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148章
作者:非玖      更新:2023-08-31 14:49      字数:7041
  唢呐被称为乐器流氓不是没有根据的。

  它作为一种流传颇广的民族乐器,多用于晚会或戏曲的伴奏中,在红白事更是经常见到它的身影。

  当穿透力极强的唢呐响起时,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数十个红衣人影簇拥着花轿缓缓而来,披着斗笠蓑衣的煞鬼将纸钱抛向半空。

  一前一后都有煞鬼,钱坤满头冷汗咬牙向山上跑去。没跑几步他眼前一花,再次回到路中间。迎新和送葬的队伍眨眼便来到近前,像是两条平行的线逐渐汇成一股,将猎物团团围住。电影院内,观众们几乎是用震撼的表情看着这一幕。极致的白、浓烈的红…

  镜头给了花轿中新娘一个特写,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面容,依稀能看见惨白的肤色,烈焰红的指甲像是浸了鲜血,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沈桑搓搓手臂,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喃喃道: “诡谲的美感,让人毛骨悚然却还是觉得美,尖锐又凄厉。&34;

  低头一看,胳膊上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这一幕不像寻常的恐怖镜头,充斥着惊吓和悚然。

  相反,它像是一副虚幻的画卷,需要细细品味,每次回忆心底都会泛起浸入骨髓的冷意。恐怖之家的成员纳闷: “明明没有吓人的地方,我却总感觉毛毛的,这个场景也太厉害了。”

  “这些都是鬼吧,他们想干什么?”

  枪在逃跑的时候弄丢了,现在的钱坤没有任何防身武器,花轿和棺材围着他转了几圈,噗通撞了过来。

  他眼前一黑躺在棺材里,旁边还有一具穿着嫁衣的僵硬尸体。外面,花轿落于棺材之上,小鬼抬着它们欢欢喜喜奔向远方。钱坤拼命嘶吼: &34;救命!有人吗!快救救我!&34;

  无论他怎么呼唤、拳打脚踢,颠簸始终没有停下。男人快要崩溃了,尤其是随着颠簸,旁边的尸体距离他越来越近。

  钱坤的手抖若筛糠,慢慢伸向新娘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为他生了三个女儿的前妻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34;汤曼……&34;

  钱坤在剧烈颤抖,棺材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以至于让他视线开始模糊。男人哭得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34;大家夫妻一场,求求

  你放过我。&34;咚——

  外面终于停下了,一股巨力袭来,棺材连同花轿被人一脚踹翻,钱坤也咕噜噜从棺材里滚出来。云鹤道长挥剑斩掉最后两个煞鬼,皱眉问他: &34;大帅,你没事吧?&34;钱坤像是被吓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紧抓住云鹤道长的衣袍。

  “我们必须快点回大帅府,我怀疑那里出事了。”

  钱坤疯狂摇头: &34;不!先回道观给我驱邪,我撞鬼了,先给我驱邪!&34;

  云鹤道长皱眉,没想到钱坤这么没有担当,大帅府的老娘妻子都有危险,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先给自己驱邪。

  &34;大帅,你身上没有邪气,家里更危险。&34;云鹤道长甩开男人的手,快步向别墅的方向跑去。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钱坤只能跟在云鹤道长后面回家。

  守卫森严的大帅府如今死寂的像是一栋鬼屋,士兵和丫鬟昏迷倒在地上,两个小鬼没有抓到钱坤,正想往丫鬟的肚皮里钻。

  云鹤道长抛出两条红绳紧紧缠住他们,干脆利落地收进葫芦里。

  “太好了,道长你真厉害。”看到这一幕的钱坤冷静许多,一个照面就收服两个鬼婴,肯定能救他。

  云鹤道长摇头: &34;这两只是最弱的,还有三只!&34;

  回到别墅内,钱坤看见老娘死不瞑目的惨状吓得肝胆俱裂,一阵阴风吹过,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把。

  &34;爸爸。&34;

  钱坤下意识回头,失去意识前,他看见三张狰狞的鬼脸扑面而来。

  云鹤道长暗道不妙,甚至没有回头查看情况,歪着身子扑到一旁,一声枪响,子弹洞穿了他的胳膊。

  “嘻嘻——”钱坤笑容古怪,三个孩童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化作狰狞的杀意, &34;老道士,没想到我们能出来吧。&34;

  云鹤道长没有跟他废话,随手扔了一道符纸过去, ‘钱坤&39;似乎很怕符纸,连忙举枪射击。

  到底是小孩子,没有多少对敌经验,等他们的注意力被符纸吸引时,一个花瓶凌空飞来,精准的砸中手腕。

  ‘钱坤’吃痛,手里的枪也掉了。

  桃木剑刺破空

  气,眼看就要贯穿‘钱坤’的胸膛,云鹤道长突然反应过来,钱坤还活着,只是被

  附了身。

  嘭——

  一只拳头砸在鼻梁,云鹤道长几乎听到了自己骨裂的声音,他捂着鼻子抬头, ‘钱坤’的脸上满是挑衅。

  &34;老道士,你道貌岸然的模样真恶心,有本事动手啊。&34;

