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这种选择题, 总是大人抛给小孩的。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

  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要跟着爸爸还是妈妈？妈妈对你最好还是爸爸对你最好？

  姜和泽最讨厌这种问题。

  因为“妈妈”这个词的确对伊伊而言比较敏感。

  赵茜茜脸上报复的笑容也让他明白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伊伊要怎么回答？

  说实话，伊伊要是现在说她最喜欢“妈妈”, 姜和泽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可要说她最喜欢“爸爸”，妈妈也养了她很多年, 比爸爸带她的时间还要久, 只不过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比较多。

  那么伊伊会怎么回答呢？

  姜和泽望着女儿, 本来是不忍心她回答这种问题的, 但此刻，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伊伊张了张嘴……姜和泽顿时紧张地不行。她会怎么回答呢？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还是万全的答案：爸爸妈妈都喜欢？

  然而，出乎意料地是, 小家伙指着他的背后奶声奶气地说：“爸爸，那个蚊子……好大啊！”

  说着她还夸张的比手画脚，仿佛那个蚊子有她脸那么大一般。

  蚊子？大冬天哪里来的蚊子？

  姜和泽回头顺着伊伊指着的方向回头一看，好家伙, 一只大蚊子……额，大概是长得像蚊子的某种昆虫。

  “这应该不是蚊子, 就是某种昆虫。伊伊别怕，爸爸帮你赶走！”

  老父亲既要让女儿保持对世界的探索之心, 不能随便误导糊弄她那是蚊子, 还要让她不要随意伤害小动物即便只是一只昆虫, 可谓是对女儿操碎了心。

  “爸爸抱抱~”姜和泽还没把那昆虫赶走呢，小家伙又伸手撒娇要抱抱。

  圆溜溜的杏眼, 甜甜的酒窝，试问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跟你伸手要抱抱，你会拒绝吗？

  老父亲一颗心都要化了, 明明知道她其实是想看那个“大蚊子”，也要毫不犹豫带着女儿过去。

  接下来赵茜茜就站在那里听姜和泽给女儿上了一节昆虫课。

  “爸爸，这不是蚊子这是什么？”

  “嗯……爸爸不知道，不过爸爸可以帮伊伊查一查……这个虫子是……”

  等姜和泽

  满足了她求知欲以后，伊伊才歪着小脑袋问赵茜茜：“姨姨你刚才说什么？”

  好嘛，赵茜茜说的话她是没有听见，难怪没什么反应，估计全程都在看蚊子。

  姜和泽和女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同样矛盾，都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想知道答案。

  “你们聊聊吧，我先出去了。”

  赵茜茜被姜和泽气得够呛，又因为伊伊在这里不能发火，干脆先把空间让给他们，结果一开门吓了一大跳。

  一排整整齐齐的脑袋就趴在门口，从上到下，有孩子有大人，这很明显是在偷听。

  她差点没尖叫出声，还是宋华茂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嘘，小声点！”

  赵茜茜回头看了一眼，姜和泽正背对着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

  她把门关小了，挡住姜和泽的视线，然后义正言辞地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其实也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是在偷听，但是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呢？

  她要站在道德的至高地点谴责他们！

  然而赵茜茜的反应宋华茂根本没当回事，他继续探头往里面看，大大方方地说：“观察阿泽和他前女友之前正常人际交往行为，你没有眼睛吗？”

  从来没有把“偷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清新脱俗的人，简直不要脸！

  不仅如此，还要讽刺她一下。

  赵茜茜又被气到了！

  “你这样偷听别人说话好吗？”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怒火，赵茜茜仍旧挡着他们不肯让他们偷看。

  宋华茂点点头，若有所思：“是挺不好的。”

  看来还是有救的嘛！赵茜茜有些欣慰的昂首挺胸，有种自己刚教化了一个坏小孩的成就感。

  然而下一刻，宋华茂的话差点让她没摔到地上。

  “不好是不好，但我还是要偷听！”

  无可救药!

  眼见无法劝说宋华茂，赵茜茜又试图劝解其他人。

  她把目光锁定到姜和泽的父亲姜建国身上，没有想到，作为父亲，他竟然也要偷听儿子和前女友谈话，这怎么能行？

  “伯父，您这样偷听不太好吧？”赵茜茜还是采用跟之前类似的开头，只是姜建国是长辈，说话的语气比起跟宋华茂的不客气，就要缓和一些

  。

  姜建国正专注偷听，里面的人没有说话的迹象只是相对而站，搞得他有点不爽。闻言抬起头看她，有些奇怪地说：“是不好，怎么了？”

  “那您还偷听？”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知道不好还要坚持偷听？这不是她想象中的他们！他们明明不应该这样的！赵茜茜今天的三观一直都被冲击中。

