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是怎么做到？”虎杖悠仁指是刚才事情。

  “是术式哦。”神木悠白咔嚓一声将剩下苹果咬碎,“身为高专学生，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术式吧。”

  “唉？”刚入学高专压根什么都不知道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那是什么？”

  神木悠白上下打量着他,“哦？是个特例呢。”

  “不对，你是特级咒灵。”虎杖悠仁瞬间远离神木悠白,“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

  一句话出来，神木悠白立刻叹口气,他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是个无趣学生。”

  “喂,你要去哪里？”虎杖悠仁连忙跟上去,“五条老师说你是逃出来？真吗？你之前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逃？你不是特级咒灵吗？怎么和我之前看到咒灵不太一样？”

  一连串疑问砸出去,虎杖悠仁没有收到一个回答,神木悠白朝着前方走着，边走边吃手里苹果，很快苹果就被吃完了，于是他就随便把果核扔到地上。

  虎杖悠仁一边喊着‘随手扔垃圾太不文明了’一边把果核捡起来狂奔出去扔进马路另一边垃圾桶，然后再以非常快速度狂奔回来，接着继续跟在神木悠白不远不近位置。

  看着他行动力和远超正常人体能速度,神木悠白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被跟了一条街，神木悠白停下来，他看着虎杖悠仁，“你能别再跟着我了吗？”

  “当然不行。”虎杖悠仁道：“我今天任务就是找到你。”

  “那你已经找到了。”

  “可是你还没去高专呢。”

  神木悠白此时正站在马路上，这里是一个废弃小道,在这个夜晚根本就没有人和车子,神木悠白平静注视着虎杖悠仁,绿色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片刻后他才开口。

  “你往后退一步。”

  “唉？为什么？”虎杖悠仁想起刚才鸟屎，“我没有倒霉到会被两只鸟青睐吧？”

  “是更可怕事情哦。”神木悠白这是笑了起来，他笑容很轻盈，在笑起来后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天真，只是搭配他惨白外貌和绿色眼睛实属有点吓人。

  神木悠白说：“你知道吗？我术式很特殊，可以预知未来，我预知到你未来会被车子撞出去，就在30秒后，现在退后话，你就可以逃掉了。”

  “车子？”

  虎杖悠仁摇头，“你在骗我。”

  “唉？”神木悠白歪头，“为什么会觉得我在骗你？”

  “因为我根本不会被车子撞出去，就算是车子撞过来，我也会直接跳出去。”

  神木悠白用一种一言难尽眼神看着他。

  眼看着虎杖悠仁没有避开，神木悠白也没有继续劝阻，他只是一步步后退，绿色眸子里带着一点笑意，虎杖悠仁刚打算追过去，就在这时，一道车灯直接照过来，开车人开着远光灯，灯瞬间照在虎杖悠仁眼睛上。

  本能闭上眼睛，但是虎杖悠仁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好，他靠着闭眼前车子行动轨迹以最快速度朝旁边闪开，下一刻车辆就擦着他身体一阵风一样飙过去，由于开着车窗，在车子过去一瞬间，虎杖悠仁就嗅到了浓烈酒精味道。

  酒后驾驶，说不定还是醉驾。

  “人类会产生负面情绪，负面情绪会形成咒灵，那你说这种借由酒精造成欢愉到底是属于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

  虎杖悠仁茫然，脑袋上冒出一二三个问号。

  “你不懂啊。”神木悠白笑了一下，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确实不懂你说事情，但是我有一件事要问你。”虎杖悠仁跟上去，“你刚才是让我退后一步是吗？但是我如果退后一步，那位置正好是刚才那辆车撞过来地方吧？你是故意？”

  “你猜？”

  “所以我才不喜欢猜谜。”虎杖悠仁皱眉，“你真很危险。”

  神木悠白打着哈欠，银色锁链垂在他脸边。

  “你老师没告诉过你吗？咒灵话不能信。”

  “不需要我教给他，看上去他已经明白了这个事实。”

  一道声音从旁边想起，神木悠白转头看向旁边，五条悟从不远处走过来，眼罩挡住他眼睛，让他现在看上去像是个完美瞎子，神木悠白顿住脚步，接着他想了想。

  “你是……小悟？”

