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作者:八月薇妮      更新:2023-07-01 13:59      字数:7693
  云鬟道:“请娘娘恕罪。”太子妃皱皱眉,脸上有些失望之色,然虽则不悦,并未出言斥责。灵雨在旁,暗中悬心,虽知道太子妃有些不大高兴,但目前这个情形,又要如何开脱才成太子妃沉吟了半天,却竟未曾说别的,只道:“那罢了,可是,你若、若真是个那个女孩儿,怎么要做这种事,当初、好端端地又为何要隐姓埋名地离京”因知道赵黼对崔云鬟的心意,太子妃对此事甚是耿耿于怀,心想若非她这贸然大胆地一去赵黼又何苦白白熬了这多少年若当时成了亲,这会儿只怕孙儿孙女也就遍地跑了。云鬟道:“请娘娘见谅,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个答案,虽不满意,却也将就。当年,太子妃也略风闻过崔侯府里头的情形,似是对崔云鬟不好,只怕这女孩子是被逼的如此。倒也不便过分苛责她。但又怎会知道,崔云鬟之所以要走的最大原因,正是因为赵黼。太子妃重重一叹,道:“偏偏是阴差阳错,白费了这多少年。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会如此大胆,竟然”又把云鬟上下打量了一回:“竟然做如此惊世骇俗的举止,甚至还进刑部为官,去宫中面圣”这在太子妃而言,简直如天书传闻一般骇异,更加想不到会有人真的做出来,且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就算此刻面对面儿,仍有种想要即刻验明正身的冲动。但云鬟无法回答这一句,毕竟这本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只得道:“正如娘娘方才所言,也不过是阴差阳错,而已。”太子妃挑眉,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倒也有趣。”这才慢慢地退回位子上落座,又对云鬟道:“你以后又是如何打算的”云鬟更加不知如何答复了。太子妃道:“想必你仍是不知道的不打紧,我已经给你想过了。”云鬟抬头,听太子妃道:“我有两个法子,第一,你大概知道我府里有个阿郁,对么”云鬟道:“是。”太子妃道:“横竖你们容貌相似,你索性便假借阿郁的身份,想必就算有人疑心,也不敢多言的。”说完后,太子妃打量了云鬟一会儿,又道:“我也知道你大概不愿委屈。故而还有另一个法子,当初崔家姑娘落水,本就未曾寻到尸首,因此竟不知生死,少不得我们出面儿,就说服崔侯爷,只说你这几年在外头流落,让侯爷把你认了回去如此一来,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许多也皆大欢喜。”云鬟道:“娘娘”太子妃见她仍面有难色,脸色一沉:“你若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我一定听从。”云鬟静默片刻:“请娘娘容我思量。”灵雨见太子妃面有不虞,便陪笑道:“娘娘其实不必着急,殿下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呢,只要娘娘跟殿下说说看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太子妃转头喝道:“你且住口,我尚且没如何你,你倒敢多嘴我今儿叫你留在这里,可并不是当你是个心腹能干的,恰恰相反你串通外人,轰瞒主子任意妄为地胡作,倒要怎么样如今不思悔改,还要强逞伶牙俐齿之能”灵雨见动了怒,胆战心惊,跪地道:“奴婢知罪,奴婢不敢了。”云鬟如何看不出太子妃是“杀鸡给猴看”之意,便也跪地道:“娘娘息怒。”太子妃又转身,对她道:“黼儿是那把年纪,不用提了,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对子嗣也是不好。我苦口婆心如此,你若肯思量,便仔细想想,你若不愿思量,我替你做主,如何”云鬟看一眼地上的灵雨,终于垂首:“是。但凭娘娘做主。”灵雨睁大双眸,却又不敢做声。太子妃面上方露出几分笑意,道:“其实太子很对我夸赞过你,说你甚是懂事,如今看着,倒果然是个极懂事的。