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作者:作者何缱绻      更新:2023-07-14 00:31      字数:3612
  一圈,又一圈,他再也按耐不住。几经试探,他放肆地寻到她的唇,再反应过来,他的舌尖已经摩挲着口齿的位置同她交缠在一起。其实,在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从没跟任何人接过吻。晟夏也没有。如果更早了推算,她的初吻是在七年前,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晚上,错把他当成了别人。七年后,他前来讨债。他要她报答他将她从方行止身边带走,同时他也在肆意地索取,讨回他的委屈。就像此刻,他炙热的吻劈头盖脸地砸下。在掠夺,技巧虽生涩,却不掩欲.火熊熊。柔软轻轻勾过她的舌,流连忘返,返又流连,交换着气息,在彼此口舌之间流窜,紧密交缠,再也分不开。没了试探,也没了惶然。宣泄,索取,掠夺,表达。她有时候总会想,如果七年前,他们真的发生点了什么,结局会是怎么样?不过很快庆幸——还好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覆水难收。他们只是错过了七年而已。没有酿成过了不得的大错。他的掌扶住她腰,吻得她浑身发软,柔弱地瘫在他怀中。她坐在他腿上,一块炙热的膨胀隔着衣料顶住自己,她一阵颤栗,双腿发软,坐都坐不稳了,腰身软在他掌中,唇上却无丝毫的松懈,热情地回应着他,热烈地迎合,迎送着自己。从前她只知,爱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一根蜡烛,燃尽自己,落下一抔泪,最后化为乌有,轻贱又卑微,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现在她知,被人疼着爱着,放在心尖上,是什么滋味儿。他是拢在烛火上的灯罩,永远在她左右,高大而安稳,对她倍加呵护,免她痛,免她受伤,免她颠苦流离。一次次地,发自内心地回应,一遍遍地纠缠,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重重压在身下。两具躯体仍然年轻,却不再彷徨,同他一起陷入沙发里,听他们紊乱地喘息,绕城一团暧昧,拂过彼此的耳畔。最后,他轻轻啃着她的唇,像是在宣誓主权,烙下属于自己印记。他眯着眼笑,呼吸沉沉:“你知不知道,不要轻易邀请一个男人来你家?”“不知道。”她嬉皮笑脸。他略哑的嗓染得她的声音也沙哑了些,搔着他耳膜,一点点地抓出痒意来。痒得他觉得自己要被揭掉一层皮,把骨子里的那头猛兽开闸放出,把她按在这里,抵在身下狠狠地吃干抹净。“那我告诉你。”他话音刚落,又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吻落下。两处人影缠绕在并不宽阔的沙发上,几番纠缠,滚落在茶几下的地毯上。沉落下去之时,他小心地扶住她的后脑,免她磕伤。都这份儿上了,他还为她考虑,她的头枕在他手心,吃吃地笑,咬了下他的唇。“就这样?”不轻不重的力道,他暗嘶了声:“你太小瞧我了。”逼仄的空间把他们牢牢钳制住,蜷紧了,她便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几乎动弹不得。那块儿坚硬的膨胀抵住她的腿,她不自觉地拧起了腰肢,满眼氤氲,在他身下低喘,沉浮。混乱地吻着她,听她的喘息嘤咛,他喉中愈发干燥,滚滚而出的一股冲动和快慰彻底迷了他的眼,茫然又渴望。她将自己向上送去,两条纤细的腿盘勾着他腰。他命都要没了。第41章 故意 ...她总是这样, 惯于勾他,惯于把他的七魂六魄捏在手中, 惯于在他的底线上手舞足蹈。腰间的力道愈发重了, 绑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强撑着自己放开她, 两道手臂横于她身体两侧, 吞咽一番, 声音低缓, 沉沉哑哑地在她上方飘动。她抬眸看去,他一双黑色的眸子幽深得触不到底。“你想过后果吗?”“……什么后果?”她依然笑着,灼热的目光不急不躁地自他的脸上轻飘飘地掠过。她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鼻梁,与唇的轮廓, 感叹怎么生得这样漂亮之时, 最终盯住他唇边被自己咬过的地方, 得意地笑了。一种满足的胜利感。他的唇略红肿, 头顶的暖色光线暖绒绒地盖在他身上, 周身泛着一层古铜色的光辉。他这样逆光在她上方, 竟然有种神像一般不可亵渎的端庄肃穆。其实, 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同她更加亲密。七年前的那次, 他完全可以趁着酒后迷乱跟她将错就错;前几晚那次,他感受到她有意迎送,也可以霸道地发泄;包括现在,他们心意明了, 情投意合,再往下进行,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他缓缓起身,按住她的肩将她扶起,抱着她,轻轻枕在她肩头。刚才还凶狠霸道的一身戾气顿时被抽丝剥茧,褪了个净。眼下更像是一头柔若无骨的乖兽,爪牙都软化,温和的呼吸洒入她颈间,把自己的绵绵爱意熨入她骨血。