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门啊,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看花眼了吧？”王无病拍拍两个人的调令, 不太明白这上面的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咱们升官了，要多管一个厂子。”齐门白了王无病一眼, “你还能不清楚，还不是你说要建家属楼, 还要建到县城里面去, 那么总的有合适的单位吧！”

  “可是一场的吴厂长呢？这老场子过去，咱们两能玩的转？那些老职工可不一定服管！”王无病有些头疼，上次过来视察学习的人员，他可都看着了, 都比自己和齐门大上不少, 肯定会倚老卖老。

  “我是厂长, 你是厂委书记，反正也是兼任，一场的运输队, 直接可以三场用, 两场算是合成了一个场子，一场老职工不能用, 咱们就不能调动三场的？”齐门一拍桌子, 眼睛狠狠的说着。

  王无病一听, 哪里还不明白, 掺沙子，打压挤兑，奖惩, 一条龙服务下来，就是一条龙也得变成一条虫老实着，要不然就等着被下岗调任。

  “还是你小子奸诈！”王无病对着齐门竖着大拇指，而齐门有些心累，有个不想费心思的老友，真是要了自己的头秃！

  而养猪场一场的吴厂长接到调任养猪场二场的厂委书记的调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等他紧赶慢赶去了县长那边，才看着封厂长已经被叫去了，两人都一起坐在桌子前。

  “你们都是老同志，我相信你们能够把二场带好，损耗大这个问题，我也希望你们齐心协力下，能够重视！”说完高县长就叫来外面等候着的王无病两人。

  “一场的猪仔暂时不和三场合并，你们一场和二场用各自现有的资源，进行比赛，年终我要看结果，不成，哪里来回哪里去！”高县长这么一说，自然是说三场的两个领导不行就调回去，直接堵住了吴厂长不想调动的话。

  吴厂长一听，就赶忙换个说法说着：“领导，那我熟悉的技术员和老工人可以调动么？”

  要是比赛，肯定要有养猪能手才能有胜利的把握，吴厂长决定一点也不能留技术能手资敌。

  高县长看看齐门和王无病，却不知道两个人心里乐开了花。

  “好啊，吴厂长想调走多少都可以，我们三场这边再补充人上来就行！”齐门大气的说着。

  虽然吴厂长他们也看出来三场与众不同，但是改革都是有风险的，谁不知道是不是短期的效果，养猪可是个技术活，没有经验摸索只是一时的成功，那风险太大了，而且在吴厂长两人看来两人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封厂长看这吴厂长釜底抽薪，不由得乐了。

  四人定了比赛年底见真章，就各自散开，拉着自己的人走。

  真是拔了土豆秧子，带出去好多小土豆，一时间一场的正式工调走大半，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要技术没有技术，或者接班的小年轻们，人心晃晃，猪圈里的猪差点都没有人喂了。

  可是一场的这个情况下午就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从三场调动过来的正式工，很快的按着职级分配，把奖惩政策一公布，直接带着一场分过来的人，处理各自的猪圈，临时工们被强硬的要求收拾了猪粪，附近的村子，都接到了通知，开心的过来挑粪拉粪。

  住在养猪一场的县城居民们，都被这股子粪味熏的习惯了，结果第二日，那萦绕在附近的臭味，居然慢慢的变淡了。

  集体大扫除，会有人得过且过，但是分区域，奖励挂钩，那速度是立竿见影，如果吴厂长现在过来，将会发现，这会儿的一场和养猪三场是多么相像啊。

  制定好的政策，有各小组族长实施下去，没有中间人阻挠，那速度快的很，就连养猪场一场的原来的职工，都知道是旧貌换新颜了。

  “老大朱！你迟到五分钟，扣一毛钱！”养猪一场临时调动过来的保卫科科长二混子，似模似样的，在本子上签着名字人，然后让老大朱签名。

  “凭什么？以前我就是这样的！”老大朱梗着脖子。

  “不管，以前是以前，以前还是旧社会，你还受压迫呢！”二混子直接不搭理这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他这么叫唤，无非是从其他人那边得到共鸣，只是可惜，二混子心里清楚的很。

  “不签字，不能进场，那就算旷工，一天一块！”二混子一说，旁边迟到的人，赶忙在登记薄上签名，一家子的口粮可是都指望着自己呢，他可不敢像是这些人胡闹，然后也不敢迟到了。