这样儿我就放心了。”云鬟在太子府里待了半个多时辰,方退了出来。灵雨本要随着跟出来宽慰几句,太子妃却并未放她离开,只得暗怀忧虑目送云鬟。且说云鬟乘车往回,车行半路,便吩咐道:“改道大理寺。”不多时,果然来至大理寺门前,门上一问,白清辉幸而正在。侍卫们也是认得云鬟的,有一人问道:“谢主事的病好了么”云鬟见这儿的人都知情了,只得含糊应道:“多谢,好了多半儿了。”匆匆入内。清辉迎着道:“听说你病了,怎么竟亲自来到,莫非是有什么事么”云鬟道:“我已经好了。只不过,昨儿陶然过去,跟我说起顾家的事,我因想起来”正迟疑该如何告知清辉,清辉接口说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已不妨事,姑姑跟表妹都住在府里,姑姑起初虽哭了几日,如今已经渐渐好了。”云鬟道:“是么顾芍姑娘可也好么”清辉见她问起顾芍,竟一笑,道:“妹妹也甚好。我也知道柳纵厚退婚对她而言不是好事,且顾家的人也曾多有挤兑,然而妹妹竟是个云淡风轻的温柔超然之人,并不把那些龃龉苟且放在心上,反而屡屡劝慰姑姑。”清辉说着,语气之中,透出些赞赏之意。云鬟心头一动,仔细打量清辉,不知怎地,竟有些隐隐忐忑。先前出太子府后,因想到太子妃的交代,让云鬟如置身荆棘,只得暂且不想。故而想来大理寺寻清辉,一来,清辉是个最会让她心绪安静的人,二来,是因为先前想起的那件事,想要告知清辉,同他商议的缘故。谁知道清辉竟对她说了这些。却叫她心里的话难以出口了。清辉自顾自说罢,方问:“是了,你要跟我说什么先前见你满怀心事,欲言又止一般。”云鬟道:“我”对上清辉探究的眼神,只道:“其实我是想说,我向着尚书递了辞呈了。”清辉震动,面上那一丝微露的笑意便荡然无存,诧异问道:“这是为何”云鬟道:“我做了些违背刑官本责之事,已经无法继续为官了。”清辉决计不肯信这话,摇头道:“我是最知道你的心的,你哪里肯玩忽职守是不是是不是尚书他故意为难你”云鬟忙道:“并不是,真的是我做错了。就算尚书不怪责我,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清辉思忖了会儿:“可是为什么,我并未听说过此事先前跟陶然见过,他也并未说反而说你在家里养病。”云鬟道:“我也有些不明白,辞呈已经递上去几天了。不知怎地竟有人说我病了。”清辉同她两两相看,过了许久,才道:“既然如此,你难不成要一直都不去又或者你是亲自把辞呈给了尚书的”云鬟道:“并不是,我派了阿喜送去。”清辉道:“阿喜只怕也见不到他谁知道其中经手过多少人,又会不会真的送到他手里去呢”这一句话却提醒了云鬟,顿时想起当时天水跟巽风前后相问的事儿,天水更把自己先前所写的那一张给撕了。云鬟惊动:“难道果然出了意外”清辉忽道:“如果真的这辞呈没落到尚书手里,你打算怎么样”云鬟道:“就算真的没落在尚书手里,先前我也曾跟他说了要辞官的话了,他大概已经知道不见辞呈,至多只怪我怠慢无礼罢了,兴许又一怒之下,直接便革除我的名儿”清辉道:“以他的性子,你连正经辞呈都不肯上,他或许只当你是赌气离去,若说真的一怒之下,倒也是有的。”云鬟深深低头。清辉道:“可是照我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刑部,那以后你当如何要谈婚论嫁了么”云鬟又是惊心,又且窘惧:“我尚不清楚。”清辉道:“你若果然想考虑终身之事,倒也使得。六爷性子虽急,可我冷眼看着,这许多年来他的性情也有些变化,且又是一心一意在你身上若是别的王孙,这会儿怕不早就姬妾成群了。想他那样如火的性子,竟肯为了你洁身自好,也是难得的深情有心了。”云鬟听了满耳的好话,正发呆,清辉笑道:“但话说回来,正因他一心为你,若你想继续留在部里,只怕他也不会干涉。不如你再好生想想。”可这会儿云鬟心里想起的,却是太子妃的那句话“我替你拿主意”,云鬟一笑道:“罢了,我便不打扰你了。”清辉送她出门,又道:“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件儿可惜的。”云鬟便问是什么。清辉道:“你若是女孩儿身份,这会子就可以跟表妹相识相近,你必然也会喜欢她的性情的。”他素来是个冷静自若的,可说起顾芍的时候,眼中却禁不住透出一丝笑意来。云鬟所见所闻,心不由自主又“咯噔”地响了声。