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赌一把
作者:没人爱的小兽      更新:2022-10-10 05:03      字数:12732
  酒桌上几句话,耀阳与霍景良结成合作,从短期来看,是霍景良带着耀阳赚钱,不过霍景良十分看好耀阳,相信这笔投资一定会得到丰厚回报,早晚耀阳可以带自己赚大钱。

  就好像这次冯氏集团事件,霍景良几天时间,便赚取超过一年的收入。

  单单这笔,霍景良就已经觉得让耀阳跟着自己赚一些,也不吃亏了。

  有了合作这件事,酒桌上的气氛更好,丁善本单纯为耀阳高兴,占米仔狂喜,耀阳与霍景良各有所得,心情美美,冯千山谢意浓。

  不到半个小时功夫,菜还没吃几口,四瓶红酒见底了。

  这种情况,着实有点出乎冯千山的预料!

  毕竟上流社会吃饭喝酒,酒水都是浅尝即可,所谓不醉不归,那都是大老粗做的事儿。

  冯千山一共就准备了五瓶好酒,看情形,完全不够啊!

  “霍先生、雷sir、本少爷,占米仔,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去下洗手间!”

  冯千山做生意多年,应变能力不错,起身道。

  “冯先生随意!”

  众人点了点头,都没把冯千山当成真正自己人,较为客气道。

  哐……

  包厢房门打开,一时间外面传入一阵极大的噪音音调多而乱,有鼓掌声,又有欢呼声,还有聊天的声音。

  “恩?”

  霍景良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

  “这皇后酒楼搞什么鬼,今晚这么没格调嘛?什么人都放进来。”

  耀阳瞟了外面一眼,微笑道

  “我倒觉得这家酒楼包厢的隔音极好!而且,霍先生难道不认为,正因为有这样的对比,才显得我们斯文嘛!”

  “呃……”

  霍景良一愣,随即大笑道

  “哈哈哈,对,耀阳仔,你说得不错。有格调,往往也需要人承托,要不是这样,又怎么显得我们有素质呢。”

  “呵!”

  听得霍景良的话,丁善本与占米仔对视一眼,无不摇头轻笑

  “霍景良这个人着实是个奇怪的人,在某些方面大气无比,枭雄风范,威压四方。在某些方面又很是小气,连人家大宴声音大了点,他都看不顺。”

  “来,占米仔,我们再喝!”

  一笑之后,友好的气氛持续,几人相互碰杯,闲谈起来。

  这一谈,足足谈了二十分钟左右,可奇怪的是,冯千山还没有回来。

  “这老冯搞什么鬼,上洗手间这么久的?”霍景良看了看手上金表,与耀阳喝下一杯后,酒精上头,又有点不满话语了。

  而这一次,连丁善本都觉得冯千山有些失礼了,眉头微皱道

  “是啊,冯先生怎么这么久,难道出事了?”

  “善本,你别瞎想了,这里是皇后大酒楼,能到这里吃饭的人没一个简单的,冯先生能出什么事!”

  耀阳摇头,举杯遥指包厢被打开的门,话语道

  “看,那不是回来了。”

  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包厢大门,果然,大门被推开,额头微微有些汗渍的冯千山走了回来,一脸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诸位,下面遇到几个朋友,多聊了几句!”

  “没关系,遇到朋友聊聊天,人之常情嘛,冯先生,请坐。”

  丁善本老好人性格,毫不在意,话语道。

  霍景良这儿可就不行了。

  霍景良本就自恃甚高,而且在他看来,这次他对于冯氏,绝对是恩大过天,帮衬冯千山一大把。

  现在可倒好,冯千山随随便便遇到几个朋友,聊了这么老半天才回来,把自己这个恩人丢这儿,这能行?

  冯千山刚刚赔笑落座,觉得自己失了几分颜面的霍景良,立马发难,声音幽幽道

  “不知道老冯你遇到什么朋友这么了不起,都能把我霍景良晾这儿半天,先陪他们聊!”

  呃……

  冯千山一怔,脸上露出些许难色,似乎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是我霍景良不配知道,还是不配认识?”

