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在暗处再听下去了，司寒卿直接站了出来。

  “你这批乳香是从榷易院何人处买的？”眼神跟语气都满是冰渣。

  宋锦姝惊讶地看着司寒卿：这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今天怎么没坐马车？不过当她看到司寒卿身后的阚文清冲她挤挤眼，暂且按下心中疑问。

  “从王旭王大人处。”袁珂本想不说，但司寒卿气质绝然，让他不敢得罪。就算不知此人身份，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

  司寒卿得到答案，扭头就走。阚文清急忙跟上，还不忘跟宋锦姝打招呼：“待会儿再来找你！”

  宋锦姝耸耸肩膀，扭头看向袁珂：“袁掌柜，不如卖我一点乳香吧？按照三次加醋该有的价？”

  只是炮制上偷工减料，原材料还是不错的，大不了回去自己再翻炒好了。

  袁珂苦着脸，这一次竟然欠了宋锦姝的人情，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收好乳香，宋锦姝在药集上转了转，正打算离开，忽然看到阚文清正在临街的茶馆里冲自己挥手。

  “你帮我把乳香带回去，我见两个朋友就回来。”宋锦姝将货物托付给季行。

  “你那个冷脸朋友看上去命不久长哦。”季行还不忘提醒，“眉心发黑。”

  “是啊，他还不肯吃我的药。”宋锦姝叹口气，慢吞吞朝着茶馆走去。

  司寒卿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眼前的茶水简直都要结冰了，真是苦了阚文清还要守在一边，无怪乎他见到宋锦姝进来时松了一口气。

  “榷易院也会以次充好吗？”宋锦姝十分无畏，一上来就捡要害戳。

  “利润丰厚，总有人财迷心窍。”阚文清替司寒卿回答。

  “你熟知药材，我需要你帮忙辨别药材，如何？”没想到司寒卿竟然开口，还是求人。

  宋锦姝挑起眉毛：“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索要报酬，也是可以的吧？”

  “你要什么？”

  “我不要别的，”宋锦姝摊开手，微微一笑，“只要你喝我给你开的药。”

  司寒卿微微一怔，抬起眼看着宋锦姝，阚文清也吃了一惊。

  “你再不喝药，真的要死了。”宋锦姝说得诚恳，“我收的道士伙计都说你命不久长。”

  司寒卿不语良久，方才道：“你可以换一个要求。”

  宋锦姝一时失语，心中好气又好笑：“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首辅大人？为何你就不愿相信我呢？我的医术就差到你连试一试都不肯？我自己的药我也当面给你喝了还不够，大不了以后你每喝一次药，我都先以身试药……”

  “无关乎信任。”司寒卿罕见打断了宋锦姝滔滔不绝的话语，“是因为别的。”

  “别的什么？”宋锦姝脑子有点发懵，她真是被这位别扭的首辅大人给弄得没脾气了。

  “……”司寒卿又不说话了。

  阚文清赶紧描补：“哎呀你别管他，我替他答应了。”

  “你做得了他的主？”宋锦姝斜眼看阚文清，后者一噎，却看到司寒卿扭头看向窗外，似乎并不打算管这两个人的事，他顿时了然。

  这个家伙虽然没同意，但是也不反对了。

  “我当然能做得了他的主！”阚文清底气一足，说话斩钉截铁。

  “那好，什么时候需要我去？”宋锦姝见好就收，立刻关心起其他事情来。

  “明日一早，我会来接你。”司寒卿又接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