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作者:
云长绘 更新:2023-10-10 19:43 字数:8092
萩原研二拍了拍鹤见述的肩膀,手掌小心地悬在一寸之隔的虚空中,没有实打实地触碰到少年。
于鹤见述而言,幽灵的触碰就像直面西伯利亚最凛冽的寒风,冷意会直入灵魂,让他狠狠一哆嗦。
自从幽灵们发现了这一点,就再也没有碰过鹤见述。哪怕靠近,也会小心不触碰他。
“他会知道你的心意的。”萩原研二真诚祝愿道,“真希望你们能够长长久久地、幸福地走下去。”
鹤见述小声道:“谢谢你,萩原君。我和零哥结婚的那天,你要来呀。”
“那当然!”萩原研二大笑。
诸伏景光调侃道:“述君,我猜你一定在偷偷准备求婚的事了?”
“咳咳,具体内容可是秘密哦。”鹤见述朝他眨眨眼。
诸伏景光带着笑意:“需要我们帮忙的话随时都可以提。”
鹤见述:“好哦。”
躲在门后的降谷零觉得差不多到他出声的时候了,再装聋作哑,只会显得太假。
他故意高声道:“阿鹤,你怎么还没来?”
“零哥在叫我了!”鹤见述一惊,连忙应道:“就来!”
他对其他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幽灵们了然点头,表示会替他保密。
鹤见述这才放心,小跑进房间内,降谷零果然已经在等他了。
他还在担心对方多问,自己不知道怎么答,好在零哥只随口问了一句,并未深究。
顺利蒙混过关。
即便有玉牌,幽灵们也是不能跟进去的,被允许入内的只有降谷零一个人。
鹤见述伸手轻触屏幕,水波似的涟漪从指尖接触的地方,一圈圈地扩散至整个屏幕。
顺时针旋转的黑洞隐隐出现。
鹤见述先跨入一步,半边身体进了[门]内。他半侧着身体,朝金发男人递出手。
“零哥,”少年眉眼弯弯,金眸熠熠生辉。他唤道,“抓紧我,别松开。”
降谷零有些许怔松。
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响,隔着胸膛,他仿佛能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
无论多少次,无论已经有多喜欢他。
他似乎永远会被鹤见述触动,永远会因为鹤见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一声呼唤而心动。
降谷零向前一步,用力握紧了少年的手。
“……好。”他温柔道。
我抓住你了。
并且发誓永远不会松开。
水波似的涟漪逐渐消失,在二位友人的注视下,这对狗男男若无旁人地手牵手钻入电视屏幕,通过空间隧道前往横滨。
看降谷零的表情,他们差点以为面前的不是液晶显示大屏,而是婚礼现场的纯白拱门。
二“人”面面相觑:“……”
没什么好说的了。
总之,带着他们的祝福滚远点。
[门]内,两人赶时间,降谷零来不及多看空间内的细节,就被匆匆拖走。
“我在武侦有定位,可以直达。”鹤见述说,“准备好,零哥,我要开门了哦。武侦那边的电视机小一点,你出去的时候小心不要摔跤。”
降谷零一边应着,趁机扫过四周。
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黑暗。
手臂传来一阵拉力,降谷零最后瞥过一眼。不远处的一个光团下,似乎摆放着一本书。
他没看清书的样式,就被鹤见述拉进了[门]里。
刺眼的光袭来,紧接着便是嘈杂的人声。降谷零身体一个前倾,却靠了个空。
他极快地反应过来,右手抓了电视机的边框,稳住身形。
鹤见述已经率先钻了出去,为了维持[门]的开启状态,右手臂还在门内压着门扉。
降谷零判断好出口的大小,姿势潇洒地跳了出来。
等男人脚踩实地,鹤见述才收回手。
他们是临时起意回横滨的,没有提前通知,武侦的人被这变故惊住了。
中岛敦放下手里的文件,冲到小伙伴跟前,有些惊喜:“述君,你回来啦!在东京过得怎样,还愉快吗?”