  云鹤道长怒极反笑: &34;小兔崽子,等我抓到你们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34;

  老道长把桃木剑一扔,扑上去跟‘钱坤’扭打成一团。

  云鹤道长是附近有名的大师,经常有人请他抓鬼除妖,年近六十还能上山下河,身体素质十分强悍。

  钱坤虽然是大帅,但多年的养尊处优下来,还真的打不过他。

  客厅里的沙发椅子都变成了两人的武器,小鬼更狠,不在乎钱坤的身体会不会受伤,下手很毒辣。

  ‘钱坤’扑到云鹤道长的背上用力锁喉,试图勒死他。趁此机会,老道士从兜里掏出一双红筷子,对准‘钱坤’的中指狠狠一夹。

  刺耳的尖啸震碎了大厅的玻璃,三股黑气惊慌失措逃离钱坤的身体。

  云鹤道长眼疾手快,一手掐住一个塞进葫芦里。

  仅剩的恶灵向二楼逃窜,那里还有一个活人能够附身。

  到了沈秀敏的房间里,她迫不及待地扑向床上,一道黑雾却牢牢护住她。

  &34;让我进去!&34;恶灵急得低吼, &34;我不要回到黑漆漆的地方!&34;

  黑雾不为所动,甚至在恶灵想要强行进入母体时狠狠给了她一爪子。云鹤道长追过来时看到这一幕很吃惊: “还有一个!”

  想想沈秀敏带走的灵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有本事从道观里把五个恶灵偷出来!

  &34;孽畜,从她身上出来!&34;

  老道士把房门和窗户都封死了,彻底断绝两个恶灵的逃生之路。恶灵见状,一声尖啸就打算跟老道士鱼死网破。

  她跟其他恶灵联手加上附身钱坤都斗不过云鹤道长,单打独斗更是妄想。云鹤道长三下五除二将恶灵收进葫芦,看着仅剩的一只如临大敌。

  好重的怨气!

  br /本以为黑雾会操控着沈秀敏的身体攻击,没想到它直接脱离母体扑上来。云鹤道长没有多想,桃木剑挥舞的虎虎生风,每次都能让黑雾吃痛后退,那翻滚的黑雾,每接触

  一次桃木剑都会淡薄一分。

  或许是狗急跳墙,黑雾惊慌失措地钻回石像内,老道士立刻抽出一根红线绑住它。

  朝阳东升,驱散了这栋别墅的阴冷,士兵和丫鬟清醒过来,在钱坤的命令下打扫房间。

  &34;大帅,此次灾祸因老夫人而起,灵婴因为流产对她产生了怨恨,才会有此一劫,请节哀顺变。”

  弄清楚前因后果的钱坤悔不当初,死不瞑目的亲娘、疯疯癫癫的二姨太

  就连他自己也险些被汤曼带到阴曹地府。

  沈秀敏刚流产就被黑雾附身,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看起来像是命不久矣一样,她拉住云鹤道长的手不肯松开: &34;道长,那孩子……&34;

  &34;贫道要把他们带回去,继续放在祖师爷身边修炼,希望早日化去他们的戾气。&34;

  沈秀敏低着头不说话,默默攥紧了手帕。

  &34;少夫人,人鬼殊途,阴阳有别,只能说你们有缘无分,此乃天意。&34;

  女人扯扯嘴角,看着被红线绑住的石像娃娃,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知道,谢谢道长提点。家中还有三个稚童,劳烦道长看一看她们的情况,别被吓坏了。&34;

  钱坤听到这话满意地点点头,妻子识大体比什么都强,原本气她引来灾祸的怒火也消散许多。

  趁着云鹤道长给孩子驱邪,钱坤将心里的疑惑全部问出来: “道长,我在山路那边遇到的是什么?&34;

  &34;那是红白煞,红煞是结婚当天冤死的新娘,白煞是永不超生的水鬼。真正的红白煞撞人不撞路,无论你逃到哪里都躲不掉。好在小鬼们没成气候,否则我也救不了你。&34;

  钱坤擦擦冷汗,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千恩万谢送走云鹤道长,钱坤摸摸胸口的护身符,再也不提生儿子的事情。

  云鹤道长将六个恶灵带回道观,依旧摆在供奉台的最高处。他的目光停在其中一个娃娃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大帅府,沈秀敏哼着歌

  在绣肚兜,手边还有一个做工精致的布偶娃娃,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34;老婆,我回来了。&34;