  她以为的姜和泽应该是潇洒视一切为无物……嗯，姜和泽的确和她想象中没差。可姜建国啊宋华茂这些人，怎么都不一样呢？

  “我关心一下我儿子的感情生活啊。”姜建国漫不经心地说，继续鬼鬼祟祟偷看。

  儿子才二十多岁，过得跟老头似的。

  不是公司工作，就是跟女儿一起玩耍，感情生活竟然一点都没有。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难道不会觉得憋得慌吗？

  赵玉珊勾引儿子的事情他也知道，也知道儿子对赵玉珊一点意思都没有，可他好像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兴趣……难道是对前女友还一直抱有希望？

  所以姜建国也没有催着儿子相亲交女友，如今见到儿子和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谈话，怎么可能不好奇？

  方才他看到那个女人的相貌了，尤其是女人笑起来时脸上也有酒窝，这不得不令人怀疑这个女人就是伊伊的妈妈，这就更加令姜建国抓耳挠腮的想知道。

  偷听什么的……姜和泽也不可能在这里说什么私密的话，他就听两句没事吧。

  眼看姜建国也劝不动，赵茜茜又转向陆明询。

  陆明询戴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但赵茜茜还是知道他是陆明询，眼看星燃还坐在他肩膀上，她嘴角抽了抽，一脸黑线地说：“你可是大明星，偷听还好？”

  “嗯。”这是陆明询的回答。

  嗯嗯嗯嗯个头啊!赵茜茜差点没一巴掌拍过去，还好她忍住了。

  她最后锁定的目标是孟翰林，这家伙平时最正义老实，怎么也会做这种事情。

  “孟翰林，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偷听？”一定是宋华茂撺掇孟翰林的！她的面瘫帅哥怎么会是这种人。

  “挺好玩。”孟翰林说着还给她挪了一个位置，“你要一起来吗？”

  赵茜茜：？？？你们人设都崩塌了吧？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她看着那只有一指宽的地方，她是纸片人吗？能挤得进去吗？

  “你难道不好奇他们会说什么吗？来来来，不要矜持啦！”

  眼看她一张脸就要皱成老太太，宋华茂热情地邀请她。赵茜茜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很没有道德感的凑了过去。

  行叭，他们都偷听了，那她听两下总没有事吧？反正大家都听了嘛。

  “诶诶诶，动了动了，坐到对面了！”

  在僵持了那么久以后，屋内的两人，终于有了多余的反应。

  他们坐到了对面，显然是要真的开始谈话。

  “女士话。

  “我……”女人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眼见她似乎好似不太想说话，姜和泽主动询问她：“江清月，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来到这里呢？她又有什么目的呢？姜和泽其实不太关心她过得怎么样，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来带走伊伊的？

  极具侵略性的话语，毫不客气，仿佛两人是路上碰见产生了龃龉的陌生人一样。

  他叫了她的名字，这是他进门以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江清月一愣，随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会带走伊伊的。”

  她伸手摸了摸伊伊的小脑袋，小姑娘立刻甜甜地朝她笑，看上去对妈妈抛弃自己的事情，并不记恨。

  这下征住的轮到姜和泽了。

  进门的之后他观察过她。

  姜和泽刚穿书的时候就被眼前这个女人塞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伊伊。

  他猝不及防的接手了这个很可爱的女孩，然后开始认真养孩子。

  其实他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那个女人身材很好，有个和伊伊同款的酒窝……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的。

  但他还是凭借那点记忆来把她和以前做比较。

  她的气质似乎沉淀了一些，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性格泼辣，有种经过岁月洗礼的温婉。

  最直接的变化其实是她的衣着。

  已经难以在她身上找到地摊货和快消品牌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私人订制和各种大牌，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还有祖母绿耳钉在姜和泽毒辣的眼光看来，不是假货。

  奇怪的是，她的两只手腕，都空空如也。

  她这一身行头，项链耳环都齐全，不可能没有手链。

  比较令人在意的是，她手腕上有一处皮肤和别的地方颜色有明显的差别，是细长条形状的……如果他没猜错，那里原本应该戴着一条手链。

  而现在在他身上的那条水晶手链，水晶直径，应该和她皮肤最白皙的那块宽度，是吻合的。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伊伊会对着手链叫“妈妈”了。因为手链就是妈妈之前戴的，她还记得这条手链。

  姜和泽没有记错的话，伊伊说过“妈妈要跟别的叔叔结婚了”，所以就不难猜测，江清月现在这一身行头，很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

  既然她已经结婚了，又为什么要来找他？

  别告诉他，只是来看女儿的？

  之前把伊伊抛弃了，现在有钱了想来看女儿就来看女儿？凭什么？

  要是他没有本事，她还能见得到女儿吗？

  姜和泽以为自己作为一个大反派，应该不会再轻易动怒。

  可在涉及到伊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那时候伊伊刚跟着他，多少个晚上做梦都在喊“妈妈”。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就抛下伊伊？

