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安局，林佳带着大黑小黑慢悠悠地往回走。

  她本来想坐黄包车回去，黄包车都已经停在她面前，小黑却转来转去地挡在她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让她上车。

  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她坐黄包车就意味他们它们要跑步跟随，小黑这个懒狗，最多跑一趟，第二趟就不愿意跑。好在林佳带它出来时就有了心里准备，带着他们走路回去，没走一会，黑沉沉的天空下起了雪。这几日时不时地就会下雪，林佳随身带了伞，大黑小黑就只能淋着了。

  大黑倒没什么，在越来越大的雪中走得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像是一个王者在巡视领地，小黑就不行了。

  明明个头都快要赶上大黑了，但性格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下子回头走在林佳旁边，要和林佳一起打伞躲雪，一下子把林佳拉到街道旁边的廊庑下，气得大黑都对它呜呜了两声。

  小黑呜呜回去，但不是吵架也不是威吓，而是撒娇的语气。小黑不是小的时候了，大黑拿它也没办法，只好在街边躲起雪来。

  雪小一点就走，雪下大了就又找一个街边躲着，中途路过一个国营饭店，小黑还要林佳去给它买包子吃。

  当然，它是说不出话的，就是坐那儿不走，大黑也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林佳，显然也馋了，林佳除了给它们买还能怎么办呢?

  林佳买了不少，先一狗喂了两个包子，其他的准备回家再喂他们。

  结果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从旁边突然冲出来四个大男人。林佳怕大黑小黑吓到会应激咬人，紧紧拉住绳子，包子便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林佳养大黑小黑是很有讲究的，在家里吃饭都是放在他们碗里，在外面是直接喂到他们嘴里，在小黑看来，包子掉在地上就意味着不能吃了。

  看了眼地的包子，小黑生气地嗷呜一声后，趁林佳一个不注意，带着绳子猛冲了出来。

  林佳心下一沉，正做了决定要好好管教一下小黑突然听到有人用疑惑的语气喊了声： “大黑?”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似乎也不确定大黑究竟是不是大黑，一脸的疑惑，还好奇地看了眼林佳。

  大黑已经有反应了，他回头冲林佳轻轻地呜咽两声，这是让她解开绳子的意思。能认识大黑的除了她身边的人，就只有军区的人。

  /再看还有一人正在追赶刚才突然冲出来的几个男人，林佳立马把大黑的绳子解开了。大黑冲男人汪了一声后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男人紧随其后。

  林佳不知道他们追的是什么人，她一个女人，冒然追上去有可能会给他们添麻烦，便就在原地等他们。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小黑衔着他的绳子回来了，示意林佳跟它走。林佳想了想，给小黑解开了绳子，万一还有坏人，有绳子在小黑活动不方便。

  跟着小黑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在一个巷子里，先前冲出来的四个男人两个抱着大腿躺着地上，身上还有血迹，另外两个瘦弱一点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大黑和追这四个人的两个男人呈三角之势将四人围住，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人。

  &34;这狗好凶，被它咬一口，怕是半条命都没了。&34;

  林佳听到看热闹的人在议论大黑。

  “放心，这种狗都通人性，吃得比你还好，只要你不犯事，它不可能咬你。”注意到小黑与林佳，他惊道： “呀，这条狗真把人带过来了一同志，这是你养的狗?”

  林佳点点头，带着小黑朝大黑走过去。

  “你是林医生吧?”认出大黑的男人对林佳行了个礼，顾及到周围人多，他没报具体身份： “我叫上官行，曾经和大黑一起执行过任务。&34;

  “上官同志，你好。”林佳不信他也信大黑，她道： “要我帮你通知其他人吗?”

  “我已经让群众帮我报警了，应该很快就会来人了，就是在警察来之前要麻烦林医生你和大黑他们陪我们等着。”上官行不太好意思地道： “我和我战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他们本是抓其中一个，以为只是个小喽喽，结果赶上这几人碰面商讨事情。他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但无奈行踪被发现。幸好刚开始追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黑小黑，不然他们才两个人，对方四个人，不要说抓人，他们自己就有可能会交待在这儿一

  这四个人中，有两个手上的功夫不比他们差，不过现在已经躺着了。想到这点，上官行担忧道： “刚才与人搏斗时，大黑腹部被踹了一脚。”

  腹部被踹，就怕伤到内脏，虽然大黑现在看着没什么，但它是军犬，有些时候即使受了伤也不会表现出来。

  /林佳面色一肃，喊了声小黑去替大黑守着，她蹲下~身给大黑检查。

  大黑很大很凶，但林佳让它坐下它就坐下，让它躺着它就躺着，乖得不行，看得周围的人羡慕不已。

  好在没什么异样，但以防万一，林佳在碰它嘴巴时，还是装着逗它的样子喂了它一滴灵泉。见林佳神色放松下来，上官行也松了口气，大黑虽然现在不在军区了但也是他们的战友。知道大黑没事，上官行道： “之前只知道大黑厉害，没想到小黑也这么厉害。”他为了等林医生松开大黑，耽搁了几秒，等他追上去时，小黑和他战友已经把人拦住了。