  “竟然还记得我吗？”五条悟上下打量着神木悠白，“真是你，上面那群老头子真把你放出来了？不是吧，他们竟然这么舍得？”

  神木悠白眼睛一亮，“果然你也觉得奇怪吗？”

  “奇怪和不奇怪都和现在没关系了。”五条悟伸手拉住神木悠白手腕上锁链，“总之，现在跟我回高专。”

  “不能再待一会儿吗？”

  “当然不能。”

  “我可以用你未来换。”

  “笨蛋才会信你说未来。”五条悟拉着神木悠白往外走，“别再给我找麻烦了，和上面那些老头子谈话很累。”

  神木悠白笑着看着他，“你们真奇怪。”

  “每天都在盼望着我能给你们预言，但却每天都说不会相信我所说未来，你们到底是相信我还是不信任我呢？对了，那些人放我出来似乎是因为我预言了关于你事情，你想听听吗小悟？”

  “不听。”五条悟懒散回答：“有点困，准备回去睡觉了，悠仁你通知惠和野蔷薇，让他们回高专。”

  “好。”虎杖悠仁看着他们背影，片刻后他开始给两位同学打电话。

  虽然刚才他让自己退后一步，但是神木悠白确实对他没有什么敌意，一般咒术师都不会被一辆车撞死，而且作为咒灵，只能通过话语引导人类杀人是不是有点太奇怪？普通人也没办法看到咒灵。

  电话接通说明现在情况后，虎杖悠仁追上五条悟。

  神木悠白被拉着链子往前走，像是个家长害怕走丢于是带着牵引绳小朋友，他一边走着一边朝周围望着，满目都是好奇。

  越发像个孩子。

  穿过这片阴暗公园，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站在车边朝着他们挥手，不远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也站在那里等着。

  “上车。”五条悟打开车门，然后把神木悠白塞进去。

  神木悠白没有反

  抗，在被塞进车子后他就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世界，伊地知洁高一边开着车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瞄他一眼又一眼，毕竟像他这样辅助监督，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特级咒灵。

  整辆车里安静过分，只有五条悟还在吃之前买来甜点。

  ‘怎么回事？’钉崎野蔷薇用眼神暗示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摇摇头，然后比划了一下手势，手一直指着天空，表示‘这个特级咒灵有很厉害招式’。

  看不懂钉崎野蔷薇抬头看了看车顶。

  什么？这个咒灵会飞？

  旁观看了全程伏黑惠撇过头去，眼里带上一点嫌弃。

  车子在凌晨时间一路回到东京高专，一路上连路灯都没有，昏暗路面只有车灯照亮前面路，一直到达学院后，虎杖悠仁他们才发现高专意外灯火通明，以校长为首老师们站在门口，每个人表情看上去都非常谨慎。

  他们甚至还见到几个以前没见过人。

  “好大阵仗。”

  在他们惊叹之前，神木悠白这样吐槽着。

  众人齐齐看向神木悠白，对这个特级咒灵脑回路陷入沉思。

  “确实没什么必要，这家伙危险程度还不如一只3级咒灵，只要不信他说所有话就足够了。”五条悟打开车门走下去，他拽着神木悠白手腕上链子把人带出来，而神木悠白还在就五条悟说他危险度不如3级咒灵反驳中。

  就这样，五条悟一边敷衍着神木悠白反驳一边把人送到高专特别定制房间，虎杖悠仁对那个房间还算熟悉。

  当年他吞掉宿傩手指后曾经被关在这里，那里面贴满封印符咒，还在里面告知自己被判了死刑。

  原来如此，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为了关押咒灵？

  “所以，他真是特级咒灵吗？”钉崎野蔷薇道：“这和我看到咒灵都不太一样。”

  在来到高专前，钉崎野蔷薇便跟随着奶奶修行并祓除咒灵，她见到咒灵大多数都和这个人不同，而且，被判断等级越高咒灵约接近人类，实力和威胁力也越强，但是他却被五条悟说威胁度不如一只3级咒灵。