鹤见述:“东京超好玩,就是经常会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案子。不过看侦探破案也很有趣,敦君,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看呀。”
中岛敦:“真的吗,哇——我还没看过除了乱步先生以外的侦探呢,他们也很厉害吗?”
泉镜花默默道:“我也想看。”
鹤见述很爽快:“镜花也一起来!”
“哼!”乱步在一旁不爽地小声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才是世界第一名侦探啊!”
鹤见述等人并没有听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兴奋地不像是围观侦探破案,像是要看猴戏。
降谷零无奈又纵容地笑笑,对面前的黑发鸢眼青年微微颔首:“太宰先生,下午好,打扰了。”
“嗨——下午好哦,安室君。”太宰治迅速接近,竖起手掌挡住嘴唇:“你们是来干嘛的呀?是我想的那件事吗!”
降谷零目光一凝,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太宰治,消息如此灵通。他不动声色:“大概率是的。”
太宰治:“那我问你……”
室内突然安静了很多,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不少目光半遮半掩地看了过来,就连迫不及待想看猴——不对,是看侦探破案的中岛敦和泉镜花,都安静了下来。
降谷零拧起眉头。
鸢瞳青年故意拖长了嗓音,手臂在降谷零和鹤见述中来回比划,问:“你们……是在一起了,对吧?”
“对。”降谷零说,“这次回来,是为了……”
“砰!!”
与谢野晶子一脚踹开医务室的门,直直闯入现场。她目光幽幽,活像降谷零抢走了她儿子。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要结婚了,现在是来派婚礼请柬的吧?!”
鹤见述一惊,连连否认:“还没有结婚呀!这次回来是有别的事。”
安静。
足足有二秒,办公室内落针可闻。
在鹤见述和降谷零茫然之际,太宰治率先打破寂静。
黑发青年一拍大腿,搓手手,笑得很荡漾。
“来来来,输了的交钱,别耍赖啊。”
就这一句话,办公室内哄地一声闹翻了天。
“可恶,我猜的是已婚啊。”有人哀嚎。
“还好我在参与太宰先生的赌局前留了一个心眼,拿零食贿赂了乱步先生。乱步先生让我压‘已告白未婚’,赢了的分成要给他一半。”有人庆幸。
“乱步先生自己怎么不下注?”
那人:“据说社长不喜欢赌局,一旦被发现会被训。”
“原来如此……”另一个人说,“那乱步先生不是最大赢家?无成本参与还能赢一份零食和半成分红!”
但其实,最大赢家还有一个,那就是太宰。
谷崎直美输得最惨,很不情愿地从钱包里抽出六张一千日元,拍进太宰治手心。
二千一注,她连哥哥的份一起下了两注,猜他们会以已婚的身份回侦探社。
太宰治喜滋滋地将钱收好,安慰:“直美桑,赌博十赌九输,下次别赌了呀。”
要不是你公然开赌盘,她才不会下注呢!
谷崎直美怒瞪太宰治。
另一边,鹤见述和降谷零:“……”
不是吧,这群人无聊到拿他们来开盘?
鹤见述眼神一利,迅速往社长办公室冲刺。
边跑边喊:“社长!!太宰带头赌博,你快管管!”
太宰治的鸢瞳睁大,就要上前拦截,却被降谷零提前一步堵住。
金发男人似笑非笑:“太宰先生,赌是不好的,你觉得呢?”
太宰治眼睁睁看着鹤见述掀翻了无数试图阻拦的人,一路冲进了社长办公室。
他:“……”
“很遗憾,太宰先生,恐怕福泽社长才是通吃的庄家。”降谷零微笑道。
太宰治:“……”
忘了述君最擅长告状,可恶。
“用别人的隐私打赌下注,成何体统!”
社长果然很生气,将大家都训了一顿,没收了所有赌资充公,最后还扣了始作俑者太宰治一个半月的工资——一个月上交,另外的半个月用来请两位受害者吃饭,赔礼道歉。
侦探社的月薪很可观,被扣了一个半月的工资,正常人是会非常心痛的。
太宰治除外。
因为他的钱要么根本没去银行领,要么都在钱包里随着河流飘走了。
社长一个不落地训完一轮,最后才将目光移向乱步。
乱步迅速:“我没有参与哦,太宰的‘账本’可以替我作证。”
“账本”上的确没有乱步的名字。
社长的气顺了很多,隐隐有些欣慰之意:“能够坚守本心,乱步,做得不错。”()
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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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表扬了!
