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嘛，算是搞定了。”

  “啊？不用...”海野优纪占到了南路遥旁边，掂起脚尖，压低声线在他耳边询问，“不用我和牧野姑娘唱了？”

  “不用了，下午去牧野姑娘那家谈，谈完就OK。现在可以考虑明天上午怎么玩了。”

  “呜哇，牧野姑娘昨天在家练了好久的歌呢...怕是有点失落了。”

  “哈哈哈，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解决，人生啊，人生，总是能不断发生惊喜嘛。”

  今天谈判流程与前两次孑然相反，牧野琉美与海野优纪‘被拒之门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得陪白木月理安排好的当地人气偶像团队聊天。

  白木月理那种姿态，人气组合自然事前就安排好了‘怎么去做’，现在正‘笑呵呵’地看着南路遥，公式笑容居多，自然而然的...

  倒还有几个。

  看起来，他那笔名，在京都这边，确实有点儿名气。

  打招呼，那几位偶像拿准备好的书过来要签名，南路遥一一应了，招招手，把懵圈的牧野琉美一路带出了事务所...

  她出来还是很懵，准备‘一展身手’提点印象分的，出来便知道，‘一晚上白准备了’...

  介于第二家玩小手段，钱多是多了，风险和‘雷点’都有不少，南路遥没有去踩，找了个温和且合理的理由婉拒，来到第一家事务所，把能办的事情，都办了下来。

  京都这一行，歌卖是卖出去了，挖人合同反而花了更多的钱，看似‘稳亏不赚’，实则稳赚不亏。

  A方搞定，诚意与人意得做到，南路遥提着一摞伴手礼拜访了牧野家。

  把别人姑娘拐到异地去开荒，需要做的事情，得先做到，避免后期过来找多余的麻烦。

  家长势利，务必会出各种问题，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打一针疫苗，就算出了问题，至少‘颇有微词’能有正当理由对应对。

  谈话，没什么可言，客气来客气去，夹杂部分个性，谦逊之余，做到凸显特色。

  与和会社谈判不同，和家长之间谈话，不能那般直白，依照对方性子找方向必然没错，太过个性，反而会踩雷。

  不提大会社，中小会社，因体量问题，谈来谈去，利益和前景优先度更高，说到点，说准了，就OK，能处。

  与普通家长谈话，得多靠‘面子’上说话，上门给面子，谈话给面子，职位和薪水给面子，再说一些‘看似不着痕迹又可以实现’的模糊梦想词汇，拿出此行的实力举证，这事儿，多半就成了。

  一切搞定，回到酒店，南路遥打开了笔记本，带上半边耳塞，无聊地翻阅起了当下时代的Vtuber直播。

  现阶段的‘中之人’，水准普遍在一个低级别，新赛道，行业开拓初期，很少‘失意大手’入场，Vtuber唱见水准...

  不如破站那些‘专业’的视频唱见。

  可一个是‘死物’，一个是‘活物’，能实时互动，才是这行业最大的优点。

  比如南路遥现在看到的这一幕，很有意思...

  弹幕老哥很暴躁，【呜哇，这样撒娇好刻意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夹子音好难受。】

  温馨提示，做主播这一行，夸赞的弹幕，一般会很快跳过...

  这种负面情绪的弹幕，反而会一眼被看中，就算弹幕记录飞快闪过的大主播，这类弹幕一般也是主播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爱‘中之人’是位在役JK，是事实，也是噱头，她很快反击了，“呜哇，我这样撒娇好刻意哦。那么，请问这位先生，我现在不这么说话，那可以在哪里说呢？教室？社团？还是回家路上？在家里都不能这样说话了？”

  暴躁老姐很犀利。

  弹幕一群【www】跳过，很欢乐，很残酷。

  ‘www’的弹幕，在霓虹这边，是笑容的意思，是欢乐所在。

  残酷，全世界通用，这类‘哈哈哈’，‘2333’，‘www’，‘Hahhhhh’，都是弹幕网站数量最多的一列，随时代发展，这些短句颇有通货膨胀的意思，三个‘哈’都像是在敷衍，得多一点才有诚意——

  世人艰辛，需要欢乐。

  其后的直播内容，没什么南路遥喜欢的看点，多是好奇这位女主播的日常生活。

  JK的日常生活...

  别人主播都说在教室不能‘自由表现’了，哪还能有什么看头。

  人啊，就是不长记性，每天都能看到的一幕，重复的话语，重复的询问，重复的对答...

  也难怪主播们特别容易抑郁，心理医生在直播行业就业者上没少捞钱。

  采样调查，还得多重数据分析，南路遥带着耳机又看了两小时...

  弹幕反馈很符合现下市场的趋向，当下流行歌曲，弹幕会变多，主播拿手歌曲，弹幕也会激增，但一轮到主播唱她们喜欢的冷门歌曲之时，弹幕就会突然骤减...

  他们一向诚实。

  南路遥单手抵着下巴在屏幕前分析着数据，之前预设的那条路，有了白木月理的小渠道，反而是不好走了。

  原创歌曲与冷门歌曲一般，没知名度，不够扎实，这招可以在‘从零开始’当作噱头使用。现在有了流量渠道，变成了‘留存率’问题...

  “牧野同学，你对当下流行歌把握程度怎样？”

  “大概...最流行的那类，和简单的老歌，都能唱一唱。”

  歌曲量成为了现在的问题。

  “到东京那边，有时间就找牧野姑娘练练现在流行的歌曲，这个周末...算了，下周吧，下周我找那几位外带提词器小姐合一合。”

  “提...提词器小姐？”

  “嗯，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你和牧野肯定会经常见，到时候别多去打扰就好说。”南路遥不太像多麻烦前田姑娘，那姑娘特别纯粹，不想伤害。

  “哦...”

  这会儿，南路遥单边耳塞一阵爆炸输出，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哦？这位有点厉害了。”

  “啊，老牌唱见了，前几年有在年会登场过。”

  “嚯...人气好低，什么情况？”

  “呃...可能最近才复播？之前在忙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为了交流，南路遥只得挂着一边耳塞听。

  老牌唱见，确实有说法，能力大概在牧野琉美和今井月乃之间，高音部分极为绚烂，现在正唱的这首，怕是没几个人能唱...

  在这一点上，怕是比小仓爱子那姑娘都要强一筹了。

  南路遥欣赏之余，看了看画面左侧寥寥无几的弹幕...

  “这...忒惨了吧。”

  海野优纪不知道说什么，她记得这位唱见还在线下巡回演唱过，现在混成这个样，她有点害怕‘未来’了...

  “要不，签下来？”南路遥特意瞧了一眼，这位老唱见，居然是个野怪！

  “得很贵吧？”

  “嘛...办法，总会有的。”

  南路遥尝试性点开了对方的头像...

  在线观看人数凄凉，播放量非常实在。

  “呃...果然是签不起的人，打扰了，打扰了。”

  南路遥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键盘上‘啪啪啪’地操作...

  摁下大Enter，消息发送，等待回复...

  “啊，那什么，试一试又不花钱不是，哈哈哈~~”

  “......”

  海野优纪总感觉她这是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