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老妇人没法活了呀
作者:心情木      更新:2022-04-28 22:39      字数:2497
  “苗姐姐不急,给花儿自己处置。”

  木耳心念间温言劝阻。

  大花冲木耳的后背翻了翻白眼。

  “哎?哎?”

  那老妇人的手伸往茶壶,眼睁睁看得仔细、明白,自己也觉着抓住茶壶了,往回一带,准备往桌子上唯一的杯子里倒呢,却发现手里空空如也。

  “哎?是你作怪不成?”

  哎了两次,觉出异样来,斜着脸问大花。

  口气着实不善。

  “老大娘~别说我们兄弟俩不是谁家的什么伴当,就算是伴当了,这车里的一针一线的,也不该你来说长道短!”

  大花揪着自己伪装者绿色耳廓骨的那个耳朵,歪着脑袋说着:“尤其对我们哥俩,家长教养的好,尊老爱幼的,但是遇上那为老不尊的,我们可也不是别人打了左脸,送上去右脸的人!”

  说完,放开扯着耳朵的手,从上看着老妇的眼睛,带着老妇的眼光,看到她自己觊觎茶壶的那只手。

  “哦妈……哦妈呀!”

  老妇真的被吓着了。

  她那只手,倒是没“血溅当场”!

  而是血管虬结,皮肤老皱的不成样子。

  虽然她年纪是不小了,也就再有个十来年,会奔着本地一个小池塘去的。

  可是这手,她一辈子都没见过比这手老的,即使经见过那么多到了岁数进湖的人。

  “咱……咱就好奇,小公子,老婆子粗野不知礼,知道错了,还请高抬贵手,给咱变回去!”

  “是吗?果真?”

  “真!真!比神珠也真!”

  “哦,那好吧,你可别再朝我们俩指指点点的啦!”

  说着,瞧了老妇人一眼。

  “不敢、不敢,小公子说的对,就算是伴当,也不是我这村妇论长道短的……”

  “哼,瞧着耳朵境高,瞧着金贵……呸,说不准是谁家的**呢!恶心死了!”

  眼见得大花那一眼,老妇人的手明显地好转,就要恢复。

  大花就看见了那丝黑线般的心语。

  大花“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女人。

  这女人的手,虽然比刚才好些,可也和别处明显地老皱着。

  老妇人趁着大花不注意,恶狠狠地盯了几眼,心里咒骂不止。

  于是小车厢里,没一会就飘满了黑线。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你就下车去!”

  大花听得、看得心烦,出声呵斥道。

  “啥?小公子,咱可一直安静地坐着,没出声儿啊?!”

  “你那耳朵黑的和泥一样,打量别人和你一样?”

  大花黑亮的眼睛看住她,用她能听懂的话警告一句。

  本就一个小娃娃,虽然用耳境界恐吓住她了,可是老妇人突然感觉,这小娃娃的眼神更让她心惊。

  嘴上打着哈哈,心里不再脏乱不堪地诋毁,好容易认怂了片刻。

  就这么时不时敲打着那老妇人,走了一路。

  总算到了那座繁华的城镇。

  老妇人要来找儿子的地方,也是这里,叫“婺城”。

  “两位小公子,我儿子在府衙当差,府衙也在城中心,二位走那儿也方便,把咱搁到那儿就行!”

  “呵呵呵!”

  不是大花也不是木耳,冷笑的是木牛。

  “哦妈!哪儿来的声响!”

  老妇人假装着畏惧客气,却眼里带着鄙夷、嫌弃,往车厢最边角挪去。

  仿佛不小心上了贼车,且不得不跟着两个脏东西共处似的。

  大花和木耳都懒得再里她,大花手一摆,那些黑丝就搅成一团,被大花对着老妇的脑袋一挥,都掩进她自己身体里去了。

  也不知道大花怎么弄的,那货的心语不再往外冒,“咕嘟嘟”着在她自己心腹那里翻腾。

  老妇人不知道,只是没一会,就开始胸闷,不停地想打嗝,可是真正又嗝不出来,又是憋闷又是堵噎。

  她之后的时间,已经没工夫借着什么拿话刺大花或者木耳,手抚着胸口,想捣顺了堵着的一团东西。

  她倒是没感觉错,的确有一团东西堵着了。

  到了婺城城门,要交入城费用,老妇人拿着自己的户所牌给城守,再没了下文。

  大花和木耳倒不计较这个,拿了饼红给城守。

  那城守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也没和大花和木耳要户所牌,接了三个人份的饼红,掂着木耳多给的十个红,一点头一摆手,马车就通行了。

  不用特意打听,跟着大量的人流或者车队走,就能找到城府中心。

  一路上两个也没左顾右盼着,更没说买个这买个那的小物件。

  让那老妇人很是有些不甘心,心里嘟囔两个小气。

  只是她越嘟囔、念叨,越是堵心,嗓子一直干咽唾沫。

  到了城府附近,不远处就是城府跟前才铺设的青砖广场。

  马车走了一路,碾了一路的湿泥、干土的,木耳准备放下这老妇,就把车送到车马行休整去,自己和大花在这里呆几天,换一辆马车再走。

  本意想着,就不到那青砖广场上去了,车轱辘一上那好砖地,就抖落一地泥土,还不知道给哪个做清扫的添负担。

  他这么打算着,就停了马车,转身看那老妇人:“老人家,前面就是城府了,我们把您搁这儿,咱们就此分别吧。”

  那位老妇人装病不理会木耳,他只好出声催促一声。

  “哎呦呦,就到跟前了,我这一路颠的难受,你就把我放到那平展展的路面上多好,我走着也松快,都应承好的,好人做到底,又有多难啊!”

  这妇人逮着机会就埋怨,好像她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大花和木耳的不是。

  尤其莫名其妙的是,那字字句句的指责,让人听了,觉得这俩连这么点忙都不想帮,而且帮人还这么没好心!

  自从大花把这女人的心语塞回她自身后,他们几个能看能听,但是都屏蔽了。

  因此这会虽然知道她又不知道动什么歪脑筋,也很不耐烦陪着她犯赖。

  木耳摇摇头,轻轻摇了摇鞭子,催赶马儿再走几步路,走上府衙前的青砖路面。

  “再往前、再往前!”

  那老妇把住车框子,小声催着木耳。

  “哎呀呀,大家快来帮帮我这老婆子呀……呜呜……没法活了呀!”

  府衙前的广场不至于和巫马惄家那个广场大,不过也够好几辆马车并着走了。

  离着府衙门口,两辆马车的宽度,因为地面的平整,成了一条通道,好多人和车来来往往。

  老妇人就赶着这个热闹的通路,突然长声痛号起来。

  本来为着生计发愁的人,没那些闲心管闲事,可也有很多人,因为自己很苦痛,更想看别人也遭了什么罪。

  所以,这老妇人这么一吵闹,围过来不少闲人和不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