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天宫之事
作者:清尊      更新:2022-04-07 11:19      字数:6691
  “你喜欢我么?”姬枫涯反问。

  赫连丹目光一沉, 微微低头,冰凉的薄唇覆住他红润的唇。

  “唔?”姬枫涯睁大眼睛,伸手抱住赫连丹的颈项, 更加地贴进他怀里, 加深了这个吻。

  吻罢, 两唇分开, 姬枫涯呼吸急促, 赫连丹却气息平稳, 他的手指在姬枫涯如丝的白发里穿过,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姬枫涯还沉浸在刚才的吻中, 突然双脚离地, 惊了下, 迅速地抓住赫连丹的肩。两人的身形相似,但姬枫涯较赫连丹略矮一些,也削瘦一点, 被如此亲密地抱着, 不但不觉怪异,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

  “为何要抱我?”姬枫涯不解风情地问他。

  赫连丹腰背挺直, 步伐健稳地跨进寝宫的门槛。

  “你不是想要么?”他问。

  姬枫涯会意, 把唇贴在他的耳边, 轻语:“你不是不愿么?”

  赫连丹偏了下头, 耳朵因被吹了口热气, 有些发痒, 他气定神闲地回道:“如你所愿。”

  姬枫涯一笑,笑得眉目如画。

  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冻在脸上,哗啦一声,整个人竟被赫连丹丢进了浴池里。

  姬枫涯:……

  他气急败坏地从水底浮上来,刚要斥责,却看到赫连丹正在慢条斯理地脱法袍,他一怔,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趴到浴池边,从下往上瞅着,视线灼热。

  赫连丹脱完了法袍,扯下发带,一头墨发倾泄而下,居高临下地睨视姬枫涯。

  “不脱吗?”他问。

  姬枫涯轻哼一声。“你把我扔进水里,自然要你帮忙。”

  赫连丹踏进水里,来到他身后,手指挑着他被打湿的发丝,放在唇边轻吻。“那也需你配合。”

  “嗯。”姬枫涯应道。他肯定配合,还会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阵翻江倒海后,两人擦干身体,一起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姬枫涯神魂补全苏醒后,因失忆,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赫连丹极有耐心地手把手教他,直到姬枫涯学会自我判断和思考,他方教导得少了,但这也养成了两人聊天的习惯。

  “你当初为何要在我身上定契?”自从知道鸾伏相当于道侣印后,姬枫涯兴趣正浓。

  赫连丹握住他乱摸的手,道:“你那时闯进问天宗的地盘,我便想给你个教训。”

  姬枫涯道:“要教训的话,杀了不是更简单?”

  赫连丹瞥他一眼,道:“你是离恨宗的首席弟子,直接杀了有些麻烦。”

  姬枫涯又问:“我为何会闯进问天宗的地盘?又是如何与你遇上?”

  赫连丹侧身,淡然地道:“你有何目的,我岂能知道?”

  姬枫涯盯着他的后脑勺,觉得他有事瞒他,但赫连丹不肯说,他就算缠着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那是失忆前的事,过去已去,不可追溯,如今他们皆是宿尊主和尊者的下属,又离开了魔修界,该把目光放在未来。

  他对去昊天界的事,更加的兴致盎然。

  “再来一次。”他扒着赫连丹的肩膀,催促。

  赫连丹墨眸一闪,掀起丝被,盖住两人。

  断断续续的低吟声,持续了许久,宫殿外的天空,由湛蓝到橘红,再到星罗棋布,勤劳的蜃龙在天宫巡逻了两个来回,貔貅追在它的身后,时不时地吼两嗓子,扰人清梦。

  赫连丹撑起身体,低头凝视姬枫涯昏昏欲睡的脸,执起他的手,轻|啃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视线落在他满是红|印的胸堂,呼吸加促。

  “够……够了……”姬枫涯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沙哑地道。

  赫连丹道:“既然你计较少了几日,那便把这几日的份全补上。”

  姬枫涯蓦地睁开眼睛,轻哼一声,带了点哭腔道:“你是魔帝,我……只是无相天魔……两个境界之差……”

  “既不修炼,便与境界无关。”赫连丹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花。“我不过是满足你的要求罢了。”

  姬枫涯咬了咬牙,抓住赫连丹的肩,猛龙翻身,两人交换位置,他气喘吁吁地坐着,白发零乱,与赫连丹的黑发纠缠得分不清彼此。

  “你别动,我来动。”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赫连丹墨黑的眸子,傲然地道,“没道理……我的体力不如你!”

