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节
作者:莫风流      更新:2023-07-14 09:12      字数:3328
  “就是这是那只黑猫吧。”跛子道。杜九言走道猫舍边上,就看到猫舍里果然窝着一只胖胖的黑猫,一双眼睛正滴溜溜地看着她。“猫要是能说话就好了。”杜九言喵了一声,“猫兄,你有没有看到谁杀了你的主人?”黑猫冲着她喵了一声,滋溜蹿出去跑走了。杜九言回了宴席室。郑因正在查证案发现场,小书童在他身后跟着记录,“刀割裂脖子,伤口深一寸左右,出血量大,一刀毙命。”“凶器乃现场焦三用刀,仵作验后,刀口吻合无误。”“大人。”郑因拱手和桂王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证据吗?”桂王指了指乔墨,“自己看。”郑因将线索誊抄下来,仔细看过桌子上的菜和酒杯,“两人吃酒,酒出自一壶,查验过后暂时没有发现酒菜有不妥。”“这是什么?”郑因走到窗边,发现地面上有一个很细小的瓷片,他捡起来嗅闻辨认。大家都看着他。“应该是酒杯的碎瓷。”郑因将碎瓷拿过来比对,和酒杯一模一样,他看向焦三,问道:“焦三,谁曾摔碎过杯子?”桂王蹙眉,焦三没有说这件事。“我。”焦三点头,道:“因为太生气,摔了一个杯子。”桂王道:“碎瓷呢?”他说着看向高远,“你不知道?”高远摇头,“没听到。当时在吵架,我们虽然能听得到吵声,但并不敢靠近。杯子的事就不知清楚。”“碎瓷呢?”郑因问道:“既然别人都不知道,那么就是你收拾的了?”焦三摇头,“我不知道。你不提我都忘了这茬了。”他说着看向高远,“不是你家下人打扫的?”“下人从上菜以后,没有人进来过。”高远回道。焦三脸色沉沉,没有说话。“两个人吃酒,吵架,摔杯,暴露继而杀人。现场有凶器,外面有人证,这个杀人案很清楚了。”郑因和众人拱手,“大人,学生去外面继续查看。”郑因出来,正好杜九言迎面碰上。“杜先生辩被告?”郑因问道。“是,为被告辩讼。郑先生有收获?”郑因回道:“找到一块酒杯的碎瓷,焦三说他吵架时愤而摔杯。杜先生,这个案件你们查证不够客观,还希望你们能够将律法摆在首位,不要顾念私情。”“熟人,在查证的时候难免会有偏颇。不过我既然是被告讼师了,偏颇也是正常的。”杜九言说着拱了拱手。郑因出去,高远跟着他后面,拱手道:“先生,证据是不是很全?”“暂时来看,定罪毫无问题。”郑因道:“你找个地方,我有话要再和你确认。”高远应是,和郑因去了正堂右边的房间。现场查完,尸大将高德荣的遗体带回去,焦三押在牢中。“都坐吧。”桂王坐下来,“都来说一说各自的看法和疑惑。”杜九言道:“假设,焦三说的是真的,他被下了草头乌而短暂昏迷,醒来后失忆,那么这个给他下毒的人是谁。”“嗯,这个问题确实很令人疑惑,”桂王道:“可不可以换个角度来看,给他下毒的人,就是陷害焦三杀人的人?”杜九言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下毒,栽赃嫁祸。那么是蓄谋还是无意为止,焦三成了对方的替罪羊?”杜九言道:“在那个房子里,能够做到下毒的人,除了那些婆子丫头以外,就只有高德荣父子。”“高远?不排除这种可能。”跛子出声道:“他一直很冷静,有可疑。”“另一个问题,高德荣死前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毒下在哪里了?”杜九言问道。茅道士咳嗽了一声,“那个,贫道说句话。”大家就都看着他。------题外话------我发现早起的脑袋完全没有半夜的脑袋活跃清醒。困到我盯着电脑半天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服气!第278章 朋友常山(三)“假设,这个案件是焦三做的呢?他讹诈、吵架、摔杯子别人可陷害不了。”茅道士道:“捕快,可没有一个是善茬,更何况,像焦三这种在邵阳做了十几年捕快的老手,不去查干干净净,一查,你们会发现惨不忍睹。”茅道士说着,余光撇了撇跛子。“辩证查案,”乔墨提醒茅道士,“如果一开始就认定焦三是凶手,那这个案子还查什么?”“他本来就是凶手啊,辩证,辩证出什么对他有利的证据没有?”茅道士道。乔墨摇头,“目前没有。”“那不就得了!”茅道士摊手,“所以我说,这个案子没的查,人就是他杀的。你看看你们现在多少问题,连毒下在哪里了都不知道。”