  霍景良更不爽了,自己发问对方敢不答,声音变得更冷。

  冯千山吓了一跳,不敢再瞒着,马上回应道

  “霍先生,是叶先生!”

  “叶先生?港综市姓叶的先生多了,是哪位叶先生啊?”

  霍景良举着一杯红酒,不屑再问。

  冯千山面对霍景良气势凌人的问询,虽然年龄比霍景良大十几岁,可是头上汗水溢出,只觉得压力巨大,小心道

  “是叶孝礼先生!”

  “叶孝礼?”

  霍景良听得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语气无比平静道

  “哦,原来是howard,他和我可是老交情了!难怪下面那么吵,既然是howard开大宴,那就不奇怪了!”

  说着,霍景良眼如狼顾,盯着冯千山,继续道

  “howard在下面摆什么宴啊?他生日?”

  咕嘟……

  冯千山连咽唾沫,暗恨自己也是真傻,出去叫什么好酒,先前就算丢点面子,让服务员拿上来不就好了。

  可是被霍景良逼问至此,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道

  “是叶先生结婚周年纪念!”

  啪……

  听到这个,霍景良脸色一沉,直接就红酒杯狠狠放在桌上,红酒溢出,酒渍四溅。

  看到霍景良这个模样,知道缘由的丁善本赶紧发话,小心叫了句

  “世叔!”

  耀阳身边,占米仔也做过功课,生怕耀阳不知情况,小声在其耳边话语道

  “叶孝礼是港综市地产大亨,他一手创立的明大集团在港综市地产界排名前十。”

  “听说叶孝礼这个人,年轻时急功近利,虽然行业不同,但与霍先生多有冲突。现在人到中年,发财后想要立品,名声不错。”

  “叶孝礼现在的夫人,曾经是霍先生的夫人,也是霍先生唯一女儿的生母!”

  “在港综市商界,谁都知道霍先生与叶孝礼关系极差,可以说是仇深似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耀阳听得连连点头,事实上他很了解霍景良的事迹,包括他的家庭。

  霍景良这人一生叱咤风云,唯一吃巨亏的,就是被撬墙角一事。

  话说他和他的妻子,曾经都留学英国,在那边互相扶持,双方均有好感,最后结婚,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霍希贤。

  双方,可以说是患难夫妻。

  而回到港综市后,霍景良事业越做越大,犯了很多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在外面玩花。

  同时,他的妻子于明大集团,做那叶孝礼的助手,两人互生情愫。

  结果不难想到,霍景良与妻子离婚,他的妻子跟了叶孝礼!

  这件事,可以说是霍景良一生中最大一次失败,被霍景良视之为奇耻大辱。

  平时只要一有机会,霍景良也是疯狂针对明大集团,即便“以本伤人”也不介意。

  偏偏近些年房地产生意发展很快,叶孝礼以一个实业家的身份,硬生生挡下霍景良这个大炒家的针对,与其斗得有来有往。

  他们两人互相厮斗,将近也有十年时间,恩怨纠葛之深,早就解不开了。

  本来一出极好的包厢小宴,冯千山去而复返后,形势大变。

  霍景良任性发火,使得冯千山惊惧,丁善本担忧,耀阳与占米仔虽然没什么,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良久,霍景良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拿起桌上红酒,起身道

  “既然是howard的结婚纪念,作为老朋友,我也不得不去同他喝一杯,贺上一贺啊!”

  耀阳见得,拿起一杯红酒,也立即起身,微笑道

  “霍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也陪你一起下去。既然我们两家已经是合作关系,霍景良无论想要做什么,我这边一定是共进共退的。”

  “只是不知道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叶先生会不会欢迎呢!”

  “哦?”

  霍景良看向耀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由话道

  “耀阳仔,你听说过howard的明大吧?”

  “港综市十大地产集团之一,我虽然没什么见识,倒也听过!”

  耀阳点头,这句话后,立马紧接反问道

  “那又怎么样?我是警察!”