  为了钱为了和别的男人恋爱？

  他不是在嫉妒那个男人，毕竟他不是原身，并没有和江清月恋爱过，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气愤她如此狠心抛弃自己亲生女儿，而且女儿还只有三岁多。

  他很生气，也以为她是有钱了现在想带走女儿，可江清月现在却说：她不会带走伊伊？

  “我就是来看看伊伊，好久不见，伊伊都长大了呢。”江清月对姜和泽的愤怒视而不见，可她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是让姜和泽压抑不住怒气。

  凭什么她想看女儿就跑来看女儿，到时候想走就走，伊伊要是睡觉了又喊妈妈怎么办？

  他心疼女儿，心疼他的小棉袄，她不应该遭受到这样的痛楚，她应该一直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直视着她，沉声道：“你告诉我，当初你随便就把伊伊丢给我，跟别的男人结婚了，现在有钱了，想到女儿了就随便回来看看？你把伊伊当什么了？一

  个开心就摸一摸，不开心就扔到一旁的宠物吗？”

  顾忌着伊伊，姜和泽拍桌的动作并不是很用力，但仍然吓到了江清月。

  他抑制不住怒意，眼眶发红，眼睛里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放在身侧的拳头攥紧……

  “爸爸……”伊伊的小手揪紧了姜和泽的衣襟，姜和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勉强冷静下来。

  “我没有。”江清月这一声很坚定，“我没有把伊伊当作宠物。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我怎么会这样对她？我……”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已经扑簌簌落下，难以再说下去。

  那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那么想，怎么会那样对她的女儿呢？

  一开始未婚怀孕，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如果她打胎的话，以后可能都无法再怀孕。

  那时候她是茫然的。

  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生养一个孩子，可想而知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又是孤儿，没有父母，根本没有人帮她，不然也不至于去ktv忍受那些恶臭的男人。

  那个医生很好，看她面色犹豫，以为她遭遇了渣男。不仅谴责渣男不戴套，还建议她如果真的不想生，也可以打掉，毕竟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事实上不戴套是那时候她想和他结婚不让他戴，后来她反悔想和他分手……不然姜和泽真的是一个很负责的男人。

  医生越是劝说就让她越是愧疚。

  其实更渣的那个人是她，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所以她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从此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茉城的房租太高了，但她好不容易才来到大城市又不想去偏远的城市，加上养一个孩子很费钱。她还想要攒钱给孩子上一个好的幼儿园，在这里买房，给女儿一个好的生活。

  于是她拼命的赚钱，拼命的工作，甚至想过出卖□□……

  等她发现自己因为赚钱忽略了女儿，她生病了。

  癌症，因为长期陪酒导致的癌症。

  前一天她追的电视剧女主得了癌症她还嘲笑电视剧没新意，结果第二日自己就查出癌症。

  还好只是早期，还有救。

  可是她没有钱啊！她攒给女儿的钱一分钱也不想动，就算动了也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她决定，不治了。

  她把钱全部都存到银行卡里，交给自己的同事，想让自己的同事等自己死后把钱交给姜和泽。

  然后她开始寻找姜和泽，想把女儿交给他这个爸爸。

  还没找到姜和泽，她认识了方先生。

  方先生很温柔，也很有钱，他还很喜欢她，并且提出了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有钱有人宠爱……即便她并不爱那个男人。

  可是她很犹豫，她一个将死之人，即便是癌症早期，最长也就能活一年多，何必拖累别人呢？

  方先生知道她得癌症的时候癌细胞扩散的很厉害，已经到了中后期。

  他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嫁给他，他就给她钱帮她治好她的病，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她的女儿送走。

  江清月本来就想把女儿送走，正好她也打听到了姜和泽的消息，于是马不停蹄的把女儿送给姜和泽，然后自己跟方先生去治病。

  其实本来她是想要留下女儿的，方先生有钱，养一个伊伊也不成问题。不过那时候她在微博上看了什么继父强□□女的新闻……虽然觉得方先生不是那样的人，还是多留了一分心眼，她相信姜和泽还是更加靠谱一点。

  而后来她也很庆幸，自己没有把女儿留下，不然女儿就……

  如果不是迫不得己，她也不会丢下伊伊。

  她知道自己很势利眼，因为没钱抛弃伊伊，抛弃姜和泽。可她爱女儿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

  江清月泪流不止，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嚎啕大哭。

  伊伊从姜和泽腿上滑下来，跑到妈妈身旁，小手拍拍她的后背：“妈妈不哭哦，伊伊在呢。”

