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作者:叫我苏三少      更新:2023-10-12 15:02      字数:4221
  我脑子空白了下,也顾不上终端了,只是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的录像?”

  斐瑞贴住了我的背,贴得越来越紧,横在腰间的手几乎要攥得我呼吸不过来。我还在努力回头,费力地想要看他,却只能看见他亲昵地贴着我的脸,用力将我往后带。

  他低声道:“你只关心这个吗?”

  那不然呢?

  我差点脱口而出,但很幸运的是我还是忍住了。我只是努力让我的眼睛中浮现出较有层次感的震惊、痛苦、挣扎来,不过这一次,这也的确是我内心的情绪。

  啊?他妈的我不理解,他都那样了,怎么还有心力呢?

  这鬼地方的科技到底是怎么样?

  我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斐瑞拖着我往后走,他几乎要变成章鱼一样贴在我身上,肌肤的温度透过衣料都能浸染到我身上。

  许久,他才终于松开手,将我带到了带到了一间房间里。

  斐瑞笑起来,脸上的红几乎要蔓延到眼尾,眼睛里是湿润的雾。他牵住我的手,把门当开,又道:“你不想看看吗?”

  “你总说你对艾什礼有责任,你不能对他如此,你说你不爱我,但是……”

  他话音陡然放轻了。

  门被推开,我也被他囫囵甩进室内。

  浓稠的黑暗瞬间吞没了我与他,唯有一片巨大的投影上在角落透出些荧荧的蓝光来。门再次被合上,他抱住我,我听见遥控的时候响起。

  那投影中的画面骤然浮现。

  录像十分模糊,看起来倒像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看清楚似的,画质都是最低的。

  那个机位似乎被衣物所遮挡,十分隐蔽,连所探照的视角都很狭小。

  我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从周围的陈设来看,这分明就是洗手间。

  录像很短,几乎就几分钟的时间,只录到了我的上半身。

  那个我十分熟悉又不大熟悉的人坐在沙发上,背部靠着,眼睛半眯。屏幕最底部的位置,隐约可以我的手放在某个金发脑袋上。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傻逼!

  色字头上一把刀,戒色吧你!

  我崩溃了。

  草了,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录的,还是说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心好了要找到机会?

  完了完了完了着了道啊!

  陈之微,为什么,你就没想过这一招迟早会用到你的头上呢?

  我在心中痛斥自己,但是很快我又听见心中的声音在为自己辩解。

  那个声音十分轻,她说:这种手段一般都是用来威胁有钱人的,谁知道有天也会用来威胁你啊!

  我话音颤抖,“斐瑞,你不该如此的……”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斐瑞从身后圈住我,低声道:“即便不是艾什礼,你不是一样可以吗?你不也一样

  可以获得很多吗?为什么,

  就不能选择我呢?”

  他又笑起来来,

  身体也因这笑声颤动起来,茶花的响起萦绕在周遭,活泼极了。

  我说不出话来,心中却迅速琢磨起来,怎么样能保住这段录像不被放出去。可是任我怎么想,我也想不到该怎么让他删除。

  斐瑞不会删的,他有脑子,他知道这个可以拿捏住我。

  果然,斐瑞的声音响起了,仍然带着很轻的笑意,“其实……我也不舍得给别人看的,所以我只录了这几分钟,但是……以后,不可以拒绝我。”

  我愣住。

  啊这,就这啊。

  我心中的喜悦小小抬头,毕竟老是打太极,半推半就也挺累的。

  不不不,都说了要戒色了!

  现在是一回事,以后是一回事啊!

  我思索着,却仍然咬着唇,近乎屈辱又痛苦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再选别人了。”斐瑞很轻地吻住了我的下巴,又顺着下巴一路吻到脸颊,说话的热气伴随着茶花香一路萦绕住我,“我要你什么时候陪我,你就要陪我。陈之微,我恨透了你的责任感与道德,明明你是爱我的,但你从来不敢正视。既然你不愿意正视,那你就陪我一起看着这个录像去痛苦吧,痛苦为什么你有艾什礼了,却还是接受了我的求爱,还从中获得了快乐。”

  对不起,你饶了我吧。

  我只是单纯,爽了就会快乐,仅此而已啊!

  我有点崩溃,崩溃于我几乎能猜到斐瑞想和我玩哪套把戏,不过就是在我和艾什礼见面的时候把我叫出来这样。但崩溃之中我又有些庆幸,庆幸于他现在满心满脑地想着针对艾什礼,甚至为了不惜将自己的金发录进去。

  没错,诚然对我是个威胁,也诚然他有本事从中逃脱。

  但是那又怎么样,反正录像里我看着也没有那么快乐啦!我半眯着眼睛,还是显得较为痛苦的!

  我在心里劝慰自己,但是却仍然感觉嘴里尽是苦涩。

  再、再也不乱色了。

  呜呜。

  这下真的,我被捏住了双重把柄。

  我长久地沉默着,只是绷着背,假装自己愤怒到极点,死死地看着斐瑞。

  斐瑞的呼吸急促起来,薄唇的笑意越来越肆意,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大。他对于我这样的注视感到了兴奋,以至于他拥着我的力道越来越大。

  “你现在还能想到别人吗?”

