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爱的徒劳

  经过几个月的建设，通用电气在朱诺城的总部大楼，已经投入使用。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一楼是通用电气的产品展示区，现在还在装修之中，二楼是财务、法务、办公室等科室，三楼是会议室和各个公司高层的独立办公室，其中最大的一间是艾尔莉雅的办公室，已经装修完毕。

  艾尔莉雅此时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办公，海德里克和罗斯商会的罗宾先生在办公室里向艾尔莉雅汇报工作。

  一身修身的A形黑色连衣裙，可爱的白色领子上镶嵌几块昂贵的宝石，非常符合艾尔莉雅的年龄。

  “鲜花城那边情况怎么样？”艾尔莉雅问。

  “工厂建设的速度还可以，不过海德里克先生一直在阻碍工程的建设。”

  “我什么时候阻碍工程的建设了？我是严格按照工程标准监工的，一些建筑不符合图纸要求，必须重新建，我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艾尔莉雅的思绪回到了鲜花城开工的那一天，萧瑟的工地，到处乱跑的，可怜的，肮脏的小孩子。

  海德里克接着说：“咱们建设的是工厂，必须严格按照施工标准施工，无论工程进度如何，工程质量不能降低。”

  罗宾先生说道：“按我的经验，海德里克先生完全是吹毛求疵！”

  “行了，先不谈这个了。罗宾先生，我嘱咐你一句，纠正错误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出现了错误不纠正，错误只会越来越大，最终的损失可能会让人无法承受。我们还是聊聊下面这个问题吧，追加预算是怎么回事，尤其还是这么大的数字？”

  “艾尔莉雅小姐，你们通用电气自己弄得的设计图，你自己知道，如果严格按照你们的标准，咱们先前的投资，是远远不够的，我代表罗斯商会，和您商讨一下双方追加投资的问题。”

  艾尔莉雅想了想原先的图纸，其中有一些设施，确实不是必需的，虽然这些设施可以让人更舒服一些。

  “我们可以削减一些施工项目。”看完罗宾先生的报告后，艾尔莉雅这么回答。

  “艾尔莉雅小姐，其实我们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的。而且也会保证施工质量。”罗宾先生转头看了看海德里克，“只要海德里克先生，少指手画脚，天天要求遵守什么通用电气的规矩，就能做到！”

  “抱歉，我做不到，通用电气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艾尔莉雅说。

  罗斯先生叹了一口气：“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抱歉，艾尔莉雅小姐，我要为罗斯商会负责，只能大幅度增加投资了。”

  “可以削减一些建筑项目，可以节省很多开支。”艾尔莉雅的语气很冰冷。“明明有很多不必要的支出，这个喝茶费是怎么回事？”

  “艾尔莉雅小姐，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呢？明明有很好地解决方式！”

  “实在不行，我和罗斯会长谈谈吧，换一个更精明的项目主管。”艾尔莉雅恶狠狠盯着他。

  “艾尔莉雅小姐，你和罗斯会长说吧，罗斯商会里不会有比我更富有经验的合适人选了。”对方昂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讥笑。

  “可以，你走吧，我会和罗斯会长说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人选的，也把你的人手全带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鲜花城那边的工程队勾勾搭搭的。即使可能赔钱，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

  此时的艾尔莉雅，如同一只发怒的母狮子。

  罗斯先生的脸色变换极快，低头躲闪着艾尔莉雅的凌厉目光，不过很快控制好了情绪，又展开笑容。

  “艾尔莉雅小姐，有必要吗？只要按照我说的办，大家都会挣钱的，大家都会好好的，为什么不这么去做呢？”

  “你惹火我了，我提出了解决方案，你不同意，那么你就走好了。”

  艾尔莉雅站起来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挥了挥手。

  “再见，罗宾先生。”

  罗宾先生咬咬牙，沉默地离开了。

  海德里克在一旁，看着两人吵架，大气都没出一下，虽然两人交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艾尔莉雅小姐，如果没有罗宾先生，咱们会很难。”

  “不要紧的，不能惯着他，不能让他骑到咱们头上，总会有合适的人选的。”

  艾尔莉雅的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她让海德里克开门，罗宾先生又回来了。

  “艾尔莉雅小姐，别那么激动，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这里没人和你开玩笑。”艾尔莉雅说道。

