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相亲
作者:十尾兔      更新:2023-08-28 15:43      字数:7026
  张丞相在想儿子,容屏其实也在想容昭。

  容昭落座后,永明帝还让人赏了酒,今日新年,又有谨王和容昭之事,皇上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容,朝臣们就都在笑,歌舞升平。

  但这歌舞升平之下,依旧是暗潮涌动。

  许多人都在看容昭,包括三位皇子,只如今眼神又与当初不同。二皇子是复杂,三皇子是满意,五皇子则眼神越发炙热。

  容屏还能感受到对面对家老张瞅了自己好几眼。

  ——他们一定羡慕他有个好儿子。

  容昭如果是儿子,容屏想,容家真是后继有人,安庆王府三代可兴,就容昭的本事和能力,便是新皇登基,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可容昭是女子。

  过去的容屏一直觉得这是大问题,女子再有本事,也没有男子那般光明灿烂的未来,终究会入后宅。

  时代的局限性,流言与蜚语,甚至婚姻,都足够折断一个女子的双腿,让她从今往后,再也走不出狭小的四方天地。

  大公主当初可是上过战场,可她既不能封爵,也不能入朝。到了年纪就要成亲,之后留在公主府,维持女子体面,再不能做出格之事。

  因此,容屏觉得儿子才能让容家后继有人。当然,那是过去的思想。

  容昭一次次让他看到,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完成。如今容屏想,女儿又如何?

  他这个女儿所做的事情,比所有男儿都强,就张家那三个,捆一起都不如他这一个女儿。容昭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府中白侧妃等人,曾经都与她有怨,可容昭从来不会纠结于后宅之中,她看到白月华能力,让白月华做了报社主编,如今忙得都快没空回府,哪还有什么后宅争斗?

  他也知道刘婉君,那个与容昭见过一面的女子,两人如今还时常书信往来,但绝对不是什么氤氲之事。

  五娘回来时候是什么样子?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他以为最好的前路就是他护着五娘,在安庆王府养老。

  但容昭不是,这才多久,五娘面色红润,整日里忙得团团转,出门进府都很大气,眉目舒展,比刚回来时看上去还要年轻。

  至于非议,那更是一声都没有。

  五娘也没觉得自己和

  其他人有什么区别,这其实是最难的。——他这个女儿容昭,当得起一句有大才。

  他想,容昭未必不能着红装,让他堂堂正正地骄傲!容屏深深看着容昭。

  容昭借着喝酒,偏头,压低声音: “爹,我知道你很为我骄傲,但请你收敛点,你没发现张丞相他们都要瞪死你了吗?我知道我很优秀,稍稍骄傲就行……&34;

  容屏:&34;……滚。&34;

  ——他这个女儿容昭,也当得起一句没皮没脸不孝女!

  容昭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仿佛在说“爹你怎么这么嘴硬” “算了算了,我都懂的”…

  容屏面无表情移开视线。正好看到对方张丞相悄悄呵斥张三,张三蔫头耷脑,乖乖停训。

  他这不孝女要是能这般听他话,该多好?容屏颇有两分羡慕地看着他们。

  对面,张丞相呵斥了两句之后,头一抬,正好看到容屏在看自己,那眼神十分古怪,像是——嘲讽?

  张丞相气得磨牙。

  他一定是仗着有个出息的儿子,嘲笑自己!可恶的安庆王!!

  -宫宴过半。

  皇帝毕竟年纪大了,早早退场休息,把场上交给他的三个儿子,于是场面就成了三位皇子表面客气,实际暗潮涌动。

  官员们全都被卷入其中,你来我往。

  容昭也有人注意,毕竟她是永明帝今晚表示过满意的人,而且豪掷十万两,他们怎么可能不拉着她说话?

  然而,当他们想将容昭拉进来寒暄时,突然发现容昭已经遛了。容昭在外面醒酒。

  大雁朝京城在北方,冬天很冷,而且时常下雪,今晚除夕夜也在下雪,瑞雪兆丰年,倒是一个好兆头。

  店内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殿外也点着灯,时有宫人穿梭其中,容昭站在走廊拐角,并不起眼。

  她手上端着酒杯,微微抬头看着琉璃灯盏映照下,片片飞落的雪花清晰可见,有宫人除夕夜还在外面扫雪。

  容昭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端在酒杯。

  她突然想到今晚给她搭台唱戏的谨王,裴怀悲,也是她曾经认识的无名。

  来到大雁朝的第一场雪,伴随着死亡危机与寒冷,寒意刺

  骨。京城如此大雪,马州可能会更加严寒吧?容昭缓缓举起酒杯,看着皑皑白雪,声音轻轻: “新年快乐。”