那日云鬟在张瑞宁府上,兰堂里跟顾芍相见,又何尝不是如清辉此刻所说,因见顾芍温柔善谈,便格外喜欢顾芍的性情。只除了,印在她脑中的,屏风上倒映出来的那一幕。顾芍背对着云鬟,盯着屏风,当时她微微垂着头,然而双眼却直勾勾、阴恻恻地盯着屏风中的影子,唇角上扬,勾着一抹寒气四溢的笑。那却是云鬟毕生所见的最阴森可怖的笑容了。正也因为先前见识过顾芍的温柔可爱,不期然冒出这般一张脸孔,才叫人魂飞天外。若非云鬟的记忆不容置疑,她当真要怀疑起自己错看,亦或者当初所见的并不是顾芍,而是另一个人另一张脸。气质上,根本就截然相反。那种直直地盯着前方,微垂首狞笑的模样,着实太过悚惧。因柳纵厚有那种劣迹,又且迅速提出退婚。当初白清辉跟云鬟提起此事的时候,他们三人还叹息惋惜了一阵子。清辉更觉着,这件事他也或多或少有些干系,提起的时候,口吻虽淡,但那股自责之意,云鬟仍是听的分明。清辉只当时有些害了顾芍,可云鬟因知道顾芍若嫁给柳纵厚之后会发生的事,故而竟有些庆幸。她本以为顾芍是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但是,就在想起她于屏风中那令人“惊艳”的诡笑之后,云鬟无法确信了。以那副表情出现的顾芍,倘若有人说她会持刀手刃亲夫,云鬟绝不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但是看着清辉方才那股单纯的欢喜之态,却让她无法出口点破这一宗。云鬟只顾考量此事,却也有一桩好处,因总想着这里,太子妃那边儿的事情便淡了。她迟疑着往外而行,脚步将迈出大理寺的门槛之时,却又犹豫不去,拧眉徘徊,终于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不成,我一定要说给他知”当即转身往内而去。谁知才一转身,忽地毛骨悚然。原来身后,不知何时,竟走出一堆人来,巽风,阿泽,卫铁骑最中间儿也离她最近的那个,赫然正是白樘。乍然相见,就似平地生雷,风云骤变。云鬟身不由己地望着白樘,这会儿,才想起她进门的时候,那同她打招呼的侍卫问道:“主事的病好了”她半是含愧地应了声,匆匆往内。身后,那侍卫本要再跟她说一句的,见她走的紧,便对同僚道:“谢主事不知来寻少丞是为了何事却不知是不是跟白尚书商议好了一块儿来的”当时她心不在焉,竟然忽略了这般要命的消息。白樘等众人打量着她,尚未开口,就听阿泽问道:“你不是病了么如何在这里活蹦乱跳”云鬟醒悟过来,垂首往旁边让了出去:“不知尚书大人在此,恕罪。”白樘瞥着她,并不言语。卫铁骑问道:“谢主事可是来找清辉的”云鬟道:“是,方才见过了。”卫铁骑道:“看你方才在这儿进退两难,是有什么事忘了不成”云鬟道:“是、是有一件小事。”卫铁骑还要再问,白樘咳嗽了声。当即所有人都鸦默雀静,许多眼睛皆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云鬟不敢乱看,只垂着双眼望着地面儿,心中却是翻天覆地,哭笑不得:她此刻最打怵遇见的人,偏偏就这样不可幸免。却听白樘清清冷冷道:“倘若病愈了,如何不回刑部反闲散地在此游荡”云鬟愕然,这才抬头看向白樘:“尚书”先前在刑部,他是亲耳听过云鬟辞官那些话的,难道,是因为当她是随口说说,所以他大人有大量不放在心上又由此推测,他是真的没看见那辞呈仓皇中,云鬟又看向巽风,却不知他跟辞呈失踪之事有无干系。白樘却不再理会,只对卫铁骑道:“不必送出来了,那件事你且多留心就是。”卫铁骑拱手:“一万个放心。”白樘负手,目不斜视地出门而去,巽风眼神沉静里泛出些歉疚之色,将经过之时,便飞快对她轻声说道:“若无碍了,就回部里罢。”声音虽轻,祈望却重。阿泽向着她扮了个鬼脸,也随着去了。这一批人虽走了,卫铁骑却等在门槛内,对云鬟道:“不是说要找清辉么还不走”云鬟叹了声,道:“不了,我再想一想。”她垂头耷脑地走了出门。卫铁骑背后看着,忍不住“嗤”地笑了出声:“这孩子也是命蹇运乖的很,借病偷懒,反而撞上了顶头上司”卫铁骑会错了意,想到方才白樘跟云鬟“对峙”,以及她如白日见鬼的表情,甚觉好笑。且说云鬟踱步下了大理寺台阶,慢慢晃回车上。谁知才抬头,就见车内多了一个人,默默地抱着双臂,似笑非笑正看着她。云鬟已经对赵黼的神出鬼没毫不意外,垂眸自进内,问道:“你如何竟在这儿”赵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在宫内值了一夜,早上才回来,听闻母妃传了你去府里,连镇抚司都顾不上,就忙忙地赶回,谁知仍扑了个空。”