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多方较量,谁主沉浮?(4000+)
作者:箫与笙      更新:2022-04-28 22:06      字数:4880
  姜棠开着车跟在陈述的车后面,想要八卦,侧目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谢祁韫,指腹揉着眉宇,还是止了好奇心。

  谢祁韫并未完全闭眼,他瞄见了姜棠看过来的目光,柔和的声音被酒进一步酥软:“曾经,陈述与她差点结婚。”

  她假装不是很感兴趣,轻轻地哦了一声。

  谢祁韫放开眉宇,睁开双目,伸手按在她的脖颈后:“姜小棠,你想知道直接问我就是,躲躲藏藏做什么?”

  “我只是见你在休息。”

  谢祁韫点破她:“欲盖弥彰。你是怕我觉得你八卦吧?”

  她转动方向盘,左拐停在了路边:“我去给你买杯酸奶。”

  谢祁韫放开她,等她买好酸奶回来,他边喝边说:“悄悄告诉你,其实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八卦。”

  她觉得谢祁韫是在胡诌。至少,他不是八卦的爱好者之一。

  谢祁韫享受着酸奶:“姜小喵,我也八卦。不过,我只会跟你讨论八卦。例如,我会陪你追偶像剧,会拉着你陪我玩五子棋。这些事情看上去,都不像是我会做的事情。但如果对象是你,另当别论。”

  姜棠觉得谢祁韫时而真是煽情的一把好手。她点开了音乐,舒缓车内的氛围,让他自己睡会,到了她会叫他。

  他喝完酸奶,空瓶扔进车载垃圾桶内:“姜小棠,你想不想办婚礼?”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好好睡觉。”

  他握着她的手不放:“想还是不想?”

  她把手抽回来,掌控着方向盘:“谢祁韫,现在讨论这个话题现实吗?”

  “怎么不现实?只要你想,最多一个月,我就能给你一场与众不同的婚礼。”

  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办到。不过,现在的她,已然尝过了从高空坠落的疼痛,便不愿再把自己置于云端,不想再一次狠狠地跌落。她读懂了云卷云舒,想要学着宠辱不惊。

  谢祁韫不放过,继续追问:“想吗?”

  她声音真挚:“不想。”

  他多少有几分惋惜:“我倒是挺想的。中式一场,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西式一场,庄严肃穆的教堂,德高望重的牧师,对着全场的嘉宾宣布姜棠成为了谢祁韫的妻子。”

  姜棠安静地听着,听着他栩栩如生地描述他们的婚礼,各个细节,在他口中被刻画的入木三分。每个环节的构思,都像是在欢庆他此生最大的成就。

  这次不再是好像,而是肯定。

  她肯定,谢祁韫已经在心底默默地爱了她好多好多年。

  他对婚礼的所有构想,是在时间的缓慢游走之下,一点一滴设想进去,才保证了它能如此的完美无憾。

  她鼻子微微发酸,想起GK的新产品出事后,在股东面前,他没有任何迟疑地维护,甚至私下也不曾对她有过怀疑。这里面有他的睿智,但更多地是他的信任。

  事后,她曾问过他,是不是真的不怀疑是她?

  那刻,谢祁韫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让她顷刻间落荒而逃。

  到了会所门口,谢祁韫还未描绘完。眼看着大家都下车了,他们总不能坐在车里等他说完吧。

  她抬手做了一个暂停地手势:“谢祁韫,以前只觉得你喝醉了黏人,不曾想你喝醉了话这么多。”

  经她这么一说,他反应过来自己今晚好像是说的有点多。

  不过,他可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原因,叹息一声:“没办法。不能实践,只能这般说说了。”

  所以,他今晚话多怪她。

  他们下车,跟在一群人身后。快要到包房门口时,姜棠突然伸手拉住他,关切道:“你刚才已经喝了不少了。接下来,还是少喝点。”

  谢祁韫点头:“听你的。”

  …

  何宴舒与沈吟夏在春节前领证结婚了,从这以后他便住进了沈家,算得上是入赘。

  他与文远分开之后,先坐车去了停车的地方,之后便开着回家了。他回来的正是饭点,沈吟夏从位置上起身迎过来:“回来了。”

  他点点头,环视了圈屋内:“爸呢?”