  “我早就听说,港综市地产商在收楼方面,有很多不合法的地方。地产商与三合会勾结的事更是屡见不鲜。明大那么大集团,身为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我当然有必要先认识一下他们集团高层,免得以后打交道认错人,那就不好了。”

  嘶……

  耀阳这一番话,听得冯千山咋舌不已。

  这一番话,耀阳简直就是在明说

  如果霍景良一句话,他就愿意一起帮衬对付明大集团。

  什么叫作“收楼不合法”,说白了就是地产商花钱让道上的人去吓唬钉子户,不肯搬的那些业主。

  这样的事,警方一般都很少管的。

  毕竟那样的吓唬,就算知道是地产商做的又怎么样,没证没据的,也根本没法管。

  耀阳偏偏表这个态了,如果有可能,他就管。

  一个庞然大物,港综市顶级地产商,耀阳区区一个高级督察,这样的表态,可以说是极为不易了。

  占米仔什么都没说,拿起一杯红酒站起来,显然无论耀阳做什么,他都会跟随。

  丁善本脸上闪过一丝敬佩,也拿起一杯红酒起身。丁善本虽然是个好人,可受到父亲的教育,其实是江湖义气的教育。

  在他看来,叶孝礼确实有点没道德了,这勾二嫂,在江湖上可是大忌。

  再说他与叶氏也不熟,反倒霍景良和他父亲关系很好,这种情况下跟霍景良一个鼻孔出出气,相信他父亲都会支持。

  而且鼎丰集团压根不怕明大集团,行业都完全不一样,两家真要火拼,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说白了,叶孝礼根本不敢对丁善本怎样,连记恨都不会。

  霍景良纵横港综市多年,对于众人的心思与实力很清楚。

  丁善本与占米仔起身准备跟自己下楼,他都不怎么觉得意外,只是对耀阳那样的表态,感到无比暖心。

  “哈哈哈……”

  拍着耀阳高高的肩头,霍景良动容道

  “好,耀阳仔,你放心,有我霍景良一天,如果有商界上的人想要动你,我绝对让他后悔!”

  “走,我们一起下去。”

  话罢,霍景良领头,耀阳第二位,丁善本、占米仔四人拿着红酒杯走出包厢。

  留下冯千山跟也不是,不跟也不好。

  坐在原位良久,方才拿起一杯红酒,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他算是想明白了,得罪叶孝礼,大不了被对方针对,损失点钱,也不会动摇冯氏根基。

  得罪霍景良,霍景良这家伙半个江湖人习性,是真会不顾一切对付自己的。

  特别是现在,冯氏百分之的股票还被霍景良握着,霍景良要动冯氏,可不会很难。

  特别是现在,冯氏百分之的股票还被霍景良握着,霍景良要动冯氏,可不会很难。

  再者,霍景良等人刚刚帮了自己,身为潮州人的冯千山,让他忘恩负义,他还真做不出来。

  皇后大酒楼第二层。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与第三层私人包厢不同,这里同其他酒楼一样,都是给客人们摆婚宴、喜宴的地方。

  只不过要在这里摆宴,听说有钱都还不行,得有名声有地位。

  皇后大酒楼的老板是一位英老贵族,伯爵头衔,早就已经不看重所谓的钱财。

  他致力于要将他的酒店打造成为身份的象征。

  是以,皇后酒楼开宴会,是会挑客人的。

  据说要在这里开宴会,你必须提前一个月预约,将宴会发起者的人员名单交由酒店方负责审核。

  酒店方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认定你是不是符合在这里宴会的资格,最后,方才会给予回应,回复是否会允许你开宴。

  也正因为这样不近人情的规矩,所以皇后大酒楼才能够拥有“远东贵妇”之称,受无数达官显贵的追捧。

  叶孝礼,港综市十大地产商之一,当然符合在皇后酒楼开宴会的资格,所以这天晚上,这里属于叶孝礼。

  富丽堂皇的二楼大堂,无数宾客礼服盛装,各界大佬云集,或是应酬,或是寒暄客套,每个人都显得很开心,至少表面如此。

  叶孝礼比霍景良年龄要大那么一些,看起来五十多岁,个子不高,却显得稳重不凡。

  他笑容满面,被自己的太太挽着手腕,手持酒杯,游走于大堂,不断招呼着宾客们。

  “哈哈哈,邓老哥,你可来迟了一点啊,最近在忙什么?”

