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节
作者:莫风流      更新:2023-07-14 09:24      字数:2872
  大家又转头过去,闹儿接着唱。裘樟用一种极其暧昧的眼神打量着桂王和杜九言。“抠你的眼睛。”桂王道。裘樟嘿嘿一笑,嗑着瓜子一脸的猥琐。“王爷可真是大胆啊。”裘樟挤了挤茅道士。茅道士高傲地白了一眼裘樟。他是要修仙的高人,而裘樟却恰恰是滚在红尘里最俗气的人。不和他说话,免得裘樟偷他的仙气。四面的听众记住了桂王的话,又舍不得错过了台上,压着心里的好奇,先听戏。杜九言拧了桂王一下,低声道:“你也该勾个花脸登台去。”桂王哼了一声,没说话。他是无所谓,恨不得天下人都晓得杜九言是他的。一折戏不知不觉结束了,台下的听众意犹未尽,一边鼓掌一边将大大小小的打赏的香囊往台子上丢。常班主领着花子和闹儿从后台出来谢幕,拱手笑着道:“这二位年纪小,都是头一次登台,若有瑕疵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好,好的很!”“这二位老板唱的好,一点没让我们包容的地方。”大家都跟着点头。掌声如潮,经久不息。“多谢多谢,明儿白蛇传接着往后演,若有空还请大家再来捧场!”常班主道:“多谢各位了。”他说着,领着花子和闹儿行礼,拉了帷幕去了后台。看客们依依不舍地散了,一路聊着花子和闹儿唱的怎么样。都是唱听戏的人,一个亮相一个身段就能看出来底子怎么样。两个人是有些青涩,可这青涩却又没出错的感觉,却是另外一种韵致的恰到好处。“明天还来,这戏听的过瘾,唱戏的人扮相也好看。”“您这买卖不做了?”“一个时辰不做买卖有什么,再说了,累了一年了也该歇一歇了。”大家说笑着散了。瓦肆关门清场。花子和闹儿穿着戏服妆都没卸就下来了,老远就喊道:“九哥!”“来!”杜九言拍拍手,两个人扑过来,一人一边抱着她。闹儿问道:“九哥,我们唱的好不好?”花子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用我说,看看大家怎么说。”杜九言问请来的朋友们,鲁念宗大喊一声,“好!我还要听!”花子和闹儿冲着他笑。“很好。”杜九言道:“我们听着都入迷了,举手投足都特别的棒,唱的就更不用说了。”闹儿哭了起来,花子道:“九哥,谢谢你。我今天特别的高兴特别的满足。我从小学戏,一直想着有一天站在台子上,给你们唱一出。”“今天愿望实现了,我就是死了也高兴。”杜九言敲他的头,“接着唱,唱到不想唱为止。”花子点着头。------题外话------今日四更!降温了,记得穿秋裤,哈哈哈哈!第457章 言言烟烟(一)常班主和瓦肆结了今天的账,三七分,今天这一场他们就得了一百多两。进来的门票没几个钱,都是今天来的贵客打赏的钱。常班主要和花子闹儿分三份。“不用,我们两个人不缺钱花,这钱您留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闹儿道。常班主不同意,“要是不要钱,那我可不好意思再请二位登台了。”“这也太多了,我们一人拿十两。”闹儿拿了银子,“一天能挣十两已经是了不起了。”常班主就看着杜九言。杜九言笑着道:“常班主说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日子还长,把规定定好,免得日后有不清楚的地方,影响你们合作。”“是,是!”常班主点头,“这样,以后戏班和瓦肆分了钱以后,所有的钱分三成给二位,行不行?”每一场戏不是两个人,分三成已经很多了。杜九言不参与这件事,让闹儿和花子自己去商量,她招呼着大家,“咱们去蔡老板的馆子里,还没开业咱们吃头一份。”“墨兮,”靖宁侯和桂王道:“你们去吃,我在你们都是要拘束的。”桂王一点不挽留,正要点头,杜九言道:“侯爷,今儿不在天香楼,您是不是嫌弃我订的馆子门面不够,要是不满意,我们就换天香楼。”