  罗宾先生的脸瞬间就垮了，他扑通地一下跪了下来，三步两步爬到了艾尔莉雅的脚下，卖力地亲吻着艾尔莉雅的裙摆和高跟鞋，显得特别卑微。

  艾尔莉雅被吓了一跳，海德里克赶紧将罗宾先生拉了起来。

  “艾尔莉雅小姐，刚才是我的不对。请不要让我走！是这样的，我其实对海德里克先生没什么意见，鲜花城的项目，我会处理好的。”

  罗宾先生说完，室内安静了几分钟。

  艾尔莉雅和海德里克仍一脸严肃。

  接着罗宾先生又说：“艾尔莉雅小姐，请放心吧，鲜花城的项目，不用任何的削减，也不用追加投资了，请全部交给我吧！”

  艾尔莉雅和海德里克再度对视，两人都苦笑。

  罗宾先生离开时，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他仍会是鲜花城项目的负责人，海德里克仍会是监工，并在建成后，出任厂长。

  至于罗宾先生怎么完成许诺，怎么压榨鲜花城的施工队，艾尔莉雅也管不着了。

  傍晚时分，朱诺大剧院，马尔兰夫人的VIP包厢里。

  时间还尚早，马尔兰夫人还没有来，只有艾尔莉雅和菲利普在包厢里。

  “艾尔莉雅小姐，不再考虑一下和夜莺小姐进行和解吗？”

  “我倒是很希望和解的，毕竟我们还都是朋友，但是夜莺那边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说说你是怎么和夜莺小姐谈的吧。”

  “如果凯特小姐和夜莺小姐解除合约，那边报价是两万枚金币。”菲利普回答道。

  “真是狮子大开口，两万金币！怎么不去抢！”

  “我按照您的要求，只准备付她五千金币，差得有点儿远，我准备再和对面儿多联系几次，看看能不能将价格压下来。”

  “再等几天吧，如果咱们这么快就和对方进行联系，那么夜莺一定会感觉咱们特别的急迫，价格可能就不好谈了。”

  “是这样的，但是我感觉咱们不能等待，也要有所行动才可以。”

  “菲利普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我准备和对面的工作人员进行一些联系，然后以一些特殊的渠道，向夜莺小姐传达信息，最终解决这个问题。”

  “也可以，那么试试吧。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吧。”

  “艾尔莉雅小姐，咱们的和解金额上限是不是可以提高一些？我建议提高到七千金币。”

  艾尔莉雅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可以，希望这些金币可以安抚夜莺小姐的心情。”

  艾尔莉雅刚刚收敛心中的焦躁，肩膀就被人按了一下，“艾尔莉雅。”

  马尔兰夫人到了，此时就在艾尔莉雅的身后。

  菲利普非常识趣，开门出去了。

  “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我还想让你再多等一会儿呢，有什么事情也不知会我一声，自己就干了。”

  “实在是非常抱歉，当时太急了，我也没有考虑得周详一些。”

  大幕拉开了，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通用电气公司的电灯，比以前的火盆和蜡烛实在是强太多了。

  在电灯的照射下，每一位演员的容貌至少美了三分。

  《爱的徒劳》，是一个非常经典的剧目，作者是弗兰王国的沙翁大师。

  首先上场的是四位男演员，四位男演员先唱了一小段儿关于风景的歌曲，然后站在了一起开始互相发誓。

  ……

  “让众人所追求的名誉永远记录在我们的墓碑上，使我们在死亡的耻辱中获得不朽的光荣······”

  “我们的宫廷将要成为一所小小的学院，潜心探讨有益人生的学术。你们三个人，俾隆、杜曼和朗格维，已经立誓在这三年之内，跟我一起生活，做我的学侣，并且绝对遵守这一纸戒约上所规定的各项条文。”

  “第一条，任何女子不得进入宫廷一里之内。”

  ……

  “有好好和夜莺聊过吗？”马尔兰夫人坐下后问道。

  “没有，那天夜莺小姐太激动了，没有能太深入的交流。”

  “我从她那听说了，没关系，其实夜莺也一直在后悔。”马尔兰夫人问了些那天的具体情况，然后又问道。

  “其实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艾尔莉雅你怎么想的？”

  “让凯特和夜莺解约，以后我的艾尔莉雅传媒会负责凯特的发展。”