  他问。

  我又沉默许久,道:“就这样吧。”

  斐瑞愕然地看着我。

  我道:“怎么样都好,就这样吧,我已经太累了。斐瑞,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犹豫、挣扎、痛苦,无法背弃诺言,无法伤害他人,最终将所有人都伤害了。我什么也做不到,对你也好,对艾什礼也好。所以就这样吧。”

  我不太懂谈判,但我看过别人讲价。

  我又道:“发给艾什礼吧

  ,让他生气也好,解除这段婚约也好,只要你能开心就好。全部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受这个代价。()”

  ≈ldo;≈hellip;≈hellip;?()”

  他的手攥住了我的肩膀。

  我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下去,站起身往外走,“斐瑞,我已经很累了,当初你真的应该杀了我。我以为我可以将你牵引回那段正确的路上,不再继续那些错误,我也以为我可以挽回和艾什礼的婚约,不让他伤心。但是没有办法了,之前在会场上时,我就已经思考了很久,这就是我的答案。”

  “陈之微!”

  他喊道。

  我回头看见,却看见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蓝色的眼睛里积蓄着泪水,“你宁愿如此,都不愿意接受你爱我的事实吗?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他有些呼吸不过来,荧幕的蓝光照耀在他的金发之上,映照出奇异的光泽。

  斐瑞的表情逐渐恢复了平静,眼睛里只有全然的空茫,眼泪从眼里滚落,又落到了肩胛之上。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几乎无法忍受住一般。

  不错,知道你拿捏不住我这件事,就可以了。

  我算了下时间,再次长叹一口气,攥着拳头,硬生生也挤出了点泪水。

  斐瑞望着我,许久,濡湿的薄唇才张合了下道:“我好疼。”

  他稍微抬高了头,脖颈上的血痕十分明显。

  我也很上道,立刻咬牙浮现出挣扎状,然后转过身,故作迟疑地朝他走过去。刚走几步,斐瑞却已经抓住我的手腕拥住了我,抓着我的手急迫地去抚摸他的伤口。

  但没多时,他便近乎强硬地将我推到了沙发上,湿热的吻从眼睛开始吻。

  “我不是要挟你,可是,我只是很难过。”斐瑞执着地纠缠着那个话题,“如果你和艾什礼没有婚约,你会选择我吗?如果当时救你的是我,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拒绝我了?为什么你现在不能标记我呢?”

  “标记我吧。”

  “标记我好不好?”

  “我愿意被你标记,我想被你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好不好?”

  斐瑞几乎要失去了理智,他全然忘了我现在是个oga,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幻想之中。在这个幻想之中,他疼得面色苍白,疼得咬住了舌尖,疼得无法说出话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

  世界称颂爱,世界诋毁爱。因为现在只有爱,像是谁都可以触碰到,谁都可以评论的东西。毕竟像权力金钱地位出身职业才能,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谁也无法置喙。

  斐瑞的热气打在脖颈,我抓住他的金发,想要将他推开。

  但下一秒,斐瑞却一转过头,用脸贴住了我的手。他望着我,湿漉漉的金发贴在绯红的脸颊上,眼睛里有着某种专注,但却伸出一节舌尖舔了下我的手腕。

  我立刻推开他

  ()  ,强忍主易感期的躁动,道:“对不起,斐瑞,让我回去冷静下吧。我已经太累了……”

  我站起身往外走,一面拿着终端回消息。

  该给他的希望也给了,他应该会老实一点。果然,这次我离开,他没有再留我,我甚至听见他的笑声。

  烦死了,现在是绝对不能见江森的,无论如何必须打发走。

  我正琢磨着措辞,却收到了一条季时川的消息。

  [季时川:我等你好久了,下来了吗?]

  什么东西,我一点开才发觉,他几乎跟江森前后脚发了几条信息过来,只是我没有查看。

  我翻了翻前面的话。

  [季时川:江森要去见你了,我可以帮你拖延过今天。]

  [季时川:前提是,今天你得陪我。]

  [季时川:搞定了,他现在又要去开会了。]

  [季时川:我到了,就在你们学校门口。]

  我看得有些烦,只得迅速下楼往学校门口走,却又见他发来了一条信息。

  [季时川:你怎么还不理我,你是不是在跟别人玩,你就不怕易感期突然来?]

  这一刻,我感觉我的烦躁达到了顶峰,但我并不确定是易感期的影响还是我现在心情的影响。

  我深呼一口气,加快脚步往大学门口走,刚走到门口,便看见季时川朝着我招手。他笑得倒是开心,开口便是:“你倒是……理理我啊。”

  我想了想,道:“我不是忙吗?”

  “忙什么?”季时川笑了声,“忙着和斐瑞在一起吗?”

  他指了指鼻子,“我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我偏开视线,道:“对,所以——”

  “所以你易感期又来了是吧?”季时川挑眉,眼睛里含了些揶揄,“不是,你就是把我当玩具,你也得考虑我要充电的吧?”

  妈的怎么是个人都想拿捏我是吧?

  我一想到今天一整天我被拿捏一天了,我难以呼吸,易感期的情绪强烈地攻击着我的神经。烦躁已经顶到了喉咙,热意几乎要袭击我的大脑。

  我也笑起来了,“不是,你是想威胁我吗?但是我这种小老鼠,也没什么你想要的吧?”

  季时川压低身体,阴影几乎要覆盖在我身上,眼神很沉,却仍然在笑,“这样吧,你答应我,你——”

  他话音顿住。

  因为我直接抓住了他的头发,逼迫着他将腰压得更弯,他并不在意,笑意倒是越来越大。我伸出手,很轻地拍了几拍他的脸,我听着响声,笑着看他:“你差不多得了,再来就烦了。”

  季时川的瞳孔骤缩,笑意渐渐消失了,定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