  “不好意思,叶先生,确实有点事耽搁了。我能忙什么,还不是公司那点事。叶先生,叶夫人,恭喜啊!”

  “谢谢!”

  “失陪啊,嗨,王老弟,好久没见了,怎么样,近来还好吧?听说你公司在东南亚发展了一个新项目,怎么样,有没有算我一份啊?”

  “哈哈,叶先生如果肯来投资,我们王氏一定欢迎。来,叶先生,叶夫人,恭喜你们,我敬你们一杯!”

  “谢谢!”

  正当叶孝礼协同夫人,招呼宾客,搞活气氛时。

  二楼大厅的大门被拉开,霍景良、耀阳等人的身影出现,豪迈踏步,稍微一顿后,马上朝这边走来。

  “恩?他怎么来了?”

  看到霍景良,叶孝礼与夫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疑惑。

  可是下一秒,双方默契从眼神中都明白,霍景良是不请自来,自己的另一半并没有邀请对方。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霍景良虽然不是最有钱的,但一定是有钱人中嚣张排名前几位的。

  各界人士,稍有名气,几乎都认识霍景良。

  叶孝礼这样级别的宴会,更是超过七成的人都认识霍景良。

  而且这些人对于霍景良与叶孝礼之间的恩怨,也是一清二楚。

  眼见霍景良今天也来到宴会,许多宾客都不由压低声音,看向叶孝礼与他的夫人,眼中八卦-意味十足。

  “哈哈哈……”

  霍景良、耀阳一行进入大厅,由霍景良带头,看到叶孝礼后,直接大笑着走了过来。

  叶孝礼亦挂上笑容,拍了拍夫人挽住自己的手,同时迎了上去。

  “老朋友,你怎么来了?我似乎没有发请帖给你啊!”

  叶孝礼这个时期还在中年,为人也十分硬气,面对这个深仇大恨的家伙,可没一点客气,虽然笑容满面,但语气强硬道。

  叶太太较为识礼,先是有些怪责看了眼叶孝礼,话道

  “howard!”

  随即,马上面带微笑,看向霍景良道

  “daid,真想不到你会过来,对了,hele也在那边!”

  霍景良面对叶孝礼,气势半点不弱,大笑道

  “哈哈哈,叶老哥的宴会,就算没有请帖,我也要来恭喜的嘛,我们不请自到这么多人,叶老哥不会心痛酒水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今晚的酒水,我霍景良替你们买单啦,也算是恭贺老哥结婚十年纪念!”

  而后,霍景良马上看向叶夫人,笑道

  “哦?女儿也来了嘛?哈哈哈,好啊,女儿真是像我啊,念亲情!毕竟是家里人的纪念曰,重要曰子。”

  “靠!”

  霍景良的话,只听得身后丁善本与占米仔、冯千山三位咋舌不已,这哪儿是什么恭贺,完全是挑衅啊

  “什么叫家里人纪念日,这就差明着说叶孝礼捡破鞋,叶夫人是自己前妻了。”

  “至于酒水钱由霍景良给,更是奇葩,叶孝礼要真答应,那什么面子都会没了。”

  对于霍景良咄咄逼人,明显找麻烦的架势,叶孝礼深吸一口气,话语道

  “daid,有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抓住不放,是不是太没风度了?”

  “没风度?不会啊!”

  霍景良一副吃惊模样,摇头道

  “整个港综市谁不知道,我霍景良最讲风度。倒是howard你啊,搞地产,近几年炒得房价越来越高,不知道多少人辛苦一辈子都买不起房。说起来,是谁没风度啊?”

  “daid!”

  叶夫人眉头大皱,夹在中间,又有些责怪的看了霍景良一眼。一时之间,场面十分尴尬。

  “dadd!”