社长温和道:“不过,下次这种事要及时制止,你是前辈,有义务规范社员的行为。”
乱步大声:“是,社长!我知道了,以后会盯紧太宰的!”
太宰治:“……”
可恶,好想戳穿乱步先生的诡计。可如果告密了,后果会更惨吧。
算了算了。
社长代替社员向鹤见述和降谷零道歉,两人大方地表示原谅。
临走前,他叮嘱鹤见述:“武侦联合特务科向港口afia施压,有关合约已经在罗列和签署阶段了。你可以回横滨,但要小心,不到最后关头,不要靠近港口afia。”
免得森鸥外兵出险招,挟鹤见猫猫以号令天下。
鹤见述懂事地:“我会远离港口afia的。”
“嗯。”
社长处理完纠纷,双手拢在和服的宽大衣袖里,步子沉稳地走回了办公室。
社长离开后,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鹤见述对他们做了一个鬼脸:“活该,嘿嘿。”
这个“嘿嘿”就很招仇恨。
大家:“……”
算了算了,是自己有错在先。
国木田独步揉揉眉心,后悔得要命,他就不该被太宰治蛊惑加入这个破赌局。刚刚社长用失望的目光看他的时候,国木田差点扛不住。
虽然自己也有错,都是太宰的错更大!
他坚信道。
国木田的目光移向黑发少年,问:“述君,突然回横滨不是为了派结婚请柬,那是有什么事吗?”
大家:“……”
国木田桑,太直白了啊!
鹤见述:“……”
“的确是有急事找太宰。”他面无表情地把信封塞进太宰治手里,咬牙切齿:“太宰先生,请你务必·仔细·认真地看看这封信。”
“什么东西……”
太宰治垂眸,接着倏地收声,表情一变,眸光极冷。他周身的气压在瞬间低下来,仿佛还藏着几分杀意。
太宰治沉默地把相片翻了个面,看到了背后的两行花体英文。
他安静地看完了,思索了一会儿,全程没有半句嬉笑,就连唇角都不再上扬,看上去是在冷静理智地思考问题。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奏,暴风雨前的平静。
没人敢出声,人群互相对视一眼,悄悄解散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乱步自然是不惧的。
他朝太宰伸手:“给我看看。”
太宰治将相片和信封一起递给他。
鹤见述紧张地等待两个智商天花板的推理结果。
尤其是当他看见乱步摸出黑框眼镜,一边嘟囔着“异能力——超推理”,一边睁开碧绿眼瞳时
() ,更加紧张了。
乱步看了几秒,说:“你被老鼠盯上了啊,述君。”
太宰叹气:“果然是他啊。”
鹤见述茫然:“老鼠?”
“是一个组织。”太宰治接话,并顺势拿回了相片,他晃了晃相片,说:“这个可以交给我来调查吗?”
