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看了眼对方没多少表情的脸，实话实说：

  “我不同意，孩子还太小，而且她也不喜欢表演。即使她喜欢，在她未满十八岁前，我也不会让她踏足那个圈子。”

  女警员流露出欣赏兼赞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

  “叶女士，你是一位好母亲，我相信，你一定能给木木很好的生活。”

  “过奖，”叶母一脸坦荡地摇摇头，“其实主要还是我没有能力，怕护不住她，所以对于不熟悉的领域，不敢轻易涉足。”

  “跟孩子相关的事情，再谨慎都不为过。”女警员端正了脸色，语气严肃。

  “说的是。”叶母大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叶母带着离木告别离开。

  —

  次日，叶母问过房东老两口的意见，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选定了附近条件最好的一所幼儿园，并带着离木前去，办好了入学手续。

  办好入学手续的第二天。

  叶母一早起来，熬了软糯的白粥，并蒸了离木最爱吃的小笼包。

  到阳台上去收起昨天洗好的校服，拿着往离木的房间走去。

  在经过女儿紧闭的房门的时候，叶母心头忍不住一阵揪痛。

  她可怜的女儿，因为身体原因，从来不曾去上过学，一直都是待在家里，和保姆为伴，没有朋友。

  她这个做母亲的，要忙着工作赚钱，也没有多少时间能陪伴她……

  叹息一声，叶母移开目光，上前去敲开了离木的房门：

  “木木，起床了，今天你要上学。”

  离木陷在柔软枕头中的小脑袋动了动，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来，起床了，等下赶不上了。”叶母走上前，把校服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房间，寻思着等拿到工资，就去买衣柜和书桌。

  离木肉乎乎的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动作缓慢地掀开被子起来，很自觉地拿过校服来换上。

  叶母则是走到床边，给她把被子铺好。

  离木换好校服，乖乖地去洗漱。

  叶母给她铺好床，坐在餐桌边等候。

  一块吃过早饭，叶母送离木出门，到指定地点去等校车。

  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小朋友和家长。

  见到叶母和离木，好几个阿姨都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叶母脸上浮现礼貌的笑，一一问好。

  并为离木介绍：“木木，这是李阿姨，这是林阿姨，这是……”

  离木露出无敌可爱的笑，甜甜地问好：

  “李阿姨早上好，林阿姨早上好……”

  阿姨们慈祥地笑，夸赞道：“真是好孩子，这么有礼貌。”

  话落，几个阿姨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最自来熟的直接开口说：

  “小叶，早听曲婶说过，你收养了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现在一见，啧，不仅可爱还很漂亮，还这样有礼貌。”

  “李姐，过奖，你的女儿也很漂亮，长得跟你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听说还很聪明，现在都认识好多字了。”

  “哪里哪里，”李姐笑得一双眼睛眯成了细缝，“我家这丑丫头，就是长得像她爸，如果能有一半像我，都不知能……”

  话没说完，校车就开来了。

  司机一个刹车，车门打开。

  笑容和善的女幼师从车上下来，熟稔地跟大家打招呼：

  “家长们早上好！小朋友们早上好！”

  “老师早上好！”家长和小朋友异口同声地回了句。

  她们不是第一次送孩子，一边问好，一边就把孩子送到了车门旁边。

  孩子们很自觉地上车。

  叶母一边叮嘱离木，要听老师话，要认真上课，要好好吃饭睡觉等等，一边牵着她走了过去。

  看见离木，女老师双眼一亮，脸上的笑越发和善：

  “哟，这位就是新来的小朋友呀，长得真是可爱。”

  “老师好，”离木甜甜地一笑。

  “好可爱，”女老师眼中冒出许多小星星，就要伸手去捏她鼓起的脸。

  “老师你好，这就是我的孩子——离木。她比较安静，不怎么好动，喜欢看连环画。她不喜欢别人碰她，注意不能捏她的脸，不能随便抱她，也不能摸她。”

  女老师一愣，有些尴尬地收回了刚刚举起的手。

  她有些生硬地笑了笑：“离木妈妈，你放心，我记住了。”

  “麻烦了。”叶母微微弯身，鞠了一躬。

  “不用客气，应该的。”女老师摆了摆手。

  离木攀着扶手上车，再次释放出一丝令人感觉到心惧的强大气息。

  注视着她的司机，心头微微一颤，皱起眉来。

  离木脚步平稳地往车里走去。

  所过之处，原本正相互说着话的小朋友都安静了下来。

  离木来到最后面，找到靠窗的空位坐下。

  旁边的小朋友急忙往一旁挪动，给她留下了很大的空间。

  系统：【……宿主大大，你这样对小朋友，是不是有点不好，会不会吓坏他们？】

  “不会。”离木语气平静。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系统继续问道。

  “我不是真正的孩子，我也没有必要在所有人面前，都做一个孩子。”离木看着窗外的叶母，语气随意。

  女老师上车，一边叮嘱大家系安全带，一边走下来检查。

  看到离木身边空出那么大一片，好奇地走过来查看。

  一靠近，就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下意识地令人想要远离。

  她退开几步，满是不解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目送着校车开走，叶母返身回家，走在路上，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才几天，就这么舍不得了……

  她叹息一声，加快了脚步。

  到家，又把过去的工作经验和客户资料整理了一次。

  一天毫无波澜地过去。

  下午，叶母准时到老地方去接放学的离木。

  看到那熟悉的小身影从校车上下来，她的心底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满足。

  “老师，这孩子在学校可还听话，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她客气地问道。

  女老师神色一滞，有些犹豫地说：

  “没有，这孩子很听话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她有点太安静了，都不跟别的小朋友说话，不跟大家一起玩。别的小朋友……也有点疏远她，不喜欢和她坐一起，不喜欢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