  赫连丹的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道:“也罢。”

  姬枫涯被他这副淡定的模样给惹怒了,他不由地调动丹田里的魔气,令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不甘示弱地行动。赫连丹在此事上,极少表现出异样,神情冷冷的,看不出他的喜怒,反而是自己每每到最后便求饶了。

  天鱼肚白时,姬枫涯努力不懈地上|下起|伏,终于在赫连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情绪,呼吸也乱了几分,他正得意地要取笑他时,忽然位置变幻,瞬间被镇压下了。

  “你……你说让我来……”姬枫涯不甘地嚷道。

  赫连丹道:“时间到了。”

  “嗯?”姬枫涯有些蒙,接下来便连思考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天宫里,闹了一夜不肯睡觉的貔貅又兽吼了数声,蜃龙终于不耐烦了,龙威一发,震耳欲聋的龙啸声盖住了貔貅的吼声,也盖住了姬枫涯高昂到嘶哑的叫声。

  赫连丹渐渐平息急促的呼吸,看着昏迷过去的姬枫涯,情不自禁地碰触了下他额间红艳的蝴蝶印记。

  “既使将来你恢复记忆,本尊也绝不会放开你。枫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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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俟蔺封在寝宫的窗口坐了一夜。

  雷辛手里抱着披风,轻轻地走过来,把披风覆在他的肩上。

  “殿下,休息吧。”他小声地说。

  昨日自中央宫殿回到南宫后,他就一直坐在窗口发呆,问他情况如何,他却不言不语,雷辛无奈,只能抱了条丝被覆在他的腿上,一夜过去,殿下依然如木头般,一动不动。

  霍奇手里端着温茶,走了过来。

  “殿下的身体好了一些,却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就是有天大的事,殿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霍奇倒了杯茶,放到俟蔺封搁在桌上的手边。

  手指碰到温热的茶杯,俟蔺封轻颤了下,头微微转过来,终于有反应了。

  雷辛趁机道:“殿下若有心事,不妨跟我们说说。”

  “是不是那化胎廖瑾有了消息?”霍奇忍不住点破了巫王的心思。前日一收到唐玉泽等人回来的消息,殿下便马不停蹄地飞来玉鼎山,在天宫的中央宫殿与众人商谈了一整夜,回到南宫情绪就不对劲了。

  他的眼睛绑着黑丝带,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开始霍奇和雷辛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坐在窗口发呆,到了夜里都不休息,两人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阿奇。”雷辛轻斥。“不可无礼。”

  霍奇低下头,握了握拳头。“我们是殿下同生共死的巫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若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也要想想我们这些巫士。”

  巫士的力量源自巫王,巫王一旦陨落,未解除契约的巫士将随之死亡。而整个巫修界中,极少有巫士与巫王解除契约,一旦解除,再无巫王愿意与解约的巫士结契。

  所以,巫王的身后,是十二个巫士。

  许是霍奇的话终于触动了俟蔺封,他动了动,轻叹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嘴边,慢慢地喝着。

  霍奇和雷辛松了口气。

  待俟蔺封喝完一杯茶,霍奇提着茶壶,再为他倒了一杯。

  “殿下,唐公子从沙漠回来后,可有带消息?”雷辛委婉地问。

  俟蔺封并未急着喝第二杯茶,而是捧在手心,暖着冰冷的手心,他声音沙哑地道:“阿瑾他……没有死。”

  “真的?”霍奇双眼一亮,激动地道,“这是好事啊!廖主子没有死,殿下该高兴。”

  雷辛瞪他一眼。若是个好消息,殿下岂会闷闷不乐地坐在窗边一天一夜?

  “好事?”俟蔺封自嘲一笑。“确实是好事,我是该高兴。”

  雷辛听出他话中的悲伤,问道:“可是有蹊跷之处?”

  俟蔺封松开茶杯,拉了拉肩上的披风,把自己裹得严实一些,清晨的凉风从窗户吹进来,令人身体发寒。

  然而,他是修士,修士周身有灵气护体,岂会怕冷?

  雷辛见状,绕过去,把敞开的窗户给关上了。

  “他们说,阿瑾未死,只是成了蛮族,而他体内同时存在邪光神帝的恶魂。”俟蔺封平静地道。

  “什么?邪光神帝的恶魂在廖主子的身体内?”霍奇惊叫一声。“怪不得每次遇到化胎廖瑾都要斗一场,原来是那邪光神帝的恶魂在做崇,实在可恶!”

  雷辛皱了下眉。“是不是邪光神帝的恶魂控制了廖主子?”