  “在书房。”说着,沈吟夏让佣人去叫沈涛吃饭。

  “我去吧。”他率先抬脚朝书房走去。

  坐在位置上淡然看书的沈灼抬眸看了一眼何宴舒,里面有一种他人看不穿的打量。

  何宴舒敲了敲门,听见沈涛的声音传来,他单手插兜地推门而入:“爸。”

  沈涛取下眼镜,不算热情:“跟文远谈过了?”

  他关上门,边走边说:“没怎么谈。他并不相信我。”

  “正常。文远向来谨慎,何况姜明仁是他一手推上去的。陈茂是他的人,如果这是证明了这事是陈茂指使的,他无法向其他董事交代。”

  何宴舒走到桌边,一只手搭在桌沿,看他的眼神,几分期许,几分不信任:“爸,你答应我的事?”

  沈涛隐晦一笑:“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不过,届时也请你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他笑容显现出猖獗:“自然。”

  沈涛看着他,眼底是冷若寒冰地笑意。当初,他之所以答应让女儿嫁给何宴舒,是觉得这年轻人好掌控。殊不知,他的野心日渐显露,像是那荒原上的狼,要为自己拼力厮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看着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的何宴舒,想起四个多月前的那日下午,他也是这般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开门见山地挑明谢祁韫与姜棠的关系。

  他问他为何告诉自己?

  他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坦荡荡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便是远信的总裁之位。

  他笑他天真:“何宴舒,姜明仁是你姨父,他如同父亲那般照顾了你十多年。如此一位连自己恩人都要背叛出卖的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他条理清晰地陈述利害关系:“姜明仁是我姨父没错,他照顾我了十多年也没错。不过,人往高处走,我总不能一辈子当姜明仁手中的一颗棋子吧?爸,如今我们才是一家人,一旦我成为了远信集团的总裁,岂不是比姜明仁对你更有利?”

  他抽着雪茄,脸上淡淡笑意,想要从他平静如水地眼中探析出他突然背叛姜明仁的原因。只是,他越往深了看去,越发觉那双看似无波无澜的瞳孔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妄图吃下手肘边的一切。

  “宴舒,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总得拿出一点让我相信你的东西?”

  他把一直放在大腿上的文件递给他:“温特,纽约XX公司合伙人。近些年来,着重在东南亚一些国家发展,最大的投资便是博彩业与安保行业,房地产只不过是他的玩票戏水而已。”

  他进而给他解释了温特的事业版图,以及他与谢祁韫之间的利益关系。然后说道:“爸,如果你继续跟着姜明仁,毫无疑问地会死在谢祁韫的手中。”

  他粗略地看过资料,合上:“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

  “但是,谢祁韫不会放过姜明仁。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姜明仁逼死在这条利益链上。当然,如果爸愿意与他共同进退,今日这事当我没说。”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告诉姜明仁?”

  何宴舒笑容张扬,掏出手机,点开了姜明仁的联系方式,把电话放在他面前:“你当然可以。”

  沈涛的笑让人捉摸不透,就似他无法完全相信何宴舒。妥协女儿的情感归宿,是出于一份父爱,更多是商业上的那份谋思。

  他自小在权欲帝国里面打滚,深谙感情在金钱面前的脆弱。届时,何宴舒没了利用价值,他照样可以把他一脚踢开,而他可再为女儿谋一位佳婿。

  毕竟,向来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有了其他男人的陪伴,再大的不舍与伤痛也都慢慢愈合了。

  桌上的手机屏幕慢慢变暗,他指间翘着雪茄:“你是我女婿。我自然要站到你这边。”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把姜明仁踢出了他们的利益圈子。只是,何宴舒并不知道,沈涛在事后私下联系了温特。