降谷零一愣,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形容,竟然成真了。他有些犹豫:“相片暂时借你也不是不行,但是……”
相片已经被他里里外外研究过一遍了,找不出别的信息。可关于那个组织的信息,他没有头绪。
降谷零说:“作为交换,你得将知道的情报告诉我。”
“可以。”太宰说,“我们去那边详谈吧。”
两人跟着太宰治转移了位置,这里更私密隐蔽。
他们听太宰治诉说关于那个组织的事,太宰并没有说的非常详细,只给了组织以及首领的名字,并简单提了提他们的作风。
太宰很清楚,给降谷零一个绳索就够了,他自己就能爬上去。
把组织名字和首领名字告诉他,约等于把底透了降谷零,只不过方式更委婉罢了。
“死屋之鼠和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么。”降谷零若有所思。
太宰:“直接说费奥多尔·d就行了,你把他全名念出来,不累得慌么。”
降谷零干笑几声。
“他躲在横滨够久啦,说不定还看了我们不少好戏。”太宰治埋怨道:“可恶的老鼠,又给我添加工作量,真讨厌啊。”
鹤见述却在担心另一件事:“织田作怎么办?万一他对织田作下手……”
太宰治的鸢瞳黑茫茫的,眼中没有光。
他轻声道:“那我会杀了他,不惜一切。”
“……”
“开玩笑的啦,杀人犯法,我可不会做那种事。你可不要误会哦,安室君。”太宰治笑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语气轻快:“织田作已经搬离横滨了哦,不过你说得对,老鼠跟狐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少要防着点。我会通知织田作的,也会做好防范措施的。”
鹤见述提议:“要不要我去一趟织田作的家里,只要有定位,万一出什么事,我们就可以极速抵达救援。”
人不在横滨的弊端就是赶过去都要花时间,救援都来不及。
太宰治想了想,是个好主意。他把织田作的地址抄在纸条上,交给鹤见述。
降谷零探头一看。
[长野县]
……是长野啊。
hiro的哥哥,似乎就在长野县警本部工作。
他的神情复杂了几分。
鹤见述把纸条收好:“我会抽空过去一趟的。”
“织田作那边不用你过多操心。”太宰治说:“述君,你要担心的是自己。”
鹤见述:“诶?”
太宰治叹息一声:“老鼠跟猫才是不死不休
的死敌啊。”
再问下去,太宰却又不肯多说了,一再表示自己还在查,有结果了才告诉他们。
倒也正常,太宰治是武侦著名谜语人,基本上没人能从他嘴里打听到他的计划和想法。
鹤见述没办法,只能狠狠讹了太宰治一餐饭。吃的他捂着钱包喊心痛,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
他避开降谷零,跟太宰治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如果我想复活几个人,太宰先生,你可以帮我吗?”
太宰治问:“复活谁?跟安室透有关?”
“这你也知道……”鹤见述承认:“就是透哥的几个朋友。”
太宰:“几个?”
鹤见述:“二个……不,也可能是四个……”
太宰:“到底几个人呀?”
鹤见述小声:“保底二个,如果你有余力,那就是四个人,二男一女。”
“职业?怎么死的?”
鹤见述愈发小声:“二个警察,一个银行职员。死的……死的都很不低调。”他星星眼:“太宰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太宰治无语:“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我是人,又不是神,能力还是有限度的啊。”
鹤见述扣手手:“趁着灵魂还在,能救就救嘛,等灵魂消散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他努力撒娇:“太宰先生,拜托你——”
太宰治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连声喝止:“停停停!快停!”
鹤见述从善如流地停下。
太宰治颇为头疼:“最近真的抽不出空帮你编剧本,你让那几只鬼撑多一段时间吧,等我闲下来。”
“等费奥多尔的事情过去吗?”鹤见述问。
太宰:“不然呢,而且我还要找外援。要是让我一个人写,工作量太大了,我才不干!”
“找谁?”
太宰治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当然是乱步先生,除了他还有谁。你可以开始想怎么贿赂说动乱步先生了。”
鹤见述:“乱步先生很好说服呀。我请几只猫猫去社长家住几天,或者找一只胆子大的小猫崽让社长从小养起……我听得懂猫语,可以帮忙沟通翻译嘛。”
太宰治:“……”
被这小子找到拿捏社长的方法了!
社长都被拿捏住,要请乱步先生出马岂不是很简单!
鹤见述探头看见降谷零正在找他,连忙中断和太宰的秘密会谈。
两人告别武侦众人,钻电视回东京。
回程不赶时间了,降谷零说想看看内部空间,有些好奇,鹤见述欣然应允。
两人便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留在了[门]内。
这是降谷零第一次仔细打量[门]内的情景。
整个空间都是黑沉沉的,除了几簇拳头大小的莹白光团,几乎没有光线。黑暗向远处绵延,一眼望不到头,满目寂寥。除了他们二人的
脚步和呼吸声,再也找不到别的活物。
降谷零问:“阿鹤,这就是你的安全区?”
