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思野上孤梅
作者:堂丑      更新:2023-07-03 11:32      字数:2451
  那公子脸色赤红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讨厌的人说的是龌鹾不堪的银言荡语,才说了两句好话,又开始不正经了,真是气人”“银言荡语”黑衣人微微思索了一番,问道:“没有啊,枪怎么是信言荡语了真是不明白他那枪为何要打姑娘”“你知不知羞此枪非彼枪休要再提”公子怒道。黑衣人仿佛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正又要问,却被公子瞪了一眼,不敢多说,只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哪里龌鹾了,他身上哪里有枪了问问也不行,真是奇怪下次遇到他,一定要好好的翻看一番,看他的枪到底有多厉害能否打得到我”公子白了他一眼,更觉浑身燥热难耐,不禁轻轻敞开了一下衣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在夜色下甚是显眼。“公子你热么我怎么觉得还有些冷”黑衣人问道。“住嘴”公子扬起拳头便要去打黑衣人。“哦”黑衣人慌忙躲了一下,再也不敢多言。梅远年被荆明嬉笑怒骂般稀里糊涂的对了两联,心里似有不甘,心想这小子虽有才学,却真如皇上所言一样桀骜不驯,便想好好的讽刺他一番,皱眉道:“剃刀虽利,难伐千年树木”这一联分明是讽刺荆明虽有才学,却是难堪大任,像剃头刀一样,看着锋利,却难以砍树伐木,似有轻视他的意思。荆明嬉笑,好你一个梅远年,又来轻视老子偏头看着岗哨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盏马灯,便缓缓走了过去,一只手拿起马灯,去掉上面的灯罩,回道:“梅相请看,灯火本微,能烧万里江山。”梅远年惊愕,这一下联就地取物信手拈来,却是表明了胸中干云豪气,又把自己刚才讽刺他的剃刀踢了回去,不禁微微点了点头,欣赏的望着荆明,道:“好一个能烧万里江山。”“可以走了么”荆明得意的问道。“再来。”梅远年看着夜空,阵阵乌云笼罩着初升的月牙儿,远处山林间飞起几只白鹤,便觉得情趣盎然,轻声吟道:“云出无心,谁放林间双鹤。”同样的天空,荆明也抬头望去,正好见那乌云被一阵春风刮走,苍翠山顶上露出了天际中朦胧的月牙儿,心头顿时一阵酸楚,梅姑此时在哪里可否也跟我一样在看着这天际里朦胧的夜色越是想着越是觉得哀痛,眼眶慢慢有了些湿润。梅远年见他有些呆板,便问道:“你在想什么”荆明赶忙眨了几下双眼,颤声道:“月明有意,我思野上孤梅。”话音刚落,梅远年和远处两个黑衣人仿似被他这一下联惊呆了,这下联里含着“明”和“梅”,分明就是荆明与梅姑,想不到他与人比试对联也能将自己的故事融合进来,却又是那般感人肺腑,令人心伤。梅远年愣了一下,老脸有些扭曲,一坨枯肉不停的抖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时而背在身后,时而叉在胸前,时而又相互搓着,似也被他的真情感动。黑子公子听了,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无限的羡慕嫉妒恨便涌了上来,鼻子一酸,忍不住的流下了一滴眼泪。“公子,你哭了”黑衣人轻道。“梅姐姐得人如斯,真是幸福无比”公子酸溜溜道。那黑衣人见公子仿佛真的伤心,不敢再调侃,只在心里轻道:分明是你先认识他的,道却要将他送人。荆明见梅远年有些木纳,便笑了笑道:“怎么了,我这下联对得不好么”梅远年定下神来,很不自然的撇嘴笑了笑,道:“公子好才学,老朽佩服,老朽再来一联,你若对上,便请进城。”还来啊荆gx里喊道,却是点了点头应允了。梅远年看着荆明无奈的样子,又是一阵奸笑,随口说道:“草无高低皆姓荆。”这一回,却是直接拿荆明的姓氏做文章,讽刺他只是一根不知名的野草,梅远年得意的捋了一下胡子,走到岗哨前坐了下去,静等着荆明作答。“唉,父亲这是何苦呢保证又占不到便宜”公子在黑暗中叹道,确实担忧的望着荆明。这老匹夫,又来戏弄我荆明听了后,心里轻骂了一声,想起梅远年总是自称老朽,便笑道:“姓氏是爹娘给的,我无法改变,倒是梅相那么喜欢一口一个老朽的挂在嘴上,我便也回你一联:鼠有雌雄总称老。”“噗嗤”暗夜里,那公子听了荆明的下联,禁不住笑了起来,慌忙用手捂住嘴巴,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差点就放声笑了出来。“荆先生那张嘴真的是不饶人啊,宰相大人这回可吃了哑巴亏了。”黑衣人也笑道。“父亲那大越第一的招牌要被人摘了。”公子道。梅远年原本以为荆明就算对了出来,也不会把自己扯进去,哪里知道他一口便顶得他哑口无言,抓住自己的一个“老朽”自称,竟然能做这样的文章,只得打落牙往肚子里吞了,气得瘫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应答。“梅大人宰相大人”荆明走到梅远年面前,喊了好几句,梅远年方才回过神来,紧紧盯着荆明道:“臭小子,老夫今日栽在你手上,心服口服,还望荆先生把这才学好好造福大越”“哈哈哈哈”荆明听了,发出一阵狂笑,笑罢,又道:“自古道: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想我荆明对大越忠心耿耿,原本也想为大越弹精竭虑做些实事,谁知那帝王不识货,竟然如弃蔽一样抛却不用,在下只能退隐山林,归隐田园,寻我野上孤梅而去,便是与她,在苍翠山上的温池里泡上一辈子,我也觉得逍遥无比”荆明一席话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却又是充满了清高傲慢,还带着点点哀愁,竟说得梅远年无以应答。那黑夜中的公子却是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亏我还这般赏识你”梅远年无奈,走到荆明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表,对荆明道:“相信你总有一日会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今日一见,老朽没有什么东西相送,这块法兰西金表,是前年一个友人所赠,今日送与你,权当留个纪念”呵呵,对对联赢金表这好事倒是让我遇上了,荆明也不客气,一把夺过金表,塞到了怀里,道:“谢谢梅相好意,只是我位卑人穷,身上也没有值钱东西,我就到民间给梅相多多美言几句吧,帮梅相赢一些人心。”“呵呵,不必了,不必了。”梅远年笑道:“不过以你的口才,茶余饭后随便聊聊倒也无妨。”“应该应该”荆明拱手道。“父亲真是偏心,那金表我问他要了几次,都舍不得送,今天却送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公子轻哼一声,吃醋道。梅远年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荆明,对守门的兵卒叫道:“开了城门,放荆先生进去”荆明拱手道谢,正要转身进城,却只见那城门已开,一对人马拥着一顶轿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