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巫马惄是你有资格可羞辱的?
作者:心情木      更新:2022-04-28 22:37      字数:2621
  巫马家的祭殿里,别个支系的核心人物互相递了眼色,就要闹将起来。

  颁布诏书的王使身后的椅子上,坐着的两个人,慢慢起身,踱步到王使身侧。

  两脚打开,与肩同宽,双手搭放在腹部,清明的双目直视前方。

  立时祭殿里隐隐的嘈杂声就静了下来。

  大花和木耳细瞅,发现这两人的服饰和那天拱卫巫马惄的那三人一样。

  不过这两人的的魂基没那三个人精纯。

  倒是魂基颜色都是青色,和他们的耳廓骨相映衬。

  大花和木耳最近看人,都将其魂基和耳廓骨对比着看。

  发现他们的猜测果然对着,这里的人,修炼程度会外显于耳廓骨。

  真是奇妙。

  那两个被王使尊称为仙使。

  他俩往王使身边一站,王使就躬身尊让一番。

  安静的祭殿里,巫马家的权贵们只能腹诽,却对那两个位子的争议再没了想头。

  这仙使从哪儿来的?

  大花疑问。

  下边巫马家的人心思各异,好不容易把仙使和王使送走。

  别的支系正要冲巫马惄和巫马恭这两支人发作。

  巫马惄这一支人堆里,怒冲冲地奔出一个人来。

  先是扯着一个少年,咆哮不已。

  可能气得太狠,众人都听不清他咆哮什么。

  只是那少年虽然不挣扎,却被殿外候着的王宫武士进来,从抓着他的那人手里,解护出来。

  本来武士要收拾一下那人,却被少年阻止。

  少年还冲那人行了个晚辈礼,再一拱手向四围的宗亲,浅浅一笑后,先迈步出去了。

  少年就是祭礼巫马惄当夜,传话的那个。

  原来是巫马惄的亲孙,新任湴囍国的国主!

  而抓着他咆哮的人,却是他的父亲,巫马元顺。

  也是就巫马惄的嫡子,当夜听闻自己儿子被亲爹传唤,还留了遗嘱给几人时,那阴冷狠毒的目光,实在不像父子。

  眼见得儿子当了国主,即刻就跟着王使进王宫去了。

  巫马元顺再见人家,就得行君臣之礼不说,随意打骂是想也别想了。

  他心里这窝着的邪火压也压不住。

  没等别的支系人等反应过来,他掉头去了祭殿的另一面。

  怒气冲冲着出了祭殿通往树园的殿门。

  他的亲随侍从可没巫马兴的好运气,急忙分开众人,赶着追自己的主子去。

  巫马元顺跑过青砖广场,甚至动用了功力,急急掠过树园的矮树丛篱墙。

  立到老树跟前。

  “你个老不死的!我是你亲生的,我是你嫡亲嫡亲的独子!你在的时候,凡事都不替我思量也就罢了,临死都是叫兴小子留遗嘱……”

  边说边跳着脚绕着老树骂。

  “怎么着?难道我娘不是你心仪之人?难不成巫马莟以及和你隔了娘肚皮野种们,都比你儿子都要紧是不是?死就死了,我还当你一直严厉对我,是严父行径,为着送我上家主位子呢……哈!敢情你给了死仇的巫马恭家的杂种,都不给我!”

  巫马元顺越说越气,跳着身踹起了老树。

  后边他的亲随、侍从已经赶了过来,手忙脚乱的一边劝解,一边护着他别给伤到自己。

  巫马元顺气狠狠的被有身手的侍卫拦阻着。

  转着脑袋看了看:“给我把铁锹!”

  听了他吩咐,侍从们目视几个亲随。

  亲随们暗暗首肯。

  侍从就快跑着,向树园边角仆从的院落里去。

  亲随跟着巫马元顺久了,知道他心里憋屈什么,当下一堆侍卫觉着,让这位主子发发脾气也好,再邪乎也出不了乱子。

  那边仆从院落里,侍从已经跑过来了。

  手里拿着一把铁锹,跑到跟前,跪好了,双手举着递向巫马元顺。

  巫马元顺边接边一脚把这侍从踹飞:“脑子装了屎水了?爷都动手了,你们干站着看笑话?”

  要不是几个侍卫卑微地强劝着,这位就要挥铁锹劈砍周围的人。

  他这一顿骂,那个被踹飞的侍从被同伴挽着,呼啦啦一堆都赶向周围仆从的院子。

  片刻后,人手一把铁锹。

  不由自主地排成一队,看巫马元顺干啥,他们就干啥的架势。

  “给我挖!围着这老树,给我挖!把所有那老东西让埋的东西,给我起出来!”

  巫马元顺一声令下,几十个人散开,找个点就闷头开挖。

  这么大动静,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了。

  再说祭殿那边,宗族里重要的人物都没走呢。

  早有人报了信儿过来。

  本来巫马莟是巫马元顺的亲叔叔,殿里当下他发疯时候,就他能喝止这阴狠的侄儿。

  只是巫马莟早两日就因为伤心过度给病了,硬撑着哥哥的祭期完结,被儿子巫马元化硬劝着歇在家里养病。

  至于别的叔父,用他的话说,因为和他爹隔了娘肚皮,惯常的就被他明里暗里地冷嘲热讽,或者怼呛不说,宗族里的事务,更是能伙着别家来打压自己叔父们。

  因此当时嫡系亲长没在,直系的叔父们不想被他当众羞辱,有的年纪比他还小。就都默然袖手了。

  这会闹得宗亲们都知晓了,当任的族长很是诧异。

  想起巫马惄在的时候,商议起家主继任人和王宫国主的候选时候,有几支想讨好巫马惄的族人,曾建议巫马元顺担当其一。

  是时巫马惄面色平淡,给旁人看见还以为他是放心里做考虑呢。

  当时还是族长的父亲做族长,老族长后来和儿子说:自小看惄儿长大,又扶持了他一路,他那么一沉吟,我就知道,咱们这位家主对自己儿子备选的事情,想都没想,只不过是给提议之人一个面子罢了。

  当时巫马惄随后笑了笑,没表态。

  私下里却和族长及亲厚的族人说:元顺心思诡狡,刻毒异常,断不可继任。

  等于安顿了所有有话语权的人一个意思:谁都能当,就是我儿子不行!

  当任族长听过父亲教导,说起前任家主父子的这桩事情时候,还心有存疑。

  如今却不由得暗暗佩服那位死去的家主,和自家爹爹。

  看人看骨,交人交心,做事动脑。

  这巫马元顺连亲爹的衣冠念想的痕迹,都要掘挖清理。

  简直枉为人子!

  畜生不如!

  “你当巫马家都是死人不成?”

  “你以为巫马惄是你有资格可羞辱的?”

  “单单因为不随你意,你就鞭挞你亲爹留的念想?”

  “你个不肖子孙,若没有惄家主庇护,哪里容得你放肆如此之久!”

  ……

  等殿里百余之众赶到老树下时,老树周围已经坑坑洼洼,扬尘漫天。

  宗亲们怒不可遏,纷纷出声怒骂。

  巫马元顺起先还不以为意,他只预想着会被那几个叔父指摘几句。

  没想到成了宗族的众矢之的。

  尤其那句:若没有惄家主庇护云云。

  这位气怒失常的主子,瞬间清醒。

  “噗通”一声响,跪倒在地,捧着刚才挖出来的一个物件,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