  这时候,一声呼唤,只见一个年轻漂亮,且气质高贵脱俗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裁剪很简单的白色晚装,简单而优雅,完全不同于一些明星为求眼球效应,各种暴露。

  她那一身晚装,露出手臂都带着白色长手套,给人一种公主忠贞之感觉。

  此刻,她脸上有那么一分焦急,直接走到霍景良面前,将其与叶孝礼隔开。

  来者,耀阳挺熟悉,就是几天前才认识,霍景良的亲生女儿,霍希贤。

  今晚的霍希贤,真的很漂亮!

  霍景良看到霍希贤,将手上酒杯递给身后占米仔,两手轻抓霍希贤的手,大声道

  “女儿,昨天你还来爸爸公司,你妈妈的喜事,怎么也不知道不通知爸爸一声。还好今晚爸爸也在皇后酒楼吃饭,赶得及过来道贺!可惜啊,没买什么贺礼,只能够空手了。”

  噗……

  听得霍景良的话,身后丁善本都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这霍景良是真毒舌啊,句句话往心窝里扎,生怕别人不知道叶夫人是他前妻一样。

  什么叫妈妈的喜事,爸爸不知道。按照霍景良的话,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他和叶夫人才是真正两口子。

  叶孝礼听得,脸色聚变,就想要呵斥霍景良了

  “霍……”

  好在叶夫人眼疾手快,轻轻拉了拉叶孝礼,抢先道

  “howard,老贺先前在找你,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叶孝礼一个深呼吸,到底还知道今天是自家喜事,如果被霍景良破坏,丢脸的绝对是自己。

  “好!”

  应下这个字,叶孝礼话道

  “daid,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你自便吧,失陪!”

  话罢,叶孝礼协叶夫人,转身离去。

  “哈哈哈,有些人还在我霍景良面前谈什么风度,现在人所共知,都看到是谁没风度了吧!”

  霍景良大笑,一副占据上风的欢喜。

  耀阳就在霍景良身边,目光敏锐,却发现霍景良眼睛一直没离开叶夫人背影,眼神中流露着留恋、怨恨等等情绪。

  不由的,耀阳伸手拍向霍景良肩头。

  而这一伸手,耀阳摸到的并非霍景良身上的西装,反而是另外一只手上。

  那只手的主人一惊,顺势看来,与耀阳眼神相交,脸颊瞬间红了

  “耀阳哥,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原来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霍希贤。霍希贤比任何人都了解霍景良,当然知道霍景良嘴上威风,心里对自己母亲是一直有情义的。像今天母亲结婚纪念十周年,主角却不是霍景良,他一定十分难过。伸手是为了安慰霍景良。

  只是想不到有人会与自己想法一致,且一起动手。

  耀阳面对霍希贤,微微一笑,点头道

  “是啊,今晚我正巧同霍先生一块在三楼吃饭,听说这下面有大场面,特地请霍先生带我来见识一下。hele,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

  霍希贤低头一语,高兴的神色却瞒不过任贺人。

  “哦?”

  霍景良见得女儿这个模样,立马从刚刚与叶孝礼争锋相对的情绪中脱离,转为八卦,回头看了看耀阳,话语道

  “耀阳仔啊,你和我女儿认识啦!这样也好,你们年轻人在这种宴会上,也应该挺无聊的,不如你们聊聊!”

  随即,霍景良马上转头,话语道

  “善本、老冯、占米仔,走,我也看到不少朋友,都是商业上不错的伙伴。反正是自己人的地方,我就喧宾夺主一回,替你们介绍介绍,以后大家多有合作嘛。”

  “谢谢霍先生!”

  三人回应,其中丁善本与占米仔都冲耀阳古怪眨了眨眼,满脸笑意,跟随霍景良而去。

  霍景良离开,故意留给霍希贤与耀阳的空间。

  意思不言而喻,让霍希贤羞涩的同时又有些开心。

  耀阳脸皮厚,更加不会觉得不妥,主动微笑道

  “hele,你不会准备就和我在这里站着吧!很多人在看我们,不如去那边坐坐?”

  “啊?”

  霍希贤不由回头一瞧,果然许多宾客都看向这边。

  毕竟耀阳与霍希贤的位置,太暴露了,一眼看向大门,首先就看到他们两。

  毕竟耀阳与霍希贤的位置,太暴露了,一眼看向大门,首先就看到他们两。

  “好啊,耀阳哥,我们去那边坐!”