  “若真如此,倒也罢了。”俟蔺封挥了挥手,讽刺一笑。“邪光神帝只能呆在圣域里,离开圣域,他便无法控制阿瑾的身体,所以——我们每一次遇到的化胎,都是阿瑾本人。”

  雷辛和霍奇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俟蔺封。

  “殿下……这……这是真的吗?”霍奇咽了咽口水。如果是真的,殿下该有多伤心?因为廖主子下手特别狠,一直对殿下下杀手,他们数次死里逃生,一退再退,无定地界日渐沙漠,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每次殿下发病时,他们都对蛮族恨得咬牙,尤其是那个顶着廖主子脸的化胎,他们无时无刻地不想杀了他,抢回廖主子的身体。

  可如今,从沙漠回来的人却告诉殿下,那个对殿下心狠手辣的化胎,是真正的廖主子。

  这叫殿下如何接受?

  心心念念的道侣,却不念旧情,痛下杀手,简直匪夷所思。

  莫怪殿下从昨日起便坐在此处,黯然伤神。

  “他们没有骗我的理由。”俟蔺封轻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霍奇神情凝重。宿尊主和尊者特意派人去沙漠,就是为了与邪光神帝合作,而与邪光神帝打交道,就无可避免地与廖主子接触。如果殿下与廖主子碰面了,该如何相处?

  俟蔺封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佩,低声道:“我要当面问问他,万西城覆灭的时候,发生了何事……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雷辛单膝跪下,坚定地对俟蔺封道:“殿下放心,我等巫士与殿下共存亡,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殿下。”

  霍奇也跟着跪下,他中气十足地道:“廖主子就是有再大的苦衷,也不该伤害殿下。他若敢来无定地界,属下就敢上去揍扁他,为殿下出气!”

  雷辛看他一眼。大言不惭,以他的修为,揍得过化胎蛮族吗?

  俟蔺封被霍奇逗笑了。“是我作茧自缚了。正如你所言,有苦衷道出来便是,我和他一起担当着,他不说,那就揍他一顿出出气。”

  霍奇眉开眼笑。“殿下能如此想,就再好不过了。”

  俟蔺封温和地道:“多谢你们。”

  雷辛道:“为殿下分担解忧,是我们巫士的职责。”

  “我想休息了。”俟蔺封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雷辛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

  俟蔺封搭着他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霍奇把快滑到地上的丝被抱了起来,三人一前一后的地往床边走去。

  脱了袍子,脱了鞋,他慢慢地躺在床上,雷辛为他盖上被子。

  俟蔺封解下黑丝带,揉了揉眼睛,道:“昨夜蜃龙和貔貅吵了一夜。”

  提到它们,霍奇一脸气愤:“不错!到了凌晨尤其吵闹,简直扰人清梦。”

  “这会儿倒不闹了?”俟蔺封问。

  雷辛道:“定是被宿尊主给训了。”

  俟蔺封打了个呵欠,道:“那倒安静了,正适合休息。”

  貔貅和蜃龙确实被宿清云责备了。

  一龙一兽趴在中央宫殿的广场上,垂着脑袋,听着宿清云的训话。

  “你是天宫的守护兽,不但要维护天宫的秩序,也要顾及住在天宫里的修士。夜间休息最为重要,你与貔貅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宿清云严肃地斥喝它,君烜墨冷笑地盯着蜃龙,强大的境界威压让蜃龙瑟瑟发抖,它睁着一双龙目,委屈地呜呜几声。

  明明是貔貅在闹,它忍了一夜,终于忍无可忍,才大吼一声震住它。

  “还有你。”宿清云望向把头埋在爪子间的貔貅。“你夜里不休息,为何要追着蜃龙?它每隔一段时间巡逻天宫乃是惯例,你却多次阻扰它,不觉得过分么?”

  貔貅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它只是太无聊了嘛,想找蜃龙玩。

  “下次还敢么?”宿清云问它们。

  一龙一兽立即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宿清云吁了口气,道:“这次便饶过你们。下次再犯,就不是训几话了。”

  君烜墨抬脚踢了踢貔貅。“滚吧,看着就碍眼。”

  貔貅全身的毛一竖,倒退数步,纵身一跃飞去东南方。蜃龙咧了咧嘴,优雅地游动,继续巡逻去了。

  宿清云揉了揉额角。凌晨被一龙啸声震得,惊醒了过来。师兄恼得说要去扒了貔貅的皮,抽了蜃龙的筋,被他给拉住了。

  结果——因为这两只神兽,他被师兄压|着吻了许久。

  “……师兄,邪光神帝说要见见你,你打算去见他吗?”想到此事,宿清云把脑中的旖旎暂时驱赶出去。

  “他好大的面子,让本尊去见他?”君烜墨扬眉道,“他想见我,就自己滚过来。”

  宿清云问:“但他出不了圣域,不是么?”