  马州。

  今晚是除夕,但大雪封山。裴怀悲不放心百姓,这两天都在到处巡查,今晚没能赶回都城府衙,留在了山中。

  烧着火堆,烤着火,温壶酒,就算是过个年。裴怀悲不放心询问: &34;酒都发下去了吗?&34;

  下属回道: “殿下放心,都发了。”

  裴怀悲这才点点头, &34;还是缺冬衣,明日下山,让都城的绣娘们再加紧一些,再问问富户,有没有旧衣捐赠,棉被也行,就当是给我这个谨王面子,捐……&34;

  他旁边,一中年男人无奈道:“殿下,今晚是除夕夜,喝杯酒吧,先把其他事情放一放,冬衣要看皇上那边会不会拨款。&34;

  裴怀悲无奈一笑。他视线看着外面的茫茫白色,喃喃一句: “我等的从来都不是皇上……”

  “殿下?”男人疑惑。

  裴怀悲摇摇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烈酒,视线移到不远处放着的一个食盒上。

  他眼神温柔下来,眼角春暖花开,嘴边荡起一个笑容,缓缓举起酒杯,声音轻轻: “阿昭,新年快乐,望来年安。&34;

  京城。

  酒入喉,一开始是寒意,到后来是火辣辣的热,让身体都似乎暖了起来。容昭一笑。

  有脚步声响起,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身后,裴关山声音冷淡: &34;不冷吗?看雪喝酒很风雅?&34;

  这是笑她在外面挨冻。

  裴关山旁边是裴承诀,他一手接过她手上已经冰了的杯子,一手将一个小暖手炉递给她,暖手炉

  精致,包着一块毛绒绒的垫子。

  裴承诀一脸无奈: “你呀,这是躲着怕人把你围起来吗?”

  容昭紧了紧毛绒绒披风,冰冷的手抱紧暖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她笑容灿烂: “是呀,还是躲一躲比较好,我又不入朝,也不参与争斗,和他们搅合做什么?”裴承诀与裴关山一左一右站着她的两旁,看着雪,说着话。

  &34;有些时候,不是你想不想,你这般大的动静,你不想搅合,别人会

  拉你下水。&34;&34;凭你如今的名声,皇上随时可能给你授官,你做好心里准备吧。&34;&34;那你们呢?&34;

  &34;呵,除非皇上要抬二皇子,否则不会给我授官,裴世子倒是早晚的事……&34;

  几人低声说着话。

  片刻后,张家三兄弟出来了。

  张长言端着一盘子点心,大步过来: “你们做什么?怎么不等我们一起。容昭,你吃不吃点心?宫中点心还是很不错的。&34;

  张三一来,好像氛围一下子就嘈杂了。

  殿内觥筹交错,殿外一群年轻人说得也很是热闹,少年们意气风发。

  一直到子时,几人回到殿内。此时殿内气氛已经完全不同,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挂着满脸的笑。

  果然,没一会儿永明帝就回来了。

  “诸位且与朕登楼欣赏烟花,这烟花是安庆王府献上,说是什么新品,阿昭,你有信心?”永明帝笑道。

  容昭站起来,行礼: “皇上放心,一定给皇上以及诸位大人们一个惊喜。”永明帝笑着点点头,带着人浩浩荡荡登楼看烟花。这就是今晚的最后一个活动。

  不仅是他们大殿中这些人,还有后宫妃嫔以及进宫的女眷,全都登楼欣赏烟花,互相见礼之后,便等着看烟花秀。

  张三挤到容昭旁边,低声问道: &34;什么时候放啊?新品真的好看吗?&34;

  容昭压低声音回道: &34;前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宫中的事情我还没资格插手,我只是个献上烟花的厂商。后一个问题,你待会儿自己看看就知道。&34;

  张长言正要说什么。

  &34;咻——&34;

  一声响,烟花升天,再“砰”一声炸开。

  漫天烟花,璀璨夺目,许多人当即便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发出声音: “哇。”

  福禄庄烟花新品其实依旧比不上现代的烟花,但比上一版有了改进,颜色更加明亮,绽放的花也更大,几乎盖住了一片天空,令人震撼。

  “嘭嘭嘭——”

  一声接一声的烟花声响起,黑夜中绽放的花朵,惊艳了所有人。容昭看向张三,满脸笑容: “怎么样?好不好

  看?”

  张长言原本在看烟花,听到容昭的声音,下意识扭头看她,而后一愣。

  烟花映照之下,容昭的脸明暗交迭,而她的一双眼眸中,映着五彩斑斓的烟火,嘴角扬起,似人间最美的颜色。

  张三看愣了。

  好久好久之后,他才看着她,轻声回道: &34;好看……&34;烟花声中,这样的声音除了他自己,谁都没听到。裴承诀一边看烟花,一边低头对容昭大声道: &34;好看,让道士做这些东西,厉害呀。&34;

  容昭笑而不答。

  烟花结束,夸赞声四起——

  &34;真好看,下一次我去福禄庄办宴席时,要定这种烟花。&34;&34;应该会很贵?&34;

  &34;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和原来一个价!&34;“啊?一个价?”

