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还有几天，连久要出去跟吴珊珊的家里人谈合作的事情，其他来的新老师也打算出去自己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干脆一起了。

  前一天晚上，连久跟宿才丰商量了一下在山里开个小卖部的事情，但这个动作肯定不能让貔貅来做。

  最后一致商定，让元青来。

  等过段时间白泽醒了再接手，到那个时候，山里的水果和肉类都可以在网上开始销售，元青也长大了，可以开始带货直播了。

  只是，今天这些老师怎么都这么安静?

  相处这段时间下来，连久也大概能摸清楚她们的性格，都是些年轻人，所以思想都挺放得开，也玩得开，跟元青没一会儿就能打成一片。

  只是上了车以后一个个缩在椅子上都成鹌鹑了。

  连久回头问魏静萱：&34;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你们又被小妖怪吓到了?&34;&34;没有没有。”魏静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最前面的司阑神君，“我们只是没有睡醒。&34;这会儿哪敢说是昨天背着人家说小话，最后却发现人家有顺风耳啊!罪过罪过。

  不过四人战战兢兢直到下车，都没等到神君的一个正眼，好像压根不知道昨天那回事一样。这难道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汪山晴问： “园长，神君他…脾气怎么样?”

  连久以为他们是听到其他妖怪说司阑可怕的传闻了，赶紧给贪吃保镖证明： “挺好的。”

  四个人一脸一别唬我的表情。

  “真的。”连久说，&34;你们没看到吗?昨天我带他吃两袋薯片，他就不生气了呀，别听其他妖怪瞎说，他们那是固有印象，其实司阑挺好的，你看他对你们发过脾气吗?&34;

  是没发过脾气，但也没瞧我们一眼啊。

  几个人一寻思，下了车就直奔最近的便利店，一人买了一大堆零食，捧到司阑面前，非常狗腿子。

  &34;神君，昨天我们那是胡说八道呢，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34;&34;对对对，您大妖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34;“我们凡体肉胎，经不住一脚的。”

  司阑视线扫过这些零食，眉梢很轻地扬了一下，反正是这些人拿来给自己赔罪的，那就是自己该得的。

  /正要伸手接过，却听不远处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

  “……”蠢蠢欲动的手又收了回去，司阑想了想，认真询问， &34;一天一袋都不行吗?&34;

  面前的几个人： &34;??&34;

  连久走过来，解释： “司阑肠胃不太好，不能暴饮暴食，你们给他买这么多零食，经不住他一顿的，别惯着他。&34;

  堂堂神君，吃个零食都要被管着。惨，实在是太惨了。

  司阑再一次强调： “一天一袋。”

  连久一眼看破他： &34;你忍得住吗?&34;

  魏静萱压下眼底的暗芒， &34;不经意”地说： “那给园长保管，园长一天给神君一袋可不可以?&34;&34;对!”段子安也说， “这是我们道歉的一点心意，神君一定要收下!&34;

  连久纳闷：“道什么歉?你们做什么了?”

  &34;也没什么，就是僭越了。&34;

  趁着连久不注意，司阑将所有零食都收下： “我不会随便打人。”

  连久看他一眼，后者移开视线： “回去就放你那，我每天拿一袋。”

  看他这么难以割舍的模样，连久也是有点不忍心： “行吧。”

  魏静萱一把抓住了身旁汪山晴的手： &34;嘤。&34;

  汪山晴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呢： “你怎么了?”

  “没怎么。”魏静萱说， “可能今天糖吃多了。”

  大家都出来，但不是所有人都要一起走，分为了好几拨，要么回家，要么就去采买东西。

  连久让她们不着急回山里，国庆结束回去也是一样的，然后带着司阑跟吴珊珊一起去了她家超市。

  这些事情原本可以直接在公司谈，但连久觉得自己还是要去看看超市的具体情况。好在今天吴珊珊的母亲正在这边点账，所以大家直奔他们家的主店了。

  才到超市门口就见一个干练的女人在招手： &34;珊珊!&34;

  &34;妈!&34;吴珊珊加快速度走过去，临到跟前给她妈妈介绍， &34;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连久园长，这位也是我们山里的一位领导。≈

  34;

  “知道知道。”吴母打量着这两个长相优越的年轻人，越看越喜欢。

  吴家家风很开明，即便家里有很多钱和产业，但也不会强求自己的孩子来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活成自己最重要。

  但之前听说珊珊要去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两位老人也着实担心，一是离家里远了，老人对那些专业知识又不懂，想去看看都没什么条件；二是那些动物始终不像家养的，凶险得很。