  因为,他知道温特最大的投资是在XX国投资博彩业。虽说,跨境投资这类行业触犯了我国律法。但利润太大,他无法不心动。

  沈涛能坐拥上亿身价,自有他的一份心思深沉。何宴舒的话让他跳脱了谢祁韫为姜明仁挖下的坑,自然也让他看清楚了谢祁韫与何宴舒之间的差别。

  按照他所言,谢祁韫与姜棠成为了夫妻。那么他除开要对付姜明仁,自然也不会放过远信。所以,他与其跟着何宴舒折腾一场空,不如以此找谢祁韫讨价还价。

  实在是何宴舒与谢祁韫相比,差距实在太大。权衡利弊之后,他属实没有必要为了微乎其微的何宴舒,为自己树立谢祁韫这样一位敌人。

  这日后,他去找了谢祁韫,两人谈了许久。面对他的到来,因为有温特的电话在前,不算意外。

  谢祁韫早已不参与温特的生意,两人关系之所以很好。因其多年前温特遭遇商界滑铁卢,索性谢祁韫及时出手,为他凑集了足够的资金,让他得以避免家破人亡。

  沈涛道明自己可以帮他。出于某种合作的道义,谢祁韫出言陈述利弊,渐渐打消了沈涛想要在境外投资博彩业的想法。

  他劝慰真心:“沈总,牵一发而动全身。博彩业在XX国虽然是合法的,但是我国律法明令禁止公民从事赌博相关的事业。何况,这两年来,XX政府也在逐渐对博彩业进行管控,企图调整国内的经济结构。”

  沈涛想过他的话:“还是谢董考虑全面。”

  谢祁韫问他是否知晓何宴舒与姜明仁关系破裂的原因?

  “不清楚。他也是突然找到我说了这些,想让我把他推上远信总裁之位。”不过,他此时并不清楚何宴舒正在谋划栽赃陷害陈茂一事。可见,何宴舒对他也留了心。

  谢祁韫感叹:“看来姜明瀚当时确实没有看错他。”

  “姜明瀚一直不喜欢这姓何的小子。我还曾听人说,姜棠若要嫁给何宴舒,除非他死。姜明瀚离世后,我还以为姜棠会与他结婚呢?”他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看了一眼谢祁韫。

  他仍旧是迷惑他人心窍的笑容:“世事难料。我也未曾想到沈总居然把女儿嫁给了他。”

  这一还击,让沈涛有些没面子。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推脱自己的责任:“谢董,自古以来,只要有了钱,男人可以玩弄女人,女人又何尝不可以玩弄男人?”

  谢祁韫脸上的笑容,可谓让沈涛终生难忘。

  他感觉自己大半生的行事风格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与藐视。他在这位后辈面前,成为了大漠上被黄沙所吞没的蛇鼠。

  他突然想起,谢家祖上曾是书香门第。从谢绍禹开始,才有了经商的念头。虽说他得谢老爷子教导不多,可有些东西是出生便刻进了血脉。不然,他不会辛苦地翻新那处落败多年的院落,且住了进去。

  他内心陡生一种惋惜,惋惜成为谢太太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姜明瀚之女。

  短暂的题外话之后,两人又回到了正题上。他挑明,如若自己相助,所能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他言简意赅:“和谐共生。”

  沈涛不满意这个答案。

  很显然,他想要的不止这一点。

  谢祁韫进一步言说:“沈总,我并不要求你必须与我合作。你可以冷眼旁观,或许还可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若与姜明仁或者何宴舒联手,结局定然不会很好看。”

  沈涛来了气,他何曾被人这般威胁过?何况,这人还是一名后辈。

  “谢祁韫,我沈涛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不急不慢:“我自然知道沈总的厉害。但是,一朝江山一朝臣。就亦如沈总想要投资博彩业一事,我原本可以不劝诫,甚至怂恿你进行投资,并且温特会全力配合我。这边,我再做一做小人,对相关单位一揭发。届时,沈总你想。”

  沈涛还能想什么?

  但他不甘心:“谢董,你总要给我点好处。”

  “大不了届时我在回收沈总手中远信股份的时候,多给你一成的价格。”

  沈涛庆幸自己想到了这一层。不管是他还是姜棠,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远信落入他人之手?

  这日,他并没有明确地给与谢祁韫回复。而在窃取事件一出,他也没有给谢祁韫透漏任何风声。他在等着谢祁韫来找他,想以这个再与他谈谈条件。

  何宴舒在他书房坐了十多分钟,讨论如何联合其他股东,在下一次的股东会上如何让文远同意罢免姜明仁?

  他让他稍安勿躁。

  何宴舒等不及:“爸,这件事谢祁韫定然是不会算了。股东们为了不得罪谢祁韫,不会轻易放过姜明仁的。”

  他提醒:“你可不要小瞧了文远。”

  “那我们就这么白白放过这次机会?”

  沈涛说他会想办法。

  何宴舒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