“对呀。”少年牵着他的手,神态天真又乖巧,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笑着说:“这是我被锁在保险柜里的时候,为了方便以后跑路创造出来的。”
“说来很巧,我才许了一次愿,再睡醒时,就发现自己积蓄的大部分灵力都消失一空,反而多了这个东西。”
鹤见述说:“为了补上损耗的灵力,我只好又睡了很久。”
少年诉说着[门]的创造历史,降谷零越听越心疼。他几乎能想象到空间内为什么是这幅鬼样子。
因为保险柜里的空间就是这样——黑暗、狭小、寂静无声。
如果不是因为[门]携带了空间传送的特点,导致这里看起来更广阔无边,阿鹤的安全区会不会变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小黑屋。
降谷零紧紧握着鹤见述的手,唇也抿得紧紧的。
鹤见述倒是兴致勃勃:“我带你参观一下吧?”
降谷零说好。
说是参观,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
鹤见述带着降谷零,把地上分门别类放着的东西一一看过去,样样如数家珍。
“这是那双猫猫拖鞋,哎呀,我都忘记把它拿出来了……”因为搬进新家后,降谷零给他买了更加舒适更加可爱的拖鞋。
“这是一些大家送我的礼物,我都收好放在这里了……”
礼品区里,被单独放置出来的一堆物品很眼熟。
降谷零半蹲下,从盒子里拿起一张已经不算崭新的便利贴。
上面写着:“我出去一会儿,阿鹤记得按时吃饭早点睡觉,晚安。”
落款是安室透。
字迹并不工整,因为那时候他接到了组织的电话,急着出去执行一项任务。
降谷零记得,当时他买了晚饭,才刚走到酒店大堂。时间很赶,他甚至来不及打电话,又担心让人带话会有疏漏,就写了张便利贴。
将米色的纸张粘在餐盒上,委托酒店的工作人员送去房间后,就匆匆离开了。
没想到会被如此珍而重之地留存着。
这只是一张便利贴啊。
鹤见述蹲在男人的身侧,他连蹲的姿势都很乖巧,是膝盖并拢,像小蘑菇一样的蹲法。
“这是你写给我的便利贴,”鹤见述不解地问,“怎么盯着看这么久。”
降谷零沉默片刻:“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
“意外?”
“这只不过是一张便利贴,却被你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了。”
鹤见述笑道:“什么呀,这是你的心意。工作再忙碌也有抽出一点时间给我,这份心意难道不珍贵吗?”
“零哥,你看。”少年指了指另一边放着各种零食的地方,“那袋猫粮,你还有印象么?”
降谷零循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袋猫粮只剩下了一半,袋子有些瘪
,不是什么大牌子,在街边的24小时便利店就可以买到。
“……那是第一次见面时,我带你去买的猫粮。”降谷零说。
鹤见述骄傲:“我连它都还留着呢!”
降谷零的情绪有些低迷:“我总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
这话说的,鹤见述很不理解。
“零哥在说什么呀,你对我很好啊。”
鹤见述说:“从记住我的全部喜好到包揽家里的大小家务,大事小事,你不是都事事以我为先么?还有,自从那次约会过后,家里的花瓶就没有空过。我喜欢鲜花,又养不好,全都是你在养。”
“连我也是你在养呀,我还担心你太辛苦了。”
降谷零很认真:“我本来就该养你,努力工作,给你最好的。”
养老婆的事,能叫辛苦吗。那是乐在其中!
鹤见述:“所以不要再说那种话了,你明明就很好。”
降谷零很坚持:“我应该对你更好。”
“比所有人都好吗?”
“当然。”
鹤见述的嘴角上扬,轻声道:“我也可以对你更好。”
他微微前倾,捧着男人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吻。
降谷零展臂揽住少年的背,本以为这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唇上却突然一湿。
是鹤见述舔了舔他的唇。
降谷零呼吸一重。
少年的金眸灿若鎏金,眼尾有一抹飞红。
他的手有些抖,却坚定地用力一推,降谷零被迫跌坐在地上。
鹤见述坐在男人的腿上,仰头叼住了他的喉结。
少年清亮的声音变得喑哑。
“……零哥,我会对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