  楼下传来钱坤的声音,沈秀敏抬头看天,夕阳还没有完全隐没在云层之中,暖橘色的夕阳让女人的轮廓越发柔和。

  自从钱坤撞煞之后,就再也没有走过夜路,以前还会去花楼喝几杯,现在也不去了,处理完事情就回家。

  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完全没有以往威风凛凛的形象,沈秀敏却觉得这样的大帅顺眼很多。“你三个姐姐不能没有爸爸,大帅府也不能没有男主人,这样就好。”女人自言自语。

  红色的肚兜绣了一个福字,一针一线都寄托了女人真挚的祝愿。

  最后一针完成后,旁边滑过来一把剪刀,沈秀敏剪掉线头,端详片刻满意地点点头: “正好适合你。&34;

  “老婆,下来吃饭。”楼下传来钱坤的催促。

  沈秀敏将肚兜放下,抱着人偶娃娃慢吞吞的下楼,众人以为她思子心切,也不敢多说什么。事实上除了疯掉的二姨太太,大家都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

  “老婆,你吃人参鸡,吃这个对身体好。”钱坤殷勤地给沈秀敏夹菜,然后又给三姨太太和几个女儿夹菜, &34;吃饭就别抱着娃娃了。&34;

  女人含笑摇头: “可是他不想离开我。”怀里的娃娃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嘴角轻轻勾起。

  演员表的出现告诉观众,这个故事就此画上句号。观众不出所料的炸了,对着最后一幕议论纷纷。

  “那个娃娃会动,难道又是一个灵婴?”

  &34;不!很明显,沈秀敏趁着云鹤道长忙绿的时候,解开红绳把黑雾恶灵放出来了!&34;

  这样不太好吧,他杀人啊。&34;

  听到这话,沈桑回头就喷: &34;那老太婆死有余辜,二姨太太自食恶果,而且他又没有动手!&34;那人梗着脖子反驳: “可是那五个恶灵就是他放出来的,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这一劫。”沈桑阴阳怪气: “一劫?我还嫌不够狠呢,应该把钱坤也送下去,狗男人!”旁边恐怖之家的成员疯狂咳嗽,低声提醒: “团长,你也是男人。”

  不可否则【撞煞】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不管观众对于结局怎么争执,都认同这个观

  点。沈桑起身离开时,发现后面的老爷爷老奶奶依旧腿软,好心上去扶他们,嘴里不停的抱怨:

  &34;大爷你究竟在倔强什么,璟导的电影一向都是先在影院上映,然后网上播放。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支持璟导也可以在家看,吓出好歹还能及时送医院。&34;

  徐远博:

  你才进医院!邢正天和时嵩那两个没用的老东西!

  见老人不说话,手脚都在发颤,沈桑继续苦口婆心地劝: “听话大爷,以后别来电影院了,回去泡个热水澡,下楼遛弯的时候跟人下下棋,很快就忘了。&34;

  徐远博: &34;……&34;

  这年轻人说话怎么老往心口扎刀子。

  &34;呵呵,&34;老头幽幽的告诉他, &34;还没结束,这只是个开始。&34;祝你回去做噩梦。

  沈桑下意识回头,大屏幕的演员表已经快放完了,他嗯嗯点头,小心翼翼的问: “大爷,需要送你去医院吗?&34;

  徐远博: &34;……不需要,祝你今晚做梦。&34;“谢谢?”男人满脸茫然。

  老人挥开沈桑的手,急匆匆的赶上大部队: “今晚一起睡吧,家里地方大。”沈桑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没想到老头是这种人,队里还有老太太呢!真的不会被揍吗?

  然后他就看见一群人小鸡啄米般用力点头: “行行行,一起睡。”

  沈桑: &34;……&34;

  电影院外,捧着奶茶的小情侣见大部队出来,连忙凑过来好奇追问: “你好,电影结局是什么,能透露一下吗?&34;

  恐怖之家的成员认出他们,是那对早早离场的情侣。沈桑表情古怪: &34;你们不是害怕吗?&34;

  男孩讪讪一笑,跟女孩对视一眼: “怕是很怕,但是又念念不忘,想知道后续发展。”

  沈桑:“哦,那就再看一遍吧。”

  小情侣迟疑地点点头,也不是不行。被吓过一遍,再看应该不会怕了……吧?