  霍希贤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同意耀阳的建议,两者一同走到角落,正巧有两个位置,坐上后,聊起来。

  “耀阳哥,今早的报纸我都看过了。中环爆炸案大破,是你带领旺角反黑组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告破的。你真是厉害啊,说五天之内,今天才是第五天,足足早了一天呢!”

  霍希贤眼神中透露着崇拜,看着耀阳开口道,好感毫不掩饰。

  “呵!”

  耀阳轻笑一声,话语道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八卦杂志嘛,时事新闻你也喜欢看啊?”

  “耀阳哥,你可别小看我!我今年刚刚考取律师牌照,随时都可以挂牌开工了。作为律师,关心时事,是应该的。”

  霍希贤话语回应着,精致的小脸十分认真。

  “霍先生是金融界名人,他也就你一个女儿,难道你没打算女承父业?为什么选择做律师?”

  耀阳顺口问道。

  “我没有爸爸的商业天赋!”霍希贤摇头,回应道

  “而且做律师一直都是我的理想,很好啊,可以帮助很多有需要的人,锄强扶弱,就像耀阳哥你做警察一样!”

  “呵!”

  耀阳再笑,微微摇头。

  “耀阳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

  霍希贤很聪明,立马领悟,话语道。

  “不是,只是很难想象你是霍先生的女儿!”

  耀阳玩笑话道。没曾想霍希贤很认真,话语道

  “我从小就被送到米国修学,很少跟在爸爸身边……”

  耀阳与霍希贤在这边聊人生,谈过往。

  霍景良带着丁善本、占米仔、冯千山几人,穿插于宴会厅内,也是如鱼得水。

  霍景良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气势十足,声音又极大,对许多认识的朋友都热情招呼,并且介绍给丁善本三人。

  只让丁荣邦见得,脸色无比难看,丁夫人也甚是尴尬。

  还好,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十分钟后,宴会正题开始了。

  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皮鞋光亮如镜,明显是司仪的家伙,手里拿着话筒,开始站到了宴会厅中央位置,透过话筒发话道

  “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

  宴会厅里的客人们,都是些成功人士,大伙对于这种晚宴环节倒是清楚,平时没少参与。

  听得司仪发话了,每个人都很给面子,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中心台上。“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我仅代表明大集团,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们主席丁荣邦先生,与方建平小姐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晚宴。”

  “在这里,我也代表我们明大集团五千员工,祝丁先生与方小姐长长久久……”

  说起来,司仪的话语并没有太大的出奇特别,与寻常结婚周年晚宴台词差不多。

  可是宾客中,霍景良听得却是火大,特别是看到丁荣邦与方建平手牵手一起上台,开始向宾客们说感谢词,更加气愤了。

  偏偏人家是正经场合,霍景良再嚣张,也没有办法。

  气愤乱瞄间,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引起霍景良的注意力。

  女人看起来最多不过岁,有着婷婷玉立的苗条娇躯,该凸的地方凸,该瘦的地方瘦,比时装模特还婀娜多姿。

  而她一双宝石般的眼睛,非黑非蓝,是棕色的。

  长相方面,亦完全不同于东方女孩古典含蓄,又差别于西方女孩狂野奔放,于两者之间,既给人两种感觉,又给人一种两者都不是的矛盾。

  这是一个混血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晚装,衬托出华贵典雅的气质,手里拿着一叠精致扑克,单手摆弄着。

  而且这个女人架子好像很大,丁荣邦两夫妇明明在台上致词,她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不仅没听,还懒散不起,坐在一张小桌前,自斟自饮。

  “是她!”

  仔细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容后,霍景良瞳孔一缩,也不听丁荣邦两夫妇的废话了,三步两步走出宾客群,往女人那边走去。

  丁善本、占米仔、冯千山一愣,认为是霍景良心情不好,也不再站在原地,赶紧跟上。

  可是当他们跟了几步,方才发现霍景良不是准备离开宴会厅,反倒是走向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不解,霍景良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三人大惊。

  只见霍景良来到女人面前后,神色绝对的正经,语气也十分客气道

  “贺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啊!”

