定,然后等着结果,一时没有想那么多,我马上让他们出去找。”

  将他脸上的惭愧的郁闷尽收眼底,南弦歌转过头将视线放在眼前的纸上,没有再说话,无声中给了陈霖松口气缓解羞愧的台阶下。

  “男孩儿死亡了十二天了,身上就算有指纹也早就没了,其他的东西法医也鉴定不出来,无能为力,女孩儿也已经死亡了有十三四天了,只有一个头颅,更加什么都查不出,为今之计,只有尽早找到他们的父母。”感激地看一眼沉默地看报告的南弦歌,陈霖有些苦恼地做了结语。

  “大概多久会有结果?”南弦歌推开纸张,然后将纸杯捧在手心里,微凉地指尖触及着温热的杯身,暖融融地温度让她神情稍缓。

  “十二个小时内,基因库那边如果快的话,就更快。”陈霖站在她身后,凝声回答着,他却没有反应过来,无声无息间,他这副姿态便是无形之中将南弦歌当作了主导,自己站在了下属的位置上行事。

  南弦歌察觉到了,却并未出声打破,而是顺着他的话聊着。

  轻微地震动声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南弦歌拿出手机看一眼后,抱歉地对陈霖道:“我临时有点儿事,就先过去你,这里的事情一旦有了新的消息,还麻烦陈霖到时尽快通知我一声,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好,你先去忙吧,反正现在也还是僵局没有什么发现,一旦有了消息,我马上告诉你。”陈霖理解地点头应下。

  于是南弦歌再次起身告辞离开。

  “快,派第三小队去刚才的地方,以那里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尽最大可能找到女孩儿剩下的尸体。”南弦歌前脚刚走,后脚陈霖便快速地下了命令,没有半点耽搁。

  “是,局长!”领了命的警员快速地出警去寻找女孩儿的尸体。

  南弦歌出门,然后又一次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按着这个电话打了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一接通她便问道,柔和了些许的语气让那头的蓝翎说话有一瞬间的停顿。

  “小妹,你既然到了上京,那什么时候回一趟家吧,爸妈和爷爷都挺想你的,天天念叨你。”蓝翎磁性地声音柔和,电话里听着让人耳朵生痒,话里的关切和想念也让南弦歌敛眸。

  即使这般,南弦歌还是敏锐地听出他声音里极力掩饰的一抹颤抖,那是钝钝地痛苦。

  “家里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南弦歌微眯着眼,停在路边,任由漫天的飞雪落在自己身上然后融化成冰冷的水珠。

  她并不带多少压迫的质问让蓝翎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