  好好一个女儿，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没想到现在柳暗花明，女儿居然不去保护区了，而是说要去本市的一座山里做兽医，还是挂职在幼儿园名下的。

  二老去查了一下这家幼儿园，虽然明面上资料少，但那些视频都很火。

  视频里有动物，是珊珊喜欢的。

  能和人类那么多孩子和谐相处，也是安全的。更何况，环境气氛真的很不错，故此现在就特别感谢这个没见过面的园长。

  如今一见，发现这个园长甚至看起来比自己女儿还小，身旁的男人还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这种年纪的人，能够放下大城市的诱惑和自己的姿态，去到那么贫困的山里工作，甚至是带着山区的人一起脱贫，不管是哪一条，都让吴母非常敬佩和喜爱。

  女儿跟这样三观正直的人在一起工作，她很放心。

  吴母慈爱地说： &34;你好，我是珊珊的妈妈，连久园长真是年少有为，希望以后能多带带珊珊，她刚出社会，还有很多不懂。&34;

  &34;您言重了。&34;连久微微低下头，谦虚地说， &34;能招到珊珊这么优秀的人才，我才是很感激。&34;

  看着不卑不亢的态度，吴母更喜欢了： “珊珊对家里这些事情都不太懂，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蔬菜区。&34;

  &34;好，麻烦您了。&34;

  因为是本部超市，所以这个合家特别大，总的有上下两层，各种分区，不看指示牌都会迷路那种。

  连久越看越觉得心惊，吴珊珊家都如此，魏静萱家更不用说。也不知道山里的生活，能不能让她们满意。

  蔬菜区的种类也有很多，而且都很新鲜，保证都不

  过夜，一眼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我们的蔬菜有专门的供应商，也签了合同，你也看到了，这些菜其实都很新鲜。”吴母说，&34;虽然我对你印象很好，但我始终是商人，还是要综合各方面来考虑，你们那里的蔬菜跟这些比起来，有什么优势呢?&34;

  对此连久早有准备，她让司阑先去外面的车里将样品拿出来。

  &34;抱歉。”吴母说， &34;虽然你是珊珊的领导和朋友，但我们也要公事公办，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吧?&34;

  吴珊珊纳闷地看了自己妈妈一眼，电话里明明说好了，可以供货，怎么现在又变卦了，还说这么一出?

  她正要说话，却被自己妈妈一个眼神制止了。

  多年来的母女默契让她只好暂时先沉默下来。

  &34;当然不会!”连久没有她们母子间的默契，自然看不出来，她温声说， “珊珊能给我提供这个渠道已经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我很感激她，接下来就是我们自己来说服您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两码事，不会混为一谈的。&34;

  吴母微微一笑： &34;好。&34;

  没一会儿，司阑将蔬菜样品拿出来。

  浮玉山是第一次弄大棚养殖，包括连久自己都是第一次尝试，经验还有很多不足，所以种下的蔬菜都是些很常见的，这超市里随处可见。

  不过好就好在，因为常见，每个家庭也极其依赖，所以需求量大。

  &34;您看，这是我们工人一早摘下来的。&34;连久将蔬菜拿出来跟柜子中的对比， &34;没有喷水，也没有添加任何的化学剂，这个珊珊在山里是亲眼看到了的，这就是原始的模样。&34;

  两颗白菜放在一起对比，高下立见。

  虽然货架上的蔬菜新鲜，但干过这一行的都知道，一天下来，时常都是要靠着灯光和时不时喷—喷水来让蔬菜不要蔫掉。

  现在是下午三点，两种蔬菜完全就是不一样的状态，吴母恍然： “这就是你们选择这个时间点来的原因?&34;

  “没错。”连久坦然承认， &34;也是想展示我们产品的优势。&34;

  吴母接过菜仔细地观察，要说原本她是

  看在女儿和这个幼儿园情况特殊的份上来谈这一次合作，现在她就是真的对这个地方的蔬菜产生了兴趣： “你接着说。”

  连久将早就拍下来的大棚图片给她看： “这是我们的环境，不像一般的大棚有温室有光照，是天然的阳光和雨水，而且摘下来的蔬菜，在没有低温和冰箱的情况下能保持两天都这么新鲜。&34;

  “两天?”吴母惊讶， &34;没有任何一种蔬菜能做到。&34;

  &34;但我们能做到。&34;

  &34;你们试验过?&34;

  &34;不瞒您说，这些菜不仅是要拿出来卖，还有一些是留给山里的村民自己吃的。”连久说， &34;但我们山里的情况不是很好，村民家里没有家电，所以领回去的菜基本上都是天然存放，两天是我们常温下最低保证的新鲜时期。&34;