  攻击敌人时丝毫不比大黑弱，下嘴也更狠。

  听到它的名字，小黑仰起脑袋汪了一声。

  林佳有些骄傲，但防止他们觊觎小黑，林佳还是把小黑在军区的“丰功伟绩”告诉了上官行。“你现在看着他厉害是因为有我和大黑在，要是我们不在，你们没一个能管得住它。”林佳道。

  上官行看了眼小黑，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训练，他们军区的军犬不太听话，他听说好像是因为军区里新来了一条狗，特别凶悍，莫非就是小黑。

  等了十几分钟，公安局的人到了。

  巧了，领头的人就是甄主任。

  “林医生?”甄主任奇道： “你怎么在这儿?”

  林佳示意他看地上抱着大腿的两人。

  甄主任看见了，不由得感慨了下，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林医生厉害，连养的狗都能立功。警察来了，就不需要林佳守着了。看雪有点大，甄主任提议让他们的车送她和大黑小黑回去。若是平时，不好让局里的车送，但人家才立了功，自然可以。

  小黑不愿意林佳坐黄包车是因为它不能坐，坐公安局的车它就没有意见了，轻轻一跳就上去了，还把狗头伸过来让林佳给它擦头上融化了的雪。

  回到家，林佳又仔仔细细地给大黑检查了一番，然后一只狗奖励一滴灵泉。

  她也没教训小黑，虽说小黑是因为包子落在地上才去追的人，但总的来说还是立功了。下午的雪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到了傍晚，就是鹅毛大雪。见到了时间点，沈言还没回来，沈安问林佳： “姨姨，爸爸是不是要加班?”

  林佳摇了摇头，沈言要加班都会提前和她说，如果是突然性的，也会给街道打个电话，

  让他们帮忙通知林佳一声。

  附近的都知道他们家有关系，愿意帮这个忙，但今天既没提前和她说，也没给街道打电话，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消息，林佳让柳芸在家陪着沈安，还把大黑留下，她带着小黑去研究院，可沈安不同意。

  林佳是信任柳芸的，但把孩子托付给她也不是完全放心，正好沈安不同意，斟酌了下后，她带上了沈安和大黑。

  这样的雪天沈安走路慢，林佳去找了李叔，让他拉黄包车送他们过去。黑夜中，研究院还亮如白昼。

  下黄包车，林佳他们刚朝研究院大门走去，就有人走出来，拦住去路，询问林佳身份。

  林佳不常来研究院，但偶尔周末太忙，没有时间给钱老师针灸，她上班日也会来研究院，门卫都认识她。

  林佳的工作关系挂在了研究院，相当于是研究院的职工，有研究院的工作证。

  这边管得严，即便之前的门卫都认识林佳也会查工作证，所以林佳带着了，但对方看了工作证也没放她进去，而是问她这么晚了为什么要进去，还带着一个小孩儿和两条狗。

  林佳蹙眉，反问他： “你们是什么人，里面是不是出事了?”

  担心沈言与钱老师，林佳的语气便不那么客气。

  对方神色一沉，正要严厉审问，从研究院出来一个人： “怎么了?”大门处灯光不多，林佳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这声音她白天才听过。

  “上官行?”她问。

  “林医生?”上官行比林佳还要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

  林佳： “我丈夫在里面工作，下班了一直没回来，我过来看看。”

  “出了点事，”上官行道： “你进来吧。”

  先前拦着林佳的人不赞同： &34;营长?&34;

  上官行： “这是领养大黑的林医生。”

  对方脸色瞬间变得亲切起来，还看了眼大黑小黑。

  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两条狗了，觉得太过凶悍，让他情不自禁地提高警惕，结果这是自己狗啊，就是比一般狗厉害。

  br /

  上官行： “今天上午我们不是抓了四个人吗，从其中一个人的家里搜出了不少研究院的资料。”研究院的各种研究都要保密，不能带出研究院，这里出了内鬼?

