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这可能才是“死神”崇拜的真相!
作者:心情木      更新:2022-04-28 22:35      字数:2678
  木耳转身,旁边杵着大花,一双眼眼角发红。

  两个下了屋顶,跟着蚊子魂散的那股细烟,走走停停。

  那烟很快散去,两只朝着最后一丝烟飘的方向走。

  越走越嘈杂,也越来越破烂,乌烟瘴气。

  污水四流,土路泥泞,脚踩下去,不明来历的东西腻滑,时不时还有利物刺伤腿脚。

  窝棚在一片杂乱中,见缝插针,东搭一块,西联一截。

  但是窝棚在这“阡陌纵横”里,也是金贵的存在。

  木耳和大花没防护周身,让木牛、荷苗儿都不用管。

  两只走进窝棚区深处,已经和这里浑然一体。

  白天都出去讨生活了,只留下等死的。

  在中心的一个窝棚里。

  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奶奶,满脸沧桑苦难,不知道从哪里捡的一块黑布,宝贝一样地供在窝棚顶上。

  她因为供奉“死神”,得以在这窝棚安身。

  别的等死的,也都努力在死前能爬到死神笼罩的窝棚。

  这可能才是“死神”崇拜的真相!

  “死神”的缘起,也许只是生灵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是无法解脱的痛苦的诉求!

  惊实诚两三天了没见着它家两位仙童,焦灼不安。

  这天下午,它叨叨着催明睿出皇城。

  回了家,曲灵清还没回来。

  惊实诚安静不下来,“吱哇”乱叫。

  催撵着明睿出去找大花和木耳。

  明睿也惦记两个,让家里下人赶了马车出门。

  惊实诚落在马头上,指挥着马儿这里走、那儿转弯。

  一直到了外城窝棚区,里面已经不能走马车了。

  惊实诚在头顶扇着翅膀、“嗷嗷”直叫。

  明睿心里害怕死了,担心两个被拐到这里出了事儿了。

  跟着盘旋的惊实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进走。

  在一个窝棚边,看到坐着的两个泥人。

  惊实诚扑进大花怀里,两个翅膀搂住大花的脖子,鸟哭的稀里哗啦。

  明睿冲上前抱起木耳,气得不知道该找谁发火。

  大花抱住惊实诚,轻轻地不把它弄疼了,因为身上没有干净地方,没办法给惊实诚擦鸟泪。

  只好安静地等它发泄好了,和它说,我们俩没事,有事的是那些想死都无望的生灵。

  惊实诚头一次见大花这么沉寂地说话,眼睛里深深的痛和冷。

  它想不明白这些该怪谁,只用自己的翅膀更紧地搂住大花,想让她暖和起来。

  木耳伏在明睿肩头,让明睿别怕、别紧张,他和大花到处游逛,就是看这些的。

  明睿扛着木耳,跟着的下人要抱大花来着,惊实诚炸撒着翅膀、吓唬人家,不许靠近。

  大花和木耳都被它暖得一笑。

  木耳让明睿放他下来,一起相跟着出去,上了马车,一路沉默。

  也许,所有生灵都在想办法自救或者自我解脱,有了渺茫的感应,激发了对“死神”的召唤。

  她和木耳来这一遭,只是串了那些渺茫,最后希望可以从根子上灭了源头!

  对!

  灭了!

  大花冷寂的双眼里,燃烧着死寂的火焰。

  一只泥爪子伸过来,小心地抓住大花的手。

  因为没掌握好平衡,身子一歪,撞在车厢壁上。

  大花的另一边是木耳,木耳旁边是明睿,三个人都扭头看过来。

  惊实诚缩着脑袋,一个翅膀斜张着正揉呢。

  难得这位鸟先生不言不语的,疼了也没吱吱喳喳。

  到底都是孩子,被惊实诚给逗得没那么沉闷了。

  大花拿泥手捏住惊实诚的嘴巴,笑嘻嘻地说,先生真可爱。

  给惊实诚难为情地挣脱大花的泥爪子,把头遮进翅膀里。

  回了曲家,曲灵清神奇地又一个人等在门内。

  这神奇的人,不管在什么情境,不管是男是女,都让大花觉得,有些人天生地就是来改变世界的。

  曲灵清让儿子陪着木耳和大花去洗漱,挽袖子就要亲自上阵——给惊实诚洗澡。

  惊实诚风一般的男鸟,可没这先例。

  和曲灵清鸡飞狗跳地搏斗良久,没能抗过曲灵清,嘶哑着嗓子喊救命,被曲灵清一手捉腿,一手环抱住鸟身子,就地正法!

  :“再胡乱叫喊,我把你鸟嘴拴住……再把你口粮断了!”

  :“那也不行!士可杀不可辱!我……”

  :“闭嘴!又不是要你鸟命,以后不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

  一家子洗洗涮涮地就不早了。

  曲灵清和木耳、大花说,惊礼宗在烈誉国势力最强,明儿原翡也回来了,咱们商量商量窝棚区的事儿。

  今儿先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原翡果真回来。

  原翡已经二十多岁了。

  英姿飒爽、打马而来。

  双腿在马背上一并、利索一跳,躬身先给曲灵清请安,起身就抱住明睿转了几圈。

  明睿后面藏着木耳和大花。

  原翡抱起明睿瞬间就看到了。

  放下明睿,飞跃着、蹲身到两个跟前,大鹏展翅一般,双臂打开,一边一个都给他抱起来了。

  嘴里“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给在院子里树上、往下看的惊实诚着实郁闷了片刻。

  这人居然抢了它的风头!

  原翡就着劲儿直接就把木耳和大花端着进屋了。

  木耳纳闷他怎么转性儿的。

  明睿悄悄地用一只手遮了嘴巴,附耳在木耳耳边,细细讲述了前前后后。

  原翡跟着曲灵清母子回了名都,还是扭着劲儿、犯起了呆症。

  曲灵清那会又是和离,又是自立门户的,没顾得上管他。

  等借着皇太后的势,在内城安顿了,腾出空来收拾家里,这个她许给儿子当哥哥的货。

  拧住原翡的耳朵拽出他的窝,骂的他不敢犯牛劲。

  他一有苗头犯病,曲灵清就揪住耳朵骂。

  最后一回,曲灵清操起鸡毛掸子打得原翡屁滚尿流。

  正准备求饶说我再也不敢了。

  曲灵清一招手,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两个练把式,“嗖、嗖、嗖”没几下就把那货绑了个结实。

  两位练把式和曲灵清行礼致意,一声没出,拎着原翡走了。

  曲灵清和皇帝他娘预约了个将种子,说,太后您老人家放心,那东西正是犯浑的年纪,过了这段明白了,是不得了的将才。

  您别觉着是我曲家的,这货我搁您儿子那儿,他和明睿就是兄弟!

  将来都是您儿子用得上的。

  曲灵清太晃眼,虽然没有在皇帝跟前表现存在。

  皇帝可是从他娘那儿,因为这个和离女人,得了不少助力。

  有段时间,皇帝都动了心思。

  啥心思?

  娶她的心思。

  皇帝他娘比他儿子动心思的早。

  他们那些人说话都是云山雾罩的。

  太后没等儿子暗示自家娘帮忙,他娘就试着探了曲灵清的话。

  曲灵清一听就明白,笑嘻嘻地跪在太后膝前,双手搂住老太太的腰,真心地喊了声:娘!

  把惯常高来高去、虚掩着门缝说话的老太太给惊着了。

  没等老太太搜捡场面话来应付这紧急事件。

  曲灵清就和老太太开始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