  &34;当然了，不能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来破坏。&34;

  “奇了。”吴母摘了一片叶子在一旁洗了下，然后放进嘴里，有些惊喜， &34;你们这难道是什么特别研发的品种吗?&34;

  连久摇头： &34;不是，都是一些寻常的种子，只不过我们山里的土壤比较合适生长而已。&34;

  入口的叶子很甜很鲜，货架上的蔬菜这点就是比不了的，吴母问：“除了这些，你们还有其他品种吗?&34;

  “目前山里就种了四种品种。”连久将其他的样品也拿出来，忽而想到什么，抬头道， &34;但如果

  我们能合作，而且是长期合作的话，我们也可以种下你们需要的其他品种。&34;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吴母很满意。

  很多蔬菜因为新鲜时效短，即便是利润高，超市也不敢进多，要是留到下午，那些菜就基本废了。

  但如果像连久说的，山里的菜保鲜时效能到两天，那超市就可以将这部分蔬菜进多一些。

  不过连久也将自己的要求在这一来一回中说了，要合作，还是要长期合作才能去培育。

  但是这么好的蔬菜价格自然不会低，日常蔬菜要是贵了，那再好都没有意义，吴母又问： “价钱呢?&34;

  “我们不会刻意压价也不会抬价，就按照

  您之前进货的价就行。”连久说， “而且我们山里的土壤是种过很多药材的，所以这些蔬菜会比平常蔬菜多一些滋补效果。&34;

  还有这种好事?

  吴母去看自己女儿，吴珊珊立刻点头：“我吃过了，真的，妈妈你看，我皮肤状态是不是好了一点?&34;

  连久： &34;这些样品就给您，您可以回去吃几天看看。&34;

  &34;这样。”吴母示意自己的助理过来收下蔬菜，又说， “我们超市和之前的供货商是签了合同的，因为要保证质量，所以是一月一签，这个月才开始，如果要大批量进货，我们需要到下一个月，而且不能同时进你们两家的货，因为进了你们的，另外一家可能就……&34;

  连久明白她的意思。

  山里的蔬菜明显就要比另外一家的好，要是放在一起卖，另外一家的多半要滞销，这样的话就亏本了。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做生意从长远来看，吴母这就是要合作的意思了!连久高兴地说： “当然可以。”

  &34;不过考虑到你们现在已经生产出来一批的情况。&34;吴母说， “我可以让我们家本省的超市在蔬菜区设立几个单独的货柜，这一个月你们可以小量进一些过来，我们看看销售效果。&34;

  连久倏忽瞪大眼睛： “本省?”本市就有这么多家连锁了，本省那岂不是更多?!

  &34;对。”吴母笑问， ”是有什么困难吗?&34;“没有!”连久忙摇头， “我就是太惊喜了。”

  “看你刚才跟我谈生意这么稳重老成，这会儿倒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吴母倒是没小瞧她，只是觉得这小姑娘还挺真实的， &34;你多大年纪了?&34;

  “我23了。”

  “果然比珊珊还小。”吴母顿时感慨，而且对这个小姑娘更有好感，虽然年轻，但不怯场，而且

  不会故作老成， “果真是年少有为。”

  连久很是不好意思，人家是读完研究生所以比自己要大。可自己，现在还没有学历呢。欽…

  “那个…”连久从惊喜中回过神来， &34;如果这个月的试验让您满意的话，那其他省的货源能不能也从我们这里出呢?&34;

  吴母对她另眼相看：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34;能挣一分是一分嘛。&34;

  “你们的蔬菜虽然保质期长，但你知道其他省加在一起的货量有多大吗?”吴母以为她是没有这个概念，好心提醒，”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我们几个省的货源都是从当地去拿的，如果你一家能拿下这么多送货，那你们这公司规模可不是一般小啊。&34;

  蔬菜都有生长周期，所以这些供货商都会有很大很多的大棚场地，一个送完了就立刻种下，取另一个，足够大的产业才能供应得上。

  对此连久非常有自信，山里的蔬菜生长周期短，而且场地大。

  妖怪们各有所长，所以种下来省时省力。都不用无人机，毕竟山里有鸟妖。

  “我们山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场地大。&34;连久扬着笑， &34;几个省的蔬菜，还是能供应得上的。”

  吴母看了她好几秒，忽而笑道： &34;连久园长，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34;

  &34;既然你这么自信，如果下个月合作达成，本省的供货你能满足，那我可以逐步给你安排其他省的供货渠道。&34;

  &34;好!&34;

  吴母对这个小年轻实在好奇，说： &34;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回来了，不如先去我们家吃个饭?&34;