  金首长也在，看见他们立即迎过来，拍了拍大黑的脑袋，一脸骄傲地夸道： “不愧是我们军区出来的。&34;

  小黑记得金首长，见他只拍了大黑，它主动往前走一步，一双黑豆豆眼看着金首长不放。金首长只好也拍拍它的脑袋：&34;你也是好样的。&34;林佳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许多无奈。

  金首长猜到林佳为何而来，对她道： “沈言在钱老师办公室，你过去等吧，不过暂时不能离开研究院。&34;

  离不离开无所谓，反正沈安也被她带来了。

  突然不让下班，还有军人出入，一个一个地审问，众人人心惶惶，突然看见林佳带着孩子和狗出现，愣了。

  见她熟捻地进了钱老师的办公室，其他人更是震惊。

  &34;不是说不能进也不能出吗，为什么她能进来?&34;安静中，有人道。

  “于栋，你这么看不惯去问院长他们呗，”赵秀阴阳怪气地道： “说不定沈言还会挨骂呢。”于栋噎住，他又不是不知道沈言媳妇是谁，沈言怎么可能会挨骂，是他去挨骂差不多。他就是被关着不让走，又看不惯沈言，故意这么说。

  “钱爷爷，爸爸，”见到沈言，沈安立即扑了过去： “你一直没回来，姨姨不放心，就带我来找你了。”

  沈言已经从金首长那儿知道上午发生的事，但金首长说得笼统，他也不敢问，心里一直担心着，现在见到林佳好好的，他才放下心来，问起上午的事。

  林佳细细说了。

  听到小黑因为包子落在地上而冲出来，沈言面色一变。小黑小的时候就因为乱跑差点导致林佳沈安出事一遇到人贩子那次，现在大了居然还这样，

  虽然是歪打正着还立了功，但沈言还是冷脸对小□□: “小黑，谁允许你冲出去的?”

  小黑听不懂话，但能感觉到沈言在生气。它最喜欢沈言，被沈言吼了，立马就委屈了，呜呜两声，像是在辩驳又像是在撒娇。

  小黑是沈安看着长大的，沈安最喜欢它，见沈言凶小黑，沈安不干了，抱着小□□: “爸爸，你吼

  小黑做什么，小黑这么乖，金爷爷都夸它呢。&34;

  不管这对父子的事，林佳去和钱老师说话。十二点过，汪副院长来通知可以回去了。钱老师问他： “差清楚了?”

  “有头绪了，”王副院长看向林佳： “林医生，说你是我们研究院的福星也不为过。”先是救了钱老师，后来又救了赵老师的独子，现在还间接地捅出了研究院有内鬼的事。他带人查看过被带出去的资料，都是非常重要，需要绝对保密。幸好被立时发现，还没来得及被转移，不然研究院的损失就大了。

  汪副院长亲自送他们离开。

  此刻众人都赶着回家，人一多，话就多，林佳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今天的事。“你们知道吗，”走在林佳他们前面的人道： “车韦被带走了。”汪副院长重重咳嗽了一声，前面顿时安静了。

  钱老师送他们回去，坐上车后，林佳问道： &34;车韦是谁?&34;

  钱老师： &34;就是那个让你和沈言离婚，好让沈言再娶的车研究员。&34;林佳挑眉： “居然是他。”

  虽然这个车韦也是首都研究院的，但林佳来研究院来得不多，没遇见过他，都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当初车韦是为了楼家来她面前说那些话，现在车韦有嫌疑，那么楼主任清白吗?回到家里，洗漱后，林佳和沈言说了半晌的话才睡下。研究院出了事，暂时不用上班，也就不用早起了。

  两人第二天是被沈安叫醒的。他已经学会看时钟了： “爸爸，你再不起来，我们就要迟到了。”

  沈言这才想起他虽不用上班但沈安要上学，认命的起床给小家伙做早饭。

  可吃完早饭，得知沈言不用上班，家里一家三口，只有他要出门，他就不开心了，跑到屋里和还没起床的林佳撒娇。

  沈言跟进来，第一句话就是： “你不要娇惯他。”

  已经心软正想和沈言商量的林佳不得不把已经到嘴边话咽了回去，然后十分无奈地对沈安道：“我的话不管用。”

  沈安抱着林佳的手： “姨姨，姨姨，我最爱你了。”

  林佳叹气： “我也爱你，可是你爸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沈言走过来： “我和你姨姨对你管得够宽松的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沈安噘嘴抱怨： “你

  都不用上班，我为什么要上学。”

  “因为你是小孩子。”沈言将人抱起，往外走去： “再不听话，就让你聂爸爸来管你。”这话以前是不能说的，一说沈安就会哭，但现在他不哭了，还道： “他也要听姨姨的话。”或许是知道必须得去上学，下午再被送去学校的时候沈安就不闹了。送完沈安回来后没一会儿，魏川魏升就上门来了。和之前相比，魏川瘦了一大圈，看来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

  两人手里提满了礼物，坐下后魏川更是郑重地递给林佳一个盒子。

  林佳打开，居然是个古朴意味十足的小炉子。

  魏川： “这宣德炉是我意外得来的，我这个人是个大老粗，留着也没啥用，希望林医生不要嫌弃。&34;