云鬟淡淡坐定:“这般着急是做什么。”赵黼却笑道:“母妃对你说什么了”云鬟道:“并没什么。”赵黼便挪到身旁,垂首歪头看着她:“你总不会觉着,是我告诉母妃的”他既然这般说,自然是知道了太子妃问询的话了。云鬟道:“我虽疑心过,但也明白,以你的性情不大可能。”赵黼道:“知我者,果然是鬟鬟。”手抚上脸颊:“让我看看唇上的伤如何了。”云鬟道:“休要动手动脚。”赵黼道:“我是关心之故,就看看罢了,哪里动什么”虽义正词严说着,嘴早就情不自禁地贴在了脸颊上,只觉欺霜赛雪,暖玉温香。刹那间,便想到昨夜的种种情形,赵黼又有些心念乱窜:“阿鬟”贴在耳根处,喃喃窃窃低语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着实地”云鬟道:“你再闹,我就下车了。”这句话却似提醒了他,立刻勾着腰抱住了,哼道:“你敢。何况给你逃了一次,再故技重施的话,我索性不活了。”云鬟听不得这话,便皱眉看他。赵黼道:“罢了,不说就是,阿鬟恼我了么那就让我亲亲你当赔罪罢。”他自说自话中,双眼放光。云鬟忍不住:“六爷”赵黼嘀嘀咕咕道:“你昨夜不是这么叫我的。”云鬟两颊不觉红了,忙转开头,又勉强凝聚心神,道:“娘娘传我过去,所说的话,你都知道了”赵黼摩挲着手:“我想听你说。”云鬟难以启齿,摇头道:“罢了。”赵黼道:“什么罢了,你是答应了母妃所提的事”云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你又是怎么想的”赵黼故意思量道:“我虽不喜母妃自作主张,但倘若真的让你立刻嫁了我,不管叫我做什么也都乐意。”竟又口没遮拦起来,云鬟苦笑:“你方才回东宫,问的是太子妃么”赵黼道:“我还未来得及去见她,生恐又把我绊住,就偷偷问的灵雨。”“原来如此,”云鬟若有所思地垂眸,又问:“娘娘没为难灵雨么”赵黼道:“并没有,灵雨是我身边的人,母妃怎会为难她”云鬟听灵雨无事,也就罢了,只对赵黼道:“既然你才从宫内出来,只怕还有许多正经公务要做,不如去镇抚司罢。”赵黼道:“去是要去的,你送我过去可好”云鬟即刻扬声道:“去镇抚司。”赵黼见她这般果决,不由道:“好好好,这份儿狠心果决无情,真不愧是六爷喜欢的人。”云鬟本满腹心事,听了这句,却不由微微一笑。赵黼却最会抓住时候,见状早拢着她的肩头,又黏在身上,贴着耳朵低低道:“我今晚上过去可好”云鬟假作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差些儿就要念那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空即是色”了。只听赵黼又在耳畔道:“不,解,风,情。”缠绵悱恻地一字一顿说罢,他竟不由分说,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儿。滚烫的舌尖,叫人魂飞魄散似的。云鬟猛地一颤,忙举手推开他,早已满面火热通红。赵黼看了她的反应,甚是满意,忽地又笑了声。这一声来得有些突兀,云鬟疑心他是因调戏得手之故,不由嗔视:“你笑什么”赵黼道:“白樘方才好似不高兴了。”云鬟略觉惊诧,问道:“你,连这个都看见了”方才赵黼一路来寻云鬟,打听她来至大理寺,自然也半点不能耽搁,竟随之而来,便躲在马车里,想要吓她一跳。谁知正看见了白樘等众人跟云鬟迎面对上的那一场。冷眼旁观,见他们两人是这般的情形,又想到自己昨夜是那个情形,简直就如冰天雪地之于烈火朝阳。赵黼笑道:“我也不是故意,正好儿看见的有什么法子,可是看着他不高兴,我心里才觉着高兴呢。”他虽快活,又怕损的狠了,云鬟便“不快活”,于是话锋一转道:“对了,你是为何这几日都不曾去刑部如此还敢在外头乱走,难道不怕白樘了还是已经不想在刑部,想要早点嫁给我了”他原先本是胡思乱想,后来也是信口胡说,只不过却又一次的几乎“歪打正着”了。云鬟递辞呈之事,除了巽风天水知道,其他的连季陶然近水楼台尚且不知,不知怎地,也并未传开。但是此刻,云鬟却也不敢直接就跟赵黼承认,如今尚且有所谓“两年之约”,他还这般“放浪形骸”,倘若知道她自己放弃了却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来。