  艾尔莉雅把椅子挪了挪，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小声道：“其实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我感觉凯特已经在夜莺那里待不下去了，我想帮助她而已。”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马尔兰夫人问。

  “是的。”艾尔莉雅点头。

  马尔兰夫人点点头，拉过艾尔莉雅的手，轻轻抚摸着。

  “艾尔莉雅，如果你只是做买卖，夜莺对你没多大的影响，不过夜莺在贵妇人里也很有影响力，你要当心她败坏你的名声，如果你想当议员，一定要注意这些。”

  此时夜莺小姐所扮演额公主，开始歌唱。

  ……

  圣母保佑陛下！您有一天会毁誓的。

  凭着我的意志起誓，公主，我决不毁誓。

  是啊，意志，也只有意志，能使您毁誓。

  ……

  那瓦国的君臣四人发誓要清心寡欲，拒绝一切物质享受，不近女色，专心读书三年。

  可是当美丽的公主和她的侍女们来到宫廷后，他们就把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争先恐后地向她们求爱。

  艾尔莉雅再度回忆起了在那天晚上。

  凯特的脸色苍白，每隔一会儿就会抽泣几分钟。

  “对不起，艾尔莉雅，我感觉我在利用你。”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欣赏你为之付出的努力，凯特，而且这也是拯救你，实际上，我并不看好夜莺小姐，她跟不上时代了，太古板了。”

  “我……”凯特听着艾尔莉雅的回答，哭泣的声音更大了，整个人的身体软软的，靠在了艾尔莉雅的身上。

  “凯特，既然无论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的，无论做什么选择，这也是必然的结果，那么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建立起信心，如果你一直这样悲伤下去，在你的事业上，我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能养你一辈子。”

  凯特抬起头，用亮晶晶的泪眼看着艾尔莉雅，“你喜欢我，对吗？”

  艾尔莉雅的心里开始波动，她也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喜欢。

  “你为什么不回答呢？”

  “凯特，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越来越好，活得越来越自在。”

  凯特哭着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在追求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那种依恋的感觉！”

  凯特反过来抱起艾尔莉雅，力度大得简直像要合二为一。

  “艾尔莉雅？艾尔莉雅！？”耳畔马尔兰夫人的声音把他惊醒。

  “嗯？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以前看过这部音乐剧吗？”

  “没看过。”

  马尔兰夫人笑了笑，“那就好好看看吧，这部歌剧在我看来，没什么内涵，不过故事的主旨也很浅显，到底是身体上浅薄的向往，还是深思熟虑的追求，总归是要想明白的。”

  歌剧快结尾了，夜莺所扮演的公主咏唱道。

  ……

  您就得替我做这一件事：我不愿相信您所发的誓；您必须赶快找一处荒凉僻野的隐居的所在，远离一切人世的享乐；在那边安心住下，直到天上的列星终结了它们一岁的行程。

  要是这种严肃而孤寂的生活，改变不了您在一时热情冲动之中所作的提议；要是霜雪和饥饿、粗劣的居室和菲薄的衣服，摧残不了您的爱情的绚艳的花朵；它经过了这一番磨炼，并没有憔悴而枯萎；那么在一年终了的时候，您就可以凭着已经履行这一条件，来向我提出要求，我现在和您握手为盟，那时候我一定愿意成为您的。

  ……

  剧中，公主认为国王并没有真实的感情，公主把他们训斥一番以后离弃他们而去。

  不过公主在最后还是给了君臣四人希望，君臣四人只要在修行一年，不近女色，若一年之后爱心不变，方能与爱人结为伴侣。

  歌剧散场，艾尔莉雅回到皇后区的家中，“凯特，你在楼上吗？”艾尔莉雅随手解开衬衫的领子，一对好朋友也因为没有了束缚，顿时就轻松不少，她在自己的卧室里，拨通凯特房间的电话。

  “我在！等我！”她开心地回道。

  艾尔莉雅走向酒柜，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上了红酒，这酒很名贵，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红宝石般的颜色。

  门被敲响，艾尔莉雅拉开，穿着一袭得体动人黑色睡裙的凯特含笑俏立门外，睡裙显得很清凉。

  艾尔莉雅将面前的人抱起，深情相拥，耳边轻语道。

  “请自由的生活每一天吧，我会好好的保护你。”

  说完艾尔莉雅将凯特横抱起来，三步两步，扔到了松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