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匕现
作者:又说丰年      更新:2022-05-11 05:29      字数:2379
  虽然不至于让沈洋有牢狱之灾,但事业肯定会遭到重创,三五年内的成果化为乌有。

  而苟烟波则会更惨,轻易泄露商业机密是明显的犯罪行为。

  作为一名律师,他这样背信弃义,即使用非常手段加以掩盖,也会被业内所不耻。

  而且云墨如果知道了肯定也会站沈洋这边,这样毫无胜算的事情,以苟烟波在业内的风评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沈洋料定他不会这么疯狂,以为他仅仅只是短暂的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沈洋其实很欣赏苟烟波,也真心拿他当朋友。

  沈洋个性沉稳内敛,又比苟烟波年长几岁,有心化干戈为玉帛,决定放下芥蒂和他好好谈一谈。

  沈洋耐心的端详着苟烟波,慢慢拿起茶壶给苟烟波倒了一杯。

  苟烟波微微颔首,神情自然的喝了下去,他说:“对不起。”

  沈洋笑了笑:“理解。”

  “我是真的离不开他”苟烟波低声说。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沈洋还是往座椅后背靠了靠,做出倾听的姿态,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苟烟波继续。

  “我们高中补习班认识的,她特别……特别……”苟烟波说不下去,声音里有些哽咽。

  沈洋“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苟烟波接着说:“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年轻嘛。”他自嘲一笑。

  沈洋没有说话。

  苟烟波问:“你知道她为什么生病吗?”

  沈洋摇了摇头。

  “她的病不是遗传,你尽管可以放心,”苟烟波惨淡地摇了摇头,“不过你要是不放心也没有关系。”

  沈洋刚想问为什么?

  苟烟波又重新开了口,他说得非常慢,沈洋知道他是动了情的。

  谈到母亲逼迫云母的时候,他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沈洋有些怅然,苟烟波嘴里的云墨让他觉得陌生,又有些心疼,他真诚地说:“谢谢你,烟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对于她的病有很大的帮助。”

  苟烟波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知道他生病后非常难过,我们就在那时候分开了,我甚至追随着她的脚步去了XG,但她走了……我一直忘不了她,大学毕业后,她回来参加同学会,很明确的拒绝了我……”

  半晌后苟烟波接着说:“我还是不死心,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因为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才不理我,那时候,我不知道她生病了。”

  沈洋没有打断他,而是招手示意服务员再换一壶新茶来。

  “后来她回来工作,”苟烟波说,“我故意找田美醋她,我在聚会上劝她喝酒,在走廊的包房里亲她,又道歉说自己亲错了人,我折磨她,羞辱她,我恨她明明爱着我却又不要我……”

  “别说了,都过去了。”沈洋听不下去,语气生硬的打断了他。

  饶是沈洋风度再好的,也受不了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描述他和自己未婚妻的风月往事。

  苟烟波却笑了:“洋哥,我没骗你,她是爱我的,你知道吗?人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

  “我让你别说了。”沈洋提高了声音。

  苟烟波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知道你在塞班舍命救她的事情后,我就知道来不及了,我想我也许会错过她了。我就着急了……”

  “是你从中作梗让投资方撤资的?”沈洋冷冷地质问。

  苟烟波毫不避讳的点头,有些讥讽的反问:“你不是也装醉,防着我吗?”

  “可是后来……”沈洋说。

  “后来,你看我和田美来往亲密,又对你百般讨好上心,慢慢的便不再怀疑了。”苟烟波叹了口气,“我这样处心积虑的骗你们,我有时候也觉得很累啊。”

  沈洋觉得自己一句也不想再听下去了,但直觉苟烟波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便耐着性子,坐着没有动。

  果然,苟烟波又悠然地开了口:“你出国那大半年,日子过得真快啊。”

  沈洋眼中的怒意越发明显。

  苟烟波毫不理会,自顾自地说着:“可是好景不长,你那么快就回来了,你们还要订婚?凭什么?为什么?”

  “你说完了吗?”沈洋脸色越发难看。

  “春节那几天真长啊,”苟烟波叹息般的呢喃,“你们去放烟火……你要求婚……你还要碰他……”

  沈洋起身抓起外套拔腿就往外走,苟烟波起身离开座位,伸手去抓沈洋的肩膀。

  沈洋突然暴怒,转身对着苟烟波的面门就是狠狠地一拳。

  这一拳沈洋是用尽全力的,苟烟波一个趔趄,接连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尽管这样,他还是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服务员过来清理,被苟烟波伸手挡住了,服务员一时间进退两难。

  狗烟波用舌尖抵了抵被打过有些麻木的脸颊,母指在嘴角上轻轻一擦,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直冲喉头。

  苟烟波没有还手,生生受了这一拳,他看了一眼母指,摆了摆手示意服务员退下。

  沈洋也没再动,两人短暂地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动。

  服务员还是收拾妥当,才离开。

  不一会儿,又给他们换了一壶新茶,才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苟烟波又低头笑了一声:“对不起,坐吧,洋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洋余怒未消。

  苟烟波示意沈洋坐下,自己也坐下点燃了一支香烟,他朝沈洋晃了晃烟盒,沈洋没有接,拉过椅子在对面坐下。

  屋子里静谧空旷,只有桌上的果茶“咕咕”地冒着热气。

  苟烟波指尖轻晃,弹了弹烟灰。

  “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苟烟波突然说。

  沈洋一愣:“你是不是有病……”

  话音未落,就只见苟烟波又从旁边慢条斯理地拿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从容容地递到沈洋面前。

  沈洋打开一看,目光凌然,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怎么敢?”

  当天晚上沈洋没有回来,云墨只在大约九点钟的时候接到了沈洋的电话,让她别等自己了,早点休息。

  第二天云墨打沈洋的电话,沈洋也没有接听。

  云墨问苟烟波,苟烟波似乎很忙,只说他们聊了点项目的事情,只一个钟头沈教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