  姜和泽每次哄她都这么哄，小姑娘也学了个十成十。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姜和泽也没有心软。

  “在我这里哭也没有用，我不会心疼你。今天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想跟我抢夺伊伊的抚养权，你那个男人再有钱，也抢不过我。不过……”

  他还没说完，江清月哭得更加大声，仿佛姜和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一样。

  好吧他也的确是反派，可明明是她自己要丢下伊伊的，现在又来演这出戏是干什么？

  “不过……”不过你以后可

  以过来看看孩子。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在外面偷听的赵茜茜忍不住推门冲了进来。

  “哎呦……”赵茜茜一进来，其他几个人根本没防备，摔做一团。

  姜和泽会头看见这一幕，满脸黑线。

  他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安分，果然在这边偷听，还好他早有准备，也没说什么不能让他们听的话。

  “哈哈哈阿泽，我们只是路过路过……”压在最上面的姜建国第一个起身，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都进来吧。”他无语地扯扯嘴角，又转过身和江清月继续谈话：“我刚才还想说……”

  这次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姜和泽你干什么？”赵茜茜挡在江清月身前，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你凶什么凶，你知道月月她……”

  “茜茜，不要说了！”江清月本来就没有打算告诉姜和泽，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

  的确如姜和泽所言，她也没有资格来女儿面前卖惨。她只是想来看看伊伊……就一次吧，就这一次吧。

  一般这时候男方只会冷笑着再嘲讽女方几句，然后带着孩子坚决的离去。

  但姜和泽偏不，他直接坐回到原位，双手抱胸，懒洋洋地说：“有什么话直说，不然以后可没这个机会。”

  赵茜茜不想让江清月被误会，长舒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

  她是江清月的大学同学，本来跟江清月也没有太大交集。直到有一次在医院撞到江清月……

  “月月她很爱伊伊的啊，可是那个方先生……”

  方先生是个变态。

  江清月和他结婚后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好几个前妻，而每个妻子都离奇失踪的，后来她才知道，那都是方先生杀的。

  新婚之夜那个男人并没有碰她，只是以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她，搞得她奄奄一息。

  她晕了过去，醒来时方先生在她耳畔哭泣，哭着告诉她他有人格分裂症，那其实都是他第二人格做的。

  他又变成那个温柔的方先生，江清月相信他了。

  然后……第二次折磨来到很快，在他们婚后的第三天。

  这次江清月病情突发，醒来时是在医院。

  方先生并不是茉城本地人，但当地的医疗条件并不好，他只能把她送到茉城这

  里，这次她的主治医生刚好是之前给她看病的医生。

  她身上的伤痕太过明显，医生询问时，她一五一十的说了。

  方先生知道她说出以后大发雷霆，表示不愿意再为她花钱治病，直接带她出院了。

  噩梦又来了，他又折磨了她整整一夜。

  只不过这一次她醒来时，又发现自己在医院，而方先生……死了。

  原来是医生觉得不对劲替她报警，警察到来时她奄奄一息，可方先生却死在家中。

  当时现场很混乱，可怕的器具堆砌在那里，江清月差点也快要没命。

  还好因为她得了癌症，方先生不敢不送她来医院，才救了她一命。

  警察还在那栋别墅里发现了几具尸骨，最后断定都是方先生的前妻，而方先生的死，正是猝死。

  警方断定江清月没有杀人嫌疑，而他的父母早已去世，也没有孩子和朋友，于是江清月顺理成章继承了那个男人的巨额遗产……之后癌细胞奇迹的消失了，她恢复良好，这才有了来找伊伊的底气。

  手链是江清月的，是赵茜茜拿来试探姜和泽的。

  “事情就是这样，月月也不想离开伊伊的。”赵茜茜说完之后一直悄悄地观察姜和泽的反应。

  他会发现吗？

  “辛苦了。”

  赵茜茜不仅仅是讲述，还拿出了很多证据，甚至还有那个方先生杀妻的新闻报道。

  姜和泽听完之后感触颇深，也没有再指责江清月，倒是……怎么又是癌症，作者脱离癌症不会写小说了吗？

  连个无关紧要的炮灰都要安排癌症，这是想给大反派一个黑化的合理理由吗？

  姜和泽吐槽着，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个一直被他遗忘的事情。

  书中似乎有交待过一句，伊伊的母亲和那个男人过得很幸福，后来还生了个儿子。

  如果说剧情的变化是因为他的出现，可江清月之前早就离开茉城没有和他住在一个城市。

  从一些事情也可以发现，其他城市的人和事物并没有因为他这只蝴蝶而产生变化，可江清月并没有和他在一个城市，难道因为她和自己有关系，所以自己影响到了她？

  这个姜和泽自己也不确定，他之前是猜测和自己一个城市的人可能会因为自,,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