  /

  【我不担心璟导的电影质量,我就想问问恐怖吗?】

  【嗯……有很多可爱的小孩子,还举办了婚嫁和丧事,不怎么恐怖,民俗方面的知识比较多。】【是看了念念不忘的程度,你可以自己想象。】【撞煞的那一幕可以封为经典了,诡谲的美感,是华夏独有的味道。】

  天真的观众一无所觉,继续去抢票。

  看着这些评论,郁璟无语地拍拍额头: “他们是不把人骗进去不甘心吗?”玩了很多次竟然一点也不腻。

  裴翊挑眉,轻轻捏住他的鼻子: “说明你拍的电影很优秀,他们喜欢才会用尽手段拉人入坑。”两人穿着睡袍躺在床上,郁璟趴在男人胸膛,侧耳聆听对方沉稳的心跳。

  “对了,邢正天和时嵩两位教授都生病了,明天我去探望一下他们。”郁璟仰头说道,尖尖的下巴像是羽毛一样滑过胸膛。

  裴翊的呼吸有片刻的停顿,用力闭上眼睛,将脑子里的旖旎扔到角落,嗓音沙哑地说: “睡觉。&34;

  他们都想验证一下陈文德教授的猜测,所以今晚不能胡闹。

  郁璟耸耸肩哦了一声,伴随着平稳的心跳放空大脑,慢慢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裴翊也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房中归于安静,相拥而眠的两人看起来十分契合。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脸上,郁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裴翊的胸膛,慢吞吞爬起来。

  抬头一看,裴翊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34;早上好。&34;他打个哈欠,没忘记昨晚的事情, &34;你做梦了吗?&34;裴翊摇摇头,事实上,有郁璟在身边他睡得很沉,中途甚至没有醒来。

  男人突然悟出一件事情,郁璟所在之地,便是心安之处。

  郁璟没有发现男人眼底的柔和之色,只是纠结地揉揉睡麻的脸颊: “果然这玩意不可控,我也没什么感觉。&34;

  吃完早餐,郁璟去联络邢旭,得知一个消息。

  “爷爷他去了研究院,不在家里。”视频中的邢旭挠挠脸颊,显然对邢正天去研究院很不满。

  郁璟歪头: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客串龙套回来后老教授经常从梦中惊醒,嘴里念念有词

  ,精神状况不太好?&34;

  “是啊,妈妈要送他去看心理医生,他没去,情绪稳定一点就去了研究院。”邢旭苦笑, “走的时候嘴里还喃喃着什么民国、军阀、割地之类的词。&34;

  邢旭不了解情况,郁璟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来老教授又梦到了有用的东西,迫不及待去查资料了。&34;行,我去研究院看他也一样,不打扰你了。&34;

  郁璟挂断通讯开车去了研究院,也不知徐远博是怎么叮嘱的,门口的守卫见到郁璟并没有询问情况,敬个礼直接放行。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邢正天办公室,老教授不在里面。

  “张助理,邢教授去哪了?”

  中年男人幽怨的瞥了郁璟一眼,挂着两个黑眼圈给他指路: “他们都在大礼堂。”说是大礼堂,已经变成了研究院集中讨论的地方,郁璟推开门,随即被吓了一跳。

  研究院鼎鼎有名的教授都聚在这里,头顶乌云密布,浑身都笼罩着丧气。

  与他们相反的是邢正天和时嵩,两个老头虽然有黑眼圈,但眼睛明亮有神,趴在桌上奋笔直书,看起来很精神。

  不是说做噩梦严重到要看心理医生吗?郁璟凑过去: “邢教授,时教授,你们还好吗?”

  老头高兴的恨不得抱住郁璟亲一口,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哈哈哈哈哈哈!&34;

  时嵩矜持一点,对郁璟点点头,嘴角疯狂上扬。

  郁璟龇牙咧嘴的揉揉肩膀,暗叹老头的手劲真大,换做以前估计直接骨裂:“我以为你们做噩梦会萎靡不振什么的,看来是我想多了。&34;

  &34;习惯就行,噩梦有什么好怕的。&34;邢正天挺起胸膛。

  习惯成自然,他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背着纸人在城里到处乱逛,还能摸一把梦中人的步-枪。看看梦中的民国,再修复古籍、对比资料,星际对历史的许多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小璟啊,我要谢谢你,没有你,研究院的工作不会这么顺利。”老头嚣张地哈哈大笑。

  没留下心理阴影就好。

  郁璟目光一转,看向徐远博和其他教授。

  这些教授都没去剧组参加龙套,怎么也是一副半

  死不活的样子。

  “教授,你们又是怎么了?”

  邢正天得意地摸摸胡须: “别理他们,就是做噩梦没缓过来,过两天就好。”

  徐远博幽幽地看着小导演,把人看的心慌意乱。

  &34;小璟啊,陈文德那老家伙不是说,跟你的精神力靠得越近做梦的几率越大,观众只有小部分能入梦吗,为什么我们都做噩梦了?&34;

  梦里被一群恶灵围着叫爷爷,弄得他一听爷爷两个字就浑身哆嗦。郁璟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提高音调: “都做梦了?”大家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顶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凝视他。根据研究报告,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几天。想死,

  首映那天,一共有三十位研究教授去了电影院,无一例外,全部都做了噩梦。

  这个几率简直恐怖。

  邢正天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记得,你的精神力一直在增长?范围又扩大了?”郁璟沉默地点点头。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