“有进步啊。”桂王看着两个人,“不如你们辩一辩,我们听着。”茅道士摆手,“贫道可没这本事,大家继续,继续。”“如果案件是三爷做的,确实没什么可查的,定案就好了。”杜九言道:“所以,像乔墨所言,辩证式查案,反过来试试能不能去推翻已成立的证据。”“就从毒下手。”杜九言道。“第一,假设这毒是高远投的,他杀人动机是什么?”“第二,假设是这毒是后院的婆子下的,她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受人指使,指使人的动机是什么。”“第三,假设此毒是高德荣投的,他的动机是什么,又是谁杀了他。”杜九言说完看着大家。桂王凝眉看着她,“如果是高远投毒,那么杀高德荣的就是他了。可要是毒是高德荣自己投的,那么杀他的会是谁?”“但是高远亲自动手的可能性不大。这一刀,普通人没有这力道。”桂王道。杜九言点头,“是的,所以我更偏向于外面来人,且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人。继续查。”“如果查不到呢?”乔墨问道。杜九言摇头,“再冷静的凶手,都不可能毫无痕迹!”乔墨扬眉,道:“雁过留声,蛇过留痕?”“提醒我了,”杜九言起身,道:“我去附近排查一下,看看今天下午除了焦三外,还有没有人去过高家别院。”桂王也跟着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大人。”杜九言摆手,“就如郑因所言,在这个案子上,衙门确实有些不够客观。作为被告讼师,我去查证就够了。”“至少,我们不能一起。”杜九言道。桂王白了她一眼,嫌弃地挥着手,“去吧去吧!”“我和你一起,”跛子起身,桂王猛然回头看着他,顿了顿又点了头,“你去也对,杀高德荣的人武功不会差,她一个人要是碰见了,估计得被人分尸了。”跛子颔首应是。“我先去武馆。”杜九言边走边和跛子道:“焦三开武馆的事和你说了吗?”跛子摇头,“没有提过,我只是猜了个大概。”杜九言蹙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是个有预谋的案件。”跛子问道:“怎么说?”“焦三说,今天一早,唐六来报官说谢宝走丢了,本来是蛙子去的,但这个时候,却恰好又来了一个案件。”“蛙子就顺理成章去给办那件案子,焦三则去了前唐沟。他本来是没有定说今天去的,但今天却恰巧过去了。”杜九言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跛子道:“等我去查查今天报上来的案件。”两人说着话,到了榆钱村。原来赌坊前面的茅坑被填平了,门头开在了外面,也不用再钻底下,而是直接楼梯下去。下面依旧宽敞,四处点着火把。七八个木匠在敲敲打打做木工,一个膀大腰圆,蓄着络腮胡的男人从后院走出来,看到他们拱手道:“二位,请问找谁?”“常山?”跛子问道。常山一怔,应道:“在下正是,您是衙门的跛爷?”“幸会。”跛子回了礼,“听三爷说起过他的师兄常山,武艺超群,侠肝义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常山哈哈大笑,道:“他现在好了,以前年纪小的时候,逢人就吹嘘我武艺多高。就因为他,我不受了多少人的挑战,被打的可惨了。”常山的笑声很洪亮,江湖气息很浓。“这位是杜九言杜先生。”跛子介绍道。杜九言拱了拱手,发现此人的门牙断了半个,说话有些不大清楚,倒多了一份憨态。“久仰久仰!”常山很兴奋地看着杜九言,道:“来邵阳前,就听说了杜先生,想看杜先生您辩讼来着。可惜来的时候杜先生人不在,这几天您也没上堂。”“天天有官司也不是好事啊。”杜九言含笑道:“常师父,他们在做什么?”常山回道:“打桌椅板凳还有练功要用的工具。”常山道:“还没问,二位光临可是有事?”跛子就将焦三的事说了一遍。“不会的。”常山不敢置信,“钱够用了,就算高德荣反悔了,我们也凑一凑也行的。”“再说,焦三也不可能为了一千两杀人,这算个什么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常山焦急地道:“有没有让我出堂作证的地方?我愿意上堂。”杜九言含笑道:“好,如果有需要,我们一定会来打扰。”她说着欲走,忽然停下来问道:“常师傅,这武馆准备取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