  林佳拿起炉子把玩，她当掌事宫女时经手过许多炉子，魏川的这个她一上手就知道绝不是凡品。她把炉子放回盒子里推过去： “你这太贵重了。”

  魏川又推过来： “若非林医生你救我我只怕是出不来了。救命之恩，我还怕这礼轻了呢。”“救命之恩是言重了，”再推过去也会被推回来，林佳不再动炉子，一边提起茶壶给他们倒茶一边道： “你这种情况可轻可重，我也没使什么力。”

  “是可轻可重，但如果没林医生你，那就一定往重的去了，连那个甄主任都跟我说让我好好谢谢你，”魏川道： “林医生，你就不要推迟，不然我就当你是觉得这礼轻了才不收。”

  话说到这份上，林佳就收下了。

  魏川松了口气的模样，而后谈起他这次的事。

  “我以为就算分道扬镳了也是兄弟一场，没想到我把他当兄弟，他却找人害我。”

  提到朱兴，魏川一脸的苦色。

  “前日我一个朋友过生，我在他那里遇见了朱兴，他是跟着葛冲去的。”林佳顿了一下： “你和葛冲有什么过节吗?&34;

  魏川也明白他这次的事不仅是朱兴一个人做的： “过节谈不上，只是之前他想让我帮他做事，被我拒绝了。”

  林佳淡声： “你为什么拒绝他，葛冲掌管着那么多个黑市，你若帮他做事会更赚钱。”

  魏川： “葛冲手上有人命，我觉得他早晚要出事。”

  林佳同样觉得葛冲走不长远，虽说孙叔等人，包括顾良也不能说是善茬儿

  ，但至少表面上还是安分守己。葛冲与人勾结才开了这么多个黑皮，相当于被人握住了把柄，对方一旦出事，他也讨不了好。

  但林佳还是不希望直接和葛冲对上。

  她叮嘱魏川： “葛冲一定会打听到是我帮了你你才被放出来，短时间内，他再找你麻烦的可能性不大。”

  甄主任既然能把魏川放出来，就证明葛冲的关系没她的硬。葛冲不是个蠢人，不会明知道她不好惹还故意和她对着干。

  “虽然如此，也不要急着报复回去。”魏升抢先道： “那川哥这个亏就白吃了?”

  林佳没回答他，而是看向魏川，若魏川也想着马上报复，她也没必要把人介绍给林东他们了。

  魏川沉吟道： “林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不是君子但也懂其中的道理。&34;

  林佳微微颔首，又问魏川的生意怎么办。魏川道：“我打算歇一歇，等年后看情况再说。”

  他这次的货全部被没收了，被抓起来的几个兄弟包括他都要交一笔罚款，都是他给的。一个人的罚款不多，但几个人加在一起就不少了。

  再说葛冲这次之过后不一定会针对他，但他吃过一次亏了，想了很久，觉得还是稳妥一点更好。

  这正和林佳的意，她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道： “开年后我有几个朋友要来首都，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做生意的，不过来了首都，以前的生意自然就断了。我虽来首都也有这么久，但对这方面了解得还是不多，就想让他们与你合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魏川眼睛一亮，毫不犹豫： “当然可以，我正愁没人呢。”干活的人有，但能拿主意的人就他一个，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离开杏花胡同后，魏升问： “川哥，你真要跟林医生的朋友合作?”

  魏川侧首： “你觉得我被占了便宜?”

  魏升点头，虽然林医生帮了川哥他很感激，但川哥的生意路子是这么几年冒着生命危险才打下来的，那些人一来就说合作，在他看来，川哥就是吃亏了。

  魏川一笑，他哪里是吃亏，分明是占大便宜了。

  就像那炉子，他不知道这炉子珍贵吗，送出去他也心疼，但他更知道能搭上林医生这样的人家，带来的好处不是一个炉子比得上的。

  他和林医生的合作，看似是他吃了亏，但长远来看，他是彻底与林医生搭上关系了，再也不怕会有出了事连找人帮忙都不知道找谁的情况。

  他也能够把生意做大，不用畏惧葛冲这样的人会打压他。

  来时，魏川脚步沉重，现在却是一派轻松。

  “走，哥今儿个高兴，请你去吃铜锅子。”

  话音刚落，一辆路过的小汽车忽然停下，车窗摇下，露出葛冲的那张脸。“魏兄弟，”葛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呵呵地道： “这么巧。”魏升面有异色，但魏川则很平静。

  “是葛叔啊，”他也笑着道： “葛叔这是去哪啊?”

  葛冲道： “最近胃不太舒服，听说这边有个女医生很厉害，这不，我来找她帮我看看。”

  “你说的应该是林医生，”魏川咳嗽几声： “我也是不太舒服，刚去找她看了病。”

  “是吗，她医术怎么样?”

  “那肯定好啊，就是诊费收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