  “当然是特级咒灵，只不过他是特例罢了。”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他术式很特殊，没有攻击性。”

  “咦？”

  “他术式是：预言。”五条悟道：“具体表现出来大概是预知，他可以看到一个人未来，在特定情况下可以预言到未来灾难，是个实实在在bug级，所以即使没有威胁性也是特例特级咒灵。”

  伏黑惠思考片刻，“就像是狗卷学长那样特殊系？”

  “没错。”五条悟道：“本来这样咒灵在发现后就应该灭杀，这种程度咒灵一旦放任他成长会非常恐怖，即使他没有威胁，但只要他找到强大队友，威胁度就会直线飙升，可惜，这个术式实在是太诱人，诱人到那些腐烂橘子都舍不得杀死他。”

  “可是，他只要独自一个人就伤不到普通人吧。”虎杖悠仁举手，“因为普通人看不到他。”

  五条悟笑了一下，“所以，他能伤害到就只有咒术师，尤其是上层那些老混蛋。”

  “我说过，只要不相信他说所有话，他本身就没有任何威胁度，但是人，尤其是贪心人，他们可是会被引诱着一步步深信，并被他直接推入地狱，那些人不吃教训，让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

  神木悠白作为咒灵对人类没什么恶意，但同样也没有什么好感，他态度很大程度上都可以被综合成一个词：事不关己。

  只是再不在意自己人，一直被关押也不会高兴。

  在被控制这些年里，神木悠白表现非常顺从，在那些人询问时也给出正确未来走向，这让那些人真尝到了甜头。

  他们越发信任神木悠白，确信他预言，然后神木悠白便在这种其乐融融氛围中给了他们一个错误预言。

  那些人带着队来到任务地点，根据神木悠白提示躲过陷阱，却发现他们闯进了特级咒灵老窝，本来认定为任务并不危险上层派出不少家族年轻子弟去增加经验，结果任务变成极危，所有人覆灭在现场。

  也是在这件事后，神木悠白才被正视特级咒灵身份。

  都发生这种事了，上面总是要干掉这个咒灵了吧？但是，他到现在都活好好。

  因为，贪婪人无穷无尽，想要走捷径稳固位置人层出不穷，神木悠白预言能力就是那条捷径，他们是不会轻易毁掉这一条捷径。

  “只要不相信他就不会有威胁，但是，留下他就是为了相信他预言。”伏黑惠皱眉，“真麻烦。”

  “那些烂橘子在给自己和别人找麻烦能力相当可观。”五条悟道：“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估计具体情况明天就可以出来。”

  一年级三人对视一眼，接着点头和五条悟道别，转身回到学生宿舍。

  五条悟站在原地，他站在黑夜里，语气嫌弃。

  “所以说，实在是太傲慢了，他们真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个特级咒灵？”

  “虽然他没有任何攻击力。”

  ……

  神木悠白坐在椅子上，他靠在椅背观察着房间内部。

  这所屋子里灯火通明，贴满符咒，每张符咒都带着咒力束缚，不管使用多大咒力都无法破坏，他没心情去尝试。

  这时，一道外人看不到光屏出现在他眼前，他视线注视着这个空荡荡熟悉屏幕。

  「宿主：神木悠白，【非人咒术师】绑定中。」

  「目前认知度：52」

  “明明这一次身份暴露更早，也没有被隐瞒证据，但认知度却没有上一次高吗？”神木悠白呢喃着，他闭上眼睛像是无可奈何一样往后仰，“时至今日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靠什么涨。”

  他像是玩闹一般把锁链一圈圈缠绕在手腕上，在灯光照射下，锁链泛着冰冷金属光泽，淡粉色头发近乎透明。

  幽绿色瞳孔里倒映着手腕上锁链。

  在那一刻，他非人感达到极致。

  咒灵越强便越像人，但不管如何特级咒灵身上都带着一点非人特性，哪怕是对人类恐惧负面情绪所凝聚咒灵，脸上都会有不同于正常人缝线，代表着他和人类不同身份。

  神木悠白外貌无限接近于人，唯一能让他和人类区分地方便是他手腕上锁链。

  那条锁链是从他骨骼内蔓延出来，并垂落到地上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