  连久立刻道： &34;应该是我请您吃饭才是。&34;

  “我们不说那些虚的。”吴母摆手， &34;公事已经谈完了，珊珊又跟你在一起工作，就当是去朋友家吃个饭，以后还得靠你多替我照顾照顾她。&34;

  说完后，看向司阑：&34;这位老师也一起吧。&34;

  吴母实在热情，连久推辞不过，只好跟一起去了他们家。

  吃完饭后连久和司阑回山里，吴珊珊打算在家先陪父母两天，本来要派车送两个老师回去。但画马一直都是跟着的，自然不用送。等连久和司阑走了以后，吴母对吴父叹道： “这个园长不是一般人物啊。”

  &34;看出来了。&34;一顿饭下来很多小细节都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人品。

  虽然连久只是个普通幼儿园的园长，背景条件也不好，但不管是谈吐还是礼仪都很得体，

  这是一个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坦荡和不卑不亢。

  吴父夸赞道： “听说是市局的一个小领导，前途不可限量。”

  “市局的小领导算什么。”吴珊珊说， &34;她比你们想象的更厉害。&34;

  &34;比如?&34;

  &34;这个不能说。”吴珊珊想了下， “可能在某个时候，过几年?你们就知道了。&34;

  父母惊讶：“这么神秘?”

  吴珊珊点头： “她正在做的事，和即将达到的成就和贡献，或许是全国甚至的从古至今的唯——个，不可替代。&34;

  二老对视一眼，自己的女儿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种不知轻重的话是不会随便说的。

  所以……连久在做的，不仅仅是扶贫的事?而是比这个更重要，甚至意义更深刻的事?

  &34;你要这么说。”吴母若有所思， ”那我们可得在这个过程里，添上我们家的一笔。&34;

  回山里的路上，连久心情非常好。

  在他们家喝了点小酒以后，这种状态从表面上看就非常明显。

  司阑坐在她身边，趁着她今天警惕心低，悄悄打开了一袋零食，边吃边问： &34;很高兴?&34;&34;当然了，以后咱们妖怪就有固定的收入来源了。&34;连久转头， &34;你不高兴吗?&34;

  司阑： &34;还行。&34;

  “你到底还是不是妖怪?”连久疑惑， &34;这虽然是我们的一小步，但却是妖界的一大步。&34;司阑沉思了一会儿： “那，可能高兴吧。”

  &34;……”连久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零食，塞了一把在自己的嘴巴里， &34;你这个妖神当得怎么稀里糊涂的，自己的妖民有钱了还不高兴，那什么才让你高兴?&34;

  司阑盯着她手里的零食，伸手抢救式地揪出来吃掉：&34;这个，可能高兴的层面要大一点。&34;

  连久不可置信，又觉得有点荒唐，生气地将零食抱在自己怀里不让他拿：“你是说，那些可以建设妖界的钱都比不上这几块钱一袋的零食?&34;

  司阑扬了下嘴角，也没再去抢，而是靠着车椅，轻轻嗯

  了声。连久轻轻压着眉： &34;你这是什么逻辑?&34;

  &34;没有逻辑。&34;司阑眼睑微收，淡淡道， &34;你说这是妖界的一大步，妖界高兴，与我何干。&34;连久张了张嘴： &34;你……你不也是妖怪吗?还是守山妖神。&34;

  司阑轻笑一声： &34;谁封的神。&34;

  连久愣住。

  她想起了之前宿才丰说的那些话，这些妖神放在以前，那就是凶兽，是被那些人和妖封成了神。又想起元青说，在很久以前，司阑受了重伤的时候，他说太累了。不如死了。

  在这一瞬间，连久猛然明白了，其实一开始或许司阑并不想做这个神。

  换做是自己，要是当初不喜欢这些小妖怪，不想留下来，却被强行留在山里做这些事。那自己好像，也不会开心吧。

  难怪司阑一直以来跟妖怪们的关系都挺淡的。

  默了好一会儿，连久将自己手里的零食又塞回了司阑的怀里： &34;你今天可以吃两包。&34;司阑侧头看了她一眼。

  连久打开窗户，双手搭在窗框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吹夜风。淡淡的酒香味儿也被吹到司阑的这边来。

  司阑下意识呼吸了一口，吃东西的动作都缓了一步。忽的，连久转过头来： &34;司阑。&34;司阑将零食捏住： &34;嗯?&34;

  连久问：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司阑黑眸一动，抬眼：“怎么?”

  &34;好不容易活过来了。&34;连久轻声说， &34;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让你高兴的事情，去试试吧。&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