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节
作者:莫风流      更新:2023-07-14 09:14      字数:2925
  “为什么去我家吃夜宵?而且我并不饿。”杜九言不想理他。夜里,街上早已宵禁,桂王将面皮撕了冲着杜九言笑了笑,“夜宵,吃不吃?”黑漆漆的夜里,他的皮肤莹白剔透,五官精致立体,像是会发光似的。杜九言嘴角抖了抖,道:“行……行吧。”色诱成功!桂王很得意,勾住了她的肩膀,“我想吃饺子!”“人肉饺子?”杜九言盯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桂王瞬间紧了紧手,占了便宜后立刻松开跳远,笑道:“以我对你的喜爱,你要想吃我的肉,我也愿意割的。”“吃哪里?”桂王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杜九言,“随……随便吃。”杜九言大怒,匕首一晃丢了出去,桂王一个后空翻贴地接住了匕首,但食指内侧却割了一个细小的破皮,嘶嘶吸着气,“受……受伤,疼!”说着,把自己修长的手指伸到杜九言面前。连血都没流,杜九言嫌弃不已,“快远点,我怕你再啰嗦一会儿,你的伤口就康复了。”“九言!”桂王喊她,“阿九,小九……”他喊着忽然想到了安国公府的秦九烟,顿时喊道:“言言,我真的疼!”杜九言想把他脑袋割下来!“疼!”桂王道:“这伤是你弄的,你必须负责!”杜九言开始跑。桂王跟在后面追,“言言,言言!”顾青山和茅道士对视一眼,好一会儿茅道士道:“……王爷是不是有点过了?”“有点!”顾青山道:“而且,我觉得这不是最终点。”茅道士深以为然,“爱情使人疯狂。”“什么是爱情?”顾青山问茅道士。茅道士想了想,道:“就是男女互相爱慕,这中间产生的情愫!”顾青山点头,表示听懂了。“有一点,要强调!”茅道士道:“爱情,是分性别的!”顾青山看着走远的桂王和杜九言,发自肺腑地点了点头,“应……应该分吧?!”第307章 也要赔偿(三)杜九言找了白酒,给桂王消毒。桂王笑盈盈地看着她!这小子,明明抹了粉黑黢黢的,又瘦又小,说话又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可他看着,怎么就这么顺眼呢?反正不管用什么招数,只要看到她冲着自己笑或者一脸无奈顺带包容的表情,他就是当众跳粪坑博她一笑,他也会毫不犹豫。“义父啊,”一个小脑袋凑过来,盯着桂王的手指看了半天,“你、你的伤口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见啊。”桂王迷恋的眼神清明了一些,低头看小萝卜,道:“内伤!”“你爹的刀削铁如泥,现在外面虽看不到伤口,但是我里面的皮肉已伤的很深了。”“很疼!”桂王道。小萝卜哦了一声,胖胖的小手伸过来戳了桂王的伤口处,“疼?”“疼!”桂王道:“非常的疼。”小萝卜颔首,看着杜九言道:“爹啊,那我们明天去泡温泉,就不用喊义父了。有伤不能泡温泉。”“很遗憾。”杜九言收了工具,看到陈朗端上来的面条,将两碗都拉过来,“辣椒!伤口忌腥辣!”桂王举着的食指抖了抖,坐在一边看着杜九言,将两碗面都吃了。“疼!”桂王看着杜九言,很气!杜九言冲着他笑了笑,道:“您早点回家歇着吧,我也去睡了。”她抱着打盹的小萝卜,回房。“疼的走不了路,”桂王看着陈朗,“陈先生,我今晚住在这里。”陈朗失笑,“王爷,您自便!”杜九言能拒绝桂王,可陈朗不能,而且,桂王也不是真的好欺负的……能欺负他的,也只有杜九言和小萝卜而已。“行吧。”桂王去银手的房间睡觉。闹儿进来给他铺床。房间里两床被褥,一份是银手一份是桂王的。这是他吩咐陈朗买的。闹儿给他打了水,出去了。桂王洗漱,睡觉!茅道士和顾青山对视一眼,茅道士去门口道:“王爷,明早我们再来。”桂王嗯了一声,躺在床头摸了一本书出来翻着。越翻手越抖的厉害,啪叽一声盖在被褥上,过了一会儿又捡起来看了一眼,随手丢床底去了。