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十三(康熙篇)
作者:映在月光里      更新:2022-02-27 03:48      字数:3478
  如同食髓知味般,康熙念着卢希宁的一颦一笑,连生气的模样都反复回味,恨不得每天都跑出宫外见她,也恨不得她马上能答应进宫。

  只是朝政大事实在繁忙,他日夜操劳,肉眼可见瘦了许多。

  太皇太后见了心疼得不行,将他身边伺候的人都叫去训斥了一顿,又亲自盯着他歇息吃补汤,吃得浑身都是一股子药味。

  千辛万苦终于挤出功夫见到卢希宁,一上马车,见她眉头微皱,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嫌弃,浓浓的委屈冲上来,怪叫道:“卢希宁,你没有良心!”

  卢希宁莫名其妙,上下打量着他问:“我怎么没良心了?好重的气味,你生病了?什么病?”

  康熙斜睨着她:“你当然没良心,你在嫌弃我身上的药味!因为我太想见你,晚上不歇息,赶着批阅折子处理朝政,人也累瘦了,难道你没看见?我没有病,不过也算病了吧,因为思念成疾。”

  卢希宁听得想翻白眼:“你身上的药味与香味都太浓,两样加在一起,简直能驱蚊虫,你自己都闻不到吗?”

  康熙将信将疑抬起手臂闻了闻,又低头深深吸了口气,琢磨一阵之后,瞪了卢希宁一眼:“我没闻到什么香味,与平时都一样啊。”

  卢希宁说道:“那是因为你平时闻习惯了,香臭肯定都闻不出来。不过,既然你这么忙,就不要出来了啊,今天又要去哪里?”

  康熙喃喃骂了句伺候的人,朝她身边挪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你嫌弃,我偏要让你多闻闻。没良心的山大王,我们去生米煮成熟饭。”

  卢希宁愣了下,盯着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坐直了身体没有理会他。

  康熙笑个不停,挪得离她更近了,手悄然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春天都快过了,这个时候骑马正好,跑马的时候,风吹在身上不冷不热正适宜。”

  卢希宁被挤得贴在了车壁上,不耐烦去推他:“你坐过去些,太挤了。”

  康熙纹丝不动,眼里都是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都怪马车太小了,没办法,国库空虚,也不能太铺张浪费,换大马车要花银子,得省着些才行。要不你坐我身上吧,我搂着你就不挤了。”

  卢希宁白了他一眼:“无聊。”

  康熙笑得更欢快,揶揄她说道:“莫非你怕了,以前要对我用强的胆子呢?”

  卢希宁只当没听见。

  康熙凑到她脸颊边闻了闻,一本正经点头:“嗯,的确,你身上的气味是要好闻些。我身边伺候的人笨得很,又什么都不懂,你想要自己的鼻子不吃苦,不如以后我的衣衫干脆都由你管着吧,你喜欢什么熏香就用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我就穿什么。”

  卢希宁快把白眼翻上天,盯着他看了一会,好奇问道:“平时你都这样吗?在大臣后妃面前也如此?”

  康熙脸上的笑容消失,摆出了端正的架势,顿时变得气势十足:“平时在大臣面前,我是这样的。”

  随后,康熙飞快瞄了卢希宁一眼,见她并无异样,神色轻松了些,说道:“平时在后妃面前,我是这样的。”

  卢希宁看得直发笑,感慨万分:“真是有好多副面孔。”

  康熙也笑,“还有呢。”声音轻缓,眼含柔情望着她:“在你面前,我是这样的。”

  卢希宁思索片刻,认真地说道:“估计你也不知道真实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吧。”

  康熙受伤地看着她,重重叹息一声:“卢希宁,你真是没心没肺啊。”

  一路上,康熙都生着气,没再理会卢希宁,她也乐得清闲。

  到了上次的庄子,下了马车后,他依然板着脸,冷冷说道:“进去洗漱,然后换身行袍,我给你准备了匹温顺的马。”

  卢希宁懒得与他争吵,进去净房,里面案几上摆着几套行袍,她选了套素净的颜色换了出来,康熙也已经换好衣衫,站在暖阁里等着她。

  看到卢希宁一身利落,眼神一亮,脸再也板不下去,笑着说道:“这样穿着很英气,走吧。”

  卢希宁跟着他来到后院的校场,梁九功已经前来了两匹马,一黑一棕。

  黑马高大,棕马低矮,两匹马都油光水滑,很是漂亮。

  康熙从梁九功手上接过棕马的马绳,亲自讲了骑马的要领,卢希宁见他手伸过来,忙扭身躲开了,说道:“我自己能上去。”

  翻身坐上马背,康熙见她姿势利落,赞赏地说道:“看起来还行啊,不过开始的时候,不要心急骑太快,先走两圈吧。”

  康熙牵着马慢慢走,卢希宁适应了一会,找到了以前骑马的感觉,说道:“我不用你牵马,自己能行。”

  康熙叮嘱了句小心些,把缰绳递给卢希宁,骑上黑马追上来

  ,与她慢慢并行,侧头笑问道:“如何,可还好?”

