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哪个贼人伤我雪花!?
作者:心情木      更新:2022-04-28 22:33      字数:2584
  大花今日被堵在自己的房间。

  堵她的是惊礼宗六长老靳雪花。

  黄敬烈的布告发在执事堂,同时让执事安排弟子们,亲自给宗门各长老通禀。

  黄敬烈也没想到这位八面玲珑、见人三分笑,却深居简出的雪花美人第一个去照会小客。

  靳雪花人如其名,雪肤花貌,顾盼间情意缠绵。对着大花不满五岁的小豆丁,两只眼眸都汪着情意。

  大花习惯性地睡醒发呆,坐在床沿双眼发直,看着晃在眼前的美人脸,好半天都没聚焦。

  幸好靳雪花那两只眼睛的瞳仁,把眼眶占的满满的,颜色还是绿色的,这种奇景终究把大花的睡意惊走一些。

  看住靳雪花:啥事?

  靳雪花看这娃崽子终于正眼儿看她了,没漏一丝儿不痛快,笑眯眯地说自己是谁谁谁,乃是惊礼宗位尊行六的长老。

  靳雪花也不知道几岁了,大花想,既然修炼日久、甚而成为长老的人,驻颜该不是问题。

  关键是,长老您啥事?

  大花和木耳对眼神儿习惯了,尤其刚睡醒,很懒得开口,因为靳雪花还算礼貌,不是进来把她推醒的,大花就很给面儿的面无表情。

  只是靳雪花看不懂大花的眼神,也没真心去体会。大花只盯着她看,她只以为大花被她镇住了。

  自顾自地说:“女孩儿家,没人照顾怎么行,我知道了呀,特地采买了女童的法衣,你先换上……这里住着不舒服,你随我去我的洞府吧,我照顾你更得心,真真是喜欢你这样的可人孩子。”

  说着从旁边椅子上拿来托盘,里面几套叠着的衣服,旁边是相配的首饰。

  大花没他们这儿的修炼功夫,也看不出那衣服“法”在哪儿。

  摇摇头不要穿。

  “看看,小娇娇还害羞呢……你这头上太俭素,这些首饰搭着衣服好看不说,还是防护法器,来,姐姐多少年没侍弄过娃娃了,今天你特例!”

  说着从大花床边坐着的椅子上探起上身,先来解大花的头发。

  大花一个五岁的豆丁,头花毛蓬蓬的,长度刚到肩膀。平时都是荷苗儿给她打理,惯常的是荷苗儿的两条绿丝儿,给大花脑袋两边各扎一个揪揪,散碎的头发垂着。

  这会儿靳雪花俩手就直接冲着那两条绿丝儿。

  倒是识货!

  靳雪花还没碰着苗儿,那两条绿丝儿“倏”地滑开,收在大花的鬓角边儿。

  靳雪花眼光一闪,雪白的双手白的晃眼,可能平时都用右手。

  做长老的人了,习惯性地右手五指并拢、侧掌,手背对着大花的脸,闪闪锋利的指尖插向大花的左脸鬓角。

  这是对敌手法啊,正好挡住大花的视线。

  大花半敛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啊!啊……啊……”

  大花的哈欠还没打完,耳朵就被连连的惊叫声,给震得快跳起来。一小片荷叶严丝合缝地贴住她的耳朵,给她泄去穿耳魔音。

  靳雪花本来雪白润亮的脸霎时泛青,左手擎着右手腕子,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齐齐被切平,快和小拇指一样长短,三个手指头掉在地上,断处呼呼涌着血。

  靳雪花疼得脸色越来越青,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

  哆哆嗦嗦着身子却不敢动,大花猜着:估计是担心一动更疼。

  按说大花这边这么大动静,木耳不是个跳脱的,牛牛肯定是会窜过来的。

  看来木耳那边,可能也被堵上门了。

  靳雪花看大花两眼迷茫,不知道又跑神去了哪里。

  恨恨地松开右手,颤抖着左手探进右边袖子,摸出一只“惊心鸟”,实在不方便布信,把鸟嘴放在断指下面,滴了“惊心鸟”一脑袋血。

  哆嗦着扔走“惊心鸟”,左手掌心向上平展着托住右手,暗中用了不少术法都止不住血。

  心里气恨交加,更是惊怒,不敢再对着大花动手脚,慢慢退步向门口走去。

  还没到客厅,隐隐一个男声传来:“哪个贼人伤我雪花!”

  在客院里简直声震雷霆。

  大花是被荷苗儿半掩着俩耳朵,能听到有人喝骂,倒不会怎么样。

  反而是靳雪花被震慑地雪上加霜,抖着右手,浑身一软倒在客厅和卧室门边儿。

  随即客厅门“啪嚓”被扇飞,“哐当”掉地上,又“卡啦”碎开。

  啧啧,真厉害,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大花都没下地,屈膝、缩腿从床沿上站起来往客厅看。

  大厅门口到卧室门边一个眨眼,靳雪花身跟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及腰的墨发用发带松松束起固在头顶,面色白净背着光却隐隐有些半透明,石青色的长衫,白色里衬。

  身形挺拔,本来背着左手、右手可能正手执书卷呢,来的匆忙都还没来得及把左手从身后放下来。

  此刻已经半俯身、把靳雪花伤势打量清楚,背的手终于和心一起放下,双手把靳雪花半扶半抱到客厅靠窗的榻上。

  回身双眼凌厉,蓝盈盈地狠狠戳着大花,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手帕,蹲下把靳雪花的三个手指头捡进手帕。

  估计是顾不上料理大花,把手帕放进巴掌大一个玉盒子里,“啪”一下盖住。

  又用蓝盈盈的一双眼狠狠戳了大花一眼,抱住靳雪花一晃又没了。

  那是靳雪花的情人?眼睛蓝汪汪的真好看,和波斯猫儿似的。

  靳雪花是一双绿眼睛,这俩蓝绿相间,深情对望时候一定很奇妙。

  大花一手搓搓另一只手手背,因为那个蓝眼睛猫人,想起自家大猫了。

  耳朵上的荷叶子已经收了,心念里荷苗儿和大花说,阿喵好着呢,睡得都流哈喇子。

  大花放了心,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要不要去看看木耳?

  想想木耳,比阿喵都放心,屁股一沉,坐下拽着被子往后一躺,睡起了回笼觉。

  木耳的确也被堵在房间。

  木耳已经起来了,简单收束好衣冠,在客厅兼书房窗前坐下,看剩下的那些书画文册。

  木牛摊成一条挂在木耳脖子里,口水亮晶晶地眼看就要滴在木耳手里的书册上。

  木耳嘴角微翘,抬手摸摸木牛小脑门。

  “哧溜”木牛原地一个翻滚,顺带脚把口水吸溜回去。

  大花那边有女声问询以及推门、关门的动静,木耳侧头一瞬,还没打发木牛过去,院门那边又一阵喧哗,有一众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木耳垂眼默了一下,把衣领拢了拢,木牛被掩了进去。

  房门被“啪啪”拍了两下,也不等他答话,应声而开。

  日光光束闪在空气里,六七个十几岁的少年意气风发地走进门来,看见木耳坐在窗前,还手执书卷。

  几个十几岁的“大人”,被木耳这个不满八岁的娃娃一本正经的姿态逗得哄然笑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