“我不想碰你。”良久后,他安静地说。他能感觉到她轻轻怔了怔。——事实上,这是句万分违心的话。天知道他多想,他也知道她有多么想。他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有再正常不过的情感和欲望需要宣泄,与她多次角逐缠斗,若说没有冲动,绝不可能。这并不可耻。她周身的火也被他这话压灭了大半,却没有浇熄。她不会没有失望,但她更多的,能感受到他是珍惜她,感动于他的爱怜。回拥住他,他将自己也抱得更紧。“我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有一个月的短期实习,我被分在产科。有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怀孕了。英国不允许堕胎的,她哭着说自己那么年轻,她不想生,但是没办法的。让她怀孕的是跟她在bar嗑.药认识的男人,第二天醒来,那个男人找都找不到了,没做措施,就怀了。”她没说话,嗅着他头顶洗发水儿的香味,心沉了沉。“我当时想,如果当年我碰了你,第二天我就要出国。你在我家,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连说了两声“什么都没有”,似怨又似叹,“我当时在英国了,才知道,那就是冲动的惩罚。”“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林蔚,那时候你心里没有我。我如果碰了你,我算什么?”“其实做哪科的医生,无所谓。当时也是稀里糊涂地上了医大,然后又糊里糊涂地听了我舅的话,去了国外念书。回来后,又是家人安排,安排我去医院上班。”他苦笑,“去产科也是当时的实习成绩不错,正好我舅妈说三院产科缺人手,男大夫其实在产科很重要的。力气,耐力,心力什么的,都比女大夫强一些。”“我每次看到那种,二十多岁,二十出头的年轻妈妈来生产,我就会感叹,七年前我不碰你,是对的。我承认,我的确后悔过我没碰你,这一点上我挺禽兽的吧。但是工作的时候,看到她们,才能提醒我自己,不碰才是最正确的。”“我不想你受苦……当时你也在读大学。而且,国内不比国外。”他在暗示,如果七年前他们之间发生点不该发生的,她可能会因此受到巨大的伤害。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我活了这么多年,最是这些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仿佛就是,在按照别人给我铺的路,一步步地走,虽然踏实,却漫无目的。”最后,他说完,静默良久。心底既苦涩,又感激,多种复杂缠绕,揪紧了,她有些窒息。她其实很想说,是他心思过于缜密,想得太深远——但,仔细去思量,他说的并没什么错。甚至句句在理。她张了张口,轻声地问:“那现在呢?”“现在也没什么目的。”他回答得很快,摇了摇头,良久后,侧过头吻了吻她耳后的皮肤,“就想陪在你身边。”她的心被撕扯得更开,涌出一滩柔水。她忽然放开他,柔和地注视着他,满目柔光沉落,全是他的倒影。接着,她微低下头,反客为主,像只渴水的小鹿一样啄吻着他,他才说完一席话,心内如同被掏空,这会儿却又被这来势汹汹的炙热填满了。他进来时就脱了外套,运动衫在网球俱乐部就已被换下,这会儿一身铅色衬衫被她柔软的手揉皱了,把他的心也抓出一片褶皱,燥热的火一路从腰间烧到喉。她一手还捏着他胸口的衣料不松手,开始自下向上解他的纽扣。灵动的手指自襟口穿梭,一路挑开到他胸口那粒,掌一翻,触及到他前胸紧致而光滑的皮肤。炽热,坚实,滚烫,她指尖一阵颤栗。他亦低头去看自己,同样温灼的呼吸沿着她领口洒入,掠过她锁骨,羽毛搔着一样,泛起酥痒。她心底的一团火也自此开始蔓延,与他几番纠缠下来,转眼之间褪掉了自己上衣,同他赤坦坦的胸膛毫无阻隔地相觑。他双耳发热,轻轻阖眼。她前胸虽有内衣衣料遮蔽,他却还是不敢直视期间,敛低了眉眼,别开头。她蓦地笑了,捧住他脸,强迫他直视自己,低声唤他:“许嘉川。”“……”他有些怔然。她身上的香气烘出温热,气息阵阵扑来,同她的手一齐包裹住他脸,酥酥麻麻的,她的语气却极其坚定,不容置疑:“以后,你只许喜欢我一个人,知道了吗?”“……?”他一时无言,目光轻掠,强迫自己只看着她的脸,愈发不解。她笑容挑衅,眼底燃着火,最后全都化成了他的倒影,露出自己平日里隐藏极好的小尖牙:“听见了吗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他突然咧开笑意,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线,嗓音沉沉的,笑着问:“林蔚,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嗯?”她鼻音轻轻淡淡,点一点头:“是啊。”他不喜欢她这样牙尖嘴利,强迫自己故作很强势的模样。他就爱她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是个百分百柔弱的小女人,没有一丝一毫尖锐之气,倚在他胸前,任他索吻,再满面娇羞低喊他名字,于紊乱的喘息中向他告饶,再带着渴求依附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