  “恩?”

  女人听得声音,方才抬头,看了眼霍景良,微笑道

  “霍先生,很久不见了。”“是啊,半年前葡江那次见面后,确实就没再见过了。”

  霍景良客气道

  “贺小姐这次离开葡江来港综市,是有什么事嘛?如果有什么事,贺小姐大可给我霍景良说说,如果霍景良能够帮手的地方,一定替贺小姐办妥。”

  嘶……

  眼看着霍景良的态度,占米仔三人皆是震惊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面对一个年轻女人,从来都嚣张跋扈的霍景良,居然有明显巴结的意思。

  葡江,姓贺,难道是?

  占米仔三人心中猜测不断,得到的结果更让三人心惊。

  众所周知,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谁是最大的富豪,最大权势者,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可是一水之隔的葡江,那边的霸主却毫无争议,三十年前就出了一位公认皇帝,澳门贺先生。

  能够让霍景良以这样态度对待,又是姓贺的年轻女人,其身份猜测,已然不难了。

  贺姓女人对于霍景良的好意,显得毫不在乎,或许是每天都会有无数人这样讨好自己。

  她的话语,亦是没有一点客气道

  “霍先生,如果连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想来霍先生也不便解决。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次我来港综市,也不过是散散心而已,并没什么事。”

  “倒是霍先生,心里似乎有事啊!”

  嘶……

  贺小姐这么直白的话,让丁善本等人更惊,无不看向霍景良,怕其受不了。

  霍景良却好像对这位贺小姐的风格很了解,并无太大反应,苦笑道

  “贺小姐慧眼,我想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看到前妻结婚纪念宴上的得意!”

  “既然不喜欢,霍先生怎么不阻止呢?”

  贺小姐温婉一笑,玩味道。

  “贺小姐有办法?”

  霍景良眼睛一亮,请教道。贺小姐也不直接给出答案,右手不停玩着那副牌,话语道

  “我爸爸常常说,做人也好,做事也好,都要讲究运势和对筹码、几率的把握。”

  “贺先生的霍氏,同叶先生的明大,几乎是不分上下,这些年来,霍氏与明大的争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还是半斤八两,也就是说,双方“零一零”筹码都一样。”

  “剩下的,那就只有几率与运势了!”

  说着,贺小姐单手轻抚,手中一副牌被其全部拉开花色和点数排列整齐。

  “霍先生,几率怎么样,在很多事上面,都是无法计算的,就好像感情。可是运势这东西,却能够马上看出。”

  “一副牌,一半是大,一半是小。不知道霍先生有兴趣同叶先生赌一把?”

  “赌一把?”

  霍景良眉头微皱,没太理解贺小姐的意思。

  贺小姐妩媚一笑,幽幽解释道

  “霍先生,现在这么多人,如果你同叶先生正大光明赌一把,不赌物,不赌钱,只是看双方运势。只要霍先生赢了,相信今晚结婚纪念晚宴,主角马上就会发生变化。甚至于以后,叶先生或许再不会为了结婚纪念开宴会了。”

  “哦?”

  霍景良明悟,眼中精光闪烁

  “这贺小姐意思清楚,暗示霍景良如果不喜欢看,就大庭广众找叶孝礼麻烦,就是玩玩牌。赢了,就算不赢任何东西,叶孝礼面子也丢尽了。至于输嘛,自己这边当然也丢面子。”

  不过极为不想看到叶孝礼得意,霍景良管不了那么多,急切话道

  “贺小姐,据我对叶孝礼的了解,他不是个喜欢赌博的人。”

  “没有赌注,怎么能算是赌博呢,只能是玩玩嘛!霍先生如果想玩玩,我倒可以出面,替霍先生安排一下。”

  贺小姐微微一笑,颇有把握道。

  “好,那就麻烦贺小姐安排了。”

  霍景良大喜,当即点头。

  贺小姐见霍景良答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缓缓起身,喝掉手中红酒,往中心台子走去。

  整个宴会大厅,如果说除了刚刚贺小姐还坐着,没太在意叶孝礼两夫妇的致词,这边耀阳与霍希贤也聊得火热,半点没管其他事。

  直到两人笑笑闹闹,觉得对于对方都有了进一步了解之际,突然发现怎么宴会厅变得无比安静了。

  抬眼一瞧,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心台上多了一张大桌子,叶孝礼与霍景良正对面而坐,两者身后都站了不少人。

  台下,一票人亦在围观,小声议论,眉宇间皆透露出几分兴奋。

  “耀阳哥,发生什么事?”