  “吴厂长，那两没毛的小子可是把我们弄惨了，你还是回来吧！或者您把我们调走吧！”这些有的接班的职工都是在家属院的，都想要从严格管理的养猪一场中走出去。

  吴厂长感觉着自己受到了重视，还有些都是自己的晚辈，自然就找封厂长商量，而二场的场子就那么大，接收不了那么多人，于是吴厂长和封厂长就窜动了那些想离开的人去找县长。

  把吴厂长调动走的就是高县长，这种时候，自然要高县长来解决。

  “那你们就扩大厂区吧，不过原来一场的职工不在一场了，就要把家属楼让出来！”高县长这么一说，吴厂长和封厂长，就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中，自己是扩大场子呢，还是不扩大。

  扩大场子，就要接收人，安排住的地方。

  不扩大场子，那些人就不会信服自己了，吴厂长看看封厂长。

  只见封厂长一咬牙：“我们扩大场子！”

  于是，那笔给王无病和齐门的建房款就给了养猪二场。

  “傻了吧！”齐门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有些埋怨的说着。

  “谁傻谁知道！”王无病看着现成的家属楼，那叫一个开心，养猪三场总共才一百来号人，剩下来的养猪一场也才三十来号，这些房子完全能够一家分配一户，何必等着建房子呢！

  新房子哪里是那么好入住的！

  成立了六个月的养猪三场分房了，还是县里的房子，一时间，红星镇上是人心窜动，桥头村钟红家里是男女混合双骂。

  没有进去场子的也就罢了，但是进入过的，如钟蓝，那是眼珠子都红了，说的媳妇黄了摊了，现在又县里户口和住房的打击，可是让他进入早衰了。

  “你也就是个没本事的，怎么就不能笼络住了他！”钟蓝怨怪自家姐姐，但凡她能讨好点齐门也不能这样啊，一场姐弟大战又开始了。

  只是这些和忙活着搬家的齐门他们没什么关系，有了房子，王无病就直接把于娟和三个孩子的户口迁了过来，小狗子因为收养的关系，加上是烈士遗孤，还在附近的街道挂上了名号，粮食关系一过来，他的粮食多十斤的精细粮，虽然王无病并不在乎这个精细粮不精细粮。

  王无病和齐门没有选择楼房，反而选的是独门独院的平房，房屋比楼房要多出来两间，而王无病纯粹是为了安置时不时可能造访的小动物，而齐门则是为了更好更便利的去王无病家里蹭饭。

  有分房资格的都是正式工，所以拥有二百多套房子的养猪三场和养猪一场，都还有空房。

  有房子，有工服，还有钱款结余。

  说道钱款结余，齐门和王无病两人，就不知道养猪场一场压下来猪粪是什么意思，换粮换钱不是很好么？

  为了什么要留在场子里面生苍蝇？

  反正不妨碍他们赚了点小钱，账面上结余很好看，青菜土豆萝卜，食堂里面充足。

  “有钱，招工！”齐门和王无病写写画画后，直接说着。

  “眼高手低的这次坚决不能要，直接招聘临时工先，做满一个月打扫猪圈，一个月喂猪食，不出问题，再说转正式的事！”王无病提着招工的难点，这是宝贵的积累经验。

  之前的两次，有一些不能适应一线养猪工作的高中生正式工被刷了下去，也引起来一点小麻烦，这次直接就先筛选，政策定了下来，本以为县城和镇里很少报名，没想到居然有上千人报名。

  都知道养猪场一场二场有住房分配，伙食也好，这个年月但凡想要脱困的人家，就没有嫌弃的，除了那偶尔的眼高手低的家境不错的。

  一千人直接先招收二百人的临时工，实习生，之后再刷人，听了这些规定，也没有吓着人，似乎在他们心里觉着，这样才是应该的。

  于是本来以为釜底抽薪后，两个养猪场玩不转的吴厂长傻眼了，人家红红火火，招人迅速，那猪仔甚至比他在时多出生了不少，以至于，养猪一场的农副产品收的手软，尤其是上级下达各家可以养限量牲畜后，这一头猪仔就是两块钱，养猪一场和养猪三场的账面上的钱款就一点点充裕了起来。

  老大朱没有能跟着吴厂长走，被分配到十一组后，在组长的奖惩萝卜大棒下，他很快的适应了节奏，然后就发现哪里都不像是一场了。

  什么时候，母猪抱窝这么快了？什么时候猪仔都是二十起步的生了？

  什么时候，每月的福利可以领些青菜萝卜，不用去供销社抢了？

  老大朱发现自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于是就看着和自己一样的原一场的职工，每天去厂里跟积极么？

  不就是全勤一块钱么？

  老大朱觉着自己多拿一块钱也是必须的，不能让三场的小崽子们看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