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点，莱恩才发现小巷的不同，空间异常的不稳定。

  似乎在排斥自己，要将自己逐出这里，踢回原世界。

  至于布鲁斯韦恩为什么在小巷里。

  也许是闲的。

  布鲁斯韦恩。

  莱恩在脑子里搜索其相关记忆。

  哥谭市的有钱人，有钱到什么程度。

  他的私人管家让他低调点，他说“那今天只能开兰博基尼出门了。”

  有钱人的低调，莱恩还不太懂，不过布鲁斯韦恩这种不把钱当钱的贵公子。

  跑到这种垃圾与老鼠堆叠的小巷，和流浪汉一起伸出手，汲取桶中火焰温暖的景象。

  还是挺让人好奇。

  莱恩就是如此，他走到燃烧着的桶旁，四面都有流浪汉围着，瘦小的他根本挤不进去。

  无奈，他掏出钱，把其中一个流浪汉叫转身。

  “你这个位置我买下了。这份钱够了买一件暖和的皮大衣。”

  “是要给我钱吗。”

  对方疑惑地伸出手，手上有油，大概是不久前在垃圾桶里游移过。

  而莱恩，把钱递给他，点了点头。

  “对。”

  “谢谢。”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流浪汉转过身去，继续烤火，没动，也没再理莱恩。

  以外对方忘记了。莱恩只好提醒他。

  “收了钱，就走人吧。”

  换来的是嘲笑。

  那种“你是没遭过社会毒打”的嘲笑。

  “哪来的毛孩子，还买位置，滚回家在妈妈的怀里哭吧。”

  “。。。”

  好好说话是无法交流的，莱恩此刻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他随手一拍。

  流浪汉就被拍飞到一边，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撞到了小巷乌黑的墙壁，才停下。

  这次使劲，莱恩控制了力道，流浪汉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擦了擦额头皮肤破损流出的血。

  又害怕地看了莱恩一眼。

  小毛孩年纪的人占据他之前的位置，还伸出手凑近桶里摇曳的火焰。

  有点奇怪，

  又有点惹不起。

  流浪汉的危机感迸发，没报复回去，自个儿跑了。

  原地，桶边的人都纷纷看了看新加入的人，

  一个小孩。力气大到把一个成年的流浪汉扇飞。

  是可怕的人。

  他们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再多看。

  只有一个人，依旧毫不畏惧地盯着莱恩。

  布鲁斯韦恩，作为这个城市，哥谭市的顶层之一，没有什么能吓到这个男人。

  “没有家能回去吗？这个点还在外面。”

  他温和地询问起来。

  莱恩听在耳里，眼睛盯着面前的火焰。

  摇曳的红色焰火，在桶里静静燃烧，带给周围的人温暖。

  像这种发热源，是很奇妙的东西。

  天气严寒的此刻，它只能让人的前半身感到温暖。

  后背却依旧暴露在阴冷的空气里。

  造成的结果是，冷依旧冷，却也不愿意离开火焰。

  能做的只有像飞蛾一样，越发凑近火焰。

  人当然不是飞蛾。

  莱恩目光下移，看着装盛焰火的铁桶，铁桶的导热性很好。

  若是人再靠近些，就是炮烙了。

  另一边，布鲁斯韦恩看自己的话并没有被回应，也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的情绪里的，他复读了一遍。

  “哥谭市已经变成这样了，连你这样的小孩，也需要在外流浪。”

  “这里是哥谭？”

  莱恩烤着火，视线也重新回到火焰上。

  问题，被布鲁斯韦恩想了想，才回答。

  “是的，连城市的名字，也不知道吗。”

  “现在不就知道了，哥谭嘛，这座城市的天空满是阴霾，从未放晴过。”

  “。。。”

  预料之外的回答，让布鲁斯韦恩沉默，他转头看了看小孩。

  俊俏的五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眼神。

  如此的突出的孩子，居然也落魄得浪迹天涯。

  斟酌了一下言语，韦恩才继续说起来。

  “所以。我想改变，改变的第一步，就是认知，融入流浪的生活，才知道哥谭，烂成了什么样。”

  “来体验生活的，是吧。”

  把烤火的手缩回来的是莱恩，他算是听出来了。

  韦恩贵公子为什么会一副浪人模样。

  不过，话也可以继续谈。

  “准备怎么改变。”

  “我打算游历世界，学习诸多武艺，自身强大了，再回哥谭改变现状。”

  这回，轮到莱恩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对布鲁斯韦恩投以“你开心就好的眼神。”

  这个人，是想靠拳头打出一个朗朗晴天吗。

  对于布鲁斯韦恩之后的历程，莱恩从看过的电视，多少了解到一些。

  这家伙走遍山川河流，学习了100多种武艺，身体素质练到变态的级别。

  那之后，回了哥谭市，当起了超级英雄一样的角色。

  蝙蝠侠。

  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超能力是钞能力，穿戴一身价值不菲的高科技装备对敌。

  十分地强大和弱小。

  脑子里的记忆流转，莱恩也不再多说。

  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这似乎并不只是黑袍纠察队的世界。

  但那些还是留待以后吧，莱恩想着，自己得先理清和沃特国际的关系。

  沃特的超级英雄们不会放过他，莱恩非常清楚，自己揍了火车头，又是沃特头牌的私生子。

  绝对不可能任由他自由活动。

  火也烤得差不多了，桶中的火焰似乎由于燃料的减少，越发微弱起来。

  得加些新的燃料才行。

  莱恩看向自己身旁的韦恩，这个人身上的大衣，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黑色外套。

  实质上，是奢华的内敛，若是要买一件一样的。

  不是个小数目。

  “能把衣服丢进去烧烧吗。没燃料了。”

  情况被莱恩点了出来，韦恩直接摇头。

  “衣服能一直保暖，火焰却只能燃烧一时，你是因为什么，才流浪到这里的。”

  “我吗。”

  对面关心的话语，让莱恩感动地开始满嘴跑火车。

  “和一般的鹰流浪汉一样。”

  “一样？”

  “还不起贷款，又被没收了房产，财产还被冻结，不是只有流浪了吗。”

  “这样啊。”

  了解了现状，就是韦恩也叹了口气，眼前这小子就是不说实话，其衣物和刚才给钱的动作，怎么想，也不会是他说的情况。

  不过，布鲁斯韦恩也没拆穿，作为财富不可计数的人，他喜欢开一点玩笑。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打算顺应这个人的话，帮助他还钱。

  反正，想来也不过是笔连零花钱也不够的数字。

  数字，想着莱恩会在支票上写多少，韦恩才注意到之前没留意的事。

  身边一起谈话的，不过是个个子还在成长的小孩，

  哪来的房产，

  哪来的债务。

  这么一理，莱恩之前的话就更是扯淡。

  而莱恩没有在意那些，他收回火炉前的手，往小巷外走去，话语是临行的分别。

  “要是你有了需要帮忙的事，就来找我吧，我可以给你算个便宜的价格。”

  “太便宜了不行。”

  “我会比市场价多出三成收你的钱。”

  “嗯。”

  挥挥手，莱恩走了出去，夜色完全沉寂下来。

  黑暗涌动的此时，莱恩全无困意。

  他看了看手心，强大的身体带来澎湃的精力。

  “这片城市的俯视图是怎样的，我想看看。”

  做出了决定，他直接飞上了天空，千里眼四处寻找。

  城市的一切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