  君烜墨轻哼:“那就让廖瑾过来。”

  宿清云微微戚眉:“廖瑾是廖瑾,邪光神帝是邪光神帝。”

  邪光神帝之所以离不开圣域,是因为圣域有玄灵之气,在有玄灵之气的地方,他方能控制身体的主导权。

  等等,玄灵之气?

  “师兄……”他对上君烜墨的眼睛。“莫非师兄想让他进天宫?”

  “他有何资格进天宫?”君烜墨道,“天宫之事,不可让他知晓。”

  “为何?”宿清云问,“难道师兄怕他会觊觎锦绣天阙图?”

  “显而易见。”君烜墨揽住宿清云的肩,道,“那可不是个善茬。”

  宿清云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邪光神帝虽与师兄一样来自昊天界,却不知是敌是友,更不知他站在哪一方。在救出他的善魂和本体,拿到穿梭各界的法宝前,他们绝不可掉以轻心。

  “廖瑾的身体与其说被他侵占,不如说他们是合作关系。”君烜墨道,“让廖瑾过来,也算是帮巫王一把。”

  宿清云琢磨了下,道:“我们曾答应巫王帮他取回廖瑾的身体,而今廖瑾未死,只要解开误会,即却了一桩心事,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君烜墨的紫眸直勾勾地看着宿清云,重复他的话:“有情人终成眷属?”

  宿清云被他看得脸上一热,移开视线。

  君烜墨低头贴在他耳边轻语:“师弟觉得我们这对有情人,何时能成眷属?”

  调笑的话,不知有几分真心,宿清云抿了唇,垂目道:“你是师兄,我是师弟,我们早已是眷属。”

  君烜墨一怔,即而笑了。“此眷属非彼眷属。”

  “有何区别?”宿清云问。

  “区别可大了。”君烜墨道。“一则为亲属,二则为夫妻。师弟口中的眷属,是一,还是二?”

  宿清云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有一,便有二。师兄以为如何?”

  君烜墨面露愉悦之色。“师弟所言甚是。”

  两人并肩站在广场上,气氛静谧,望行云流水。

  唐玉泽和秦重飞近中央宫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他们犹豫着要不要打破这美好的一幕。正在徘徊之时,宿清云发现了他们,朝他们招招手。

  唐玉泽脸皮厚,拉着秦重落在了广场上。

  两人行过礼后,对宿清云道:“宿尊主,我们想先出去。”

  宿清云问道:“为何不多在天宫里修炼几日?”

  往日他们进了天宫,恨不得赖着不走,今日却为何要提早出去?

  秦重道:“半个月前有位病人预约今日来看病,故尔我要去一趟秦家医馆。”

  “原来如此。”宿清云道。秦重的秦家医馆在巫修界闻名遐迩,求医的人络绎不绝,人多了,便需要预约了。

  “你呢?”宿清云问唐玉泽。他一直嫌自己的境界低,一有机会就闭关,这次为何不留在天宫里修炼了?

  “此次来的病人是巫修者,且境界不低,我不放心,想陪秦重一起过去。”唐玉泽道。他们这些人当中,境界最低的其实是秦重。

  宿清云道:“不如让逸尘和你们一起去。”

  “不了。”秦重温和地道,“在无定地界的主城里,巫修者不敢放肆。”

  如今的无定地界今非昔比,以前孤立无助,受尽欺辱,而今他们不但拥有灵脉,还大肆发展,资本雄厚,人才辈出,在巫修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再则,连巫祖都拿不下玉鼎山,在神秘的外界大能手下吃了瘪,其他人更不敢造次了。

  “那就一起出去吧。”宿清云道。

  “怎么?”君烜墨问他。

  宿清云笑道:“我约了陆前辈。”

  君烜墨脸色一沉。“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为何还要找他?”

  宿清云道:“学以致用,只有反复琢磨,方可炉火纯青。”

  君烜墨深知此理,只好依了他。

  一旁的唐玉泽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靠在秦重的肩上,偷笑,被君烜墨瞥了一眼,立即不敢动了。

  四人出去后,宿清云带着君烜墨去找陆江,秦重和唐玉泽一路飞向主城,来到秦家医馆。

  刚踏进医馆的大门,立即有手下来禀报。

  “主子,那位病人早一个时辰就到了。”黑衣人恭敬地道。

  秦重抬头看了看日时,道:“约定时间在巳时,现在才辰时。”

  “看来这个病人很急。”唐玉泽眯眼。

  两人一起走进大堂,便看到一排气势不凡的巫士守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紫袍青年,觉察到有人进来,那些巫士齐刷刷地瞪了过来。

  秦重和唐玉泽不约而同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