“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我在,你们年轻人说话不自在罢了。”杜九言指了指裘樟和茅道士。裘樟摸了摸鼻子,顾忌形象假装正经,茅道士道:“贫道方外人,不计较年纪的。”“那就随意了。”靖宁侯很想去的,别的不说,可以和桂王多接触。自从桂王离开京城后,这五六年的时光他们甥舅都没有好好相处过。他很想和桂王多点接触,再如同以前那样亲近。“寇先生,”杜九言和寇礼征道:“来者是客,今天我们庆功宴,一起吧。”寇礼征拱手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杜九言笑着招手,“走了,走了!”一行人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去了个蔡卓如的饭馆里,饭馆的牌匾还没有挂,等着开业那天揭彩。蔡卓如从宝庆府请了六个厨子来,将湖广菜改良了一下,没那么辣,但依旧地道。三张桌子并凑在一起,本来是桂王坐上座,但他舅舅在,所以就靖宁侯坐在上座。桂王和和裘樟各在左右手……一行人推杯换盏,句句都在笑点,关着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笑声。靖宁侯打量着杜九言,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甘愿众星捧月般的围着她。不是因为她的外表,也非单单是因为她讼师业务能力。而是她这个人,不但风趣幽默,而且还特别的知情识趣,和她在一起,似乎能从她身上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像是……靖宁侯想了想,像是个沙漠里的绿洲,她是那水源,当你感觉到饥渴迷茫疲惫的时候,看见她,立刻就能汲取到养分和能量。重新振作出发,找寻终点。“侯爷,”裘樟一脸醉态敬靖宁侯的酒,笑呵呵地道:“九言是个好孩子,若是有不对的地方,您多多包涵。”靖宁侯一怔。“不瞒您说,下官一开始见着她的时候甚是不喜,她那双眼睛好像能看到下官心里去,这让下官心里没底。”“可处着处着,下官就知道,她就算看明白了,可也不会说明白。她知道分寸,而且拿捏得当。既让人觉得她是知己,又不担心她哪天把自己的丑事抖落出去。”靖宁侯颔首,似乎明白裘樟想要和他说什么。“说句僭越的话,王爷也是好孩子。”裘樟喝了一杯装醉,“两个人也都是顶顶聪明的人。这聪明人都是寂寞的,曲高和寡嘛!所以难免走的近些,相互取暖相互依靠。”“我们都是啊,”裘樟道:“都是互相取暖依靠,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人,实实在在的活着的人。”裘樟装醉,冲着靖宁侯笑观察他的神色。要是他翻脸,他就立刻醉倒在地,要是他不翻脸,那就接着喝。“裘大人也是性情中人,”靖宁侯道:“喝酒!”嘿!都说外甥像舅舅,靖宁侯果然有几分桂王的爽快。裘樟高兴,和靖宁侯喝酒。“又抱着大腿了?”去后院小解,杜九言和裘樟并肩,裘樟勾肩搭背为老不尊,“这大腿送老夫面前,不抱对不起列祖列宗。”杜九言竖起个大拇指,“大人高见!”裘樟洋洋得意,“走,走,一起尿!”“您请!”杜九言道:“我这年轻还能再憋一憋。”裘樟撇嘴,晃晃悠悠去茅厕。杜九言站在回廊上轻笑。“杜先生,”寇礼征从里面出来,“今日多谢招待。”杜九言回礼,道:“都是年轻人,吃好喝好,要是谁损你,你就损回去,别吃亏了。”“先生太风趣了。”寇礼征道:“大家都对我很客气,没有谁损我。”“杜先生你……不讨厌燕京吗?”寇礼征问出他一直觉得疑惑的问题。“我很大度啊。”杜九言笑了,“从来不记仇。”寇礼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