  卢希宁嗯了声,抬头望着太阳,夹了下马肚,速度快了些。

  康熙也跟着加快了马速,越过她笑着道:“我先去跑几圈,你慢些啊。”

  黑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卢希宁抬头四望,校场又不大,跑起来绕圈圈会头晕。周围的花草树木散发着清香,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还是慢些舒服,她落在后面,不快不慢骑着。

  康熙跑了两圈,在卢希宁身边勒马,脸上已经出了微微的汗,精神奕奕对她说道:“好久没有跑马了,跑一阵真是爽快。不过这里太小了,还不算顶顶痛快,若是在草原上疾驰才好玩。卢希宁,以后我们去蒙古草原跑马好不好?”

  卢希宁敷衍地回答:“好啊。”

  康熙狐疑地打量她,问道:“卢希宁,你明白我说去草原的意思吗?”

  卢希宁回道:“就是去草原啊,还能有什么意思?”

  康熙被噎了下,意有所指地说道:“去蒙古的话,我肯定不是去玩,随行人员都要谨慎选择,你跟去的话,总得有个名头吧?”

  卢希宁哦了声:“那我不去了。”

  康熙脸又黑了,闷声不响骑马扬长而去。跑了一圈不甘心,又在她身边停下,生气地瞥了她一眼:“真这般不情愿?”

  卢希宁干脆一夹马肚,加快速度离得他远了些。

  康熙追上来,不依不饶地说道:“为何?我有哪里不好?”

  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真是烦死人。

  卢希宁跑得更快了些,只是康熙的马比她的脚力好,她跑得再快,他也追了上来,在她耳边嗡嗡嗡说个不停。

  卢希宁很想蒙住耳朵,突然,身下的马长嘶一声,疯狂地撅蹄子,她一个不察没稳住,惊叫一声摔了下去。

  “小心!”康熙脸色大变,根本来不及细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扑过去抱住她一滚,从棕马肚子下滚了出去。

  卢希宁只感到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蓝天,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急促的脚步声朝他们奔来,无数张脸在眼前放大,卢希宁看到梁九功惨白的脸,总算清醒了些,被人扶起来。

  康熙躺在地上,脸白如纸神色痛苦,卢希宁脸色也跟着变了,忙拦住跪着要去拉他的梁九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是谁,你是谁?”

  康熙痛得呲牙咧嘴,没好气地道:“你是胖姑娘,怎地这般重!胖姑娘,你有没有事?”

  卢希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意识还清醒,没有脑震荡。

  他是为了救她,也就不计较他的嘲笑了,又伸手在他身上摸:“我没事,只是吓了一跳,你身上还有哪里痛,有没有恶心想吐?”

  康熙虽然很想让她继续摸,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也不舍让她担心,撑着地站起身。

  活动了下手脚,全身都牵扯着痛,康熙强忍住了,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没事,估计身上有些擦伤而已。”

  卢希宁见康熙还能站起来,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大半。

  梁九功忙上前要搀扶,被康熙一把推开了,沉声道:“去查,为何马会受惊,还有,绝不许声张出去,拿些伤药来我擦擦就行。”

  随从已经制住了惊马,梁九功看了一眼,冷汗沁透了后背,不由得眼含祈求看了一眼卢希宁,不敢再多说,应声退了下去。

  卢希宁神色若有所思,康熙朝她伸出手,看起来虚弱无比,有气无力地说道:“卢希宁,我站不住了,你快扶着我些。”

  卢希宁不疑有他,忙上前搀扶住康熙,他暗自偷笑,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一步一挪往屋里走,在暖阁塌几上坐了下来。

  小太监捧着药送了进屋,顿了一下放在炕桌上,不敢再多留,恭敬退了出去。

  康熙扯着身上的衣袍,可怜兮兮地说道:“卢希宁,我身上脏了,得洗漱换衫,你扶我去净房吧。”

  卢希宁正在看伤药,见他身上滚了一身泥,衣衫也皱巴巴,放下药瓶,不由分说上前,动手解他的衣襟绊扣。

  康熙惊了一跳,抓住她的手骇笑道:“卢希宁,你要做什么?”

  卢希宁耐心解释说道:“先脱掉外面脏了的衣服,里面的衣服又不脏,伤口不能碰水,又不能洗澡,等会拿水洗一下手脸,擦完药再说。”

  康熙又不乐意了,说道:“身上也有擦伤啊,不全部脱掉的话,怎么看得到?”

  卢希宁咦了声,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你很想脱衣服啊。”

  说完手下飞快,解开了他的衣襟绊扣:“那就让我看看,好生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