  “是呀,福禄庄服务挺好的,说是烟花会一直努力做得更好,价格是一样的,只等今晚宫宴之后,福禄庄全面替换。&34;

  &34;这容昭是很厉害,福禄庄让人越来越喜欢,福禄轩也时常更新菜色,让人流连忘返……&34;“皇上都赞了的人,那当然。”

  烟花结束,今晚的晚宴就正式结束了。大雁朝正式走入永明二十六年。

  新年宴席不止一天,永明二十六年正月初一照常进宫。

  容昭长叹口气。

  容屏哼了一声: “别人想进宫还不成,你能进去还叹什么气?”容昭抖了抖衣服,钻进马车, &34;不好玩。&34;

  容屏:“又不是去玩的!”说完,他也跟着长长叹口气,进宫,确实令人叹气。

  马车哒哒前行。

  今日与昨日不同。

  进宫时天还亮着,容屏带着容昭刚刚进宫,就有宫人迎上来,客气道: “见过安庆王府、容世子,皇后娘娘有请容世子。&34;

  容屏当即瞳孔一缩,笑道: “敢问是何事?”

  张皇后是张家的人,虽然皇后性子挺好,但容昭还是怕张家出手坑容昭。张丞相那人是时时刻刻恨不得将容家打趴下。

  宫人十分客气: “回安庆王,皇后娘娘与诸位娘娘、夫人们都想见见容世子。

  ”

  她看向容昭,脸微微一红,又补了句: “世子放心,还有愉亲王世子以及裴二公子、张三公子、赵公子等等。&34;

  容昭恍然。

  ——相亲大会!

  点出来的名字都是京城出名的“年轻公子”,而且全是单身,后面又不止皇后,还有宫妃、各家夫人,这不就是相看女婿吗?

  容屏当即心中就提了起来。这没比张丞相要出手好到哪里去!!

  然而,容昭笑得十分灿烂,甚至有两分隐隐的期待, “谢过姑娘,那请姑娘带路,容昭这就去。&34;

  说完,她朝着容屏挥挥手,高高兴兴跟着宫女走了。

  容屏: &34;???&34;

  他差点气得跳起来。

  ——人家相女婿的场面,你一个女子那么激动做什么?——要是被看上了,你敢娶啊?!

  容屏急得团团转,呼吸急促,然而容昭已经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女眷们都是在皇后的地盘上开宴席,此时要见容昭他们,自然不会是在室内,而是在御花园,皇后、宫妃,以及各家夫人、小姐,全都在御花园。

  冬日的御花园,冰雕雪景,是极美的风光。

  “阿昭。”裴承诀从后面追上来,一脸无奈, &34;你这么高兴作甚?&34;

  容昭摸了摸脸: “很明显?”

  好吧,她确实有点高兴。正愁如何和女眷们搭上话,皇后就搭台子了,能不高兴吗?

  裴承诀无语,看了眼两个小宫女,压低声音: &34;你莫不是着急成亲了?&34;说这话时,他莫名心情复杂。

  “谁想成亲?”裴关山从旁边窜出来,问道。

  裴承诀长出一口气,皱眉: “你吓我一跳,藏在那里做什么?”

  其实不是藏着。裴关山待在一根柱子后面,裴承诀在和容昭说话,就没注意到。

  裴关山: “等你们。”他面无表情,显然很不期待接下来的场面,隐隐不高兴。

  裴承诀: &34;我看阿昭这么高兴,是不是想成亲了?&34;

  容昭无语: “当然不是。”

  她看

  向两人,微微挑眉: “你们俩怎么都有点不高兴?”

  裴承诀: “自然是不想成亲啊。”

  裴关山: &34;也不想被人盯着。&34;

  容昭走在两人中间,歪头看看左边的裴承诀,又看看右边的裴关山,一脸狐疑: “你俩老大不小,也该成亲了吧?&34;

  裴关山抬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面无表情, &34;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别一副老气纵横的样子。

  容昭: &34;……我就比你小两岁。&34;

  她十七,两裴十九,都是尚未弱冠的年轻人,但在这个朝代,确实是考虑婚姻大事的年纪。裴关山俯视她,微微笑: “哦,是吗?个头看起来不太像。”容昭咬牙切齿:&34;裴关山,不许身高歧视!!&34;裴关山嘴角露出笑容,显然心情好了许多。