故而云鬟绝不敢在这时侯说半个字。只道:“你可知我方才去大理寺是想做什么”赵黼道:“总不会是去找白樘的。”又改口:“肯定是找小白。”云鬟道:“不错,我是去找小白公子的。”于是,就将在张瑞宁府中,曾看见过顾芍那样令人惊悚一面的真相说明。赵黼也大为意外,可沉吟片刻,却又有些想通,便道:“其实这也没什么。这些高门大户的姑娘小姐,哪一个不是有几十副的弯绕心肠自然也有数不清不一样的假面,若顾芍真的如此,也不足为奇,现成不也有个人这般么顾芍若跟她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起初还有些若有所思,说到最后,却是冷冽的语气了。云鬟作者有话要说:略觉揪心:“你说的,是”赵黼道:“我先前出宫的时候,遇到了沈舒窈。”kikiathena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01:58:00北堂漠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02:14:32梧桐清影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05:50:07好加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07:58:08孟九真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1:17:51孟九真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1:17:56孟九真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1:18:00孟九真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1:18:03孟九真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1:18:06雨过天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2:50:11雨过天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2:50:25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3:20:15好加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5:08:117889975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8:28:487889975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8:28:537889975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8:29:007889975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8:29:047889975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18:29:08kikiathena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22:56:10好加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23:07:05五月天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9 23:37:09谢谢小伙伴们火力好集中啊づ╭六六:这一会儿太甜了,我有些如在梦中的不实感,紧紧地抱住我鬟云鬟:,空即是色不要诱惑我,我还要去取经呢看到有小伙伴写了新的长评,热烈拍掌,谢谢另外,又月底月初了,记得有营养液且来灌上哈么么哒gd1806102: