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实身份
作者:心情木      更新:2022-04-28 22:33      字数:2569
  大花和木耳从木牛肚皮底下爬出来,像模像样地抻抻衣衫、伸伸懒腰。

  木牛站起来甩着尾巴,鼻子痒痒,牛身的尾巴勾不到前头来,凑到木耳跟前低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大花看着相对于土石的城墙,算得上光滑的银盏城外城墙,和木耳对了个眼神,看来得绕到城梯那边了。

  两只顺着城墙根儿,踢踢踏踏地走到城梯垛子边儿。

  城梯垛子赶上俗世护城的城墙了。

  两只随形就势下到城梯入口处。

  大花看见两三个梯管从城梯顶上气喘吁吁地跑下来,心说这地方的人还真有保健意识。前几天见着走路锻炼的,今儿竟还看到上班前晨练的。

  另外三个梯管留守着,和下来的那三个拢到一处似乎交接工作,没一会就散开各就各位。

  六个梯管,左中右各两个人,中间用半人高的围栏阻隔。

  木耳跟着大花走向左手的城梯处,问明白只要上城梯就得交钱,不过有马车代步。

  木耳从头顶和木牛嘎巴出十个五爪银龙钱递向其中一个梯管。

  那个梯管是之前留守着的,见是银钱,眉毛立起来,嘴唇都啜出骂人的架势了。

  旁边从城梯顶顶上下来的梯管往他腰眼上戳了一记。

  被戳的梯管疼得龇牙咧嘴,趁势撞掉木耳手里的银龙钱,转身就要和戳他的梯管理论。

  木牛在木耳头上撅了噘嘴,只有木耳听见的“哼”了一声。

  还没等那俩梯管理论出个一二三,从城梯车马处那儿晃出两个人。

  其中一个一眼瞄见了大花和木耳两只小矮子。原地一蹦三尺高,左手抓住同伴的胳膊,蹦完了又跺脚又掐胳膊。

  被掐的那个忍着疼撕掳开他,从袖子里捉出“惊心鸟”,刚封好密语,正准备往惊心鸟嘴上布呢,城梯上跑下来一辆马车。

  中间的俩梯管中,其中一个嘀咕了一句:今儿大早晨的可真热闹。

  木牛翘着靠近尾巴的一支爪,尾巴搔着脑门囟,看看左边吵架的俩梯管,瞅瞅侧后方单方面肉搏的两个,一支前爪指着已经靠近城梯平台的马车,小龙身子已经扭不过来了。

  车上下来位仙师,各处各自热闹的几个,都从马车上下来的这位眼睛上看出端倪。

  一般从城梯上坐车下来的,大部分去车马处领个路程牌,就直奔目的地去了。

  这位仙师下了马车,却直奔等着租车上城的两只。

  “师弟、师妹,可是等来你们了,师傅特意要我来接你俩。”

  来人边说边招呼那边狂躁掐人的、和看到他往回收惊心鸟的两个人。

  那两个会意,一起上来围住两只。

  大花和木耳顺着这仙师招呼的手,看到那俩从车马处晃出来的俩人。

  其中一个大花认得,不就是那个逛街还不忘锻炼身体的那位吗?

  “什么时候我们成这位的师妹、师弟了?”

  大花自言自语又似和木耳询问。

  “从暂城被那个人‘认’出来就是了吧。”

  木耳那把扇子又现在手上,一嗒一嗒地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

  那六个梯管都不由得伸长脖颈侧着耳朵关注。

  林间从担心太过引人瞩目得不偿失。扶着马车车辕,使个眼色就要抱了两只上马车。

  之前从城梯顶气喘吁吁跑下来,被大花点赞晨练过的三个梯管,互相递着眼神,有些蠢蠢欲动要管闲事的态势。

  林间从“哗啦”一声,袖子一抖、掉出一堆龙钱,顺势一挥袖子,那些龙钱哗啦啦认人一般,滚向几个梯管。

  几个人分神争抢那堆龙钱时候,林间从打车帘子里翻出一块布,罩住两只和他真正的师弟一闪而没。

  大花和木耳安安静静、不哭不闹,被带进车里就着力道、挨着坐进车厢一角。

  木耳抬手摸了摸头冠,扭动的木牛安静下来。

  马车从车马处疾驰而过,车帘子飘了一下。

  车马处的人见怪不怪,车里飘出来的带子抓走一枚路程牌,车马处伙计把被带子打散了的路程牌整理顺当了。

  车里木耳要把大花挪进角落里去,大花摇摇头,侧脸扫了一眼她旁边的贾山和衽为民。

  车门边坐着称呼两只师妹、师弟的林间从。

  贾山那石头脑袋真的灵光了一回!

  幸好林仙师赶得巧过来了,不然又是一番周折,贾师兄免不了再吃一顿苦头……可惜这两个童子没躲开去……

  看林仙师的做派,我这回怕是真的能将功赎罪了,以后可能可以称呼“林师兄”了!

  这两个童子年纪比婴孩大上许多,就算被使唤着用,也经得起,总好过那些婴孩,他们俩怪不得我的……

  真是一脉相承的可以……我们这么与众不同闪闪发光,以致这些人惯常地上来就拐卖儿童?这些人和白莲难道是一家子?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个“风师弟”。

  大花眼睛眨眨,眼光掠过衽为民。

  木耳静静地看着林间从,没感觉到自己被从头到脚头、发丝儿也被琢磨着似的。

  一边慢慢地一折一折地搬开扇骨,一个茶杯被他拿在手里,茶杯里悠悠站着一株紫芽。

  大花知道荷苗儿手痒,就扯了自己鬓角的一绿丝儿,拿着轻轻地戳了戳紫芽。

  紫芽怕痒痒似的缩了一缩,两个没多大点的嫩芽试了几次,没交叉着、抱臂成功,索性抻了抻两点嫩芽下的一小截,和那丝儿绿叫板似的。

  大花咯咯笑了起来,木耳从马车桌子上的茶壶里滴了几滴水进杯子,笑着把茶壶放回去。

  两只和当初从暂城去银盏城的路上似的,仿佛马车里就他们几只。

  林间从没有冒冒失失地冲两只下手,抽魂都没起势。

  他算明白了,为什么两只安然无恙地在暂城招摇过市,堂而皇之地以童子之身行走在城池之间。

  暂城那些窝着的家伙胆子和脑子都谨慎了许多。

  这两只来历不明,身上到处是连宗门宗主都拿不出手的“真心”物件儿。

  别是传说里升仙了的那些家的子弟吧,大人为历练自家的熊崽子给扔下来了。

  要是苗儿、牛儿、芽儿知道他这会把它们想成了“真心物件儿”,都会唾他一口,说不定还会有志一同地说:你才是物件儿,你们全家都是物件儿!

  两只旁若无人,冷静配合,和另外三个相处的倒还安稳。

  尤其林间从心里暗暗有了猜测,不动声色地讨好两只。马车经停的时候,都会打发贾山和衽为民去置办各种吃的、玩的和用的。

  见两只不吃不喝也不如厕,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供宝一样一路供着。

  只是暗地里又忍不住疑惑,觉着一定是自己道行浅薄,看不透两个底细,等回了宗门就好了:又安稳妥当,又有机会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