  裴承诀贴着她,眨了眨眼睛,桃花眼泛着灿烂的笑意, “唉,阿昭要是有个像你的妹妹该多好,我肯定想成亲。&34;

  容昭: &34;……&34;

  裴关山突然停下脚步。

  裴承诀和容昭疑惑回头,他赶忙抬脚,脚步匆匆,直接越过两人,留下一句: “快点,别让皇后娘娘她们等久了。”

  容昭与裴承诀对视一眼,一脸疑惑地跟上去。

  御花园中。

  此时已经有不少公子到了,每到一个,皇后总要与人说几句,旁边的宫妃以及命妇们,也会插上几句话,年轻女郎们则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若是真有合适的,现场说说亲事,也没有大碍。张长言已经到了,也与她们说过话。

  作为张家三公子,这种场合他真没少见,别看平时张长言没皮没脸,在这种正规场合,还是十分端得住,风度翩翩。

  而且,作为张丞相宠爱的小儿子,哪怕有些&34;纨绔&34;名声,依旧不影响他的市场。赵公子到时,张长言走到一旁,正站在五皇子裴钦旁边。

  裴钦对他一笑。

  张长言也客气地笑了笑。

  也就是这个时候,女眷当中微微嘈杂声响起,尤其是女郎们,霎时间不少人都羞红了脸,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克制不住看向前方。

  两

  人抬头看过去。

  容昭、裴承诀、裴关山,新晋“京城三杰”一起出场,好像满园风光都变得更加鲜活、精彩。

  今日容昭穿得低调,但毕竟是过年,穿着一件青色华服,看起来很简单,细节却非常精致,衬得人越发好看。

  而她一左一右,是穿着白色华服的裴承诀,以及玄色华服的裴关山。

  裴承诀温柔如玉,脸上挂着笑容,但看起来就很客套,像是常年挂着的面具笑容,不远不近。裴关山则没什么表情,冷傲俊秀,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只有走在两人中间的容昭,笑得眉眼弯弯,额间红痣微动,看起来心情很好。

  张长言: &34;……&34;

  ——这么高兴干嘛?

  看到容昭这会儿高兴,他就不太高兴了。他抬头看向女眷,发现她们许多人看得都是容昭,嘴角立刻垮下。

  旁边,裴钦嘴角抽动。

  ——阿昭,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女郎?

  他抬头看向那些不住点头的命妇们,只觉得脑仁都有点疼。

  三人到场,齐声恭敬行礼。

  一个个行礼时都跟尺子量出来似的,完美无缺。

  淑妃当即便笑了, “瞧瞧这三人走在一起,这才是御花园最美的景致,皇后娘娘觉得呢?”

  皇后点点头,声音慈爱: “是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瞧瞧在场女郎们,竟都羞红了脸。

  她雍容华贵,今日身上穿的是朝露,只坐在亭子当中,就是最高贵的那一个。不得不说,云容系列,确实好看。

  皇后显然也很满意,其实朝露不算太厚,这个天气会很冷,更何况这还是室外,但皇后还是穿上了,可见喜欢。

  当然,毕竟是宫中,周围的炭盆、火炉,让这个四面透风的亭子也很是暖和。女郎们也都个个打扮过,十分出彩。

  &34;哈哈,皇后娘娘说得是,若是我年轻个二十岁,定也倾心他们,就是不知道哪家女郎有这个福气?&34;有命妇笑着调侃。

  皇后便故意笑道:“那就直接问问他们,看看我们京城三杰有没有心上人了?”

  是玩笑的语气,大家自然都跟着笑。但同时,也都看向他们,眼神上下

  打量,不住点头。

  而这个问题,似乎只要他们说有心上人,皇后当即就能指婚………

  裴关山从来内敛,此时忍不住第一个发言: “关山年纪尚轻,暂无心婚事。”裴承诀: “承诀也是,不着急。”

  皇后无奈: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一点也不着急,让我们这些老东西替你们着急。”说完,她看向容昭: “容世子呢?”

  其实今日这些命妇们最想看的就是容昭,裴承诀、裴承诀他们如何,这些命妇都知道,每次有什么宴席,也都有交集。

  反而是容昭最神秘,接触最少。她才出来活动不到一年,已经声名赫赫,平时里也没出席多少宴会,鲜少这么近距离对话。

  昨晚之事,她们回府后就听说了。容昭与三位皇子关系都好,永明帝又很喜欢,她一句话撒出十万两白银不心疼,何等气魄?

  还有前面容五娘的事情。

  在男人们看来,容五娘之事上,容昭还是有些霸道过分了。但在这些女眷眼中——天选好女婿啊!

  “容世子当真是仪表堂堂,百闻不如一见,怪不得有‘谪仙人&39;雅称,刚刚本宫瞧着他远远走来,竟有些晃神。”郑妃这时插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