  霍希贤一副小女人傻样,满脸迷糊,不由问道。

  耀阳摇头,起身道

  “不知道,走吧,过去找人问问。”

  很快,有霍希贤出面,随意找到一位认识的宾客,两人马上问明了结果敢情现在正在进行结婚纪念宴会的“感谢表演”环节。

  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在港综市开宴会,几乎都有这一环节。

  主人家为了对来宾们到来表达谢意,象征性表演一个节目。如生日宴,往往是主人家唱首歌,弹个琴之内的。

  如这种结婚纪念晚宴,多是男女主人跳个舞什么的。

  但无论如贺,港综市所有宴会,几乎都没出现过这种表演方式

  霍景良与叶孝礼玩一场表演牌局!

  这种所谓的感谢表演,傻子都能看出是“私人恩怨”,双方互相想落对方面子,哪里有半点表演的意思。

  而且霍景良与叶孝礼的关系,聋子都听说了,怎么可能合作表演!

  宾客们对此,当然抱着极大看好戏的心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幸灾乐祸,期盼着一会儿谁会在众人面前丢脸。

  “爸爸真是过份了!”

  霍希贤听完宾客的述说后,有些气愤,秀眉微皱,话语道。

  无疑,在她看来,霍景良这是故意找茬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耀阳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话语道

  “霍先生虽然脾气不算好,但应该不会想到这种主意,或许有什么误会。hele,我们上去吧!”

  “恩!”

  霍希贤点头,与耀阳一块往台上走。

  宾客们大多认识霍希贤,两者倒也没受到丝毫阻拦,轻松走上台。

  “耀阳哥!”

  “耀阳仔!”

  “hele,过来!”

  看到两人上台,认识的人无不招呼,霍希贤还好,几乎所有宾客都认识。

  耀阳却因为霍希贤的关系,受到极大关注。

  特别是霍希贤的生母方建平,仔细打量了耀阳一下后,马上叫过霍希贤。

  霍希贤只能对耀阳抱歉眼神,跑到对面叶孝礼身后,方建平身边去了。

  耀阳无所谓,大大咧咧站在霍景良身后,躬下腰,小声道

  “霍先生,怎么回事?”

  “哈哈哈,没什么,老朋友见面,为贺他的好曰子,同他一块表演三场牌局致谢宾客嘛。”

  霍景良此刻看起来心情极好,咬着雪茄,嚣张道。

  一边话语,似乎也没将牌局放在眼里,好像赢定了,回头看向耀阳,微笑道

  “怎么样,和hele都聊了些什么?”

  “闲聊!”

  耀阳干脆回应,受龙四影响,牌局开始,虽然表面与自己无关,但鹰眼还是环顾四周,观察了一番。

  “恩?”

  这一观察,耀阳立马就被明显是主持人,发牌者的黑色晚装丽人吸引。

  倒不是说丽人的容貌有多么吸引耀阳,而是她那一双修长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长,很白,白得完全超出了正常范畴,达到了一种诡异的白。

  手指不自觉微动间,别人看不见,耀阳却看得清清楚

  她手里拿的一副牌不停变化,第三张到了第四张位置,第四张到了第六张位置。

  当然,这个变化一直都在,无疑是丽人下意识把玩,并没有有意动作。

  可是仅凭这个,耀阳已然知道这是一个高手,这一场牌局也不可能公平!

  因为发牌者,未发牌时,已然心中有数了。

  说直白一点,这一场牌局,发牌者想让谁赢,谁就会赢!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