“病的不轻。”桂王熄灯,睡觉。第二日,桂王回衙门没有再去西南讼行,陈朗坐在他对面,处理衙门公务。桂王翻着和银手一起去的书吏写回来的文书,眉头微锁丢给陈朗,问道:“下河镇你去过没有?”“不曾去过。”陈朗拾起翻看,奇怪地道:“做道场?”文书中,这位姓刘的书吏,提到下河镇捞淤泥的时候,捞出了一堆尸骨,经过拼凑比对,是四具男人的尸体,相距不远。于是,刘书吏说着不是吉利的事,请求刘县令,遣寺庙去做法师或者请道士去做到场,祈求顺利。“做也能做,”陈朗道:“民间对这些事很迷信,尤其涉及水利开山的事。”桂王觉得这不是大事,冲着门外喊道:“茅道士,你进来!”“大人,”茅道士推开里间的门,和行了礼又和陈朗拱手,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桂王将信给他,“这事交给你了。”“做道场?”茅道士瞪眼,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王爷,贫道是方外人,不是寻常的道士。”桂王睨着他,“不能炼丹,不能做军事,不能念经不能做道场,你还能干什么,混吃混喝等升天做神仙?”“就你这样,神仙也不会要你。”茅道士面皮抖动,痛苦地看着桂王,“王爷,原来在您心目中,贫道就是这样的?”“嗯!”桂王道。茅道士哼了一声,拿着信出门走了。“他生气了?不然换别人也行,城外龙庆寺做法事很不错。”陈朗看着桂王。桂王摇头,“他去道观偷师去了。”陈朗愕然,继而失笑,继续低头处理公文。茅道士快马加鞭去了宝庆城外三十里的青衫道观,跟踪道士,偷师了三天又租用了一批道场用的宝剑黄符去了下河镇。杜九言不知这些,一早到了西南,和毛献友夫妻二人对面而坐。她带的两个学徒一个是傅元吾,一个是讼师馆甲字组郑因的嫡传学生池玉。池玉今年二十八,容貌普通为人也很老实,杜九言挑选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字写的很合她的意,柳体,很有风骨。这让她很羡慕,所以让他来了。池玉一夜没睡,早上醒了洗漱好就等着杜九言通知……八十个师兄弟都写了自荐信,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选。但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能在西南露面出头,而且,还是跟着杜九言办案。他听说过也见过杜九言,但却不了解,也没有机会加入反对讨伐她的大军。一直沉在甲字组的低端,若今年再无建树,明年开年他就要退级去乙字组。所以,当宴通来通知他的时候,他是跑着出来的,等到了门口听到杜九言说话声时,几乎腿软。直到此刻他心还砰砰跳着。“二位膝下只有毛寅一个儿子?”杜九言问道。郭氏看向毛献友。毛献友回道:“不是,我们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今年才及笄。”“虎子排行老三!”郭氏看向杜九言补充了一句。杜九言点了点头,“如果,毛寅死于他杀,您二位有没有想到过谁?”“没有!”毛献友很肯定地道:“虎子小子老实,莫说不和人来往,就算是以前的同窗也没有几个好友,更不说和谁结仇,让人起杀意。”郭氏在一边点头。“那家中呢?”毛献友摇头,“我们夫妻也没有结仇。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哪会有这种杀人复仇的事。”郭氏依旧在一边点头。“忘了问,您是做什么的,平日以什么谋生?”杜九言问道。能让毛寅读书考到秀才入西南继续读书的人家,想必家境应该还不错。“我在当铺做事,是个朝奉!”毛献友回道。朝奉是当铺中负责收验的伙计。昨天见毛献友,可能是因为丧子的缘故,他很失态,今日再听他说话,不急不躁确实是个颇为圆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